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重回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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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家族的沒落,牽連甚廣,絕非輕易之事。
當初在越州之時,柳苡晴便有過猜測,依著墨瑾之如此謹慎之人,除非是有萬全的準備,否則又怎麽會去動那王津父子來打草驚蛇呢?
如今想來,這墨旭之便是墨瑾之事先做好的打算吧!
眾人已經到齊,眾侍女們將事先準備好的早膳端上來,卻不見昨夜那倍顯殷勤的客棧掌櫃以及小二。
不知是眾人心中早已明了還是根本不曾關心此事,竟也無一人問及。
墨旭之主動讓開墨瑾之身邊的位置,迎柳苡晴上座之後,並沒有立刻落座,反倒是朝旁邊貼身的隨從看了一眼。
那隨從猶豫的望了墨瑾之一眼,才低下頭來,悶聲道:“王爺,月小姐說,她身體不適,先回房休息去了。”
柳苡晴眸中閃過一絲興味,朝墨旭之投去好奇的視線,卻見墨旭之隻是暗惱般瞪了那侍從一眼,沒有多加猶豫便走了出去。
三公主與柳苡晴對視了一眼,眸中皆是盛起的好奇與興趣,這位月小姐,不知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堂堂一國王爺屈尊至此,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了!
早膳過後,墨瑾之等人未作半刻停留,整了儀隊之後便朝著京都去了。
不知是否是因為事先得了消息,京都之中大街小巷的人已經爆滿,一路上幸得侍衛的開路,馬車才能一路順利到達宮門前。
沉肅隆重的宮門前,以文丞相、王大將軍為右帶領著眾臣,簡王等皇室宗親為左一齊在宮門外迎接儀隊。遠遠看到馬車愈來愈近,眾臣皆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大呼萬歲。
“皇上!”王帛欣然走上前,恭敬的跪倒在馬車旁一拜,得了墨瑾之的赦令,才敢起身來快步走到馬車旁邊,躬著身子向墨瑾之伸出了手。
墨瑾之搭著王帛的手,踏著馬踏步下了馬車,掃了一眼眾臣們,大掌一揮,沉聲道:“眾卿請起。”
那一股如君臨天下的氣勢讓人折服不已,眾人又齊聲拜謝,聲音整齊劃一、響徹天際、震天撼地。
柳苡晴在吹雪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臉上覆著的白紗隨風飄動,平添了幾分出塵飄逸的氣質。
眼前是烏壓壓的一片人影,柳苡晴卻能一眼看出那個站在人群中一身黑衣的男子。與之對視不過一秒,兩人像是有著滿滿的默契,雙雙轉開了視線。
三公主無須進宮,早在進城之時便與柳苡晴的車隊分開,先行回府去了。墨旭之身為一國王爺,自然不可無事事先回府。
此刻正在柳苡晴的不遠處,墨旭之似乎是在跟身邊的侍從說些什麽,接著便看到那侍從走到馬車的另一邊,從馬車中迎出一身著紫衫蒙著同色麵紗的女子來,從另一旁悄悄地將那女子帶了出去。
柳苡晴跟在墨瑾之的身後徐徐前行,望了一眼這巍峨的宮門,仿若回到了初入宮的那次。那時的她,一如現在一般,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可是早在不知不覺之中,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變化,比如墨瑾之對她的感情,再比如某些人對她的看法……
柳苡晴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人群中有多少人對她發出那樣怨恨的眼神,甚至是……恨之入骨!
在某些人的眼中,她便是帶來這一切變故的人,若是沒有她,王皇後可以安穩的穩坐那中宮之位,若沒有她,或許墨瑾之不會對王家下手,而他們,也不必日日活在擔驚受怕之中了……
他們這群人中,有許多人都是王家的門生,甚至有些人是王家一手提拔上來的人,王家如今的形勢他們不是不清楚,正因如此,才更加的擔驚受怕!害怕某一日王家的悲劇會延伸到他們的身上,甚至是被王家所牽連!
柳苡晴一路隨著墨瑾之入了後宮,宮中妃嬪不能出宮,因此,隻能在後宮中迎接。
出乎人意料的是,廢後王容穎竟然也在這迎候的隊伍中,仿若不知外間的傳聞、亦不知王家如今的處境一般,臉上掛著平靜的笑容,看不出半點陰鬱之色。
“臣妾參見皇上。”由文貴妃領頭,眾人齊齊盈身,臉上盡是盈盈的笑容。
“都起來吧。”墨瑾之冷眸平靜掃過眾人,將眾人的神色納入眼底,才微微頷首,低聲道:“朕與晴妃不在的這段時日,辛苦貴妃、賢妃、良妃了。”
如今宮中皇後已廢,掌握大權的便是文貴妃、徐賢妃與淩良妃三人,隻是墨瑾之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在眾人心中掀起不小的風波。
自柳苡晴入宮一來,便受盡了特殊待遇,在盛寵之時懷孕,更是教眾人好一陣羨慕,可偏偏那柳苡晴是個福薄之人,本以為在她此生便是在喪子之痛中鬱鬱寡終,卻沒想到皇上竟會恩準其回鄉省親!
要知道,宮外入選的秀女,若非在宮中待足五年以上,是根本就沒有資格省親的!更遑論還有皇帝的親自作陪了!
如今這晴妃才剛剛回宮,墨瑾之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宣示她的存在感,依著墨瑾之如今如此寵愛她的模樣,縱然是無子又如何,這晴妃執掌後宮乃是遲早之事!
有了這份認知,眾妃更是心緒難平,對柳苡晴是又嫉又妒又恨,甚至是詛咒柳苡晴為何沒有死在那回鄉省親的途中!
文貴妃似早有此料,對於墨瑾之說出的話並沒有半分的不悅,那坦然的模樣連徐賢妃和淩良妃都自愧不如。徐賢妃和淩良妃兩人就算是沒有當眾失態,麵上也是微微變色,連看向柳苡晴的視線都重新帶上了審視的目光。
墨瑾之並未與她們多說,離京許久,前朝事務定然繁忙,許多事情都等著處理,沒可能在這裏耽誤太多的時間。
“臣妾恭送皇上。”看著墨瑾之離去的背影,眾妃又是一陣行禮。
隻是墨瑾之剛走不久,便有人迫不及待的開了口:“晴妃娘娘許久未見,都說柳州的山水養人,看晴妃的氣色果真是好了不少啊!”暗諷意味十足!
柳苡晴才經過一場大病,再兼之日日趕路,縱然是有韓風的調養,氣色也不能好到哪裏去,又哪裏能與這群特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相論呢?
“張充容此言差矣,晴妃娘娘福氣好,幸得皇上憐惜,方不負這天姿國色。”若論及伶牙俐齒來,又有誰能夠及得上吹雪,不過一句話,便逼得那張充容說不住話來。
吹雪句句戳在張充容的痛處,張充容已許久不得寵,比柳苡晴還要早一步入宮,卻沒有柳苡晴這樣的好福分。就算有脂粉的堆積又如何?哪裏能比得上柳苡晴的國色天香呢?
如此明嘲暗諷的話徹底的惹惱了張充容,那張狂的性子自然顯露無疑,竟忘記了柳苡晴入境乃是四妃之一,伸手就想教訓那不知死活的婢子。
“張充容許久不出門,竟忘了本分不成?”阻止張充容的,並不是柳苡晴,更不是吹雪,反而是一直未曾開口的文貴妃!
若論及名分,柳苡晴如今隻在文貴妃一人之下而已,甚至在徐賢妃和淩良妃之上,張充容一個小小的充容,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柳苡晴的奴婢?
“臣妾惶恐,一時不查僭越,望貴妃娘娘恕罪!”張充容誠惶誠恐的跪下,顫著聲求饒。
文貴妃在宮中的威望本就高,如今這後宮中又全憑她做主,早已不是皇後的天下了,張充容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放肆。
張充容不若王容穎那般會容忍,她不過是因為王家此刻的困局而遷惱於柳苡晴,王家與張家的命運可算是綁在一條船上的,王家遭困,張家又能好到哪裏去?聽王家的口氣,似乎帶來這場困境的,她柳苡晴可是占了分量的!
“天兒冷,張充容怕是凍壞了,還是回宮好好歇著吧。”文貴妃睨了張充容一眼,冰冷的話語足以讓人心驚,聲音雖輕卻帶了無盡的威赫,讓人不敢反駁。
張充容委屈的一癟嘴,眸中升騰起水霧,我見猶憐的看向文貴妃,卻不料文貴妃早已轉開了身子,正跟柳苡晴說著話。
“今日妹妹也累了,就早些回宮歇息吧,至於請安,還是待到明日吧。”就算是麵對柳苡晴,文貴妃依然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麵容,說罷還掃了眾人一眼,似提醒又似警戒。
“是,臣妾謝過貴妃娘娘體諒。”柳苡晴並不推辭,現在的她,並不想馬上去麵對這一群人的唇槍舌劍,亦沒有心力!
柳苡晴都沒了異議,眾人自然不敢再有所反駁,又一齊躬身道:“是,臣妾恭送晴妃娘娘。”
好不容易從與眾妃周旋中脫了身,柳苡晴帶著吹雪等人回了宮。按照後宮律例,男子不得入內,韓風自然是被攔在了外麵,柳苡晴身邊也隻剩下了吹雪和夏言。
清源殿的宮人們早聽說了自家娘娘要回宮,滿心歡心的候在殿門口迎接柳苡晴。
“奴才(奴婢)參見晴妃娘娘,娘娘萬安。”
柳苡晴雖升了妃位,殿中卻沒有太多人,一是不想擾了清靜,二也是為了避人耳目。此刻清源殿的宮人們均已到齊,見柳苡晴歸來,一起下跪向柳苡晴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