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孰優孰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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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等柳苡晴細瞧下去,墨瑾之已經放下了車簾,繼續拿起了那本書,靠在軟榻上若無其事的看著。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擋住我等的去路!”一個侍衛策馬上前,拔劍指向擋住他們去路的那群人,語氣不善的道。
“什麽人?這窮山峻嶺之中冒出來的人,你說是什麽人?”那前方的人似乎是聽了極為可笑的笑話,哈哈大笑之後,才鄙夷的看著那個侍衛。
墨瑾之將車簾放了下來,整個馬車內形成了一個幽閉的空間,根本瞧不清楚外頭的情況。
柳苡晴偏著頭想了想,心中打定主意往側邊挪了挪,掀開了車簾的一角抬眸向前看去。他們的馬車是在轉角處被人攔住的,馬車的前頭已經擺了一排的大石頭,顯然是早有預謀。
而轉角處的山頭上,幾乎每一塊稍平一點的地方都站了人,還有一大隊人騎著馬立在石頭的另一邊,與他們對峙著。在稍高一點的地方,站著一個手指弓箭而立的男子,與他們的距離甚遠,照方才的那支箭的力道來看,顯然是箭術極高的。
距離太遠,柳苡晴看不清楚那人的麵容,可是對麵騎著馬帶頭的那個人,柳苡晴卻是能夠瞧清楚的。那人整張臉幾乎都長滿了長長的胡子,看起來與野人倒頗為相似,可是這一臉的胡子,卻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與霸氣。
此時那人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這邊,眸中露出垂涎與貪婪,似乎與一般的山賊無異。柳苡晴心中升起一絲疑慮,看這群人的扮相,似乎隻是此處的山賊而已,難道說,並不是有心人要動手,真的是她多慮了麽?
站在那高處的人一擊不成,看到馬車車簾微動,舉起了弓箭,似乎又要朝這邊開弓。
淩允然眸光一冷,取下別在馬頭上的弓箭,並不話太多時間瞄準就射了出去。
那人處在上方,本就處於優勢,又比淩允然多了些時間來瞄準,勝算自然是要大一些的。可是淩允然的箭有如神力一般,隻聽得‘咻’的一聲,筆直的朝著那個人而去。
轉眼之間那人的箭已經到了眼前,淩允然卻沒有絲毫避讓的意思,柳苡晴眉頭微皺起來,雙眸緊盯著眼前的一幕。
眾人都為淩允然捏了一把冷汗,可是下一幕,卻足以讓他們目瞪口呆!隻見淩允然的箭橫空而去,直接從那人射出來的箭中心穿過,卻不停下來,徑直朝著那人而去。
淩允然的箭要比尋常的箭矢小上幾號,那支箭被穿成了空心,再沒有勁道,直接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幸而那人不曾輕敵,在射出第一支箭之後,緊接著又射出了第二支,半空中兩支箭相撞,一起掉了下去。
“好箭!哈哈哈,這位兄弟箭法不錯啊!不知有沒有興趣歸入我的寨下,必然吃香的喝辣的虧不了你!”自己的手下落了下風,那帶頭的賊人也不慌張,反倒是起了籠絡淩允然的心思。
淩允然冷哼一聲,將弓置於身側,冷冷的道:“現在速速退去,尚能留下一命!”
那帶頭之人突然大笑起來,在侍衛身上巡視了幾圈,才狂妄的道:“你確定這樣的話不是我對你說?你可要看清楚,我的人數可是你的五倍之多!你縱然天生神力,總是雙拳難敵四手的吧!”
墨瑾之對那些人的挑釁毫不在意,將柳苡晴拉了回來,眸中閃動著不悅。
柳苡晴嘟了嘟嘴,朝外頭望了一眼,輕聲道:“沒想到你的箭術好,你的侍衛箭術也不差嘛!”
墨瑾之理所當然的看著柳苡晴,他們自幼一起長大,一起讀書習武,對於淩允然,他自然是信得過的。
聽聞此言,淩允然也不再勸降,冷冽的眸光掃向那一群賊寇,並沒有將那人的話放在心上。
那山賊頭頭似乎是被淩允然惹怒,臉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手一揮,示意眾人行動。
那些站在山頭上的人,看到那人的動作,立刻拔箭上弓,對準了淩允然等人。
一個弓箭手,淩允然可以輕鬆應付,可是一下子增加了那麽多的弓箭手,而且布局如次嚴密,早已堵死了他們全部的退路,漸有形成包圍之勢。
淩允然等人以馬車為點圍成了一個圈,將馬車牢牢地守護在中間,在場的每一個人麵對這樣的陣仗自保都不成問題,可是馬車之中有他們要守護的人,防衛起來免不了要吃力許多。
“我等目的隻在遊山玩水,與你們並不衝突,你行走江湖必然也是有些眼見的,應當知道若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是什麽樣的下場吧。”淩允然一人站在最前頭,執劍在手,冷冷的道。
而那個賊寇頭頭,見淩允然如此周旋於他們之間,心中以為淩允然是心虛了,放聲大笑道:“你以為你隨便恐嚇幾句老子就會怕了?我告訴你,老子這一輩子還沒有怕過誰!”
淩允然也舉起了劍,指著那山賊頭頭,淩聲道:“既然如此,你可就看好了,希望到了最後你依然不改初衷的好!
隨著淩允然的舉劍,在他身後的那些侍衛齊齊舉起劍來,直對那些山賊。
淩允然幹脆利落了,可是那個山賊頭頭心中卻猶豫了,遲疑的看著淩允然等人,一時決斷不下。
“大爺,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您還在猶豫什麽?”山賊頭頭旁邊站著一個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見到山賊頭頭心生猶疑,著急的在他旁邊勸解道。
雖然馬車距離那個山賊頭頭較遠,可是因為此時的寂靜無聲,那八字胡的聲音完整無誤的傳入到了柳苡晴等人的耳中。吹雪噗嗤一笑,本來緊繃著的氣氛被這一笑打破,頓時顯得詼諧無比。
墨瑾之依然在淡然的看書,時不時的還能聽到一聲翻動書頁的聲音,似乎是個局外人一般,對四周的危險毫不在意。
“大爺!看來這車裏頭不僅有金銀珠寶,還有美人兒呢!”八字胡敏銳的聽到吹雪的笑聲,搓了搓手,垂涎的看向馬車。
那個山賊頭頭不知是被這誘惑迷了心智還是被吹雪一笑徹底激惱,頭腦一熱,大掌揮下,就要做進攻之勢。
兩方人馬蓄勢待發,場麵複又緊張起來。山賊那邊的一個山頭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聲,山賊們都以為是侍衛率先發起了進攻,一時個個麵帶怒意,朝著那個山頭看去。
這一看讓眾人都驚訝的無以複加,隻見那個山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壯碩的男子,臉上也長著絡腮胡,卻沒有山賊頭頭那麽觸目驚心,赫然是金麥郎無疑!此刻金麥郎不知道怎麽奪了山賊的弓箭,站在原本山賊所處的位置,而那個山賊,已經順著山坡滾下,一時間慘叫連連,教人心中發怵。
金麥郎對那山賊頭頭圓目怒瞪,大聲道:“你們算什麽東西,居然什麽也都敢肖想!人數五倍之多?老子一人來會會你這五倍人數如何?”說罷,還朝著馬車的方向遙一拱手,大聲呼道:“皇……爺!臣救……我來遲了!望爺恕罪!”
山賊頭頭心中驚駭無比,這四周都是他們的人,這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們竟然沒有一點察覺!可是聽到金麥郎的話,自己占山為王,多年來的權威受到了挑釁,心中又是無比憤怒,剛想回敬幾句,眼前的一幕卻震驚到他無法說出話來。
他們誰都沒有看到金麥郎是如何動作的,隻見到一個人影在山坡之上跳躍著,所經之處,山賊均數滾下山坡,而手中的弓箭,盡數被金麥郎奪了去。
“快!快放箭!”山賊頭頭大驚,胡子中間露出的兩個黑眼珠也是驚駭無比,顧不得掩飾什麽情緒,大呼道。
金麥郎的動作讓他們觸不及防,轉瞬之間他們已經損失了半數的弓箭手,恐怕再不反擊,對方隻出一人,他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那些弓箭手被這麽一吼,突然回過神來,心中也是大驚不已,沒有得到明確的命令,隊伍一時散亂無比,拉弓搭箭一部分朝著馬車亂射,另一部分射向在他們之中跳躍的金麥郎。
怎奈金買藍行動實在是太過迅速,他們情急之下射出來的箭矢根本顧不得瞄準,對金麥郎根本構不成威脅!金麥郎又太狡猾,身子一直在山賊旁邊遊走著,箭矢雖然沒挨著他的邊,可是他們自己一方的人卻來不及閃躲,紛紛中箭倒下了山坡。
而射向馬車的那些箭,在第一時間就被淩允然等人攔了下來,不要說傷及馬車裏頭的人,就連馬車,都未曾損傷分毫!
場麵瞬間被對方掌握,山賊頭頭這邊最大的優勢就是那些弓箭手,可是現在,這些人差不多三分之二都被金麥郎折損,剩下的那些人也已經是驚駭非常心神不定,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弓箭手最基本的本質。可對方到現在為止,仍然無一人傷亡!孰優孰劣一眼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