第六十三章 純屬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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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苡晴莞爾一笑,側過頭,依偎進墨瑾之的懷中,纖手繞著衣帶,“那,臣妾便謝過皇上了。”
    墨瑾之輕拂上柳苡晴的青絲,含了笑意的聲音在柳苡晴頭頂響起:“朕說過,晴晴要謝,便以心相許……”
    柳苡晴麵上一紅,眸中五分嬌羞三分惱表現的恰到好處,隻鑽進墨瑾之的懷中,並不說話。
    佳人如斯,墨瑾之更是起了打趣的心思,在柳苡晴腮邊偷香一個,才慢慢道:“如今這宮中錯綜複雜,你又無依無靠……”
    察覺到墨瑾之口中的猶豫之色,柳苡晴直起身子,雙眸堅定的望著墨瑾之,打斷他道:“誰說臣妾無依無靠了,皇上便是臣妾最依賴之人。”
    若說後台靠山,不論是文丞相亦或是掌管兵權的王將軍,誰人不是仰仗著墨瑾之?誰的後台還能硬過墨瑾之?
    此話果然取悅了墨瑾之,不見之前的猶豫之態,眸中浮現些許笑意,“這是自然,隻是朕不可能時刻守著你,朕派了金將軍來保護你,平日裏出去,帶上他想必也不會有人與你為難。”
    柳苡晴一怔,她原想的是墨瑾之會加派暗衛保護她,卻沒想到竟會指派一個將軍來保護她!如此一來,便是在明麵上告訴眾人,這個人是他墨瑾之要護著的人,其他人若要動什麽心思,自然要好好掂量掂量!
    “皇上……”柳苡晴垂下眸,欲言又止:“這畢竟是後宮,金將軍入宮怕是不合禮法……”
    能得墨瑾之的信任,絕非是泛泛之輩,可墨瑾之竟要將他安排在她身邊,隻為護她無虞,讓柳苡晴如何受得!
    “無妨,隻是守在你的外殿,本是朕的旨意,如何容得他人置喙!”墨瑾之毫不在意,稍顯霸道的語氣卻讓柳苡晴很是安心。
    隻是安心是一回事,讓柳苡晴接受金將軍的存在卻是另一回事,鎮守外殿,後宮雖有過這樣的例子,卻不是她一個小小婕妤能夠享受的起的。
    再者說來,金將軍是一個很好的保護是不錯,但是她在宮中來往的消息必然受阻,卻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啊……
    見柳苡晴還有所猶豫,墨瑾之掐了掐柳苡晴的腰身,不顧柳苡晴的反應如何,直接拍板道:“此事朕心已決,你無須再憂心,隻記著,一切有朕在便好。”
    柳苡晴聞言,剛有所鬆動,墨瑾之的下一句話,讓柳苡晴徹底打消了反駁之意。
    “這金將軍,你也是見過的,便是當初在溫州趕來救駕的金麥郎。”
    柳苡晴嘴角不露痕跡的一抽,金麥郎……那個缺根筋的逗比將軍?如此一來,她還有什麽可擔憂的……
    剛送了墨瑾之出去,那金麥郎便帶了幾個侍衛進來述職。
    “屬下金麥郎見過晴婕妤!”
    依然是曾經的大嗓門,依然是一身金光燦燦的金盔甲,身為武將,身軀足有兩米高,斜陽照射之下,在他身前投下了一片不小的陰影。身邊的吹雪夏言皆是一抖,顯然是被金麥郎的大嗓門嚇得不輕,唯有柳苡晴,微微笑著,打量著金麥郎。
    金麥郎雖然行事大大咧咧,可武功卻是不弱,但這樣的人,確實是好把控的!
    暖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金麥郎卻渾身有些不自在,黝黑的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隨即一想,自己一個大男人,怎會有這種感覺?不禁渾身一抖,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金麥郎突然一抖,讓吹雪了夏言心也跟著一顫,這麽個龐然大物,看著確實是讓人發怵!
    “金將軍請起,以後這些瑣事,就要有勞金將軍了。”柳苡晴臉上揚著淡淡的微笑,語氣不卑不亢,絲毫不畏懼金麥郎健壯龐大的身軀。
    金麥郎卻是嘿嘿一笑,手摸上鼻子,似乎是不習慣柳苡晴的客氣,直道:“嘿嘿,嘿嘿,此乃屬下份內之事,晴婕妤勿掛在心。”
    若說吹雪和夏言之前被金麥郎威風的外表所震懾,現在心中卻淩亂無語了,嘴角抽搐,誰聽不出柳苡晴這是客套之詞,這不長心的金將軍還當回事了……
    柳苡晴卻隻是淡淡的付之一笑,朝金麥郎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殿內。
    墨瑾之對柳苡晴的在意眾人皆看在心裏,雖不知柳苡晴是如何魅惑墨瑾之讓他如此費心於她,可也終究是收斂了一些,不敢鬧出太多事情來。
    隻是,柳苡晴卻不認為自己在宮中站穩了腳跟,這宮中之人,誰不是一步一步摸打滾爬上來的,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此刻不動手,不過是尋找更好的契機罷了。以墨瑾之如今對她的寵愛,若是不能一舉成功,隻會為自己徒增煩惱,她們又豈會自掘墳墓?
    自從太後召見柳苡晴之後,便又恢複了以往的性子,任由墨瑾之寵著柳苡晴,卻再不幹涉。
    隻有柳苡晴自己知道,現在她謹守本分,尚未影響到後宮大局而已,否則第一個下手的恐怕就是太後了!
    隻是柳苡晴的椒房獨寵,不過是維持了一個月而已,雖然墨瑾之對待柳苡晴仍然寵愛,卻也漸漸在其他妃嬪宮中開始走動。
    對於此事,柳苡晴並沒有表現過多不滿,帝王專情,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也隻能當作玩笑來看!
    不管是為了平衡前朝後宮,還是為了綿延子嗣,墨瑾之如今,絕對不可能從此以後獨寵她一人!
    可是在後宮眾人看來,這卻是柳苡晴漸漸失寵的先兆,審視柳苡晴,不由得也帶了幾分嘲笑,行事,也越發猖狂了起來。
    這種關頭,皇後對外稱身體抱恙,免了眾妃每日的請安。
    整日的無所事事,再加上對柳苡晴怨怒已久,眾妃自然是想要給柳苡晴添添堵,漲漲自己的威風,也好給柳苡晴一個教訓。
    奈何柳苡晴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殿又有金麥郎鎮守著,若是貿貿然出手,指不定還是誰吃虧!
    隻是金麥郎雖然領了命要保護柳苡晴,可人也是需要休息的,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柳苡晴的殿外。
    偏這日又巧,皇後派了身邊的菊冉來到清源殿,說是傳了皇後的旨意。
    “娘娘近日舊疾纏身,口味寡淡的很,素聞晴婕妤身邊的吹雪掌得一手好廚藝,想請吹雪姑娘做一碗荷葉粥。”
    這本是件小事,卻沒想皇後又說了,“本宮本就病著,恐怕還要勞煩妹妹一趟去采些新鮮的荷葉才好。”
    皇後生病,後宮嬪妃侍疾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再說現在皇後不過想喝荷葉粥,更是再正常不過了。
    柳苡晴自然無法推辭,隻好帶了吹雪夏言和兩個侍衛一起去了禦花園裏最大的禦荷池。
    雖說現下已經入了秋,可宮中的荷經過宮人的精心伺候,又從各處尋了好些不同品種的荷來,不免要開得久一些。
    柳苡晴一行人還未到達禦荷池,便聽得禦荷池旁邊的涼亭裏一陣嬉笑聲傳來,定睛一瞧,原是幾位妃嬪在此處賞荷。
    眾人見著柳苡晴款款而來,原本嬉笑的聲音瞬間褪去,一時間亭內無比的沉默。
    柳苡晴似乎是沒有察覺這怪異的氣氛,徑自走向前來,這亭內尚有尹昭儀、林昭容、梁修儀、張充容比她位分高之流,於情於禮,她都是要來請安的。
    幾位主子在涼亭內說話,除了近身伺候的奴婢,其他人等皆守候在涼亭外,見了柳苡晴過來,紛紛請安行禮。
    柳苡晴唇畔勾著笑意,腳步不停,淡聲道:“都起來吧。”
    隨即走進涼亭,微微福身,“給各位姐姐請安。”
    柳苡晴入了涼亭,詭異的氣氛淡淡的流竄著,涼亭中位分最高的尹昭儀微笑著點頭,熱絡的道:“晴妹妹快快起來,咱們姐妹之間何須如此多禮!倒是很久都沒有見到晴妹妹了呢!”
    柳苡晴不置可否,卻也直起了身,站在原地並未落座。
    反倒是張充容,因著上次柳苡晴的事情被皇後訓斥了一番,在眾人麵前落了好大的麵子,此時見著了柳苡晴,豈有什麽好臉色?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怒火來,似要將柳苡晴燃燒殆盡。
    梁修儀因為未與柳苡晴有過正麵的衝突,對於這場麵,隻是靜靜的看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頗有一番坐山觀虎鬥的樣子。
    隻是坐在尹昭儀身邊的林昭容,反倒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柳苡晴,眸中光波流轉,一時也看不出什麽來。
    在場的所有人,獨有宋婕妤與柳苡晴是同等位分的,隻是宋婕妤之前因為芸婕妤落胎的事情訓了當時還是美人的柳苡晴,後來柳苡晴如此受寵,心中早就恨透了她,哪裏還會有什麽好態度?
    熙熙攘攘一亭的人,與柳苡晴交好的,竟無一人,更甚者還有好些是柳苡晴的對頭,不由得讓夏言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為柳苡晴擔憂起來。
    反觀柳苡晴,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微笑,麵對張充容吃人的眼神和宋婕妤冰冷的眼刀麵不改色,坦然而無謂的麵對。
    “晴婕妤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我等入不得晴婕妤眼睛的人自然是不受待見了!”張充容衝口便道,暗指晴婕妤這好大的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