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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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婕妤似很是糾結,緊咬著唇猶豫再三,不知望了柳苡晴幾眼,終是沉沉的歎了口氣,似放下了一切的顧忌,沉聲道:“晴妃娘娘明察,那件事情不過是嬪妾偶然聽來,不過是無心之失。”
當初那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當時的芸婕妤正因為如何讓柳苡晴上鉤而一籌莫展,正巧聽了那話,便存了心思要試一試,卻不料柳苡晴竟然真的赴約而來。
可是芸婕妤也並不是愚笨之人,事後回想,隻覺漏洞百出,很是蹊蹺。單從那人如此縝密的心思來看,為何會無意將那種隱秘之事漏給了她聽?再者一來,柳苡晴的反應也過於奇怪,單憑那樣一封信,竟然能夠引得素來謹慎的晴妃上鉤,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因此,此事絕非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簡單,如今聽柳苡晴問起,一是怕柳苡晴複又追究此事,二是怕累及己身,既然這兩樁都得到了保證,何不給晴妃透露個消息賣個人情?
“芸婕妤隻需要告訴本宮,是從何處何人那裏聽來就好。”柳苡晴要追究的,本就不是芸婕妤與誰勾結在了一起,她在乎的,隻是那人知道的究竟有多少罷了。
芸婕妤再次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做著最後的糾結,最終還是道:“是淩良妃!”
“淩良妃?”柳苡晴重又複述了一遍,眉頭微微挑起,神色莫名讓人看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麽。
“是。”芸婕妤的回答肯定而幹脆,並沒有半點說謊的跡象。
柳苡晴在片刻的愣神之後,向芸婕妤微微頷首,便轉身走了出去。淩良妃……這個人在人前並不顯山露水,可是柳苡晴一直都知道,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好相與之人,從來未曾小看過。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的心機竟然如此之深,竟然連她的身世都查探過,甚至還查探到了那些隱秘之事?
在回到清源殿之後,柳苡晴仍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吹雪望著柳苡晴,擔憂的問道:“娘娘可是在擔憂淩良妃的問題?”
柳苡晴並沒有應承,可也沒有反對,倒像是默認了的樣子。
“娘娘,要不要……”去查查?吹雪在一旁問著,卻依然始終沒有得到柳苡晴的答複。
又過了許久,柳苡晴才輕聲道:“先去將淩良妃的身世都調查清楚,記住,我要最真實的。”
淩良妃並不像表麵那樣純良無害,如此一來,身世必定是做過一番修整的,若是單查勢力怕是有心無力,可若是從身世入手呢?既然他們能夠想到這一層,她們難道不可以麽?
“是。”吹雪恭順應下,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柳苡晴再次叫住,“瀾苑宮的宮人調查的如何了?可有人吐露些有用的話?”
宮中逼供犯人的那些手段,柳苡晴並非是不清楚,隻是那樣的事情卻無心去管,因此都交予了樂兒全權負責。如今人已經審了幾日了,能夠受得住那嚴刑的人不多,該是有消息了才是。
“沒有,獄中喊冤聲一片,卻無一人招供。”提及此事,吹雪亦有些疑惑,進了那裏頭的人,向來沒有什麽硬骨頭,更何況還是一群從來不曾受過如此苦的宮人?這一番折磨下來,皮怕是都要脫了一層,竟然一個招供的都沒有,一個可用消息都沒有!
柳苡晴眸光習慣性的眯了眯,臉上泛起一層冰冷之氣,讓人單是看著便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娘娘,可還要繼續審下去?”照這般勢頭來看,就算是再審下去,怕是結果也是一樣的。可是那獄中的日子的確不是好過的,若是長此以往,怕是那些人都會命喪那處了!
“不必審了,繼續關著吧。”柳苡晴沉默了好半天才如是道,顯然並沒有想要放了他們的意思。
“娘娘,您說,會不會是旁人?”吹雪麵色猶疑著,輕聲疑問道。
那些人都是不曾受過罪的人,如此都沒有一個人開口,會不會是另有隱情呢?或者說,那下毒之人根本就不在那些人之間,而是……那幾個她們都不曾留意亦或是不曾想過之人!否則,又怎會在這種時候還沒有半點消息傳來?
柳苡晴眸光沉了些,腦中將剩下的幾人一一過濾,卻依然不得其果,整件事情像是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半點不得進展。
“娘娘,月姑娘來了。”正當柳苡晴和吹雪一籌莫展之際,夏言突然進來稟報,讓柳苡晴和吹雪都有些訝異。
“可知是因何事?”紫月自從搬入清源殿以來,主動來見柳苡晴除卻上次因許泠泠之事,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真正可謂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今日怎的心血來潮過來了?
“奴婢不知,月姑娘隻道要求見娘娘,有要事相告。”夏言如實稟報。
“讓她進來吧。”並沒有猶豫太久,柳苡晴斂著眸略沉著聲道。
很快,紫月被夏言領了進來,在領了紫月進來之後,夏言亦伺候在一旁,並沒有退下的意思。
“月姑娘有何事?可是有什麽地方宮人們招待不周的?”柳苡晴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輕聲問道。
紫月坐在柳苡晴的對麵,聞言先起身向柳苡晴恭敬的盈了盈身,才柔柔道:“紫月多謝晴妃娘娘款待,紫月在宮中一切都好,勞煩晴妃娘娘掛心了。”
柳苡晴虛扶一把,將紫月扶了起來,嘴角微微勾著,卻沒有再說話。
“紫月聽聞娘娘瑣事纏身,正有一件憂心之事不得其解,特來為娘娘解憂,隻是不知……紫月可否有這個榮幸?”不待柳苡晴再問,紫月主動開口,柔聲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模樣真摯而誠懇。
柳苡晴略略挑眉,示意紫月繼續說下去,“這個自然,月姑娘若是能幫上忙,本宮必當重謝。”
“重謝倒是不必,娘娘待紫月如此恩重,紫月若是能幫上忙,也算是報答娘娘的一番情誼了。”紫月隻平靜的說著,並沒有半點矯揉造作之意。
紫月的本意很簡單,柳苡晴不過是看在墨旭之的麵子上才會收留她在清源殿中百般維護,可她如今的目的是要回去,如此一來,必定是負了墨旭之,她想著就算是回去,也不該欠墨旭之太多,多還一些總是好的,因此才有了今日‘諫言’的這一舉。
“不知月姑娘有何錦囊妙計?”柳苡晴並不多加推辭,雖不知紫月的較量,卻有興趣聽紫月一言的。
“與其妄自猜測,不如主動出擊。”紫月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的如此說道。
“主動出擊?不知該如何主動出擊法?”這次還未等柳苡晴有所反應,夏言便搶先問道。
紫月抬頭望了一眼柳苡晴的神色,見其並無異樣,才繼續說道:“晴妃娘娘該是知道,無論是做何事,關係成功與否的關鍵在於自己的心性,切不可心緒沉浮不定,若是讓那人自亂了陣腳……”
對於文貴妃中毒的事情,紫月隻知一二,可若此事是蓄意為之,定會有蛛絲馬跡可尋,就算沒有半點蛛絲馬跡,那他們也是可以製造出些蛛絲馬跡的不是麽?
柳苡晴眸中閃過一絲亮光,望著紫月的眸色更加深邃了些,嘴角的笑容卻越勾越大,“月姑娘果然足智多謀,難怪旭王爺會一心撲在你的身上了。”
見柳苡晴已經意會了自己的意思,紫月臉上也浮現了些許笑容,果然跟聰明人對話就是簡單,半點不需要費心思。可是在聽到柳苡晴的下半句話之時,紫月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望著柳苡晴的眸光亦有些躲閃。
“月姑娘如此聰慧,本宮還有一事請教,不知可否勞月姑娘說說?”柳苡晴像是沒有看到紫月躲閃的神色,若無其事的繼續道。
紫月勉力穩了穩心神,望著柳苡晴含笑道:“晴妃娘娘但說無妨,紫月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盡力為晴妃娘娘分憂。”
柳苡晴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才道:“月姑娘可否如實告知,旭王殿下一表人才清俊風雅,為何月姑娘總是要逃避呢?”
她能夠看出紫月於墨旭之並非是無情無義,可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相處,處處帶著一絲疏離,或者說,紫月待墨旭之,總是帶著些許的疏遠之意的。
柳苡晴突然將話題轉到了紫月的身上,讓她一時有些反應不及,待怔楞過後,抬眸便看到柳苡晴那一雙帶著探究的眼眸,心中不由得一虛,低下頭來……
“晴妃娘娘何出此言,紫月……”紫月並沒有說下去,微微抿緊了唇,柳苡晴看人的目光很是精準,既然已經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必然是察覺到了什麽,既是如此,還要否認有什麽用呢?
紫月突然抬起頭來,直視著柳苡晴,輕咬著牙的模樣讓她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眸中亦有著些堅定之色,“娘娘有所不知,紫月實在是有難言之隱,旭王爺的好意……紫月愧不敢當!”
紫月說得很是真誠,並沒有躲閃的意思,也為這句話增添了幾分可信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