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如約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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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難道你真的要……”跟著墨瑾之回到柳府的金麥郎欲言又止的看著墨瑾之,極為糾結的問道。
他心中雖然清楚墨瑾之這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是,這樣的協議便如同是喉間梗了一顆刺般,異常的難受。
他身為局外人,都這樣的難以忍受,更何況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墨瑾之呢?從來都是發號施令的人,如今亦被人所協,怎麽看都是不循常理的!
自劉卿卿處回來之後,墨瑾之便一直站在柳苡晴的床旁,身影在燈火的照射下投下一大片的陰影,黑暗縈繞在墨瑾之的周身,讓他周圍的氣氛看起來尤為低沉。
似乎是被金麥郎喚回神來,墨瑾之眸光微動,緊抿的唇放鬆了些,犀利而淩厲的眸光掃過金麥郎,至始至終都不曾開口。
金麥郎被嚇得頭一縮,心中再次將劉卿卿罵了一千遍,事情本來都可以歡歡喜喜的落幕了,明明再過一兩天他們就可以啟程回京了,她又整出這麽多事情鬧出那麽多幺蛾子來,想來他們之前對她實在是太過仁慈了!
淩允然一直站在房間的陰影處,略低著頭,麵上神色莫變,一動不動如同雕像一般。
房中再次沉浸在一片靜默之中,在這深夜之中,這種靜讓人心生不寧,彷徨不安,靜的可怕!
莫說柳苡晴的院子,自從柳苡晴出事以來,柳府的氣氛已經降入了冰點,縱使在他處,也無人敢放聲說話,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了某位主子。
一轉眼已是兩天之後,墨瑾之果真兌現了對劉卿卿的承諾,在柳府中布置起來,像是真的要迎娶那劉卿卿。
經過一番布置,柳府一反之前壓抑的氛圍,頗添了幾分喜氣。可是等那柳府的下人們知道這布置的用意時,那分喜氣突然轉變,一股莫名的氣氛縈繞在眾人之間,眾人看向墨瑾之的眼神也是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雖然不敢明麵上去指責,但是眾人心中或多或少還是都有些怨言的,他家小姐現如今都還躺在床上,皇上就算再怎麽迫不及待,也不能在小姐如此艱難的時候紅杏出牆……呸,不對,另尋新歡啊!
可是盡管議論紛紛,還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多說半字。柳富早在柳苡晴出事的那一刻,就進入了閉關,直到現在依然沒有人影。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過去,也迎來了墨瑾之如約迎娶劉卿卿的日子。
令人奇怪的是,雖說今日是墨瑾之與劉卿卿大喜的日子,但是眾人從一大早開始便沒有見到過他的影子,據說是一直呆在柳苡晴的房間內不曾出來過。
就連迎親的隊伍中,也沒有主人公,墨瑾之隻派了一頂四人花轎前去,高頭大馬上坐著的乃是時時跟在墨瑾之身邊的金麥郎。至於身後那些吹吹打打的,墨瑾之倒是沒有省略。
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從柳府出發,繞過熱鬧的集市,去往劉卿卿的小院。
一路上,金麥郎可謂是受盡了眾人的議論,眾人並不知曉今日又何家迎娶,但是花轎是從柳府中出來的,這一點已然足夠製造話題了!
他與淩允然都尚未娶,就因為識路這一個理由,他便被指派了這一樁差事……
他現在總算是領教了,原來先輩們所說的知道的太多並不是好事原來竟是真的!
金麥郎麵色尷尬無語望天,幾乎是坐立不安的坐在那馬上,每分每秒都在經曆著煎熬,心中更是將劉卿卿又恨了個透!
俗話說壞事傳千裏,他一個清清白白的人,今日經曆了這一趟之後,以後還如何做人?這叫旁人以後如何看他啊!更為重要的是……從今往後,她對他會作何想……
就在金麥郎糾結的不知所以的時候,花轎終是到了劉卿卿的院子門口。金麥郎如同解脫般利落的下了馬,大踏步向站在院門口的楚風走去。
“我家主子如約來了,還請小姐登轎。”金麥郎昂首挺胸,氣勢軒昂的衝著楚風說著墨瑾之早先交給他的詞。
楚風並沒有馬上回答,視線繞過金麥郎掃視了一圈迎親隊伍,隨後眸光更沉了些,不悅的道:“如約?我記得劉小姐可說得清清楚楚,如今你家主子都不曾出現,還算什麽迎親?算什麽如約!”
誰知金麥郎麵對楚風如此犀利的問話,也並不慌張,坦然直視著楚風,不慌不忙的掃了一眼楚風,高昂著頭涼涼的道:“我家主子說了,能做到的就這樣,若是劉小姐不肯上轎,我這便帶著人回去!”反正他也受夠這些人的目光了!
楚風聞言更是怒火叢生,氣急敗壞的指著金麥郎,怒聲斥道:“你……!”
金麥郎的話說的明白,無論楚風如何氣怒,再不肯開口說半個字,心中的一口悶氣總算是散了些,傲然的抬著頭俯視著楚風,那模樣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楚風雖然平日裏仗著毒術囂張的不可一世,但是此刻對金麥郎,卻沒有半點的辦法,兩人就這樣誰也不讓誰的對峙了半晌,兩人間流轉著一股詭異的氣氛,誰都不肯作出讓步。
金麥郎身後那些迎親的人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僵著手中的動作,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迎親這麽多年,還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情況,誰能告訴他們,這新媳婦還沒入門,就鬧得這樣箭弩拔張的,是什麽意思?今兒這親,到底還能不能結成了!
眾所周知,這柳家是大家,那新郎官不接親雖說沒有先例,但是也沒人敢說些什麽,可是如今看來,這新娘子這邊人的脾氣似乎也不大好啊……而且,誰家嫁女兒門前隻有一個人候著?誰家嫁女兒會在第一天就不管不顧的得罪夫家?這以後的日子還想不想過了?
兩人的氣場都太過強大,那些迎親的人雖說都頗有不滿,卻沒有人敢上前來提出半點異議,隻得在身後默默地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那守在院門前的人身形微動,收了周身的氣勢,眉宇之間卻依然冷肅,朝著金麥郎冷哼了一聲,也沒有留下隻字片語,轉身便入了院子內。
金麥郎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並不懼怕楚風那利如刀刃的眼神,斜靠在院門之上,渾身都透露著得瑟的範兒。
這麽多年以來,他從來都比楚風壓的死死的,如今有了這個揚眉吐氣的好機會,如何讓他不興奮不得瑟!似乎之前的鬱悶糾結也不複存在了,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
小院的主屋中,劉卿卿一身火紅嫁衣坐在床旁,豔麗的妝容為她更添了幾分顏色,整個人都顯得明豔動人。
劉卿卿隻一個眼神,便足以讓楚風明白其中含義。楚風的麵色更沉,拳頭也不自覺的握緊了幾分。
“卿卿,不要委屈自己!”楚風深深地看了劉卿卿半晌,隻重重的說了這幾字。
劉卿卿抬眸,視線掃過楚風,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低低的道:“委屈?為他,我心甘情願!”
說罷,劉卿卿也不管楚風反應如何,徑直站了起來,向楚風伸出了手。
在聽到劉卿卿的那句話時,楚風的眸中閃過痛苦、糾結、無奈、悲哀,最終這些情緒都化作一道深沉的視線,定在劉卿卿伸出的那隻手上,卻遲遲不肯接過。
她尚不知墨瑾之究竟做了什麽事情讓她委屈,竟然也沒有半點過問的意思,便這麽義無反顧的投向他的懷抱,而他,在她生命中終究隻是一個過客而已……
在她心目中,與她共度一生的人,從來都隻是那個人而已!無關時日、無關權勢金錢,她要的,至始至終隻有他一個!
麵對楚風的沉默與無動於衷,劉卿卿似輕歎了一口氣,軟了語氣隻道:“你說過,日後要親自攙著我上花轎的。”
楚風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劉卿卿,沒錯,曾在幼年時期,他便說過,終有一日,他要親手攙著她上花轎!可是,此攙非彼攙啊!他要攙劉卿卿上的,是上他楚風的花轎!絕非是今日這般情況!
對於他的話,她記得如此清楚,竟然是為了墨瑾之而說出這句話!
麵對劉卿卿那堅定無比的眼神,楚風終是瀉下了氣,虔誠的接過劉卿卿的手,拉著她起來之後,又親自為她蓋上了喜帕,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一步步的將劉卿卿帶出了門。
對於劉卿卿的妥協,金麥郎沒有半點意外。能夠做到如此卑鄙的地步,隻為能夠有今日這一出,就算是委屈,劉卿卿也絕對不會放過這一個絕佳的機會!
金麥郎遠遠地跟在楚風和劉卿卿的身後,看向兩人的目光中也充滿了不齒,恨不能將她的醜行都攤開在世人麵前,好讓人都認清楚這兩隻披著純良外衣的無恥之徒!
楚風將劉卿卿攙到了轎前,在壓低轎身劉卿卿入轎的那一刹那,劉卿卿突然湊近了楚風的耳邊,唇瓣微動似乎說了句什麽,竟讓楚風瞬間麵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