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同謀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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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那冬芝可悲可歎,可是卻掩蓋不了她終究還是叛主的行為,而她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必然要為她的選擇而付出代價,沒有任何借口可談!
“奴婢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不求小主能夠原諒,隻求小主不要牽連奴婢的家人!”冬芝說罷,竟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就要往桌角上撞去。
“攔住她!”柳苡晴厲聲喝道,膽敢背叛的人,如何能這麽輕易的死去!
顏太醫聽著殿中人的談話,額頭上冷汗直流,卻不敢貿然開口,隻得硬著頭皮聽著。此刻聽著柳苡晴如此厲聲的呼叫,抬眸之際隻見到眼前劃過一抹影子,顧不得多想,顏太醫一衝而起,抓住了冬芝的裙擺。
隻是冬芝的衝勁實在太大,顏太醫雖然加以阻止,卻隻能緩了她的衝勁,不能完全的拉住她。
隻聽得骨骼和硬物碰撞的一聲,冬芝眼神愣愣的望著某一處,身子軟軟的倒下,額頭上血流如注。
顏太醫不等吩咐,慌慌忙忙走上前,檢查冬芝的傷勢。
柳苡晴麵色微沉,緊緊地盯著顏太醫的動作。顏太醫探了探冬芝的鼻息,隨即鬆了一口氣,拿過醫藥箱,為冬芝止血上藥。
“顏太醫,冬芝如何了?”吹雪望了柳苡晴一眼,方問道。在冬芝身子動的刹那,她就有過不好的預感,想去阻止,奈何距離太遠,終是來不及。
顏太醫搖頭不止,讓吹雪心中一突,莫非,是沒救了?!
“唉,這姑娘實在是太傻啊,用了這麽大的力道想必真是一心尋死啊!”顏太醫故作老成的沉重歎息一聲,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力道大的他一個男子都拉不住,若非是情急之下裙擺被他抓住一角,怕現在已然是香消玉殞了!
吹雪嘴角抽了抽,顏太醫不過是二十有餘的年紀,說話做事如此老成,讓人……忍俊不禁!
顏太醫看了吹雪一眼,似乎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身子突然一抖,雙手撐地,跪下惶然道:“回稟小主,這姑娘已無性命之憂,隻是傷勢太重,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就是了。”
柳苡晴點點頭,深深地望著冬芝,良久,才淡淡啟唇道:“顏太醫,還要勞煩你出去之後……”
“微臣定然三緘其口!小主放心!”顏太醫伏在地上,著急保證。
他心中何嚐不明白,晴充儀如今懷了身子,正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的時候,自己若是嘴巴不嚴,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的怕就是眼前這看著柔柔弱弱的女子!
方才冬芝尋死之時,莫說女子,就算是他們看到這場麵也是大驚失色,尋常女子被嚇暈都是輕的,可是這晴充儀,依然淡然如初的坐在那裏,麵對此等血腥的場麵都不曾驚恐一下!不得不讓他佩服!
“這便好,吹雪,送顏太醫出去吧。”接下來,便是她們自己的事情了!
顏太醫誠惶誠恐的行禮退下,走到門口之時還不禁搖頭歎息了兩聲,讓殿外守著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夏言,你去將秋番和春福帶進來。”柳苡晴淡淡的睨了冬芝一眼,對桌旁的血跡無動於衷,也不叫人清理。
“小主的意思是說……冬芝還有同犯?”夏言目瞪口呆,若說這冬芝背叛是有理可循,但是春福和秋番……秋番一向老實厚道,而春福……也是她們的人!怎麽會背叛她們?
柳苡晴冷笑一聲,冬芝一向處理殿中事務,並不能經常出去,而與冬芝相處的較近的,便是他們倆個了。
而冬芝方才的行為,是為了不想供出同犯也是原因之一吧!雖不說他們倆人一定是春福勾結的人,但是嫌疑必定是有的!
夏言點點頭,冬芝這模樣,是定然不能開口對峙的,偏頭張望了一番,從旁邊搬來一個屏風,遮擋住冬芝的身子。
不一會,吹雪和夏言帶著春福和秋番進來。柳苡晴冷冽的眸光掃過二人,讓二人齊齊一個冷顫,快步上前跪著道:“奴才參見小主。”
“你們可知道,本宮找你們進來是為何事麽?”柳苡晴沉眸看著二人良久,方才緩緩道。
秋番依然低著頭,伏在地上。而春福眸光則是瞟向屏風背後,在看到屏風一角流出來的血跡之時,心中一顫,連忙低下頭去,與秋番一齊道:“回小主,奴才不知。”
“你們可知道,冬芝方才送給我的藥裏頭加了些什麽?”柳苡晴手指若有若無的撫過那已經冰涼的藥碗邊緣,嘴角勾起一抹優雅的弧度。
秋番身子一抖,看向柳苡晴,眸中有著驚恐和疑惑,卻不敢擅自開口。
而春福,自從瞥了一眼那屏風之後,便低著頭沒在起來,這個時候自然不會開口。
“春福!”柳苡晴聲音陡然一凜,一股上位者的氣勢猛然壓下來。
春福本就在竭力克服著心中的恐懼,被柳苡晴一喝,頓感手腳盡軟,聚不起絲毫的力氣,卻還是勉力道:“奴才在。”
吹雪和夏言皆噤聲站在一旁,看到柳苡晴氣勢畢露,也不敢抬頭去瞧。
“冬芝招供,說你乃是主使者,你怎麽說?”柳苡晴聲音突然柔了幾分,聽在春福耳裏卻是愈加的心驚。
秋番卻是驚異的望了春福一眼,張了張嘴,卻終究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春福不敢,斷斷不會做出此等背主叛宮之事,請小主明鑒!”春福猛一磕首,頭重重的叩在地上,卻仿佛絲毫沒有疼痛之感一般。
“哦?不敢?秋番,你怎麽看?”柳苡晴勾唇,突然問向一旁的春福。
“奴才,奴才也相信春福會做出這種事來,請小主細查!”春福糾結的看了秋番一眼,才堅定的道。
柳苡晴站起身來,在春福和秋番麵前踱來踱去,卻聽到春福沉聲道:“若是小主不信任奴才,大可讓冬芝讓奴才對峙!”
柳苡晴最終停在了兩人之間,撫著小腹,聲音輕柔飄渺,道:“本宮向來心軟,本想著再給你們一個機會,可是本宮身懷有孕,如今是冒不得半點險,既然你們都信誓旦旦沒有背叛,不如以死證明給本宮看,如何?”柳苡晴絕然轉身,喚道:“吹雪。”
吹雪卻是早有準備,將兩柄匕首扔在二人麵前,顯然是要二人以死明誌了。
春福和秋番對視一眼,恭恭敬敬的向柳苡晴叩了一首,齊齊道:“奴才來世再來伺候主子!”
“這匕首鋒利的很,就算你們一刀沒有斃命本宮也是不會再救,你們可莫要刺偏了,免得多受苦!”聽了二人的話,柳苡晴不但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冷冷的道。
兩人身子皆是一僵,眸中閃現掙紮之色,最終還是沒有求饒,隻是握著匕首的手又緊了幾分,緊閉雙眼,雙手舉起匕首,對準胸口就要紮下去。
秋番在抬起手之時便不再猶豫,奮力的紮了下去。春福卻是將匕首一扔,向柳苡晴膝行了幾步,猛地叩在地上,僵著聲道:“小主饒命!奴才一片忠心,請小主饒命啊!”
柳苡晴輕輕地搖了搖頭,隻冷眸看著春福。
而那邊的秋番,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胸口卻沒有血液噴濺出來,不由愣住當場,到現在仍緊緊抓緊的雙手還沒有鬆開,舉到身前一瞧,那匕首卻是已經沒有了刀刃。
春福麵色一變,顯然是想到了些什麽,不可置信的望了柳苡晴一眼,瞪大的雙眼滿是驚恐。
秋番亦是不敢相信,他明明舉著利刃刺入了胸膛,怎的會,怎的會安好無虞?不由的摸了摸胸口處,似乎除了些許鈍痛之外,並沒有其他不適?
“哼,果然不愧是我的人,真是有勇有謀的很!”再有勇有謀又如何?最終還不是懼怕生死?
春福麵色幾位難看,她心中知曉,柳苡晴這話不僅說他是清源殿的奴才,更說的是他是被千挑萬選送進來的!
吹雪和夏言也是極為失望和痛心,她們萬萬想不到,這個背叛者竟然會是春福!也許他從進來之時就已經感受到了這殿中不尋常的氣氛,更是大膽的賭了一把,賭那冬芝已然沒有命來跟他對峙!
可是沒有冬芝又如何?終究還是露出了本性!
“你可知道背叛了小主是什麽下場?”她們再怎麽覺得難以置信,這都是確實發生了的事情,這宮中規矩如何她們不管,可是在她們之中,背叛了小主的下場也是他無力承受的!
春福聞言,一向鎮靜的麵容也出現了裂縫,之前心底的恐懼傾巢而出,幾乎將他淹沒。
“你先下去吧,無事不得讓人入殿。”柳苡晴朝著秋番輕聲道,也是到清理的時候了!
秋番猶豫的看過眾人,才行了一禮退了下去,心中不由歎息,他與東芝春福是一起來的,感情自然比其他人身後得多,可是如今的情況,怕是日後都見不到他們了!
縱然秋番心中惋惜,卻也不得不聽命而行。
春福壓低著頭,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著,更不敢開口麵對柳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