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傾力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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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神色淡淡,掃了一眼柳苡晴,道:“都起來吧。”
    宮人們立刻給墨瑾之和柳苡晴備了坐,奉上了茶水。
    隻是還未等柳苡晴坐穩,太後眸光一閃,直視柳苡晴,厲聲道:“晴妃,你可知罪!”
    柳苡晴身子一僵,卻沒有驚慌模樣,坦然望了太後一眼,才徐徐走到殿中,輕聲道:“不知臣妾所犯何事,惹惱了太後,還望太後息怒。”
    “哼!你做了什麽事情難道自己不清楚嗎?還要哀家一字一句的說與你聽嗎?”太後冷哼一聲,怒拍案桌。
    殿中的眾人心中惶恐至極,慌忙跪下,而墨瑾之,依然淡然的坐在上位,端著茶水細細品著,也不急於為柳苡晴開脫。
    “臣妾愚鈍,確實不知。”柳苡晴微低著頭,雙手置於腹前,恪守禮數而恭謹非常。
    “好一個不知!哀家竟不知道你還會如此巧言善辯!好,既然你說不知,哀家問你,今日你的人可是將我宮裏頭的人擄去你的清源殿了!”太後眉頭一皺,疾言厲色的問道。
    柳苡晴抬眸看了太後一眼,複又低下頭來,剛想說話,卻被墨瑾之搶了先。
    “原來母後說的是此事,兒子正要給母後稟明這件事情呢。”墨瑾之緩緩放下青瓷杯,微微一笑淡然道
    太後一怔,看著墨瑾之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好半天才笑開,道:“不知皇兒要說何事?”
    “說起來此事還真是兒子魯莽了,在這裏可要請母後恕罪才好。”墨瑾之微一拱手,麵露一絲歉意,“今日尚儀局送過來的那些個宮女突然暴斃,致使延誤大典吉時,無奈之下,朕命金將軍在母後宮裏借了幾個宮女,時間匆促,當時來不及來向母後請罪,現特將宮女送回,往母後勿怪。”
    說罷,看了王帛一眼,王帛立刻拍了拍手,外頭立即進來幾個宮女跪在太後麵前。
    太後麵色一沉,柳苡晴若是擅自動了仁寧宮的宮人,太後可以借此發難,可是墨瑾之此時卻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還主動請罪,太後就算是再不悅,還能把這罪扣到皇帝身上不成?
    “既然是皇兒所請,哪裏有怪罪之理,隻是這宮中規製還在,皇兒日後可莫要再自己壞了這規矩才是。”太後和皇帝剛發生過衝突,若是此時再抓著此事不放,這母子間的關係可就真不知道要緊張到什麽地步了!
    “母後說的是,兒子受教了。”墨瑾之略一頷首,微微笑道,“不知晴妃犯了什麽罪讓母後如此震怒?”
    “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晴妃如今已然是後宮的二品妃,日後還要注意些言行才好,免得遭人詬病,知道嗎?”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著柳苡晴壓過來,讓人心生畏懼。
    “晴妃一向謹言慎行,母後想必是多慮了。”墨瑾之搶過話頭,神色淡然,身上的王者之氣傾軋而出。
    太後麵色猛然一變,複雜且怪異的眼神看向墨瑾之,雙手也攥緊了絲絹,無形詭異的氣流在二人之間縈繞著。
    良久,太後才放柔的目光,手也猛地鬆開,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來,“晴妃如今也是四妃之一了,這些話,哀家必然是要提點提點的。”
    墨瑾之還待再說,柳苡晴俯身下去,開口道:“是,臣妾謹遵太後懿旨。”
    “嗯,還是晴妃懂事。”太後笑容加深了幾許,意味莫名的看了一眼墨瑾之,才道:“好了,哀家也累了,你們都回去吧。”
    墨瑾之和柳苡晴相攜而出,上了鑾駕直往清源殿而去。
    “不過是多說了幾句,皇上又何須這樣較真呢。”看著墨瑾之的模樣,柳苡晴無奈的歎了一聲,手輕輕地握了他一下。
    就算是太後今日要處置她,墨瑾之也會想法子維護的。太後必然不會與墨瑾之硬碰硬,因此,今日她的本意不過是想對柳苡晴說教幾句罷了,可是墨瑾之今日對她如此護佑,甚至不惜與太後相悖,太後如何不惱!
    “卿卿放心,有朕在,必然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墨瑾之捉住柳苡晴的手,緊握在手心,定定的道。
    柳苡晴心中一動,垂下了頭來,不再說話。他如今對她這般維護,不知到了水落石出的那一刻,還會否一如往昔的對她呢?
    思及此處,柳苡晴心中突然苦澀一笑,若真到了那一刻,墨瑾之怕是恨她都來不及吧,哪裏還能保持如今的心?她還真是安逸享受慣了!
    因為她如今的寵愛,這後宮之中,單是那群妃嬪現如今都已經對她恨之入骨了,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太後,可想若她一步踏錯,恐怕就是修羅地獄啊!
    一路靜默到達清源殿,墨瑾之將柳苡晴攙下來,柔聲道:“今日朕還有要事,你且先回去休息,待朕忙完了再過來。”
    “皇上,眾位小主還候著等著向晴妃娘娘問安呢。”王帛在身後輕聲提醒了一句,隨即低下頭來,等待著墨瑾之的吩咐。
    許是看出了柳苡晴的疲累,墨瑾之眉頭微蹙,大袍一揮,朗聲道:“今日晴妃乏了,讓她們明日再來吧。”
    “皇上……”柳苡晴抓住墨瑾之的袖袍,這請安乃是禮製所需,若是這麽免了……
    “好了,你不必多說,回去歇息吧。”墨瑾之霸道打斷柳苡晴的話,隨即上了鑾駕。
    柳苡晴輕歎一聲,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吹雪的手上,恭聲道:“是,臣妾遵旨。”
    看著墨瑾之的鑾駕一路遠去,吹雪走上來扶住柳苡晴的手,輕聲拉回柳苡晴的思緒,“小主,咱們回去吧。”
    柳苡晴點點頭,清源殿內已經沒有了那些宮女的屍首,又被特意布置了一番,看到柳苡晴進來,以金麥郎為首,齊齊跪了下來,道:“參見晴妃娘娘。”
    柳苡晴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免了禮,由著吹雪去發賞銀,就要進入內殿。
    金麥郎突然站起身來叫住了柳苡晴,嘴唇囁嚅著,局促不安的站在柳苡晴麵前,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柳苡晴眸中盈了笑容,看了吹雪一眼,才道:“有什麽事情去問吹雪吧。”說罷就轉身進了內殿,留下金麥郎啞然無措的站在原地。
    “小主……”夏言欲言又止的看著柳苡晴,心中升起一絲疑慮。
    柳苡晴隻是微笑著,並未多言,既然已經有所選擇,而且這個選擇是一條不歸路,又何必拉著旁人來為她陪葬呢?
    禦花園的小道上,文貴妃一襲白衫徐徐走著,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叫喚。
    “貴妃娘娘,請稍等。”
    文貴妃頓住腳步,轉身往後看去,隻見林昭容腳步匆匆,匆匆走上前來,福了福身,輕聲道:“給貴妃娘娘請安。”
    文貴妃微微點頭,麵上依然一派淡然,輕聲道:“林昭容不必多禮。”
    “貴妃娘娘閑來也無聊,不如讓臣妾陪著一起走走?”林昭容巧笑著,麵對文貴妃的打量也毫不閃避。
    文貴妃微微頷首,帶頭往前走去,林昭容隨即跟上,身後的那些宮人與兩人隔開幾步,為兩人創造了一個獨處的機會。
    “晴妃晉封,不知貴妃娘娘怎麽看?”林昭容往前走著,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文貴妃一挑眉,“怎麽看?不知林昭容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昭容站定腳步,往後看了一眼,隨即道:“貴妃想必走得也累了,不如去那亭子稍坐片刻?”
    文貴妃也隨著林昭容的視線看了一眼那些宮人,微微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往那涼亭走去。
    待到了亭子中,宮人們都被留在了亭子外頭,文貴妃這才正視著林昭容,道:“林昭容現在可以說了。”
    林昭容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涼亭邊上,眺望著遠方,麵上也存了一絲疑慮,猶豫了兩秒才輕聲道:“文貴妃入宮比我早,有些事情自然是比我知道的要清楚一些,今日皇上晉封晴妃,我總覺著哪裏有些怪異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
    “哦?不知林昭容是覺得哪裏怪異了?”被這麽一問,文貴妃也來了興致,轉過頭問林昭容。
    林昭容微微低下頭,頓了頓,繼續道:“直到方才,我才想了起來。”林昭容轉過頭,看向文貴妃,道:“不知文貴妃可還記得,當年的卿妃?”
    文貴妃猛然一怔,震驚的回過頭來,不可置信的望著林昭容,心中大駭,失聲道:“你是說……五年前的卿妃?!”
    林昭容鄭重的點點頭,“正是,當年我才入宮,宮中不知傳出了多少風言風語,但是我卻無緣見一見這位卿妃,不知文貴妃可還有印象?”
    文貴妃怔怔的,麵上竟然是難得一見的失神,有印象!當年那麽大的事情,她怎麽可能會沒有印象!
    當年的卿妃,是她們心中的一根刺,在她們的記憶中,留下了不可抹去的一段!這麽多年以來,每每午夜夢回,她都還會感到不一般的驚心!
    可是,平白無故的,林昭容怎麽會又提到卿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