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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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那樣率性坦直的三公主,若非是那次柳府的談話,柳苡晴怎會想到她也如此的深不可測。誰又知道一開始的坦率又是不是真的,與柳苡晴又是否是真心結交呢?這世間人心百態,更何況這在這深宮之中!
與白乘焱見完麵之後,一連安靜了好幾日,再沒有出什麽岔子。
韓風奉旨入宮為柳苡晴探脈的那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多日不見太陽終是露麵,為這大地灑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輝。
柳苡晴搬了條躺椅在院子裏曬著,許泠泠在旁陪伴,隻是兩人還沒坐穩,門口便傳來了韓風的調笑聲。
“喲,沒曾想威風凜凜的金將軍竟成了一個看家護院的了?真是稀罕事兒啊!”以韓風那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在殿外見到金麥郎,怎會忍心不嘲笑幾句呢?
隻是出乎柳苡晴的意料,金麥郎並沒有與之嗆聲,反倒是韓風鬧了個沒趣。
許泠泠詫異的望向柳苡晴,這後宮之中,除了太醫與侍衛,鮮少有男人出入,而如今,怎會有個陌生男人這樣光明正大的擅闖這清源殿?那金將軍竟也沒有要阻攔的打算!
“你是何人?可知這是什麽地方!”得不到柳苡晴的答案,許泠泠壯著膽子站起身,看著韓風不解的斥道。
“哎呦,小晴兒,你這身邊,怎麽有那麽多的美人兒啊,看得我都吃醋了!”韓風極高調的踏著步子往這邊來,並不回答許泠泠的話,在看到她的刹那驚豔的呼道。
許泠泠常年養在深閨之中,哪裏碰見過這樣的調笑,臉色刷的就紅了起來,被這陽光一照,更是顯得白裏透紅大放異彩。
“你……”許泠泠羞窘著,麵色微惱瞪了眼韓風,小女兒姿態十足。
“哎哎哎,臉紅了!怎麽這麽不經逗呢?真有趣!”見許泠泠如此模樣,韓風更是來興致,若非顧忌著這是宮裏,怕是還要往那許泠泠臉上摸一把了!
“行了。”柳苡晴淡淡的一聲解了許泠泠的窘迫,也成功的製住了韓風那無度的行為。
有了柳苡晴的約束,韓風總算是收起了那不著調的模樣,笑著蹦到柳苡晴麵前,促狹的笑道:“說真的,小晴兒,你還真是有能耐,連那樣不可一世的金麥郎都馴服的服服帖帖的呃!”
柳苡晴搖了搖頭,並不多做辯解,伸出手去讓韓風把脈,順道回頭向許泠泠道了聲:“我還有些事,你先回宮去吧。”
許泠泠又回頭瞪了那人一眼,匆匆的朝柳苡晴福了福身,才轉身離去。
看著許泠泠的身影,韓風收起那戲謔的模樣,眸中染上一絲異樣,聲音輕到幾不可聞,無焦點的望著殿中某處道:“晴兒,難道,你不累嗎?”
柳苡晴有一瞬間的僵硬,望著韓風,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道:“都這麽久了,也早該適應了。”
“適應?”韓風輕笑了一聲,目光灼灼的望著柳苡晴,定定的道:“晴兒,在我麵前你又何須說這種違心的話!”
柳苡晴避開韓風那深邃的視線,嘴角一直噙著笑,微低了頭並沒有接話。
“晴兒,你現在,報仇的心思究竟還有多少?”韓風深深地望著柳苡晴,眸中突然綻放出一道光芒,似詢問卻又帶著堅定。
柳苡晴身子越發僵硬,似被人觸及了心底最深的秘密,不知過了多久,柳苡晴緩緩抬頭,帶著堅定看著韓風,定定的道:“韓風,你知道,不可能的。”
柳苡晴很少如此正式的叫韓風,可這樣更是彰顯著她的決心,從一開始,無論事態如何發展,他與她,都是不可能的……
韓風卸下了那沉肅的表情,從柳苡晴的手腕處收回手來,繼續笑著道:“晴兒的身子還虛得很,還是需要時時把脈。”
柳苡晴亦緩下了表情,與韓風對視一眼,輕笑著點了點頭。
“這段時日我會住在京都之中,除卻我來替你把脈的時候,若是有什麽事情,按照老規矩聯係我就是,我總能尋到機會入宮的。”韓風不放心的輕聲囑咐著,望著柳苡晴的視線中亦藏了一抹擔憂。
“不,不能再按舊規矩了。若是有事,我會聯係你的。”想到白乘焱之事,柳苡晴眸色又是一沉。
“京都之中的勢力你大多了解,趁著你在京的這段時間,好好整頓一番吧。”柳苡晴輕歎了口氣,這件事情絕非是件易事,且不論存在很大的暴露風險,若是一著不慎,怕是全盤皆輸了!
隻是白乘焱能夠如此輕易的了解到她們的動向,也絕對不能忽視,這個內鬼若是不揪出來,必然是後患無窮!
韓風雖察覺到異常,卻沒有追根究底,隻略顯凝重的點了點頭。
“若是有什麽困難,大可去城外找隱明山莊的主子,他會幫助你的。”這城內的勢力韓風大多清楚,若真有一日城中失利,也好有條退路。
韓風詫異的挑眉,隻是時間不多,並沒有多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眉頭微微皺起,在柳苡晴耳邊輕聲道:“晴兒,我聽說,簡王不止是自己培植了一批勢力,甚至還與他國在秘密來往……”
簡王的事情,白乘焱絕不會托盤相告,他們現下雖然不得不與白乘焱綁在一起,最起碼的防備是絕不可少的!
“與他國往來?”饒是柳苡晴,也沒有想到簡王為達目的竟做到了此等份上,內鬥可以,但是與他國來往,若是不慎便很有可能導致引狼入室!簡王這招,可謂是險中求勝啊!
“是,這件事情,我們要不要幹涉?”韓風似詢問的看著柳苡晴。
柳苡晴斜瞪了韓風一眼,冷了聲線,道:“不要試探我。”說罷,又沉吟了片刻,才道:“簡王那邊,隻盯緊便可,我擔心的是……”
“晴兒擔心的是,那個白乘焱?”韓風嘻嘻一笑,並沒有將柳苡晴的警告放在心上,開口接了柳苡晴的話,直言道。
柳苡晴頗顯凝重的點了點頭,簡王固然危險,卻沒有白乘焱來的有威脅。好歹他們還是知道簡王的目的的,可是這白乘焱,從一開始出現身份便是個迷,看他身後勢力那樣神秘強大,若不盡早查清楚,遲早是個禍害!
白乘焱對他們如此熟悉,可是他們對白乘焱卻一無所知,不論他為何會知道柳苡晴身份的淵源,隻道他為何要如此苦心接近柳苡晴,動機為何,目的又為何?難道,是與墨瑾之有關?
韓風一手撐著石桌支著下巴,一手緩緩地敲打著桌麵,還沒有等他有什麽結論,一個意外之人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皇上現在不是應該在議政殿處理朝政?怎的到這裏來了?”柳苡晴微微盈身,麵色早已恢複自然,柔聲問道。
韓風微微搖頭歎息,柳苡晴覺得意外,他卻不覺得,看來,這墨瑾之對柳苡晴的心思,怕是比他們任何人猜測的都要重了幾分啊!
“如何了?”墨瑾之答非所問,冷眸掃過韓風,帶起了一陣寒風,讓他在這天氣晴朗的日子中竟覺得都有絲寒意從心底滲了出來。
“身子被折騰成那樣,從小底子又不好,如今能好到哪裏去!”韓風斜看了一眼柳苡晴,涼涼的道,語氣中帶了十足的賭氣意味。
墨瑾之周身突然綻放出冰冷之氣,讓周圍都下降了好幾度,在聽完韓風那句話之時,眸中有一瞬間突然綻放出了一絲暴戾,卻很快的被壓了下去。
柳苡晴瞪了韓風一眼,悄悄地抓起墨瑾之的手,似安撫的抓了抓,不敢再讓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韓風說話,徑直道:“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皇上無須擔心,隻是文貴妃病倒多日,不如讓韓風去瞧瞧?”
柳苡晴那樣指派般的態度讓韓風愈加不滿,這話說得好像他每日都無所事事似的,怎麽越聽越覺得像是在報複呢?於是,韓風心中更加不樂意的,衝動的上前兩步就想辯駁,卻被墨瑾之再次打斷。
“好。”
雖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韓風心底的不滿翻了幾倍,幹脆也不辯駁了,轉了個身猛地在石凳上坐下,強硬的吐出三個字:“我不去!”這手和腳長在他身上,他不樂意,難道她們還打算用綁的不成?
柳苡晴似早料到了韓風如此耍賴行徑,隻看了吹雪一眼。
吹雪立馬會意,刻意揚了揚聲,故意道:“韓公子離開柳府多年,不知道在外頭可有沒有將兒時的‘惡習’改去?奴婢在柳府之時,可聽老爺說了不少呢!”
在聽到‘惡習’那兩字之時,韓風身子突然一震,似受到了刺激般猛地跳了起來,狠狠地瞪著吹雪,放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如此反複好幾遍,才凶巴巴的道:“我去!”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似要將吹雪生吞活剝了似的,吹雪卻半點不懼韓風,笑盈盈的走到柳苡晴麵前,攙著柳苡晴隨著墨瑾之徑直入了內殿,留下韓風一人在原地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