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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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的嘶鳴聲,金麥郎的狂吼聲,兩聲交雜著往前去,隨著距離越來越遠,金麥郎逐漸化為一點,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唯有金麥郎那飄渺的聲音還若有若無的傳過來。
淩允然等人繼續淡然的往前行,對於這樣的場麵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柳苡晴在馬車之中聽著外頭的動靜,挑眉看向墨瑾之,卻見到他依然神色淡淡的坐著,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愧疚不安,“你……這樣是不是太……欺人了些?”其實她想說,這樣是不是太卑鄙了一點?
墨瑾之睨了柳苡晴一眼,涼涼的道了一聲:“不是卿卿要開眼界的?”
柳苡晴默了,敢情害得金麥郎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還是她了?她雖是要開開眼界,可是卻沒有讓墨瑾之去暗算金麥郎呀!
墨瑾之看著柳苡晴那有些糾結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來,握了握她的手,輕聲道:“到了。”
果然,沒過多久,淩允然便走了過來,在車外輕聲道:“爺,夫人,已經到了。”
柳苡晴再次挑眉,驚詫問道:“你怎麽知道的?你以前來過?”
墨瑾之神色一怔,卻沒有回複柳苡晴的話,轉身先出了馬車。柳苡晴雙眸眨了眨,她說錯話了?
墨瑾之和柳苡晴的下車之處正好是一個客棧的門前,早先已經有人為他們定好了房間,兩人直接下榻就是。
這小鎮並不是交通要道,平日裏外來的人很少,墨瑾之等人的排場又大,因此惹來了許多人側目。
墨瑾之攜著柳苡晴往客棧內走,客棧的掌櫃點頭哈腰的跟在墨瑾之的身後,那模樣是恨不得將心都掏出來給墨瑾之看一般。隻是還沒有等墨瑾之等人進客棧,金麥郎氣急敗壞的從另一頭過來,在看到吹雪的時候,怒目圓瞪的望著她,手中握著的馬鞭也在微微的顫抖著。
金麥郎氣勢洶洶,小鎮上的人誤以為他是來尋仇的,場麵突然驚慌起來,眾人紛紛找地方避了起來。就連客棧的掌櫃,身子也是一抖,隨後不露痕跡的往門後頭躲了躲。
待金麥郎下了馬,往墨瑾之這邊大跨步而來,掌櫃大叫一聲,想要跑開卻已經腿軟,哭喪著臉看著金麥郎,幾乎就要跪地求饒。
墨瑾之隻是睨了那掌櫃一眼,提步走入客棧之中。吹雪暫退了兩步,抱著手涼涼的看著金麥郎,毫不留情的奚落道:“這麽快就回來啦?我還以為你不到今天晚上是回不來的呢!看看看看,你這模樣是有多嚇人,人都被你嚇跑了!”
金麥郎恨恨的瞪著吹雪,拳頭鬆了又握,渾身似乎是被怒火包繞著,就要燃燒起來。
不知是否是因為清晨金麥郎的那一掌起到了震懾的作用,這樣的金麥郎還是讓吹雪心中有些發虛的,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念頭朝著金麥郎吐了吐舌頭,飛快的往柳苡晴身邊奔去。
金麥郎雖然渾身帶著煞氣,從下馬開始也沒有說過半句話,可是卻並不像是仇家來尋仇的模樣,掌櫃情緒緩了幾分,剛想上前,就見到有兩個護衛打扮的人提著八字胡跟著墨瑾之進了客棧。
“你……這……你!”掌櫃似乎是受了極大的驚嚇,驚恐的指著那個八字胡,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那兩個護衛並不理會掌櫃,徑直將那八字胡提了進去,就連金麥郎,也快步的跟了進去。
掌櫃愣在遠處,沒有了初時那般似掉進錢眼中的開心表情,臉上是死一般的灰白,怔怔的望著墨瑾之等人的背影,喪著臉似乎就要哭出來一般。
“胡掌櫃……你這……”看來是招惹了一群不好惹的人物啊!
之前躲避起來的人紛紛走了出來,神色怪異的看著客棧掌櫃,身子都離得遠遠地,似乎是在躲避瘟疫一般。
胡掌櫃心中叫苦不迭,苦著臉看向唯一對他說話的人,這個人素日與他交情較好,否則誰會在這種時候來搭理他!
他們鎮上自古以來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若是因為誰擾了這鎮子的平安,那他可是一個大罪過,是要受這鎮子最為嚴厲的懲罰的!不僅是他自己,若是嚴重的話,恐怕還會有株連!看現在眾人對他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就知道了!
方才,方才他沒有看錯,那個八字胡雖然麵生,可是在他大腿上的箭他卻是瞧得清楚明白,上頭是有黑煞寨的標記的!
無論這幫人是富還是貴,招惹了黑煞寨,可不是鬧著玩的!黑煞寨是他們這一帶最為有名的強盜土匪,若是盯上了誰,那誰可是要倒大黴的!他不過是想老實本分的做個生意,還不想惹禍上身啊!
他原本以為是招攬了一個搖錢樹,卻不知道竟是招惹了殺身之禍啊!胡掌櫃心中已經是一片冰涼,還沒有等他穩下心神,客棧中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掌櫃的!”如此中氣十足的一吼,讓眾人又是一抖,如避蛇蠍般的又遠離了客棧兩步。其他人可以退,可是胡掌櫃卻是退無可退,苦著一張臉對方才跟他說話的人投去了一個悲涼的眼神,隨後才迫不得已的走入客棧中。
“各位爺,小的在小的在,請問有何吩咐?”胡掌櫃小心翼翼的上前,在距離金麥郎五步之遠處停下,恭敬的問道。
“給老子備一盆水,老子要洗澡!”金麥郎眉頭緊緊皺著,左右看了看,不滿的吼道。
“哎哎哎,是是是,小的這就去這就去。”胡掌櫃連忙應下,說罷就要往外走,對金麥郎是敬而遠之。
“回來!”金麥郎盯著胡掌櫃的背影,突然大吼一聲,嚇得胡掌櫃雙腿一抖跌坐在地上。
胡掌櫃顫抖著看向金麥郎,雙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隻得爬上前幾步,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小心問道:“爺,您還有什麽吩咐……”
金麥郎突然大步走上前,蹲在胡掌櫃的麵前,臉上滿是疑惑,奇怪的問道:“我長得真的有那麽可怕嗎?”
胡掌櫃一愣,隨即快速的搖著頭,使勁否認道:“不可怕不可怕,爺您相貌堂堂,怎麽會可怕呢!”
金麥郎狐疑的看著胡掌櫃,臉突然沉了下來,“那你看到我躲什麽!?”
胡掌櫃看著金麥郎陡然沉下的臉色,更委屈了幾分,顫著聲道:“我……我沒有啊!”看到金麥郎的臉色越發不悅起來,胡掌櫃終是崩潰了,在金麥郎麵前磕著頭,快速的道:“爺,爺您大人大量,不跟小的計較,求爺饒命,求爺饒命啊!”
金麥郎奇怪的看著胡掌櫃,心中鬱悶不已,他就真的如同那吹雪所說長了一副吃人的樣麽?瞧這掌櫃,居然哭了……
“好了好了,下去吧。”金麥郎鬱悶不已,站起身來,悶悶的道。
胡掌櫃如獲大赦,連滾帶爬的往外走。他隻不過是做點養家糊口的生意,怎的就招惹了這幫煞星了!
客棧的轉角處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金麥郎回頭看去,卻見到吹雪倚著牆角,眸中含滿了笑容正在盯著他,見到他回望過去,快速的扭過了頭朝裏頭走去。
金麥郎懊惱的抓了抓頭發,心中又惱又羞,臉上不自覺的帶了幾抹紅暈。
這小鎮上的客棧規模並不大,因此隻有掌櫃一人看店,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掌櫃的一人也忙不過來,便從後院將他的妻子叫了過來照顧女眷。
胡掌櫃的妻子倒是個實誠的人,在看到柳苡晴等人的時候瞪著雙眸仔細瞧著,似乎是從來沒有見過外來客一般。
“胡嬸,都看了這麽半天了,你還沒看夠啊。”對於胡嬸友善的打量夏言並不介意,可是胡嬸的耐心似乎太好了些,從見到她們開始眼神就一直在她們身上遊移,似乎總也看不夠一般。
夏言的打趣讓胡嬸霎時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揉了揉手,咧開了笑容羞澀的道:“我……對不起,我隻是看你們,不像是壞人呀!”
方才丈夫叫他來的時候,還特意叮囑了她要小心伺候著,說這幫人凶得很,可是她看了這麽久,這幾位小姐並不像丈夫說得那般凶啊!
吹雪和夏言噗嗤一笑,雙雙對視一眼,巧笑道:“那胡嬸看我們像是什麽人?”
胡嬸局促的笑了笑,眸光左右飄忽了一下,才囁嚅道:“我……我不知道……”她們婦道人家,向來是目光短淺的,若是一句話沒說好得罪了貴人,可怎麽得了!
夏言和吹雪被胡嬸逗笑,房間裏傳出陣陣笑聲,讓剛進門的柳苡晴都生出了幾分好奇,“這麽熱鬧,怎麽了?”
吹雪和夏言連忙迎來上來,吹雪在一旁叨叨著:“小姐,還不是因為那個金麥郎,讓人家把我們都看成是壞人了。”
柳苡晴挑眉看了胡嬸一眼,隻見其匆匆低下頭去,不敢與柳苡晴對視,柳苡晴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吹雪,麵帶疑惑的問道:“難道你不是壞人?”
吹雪突然一怔,隨後反應過來,跺了跺腳氣嘟嘟的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