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心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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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墨瑾之的強勢要求下,韓風終是搬出了清源殿,為了讓其心服口服,連帶著樂兒也一起搬了出去。
    墨瑾之一連在清源殿待了兩個晚上,可以說是除了處置國務期間便是在清源殿待著。可是,這次那些旁的宮妃們並沒有爭風吃醋,反倒是一顆心懸得高高的,生怕自己與文貴妃之事扯上關係。
    整座後宮變得風聲鶴唳,讓人十分壓抑,卻無人有那個心情來調解這凝重的氣氛。
    在柳苡晴第二次放出消息的當晚,紫月又從老地方出去與墨潛見過一麵,柳苡晴並不知他們說了什麽,隻是紫月回宮之後,依然沒有什麽異動,在見柳苡晴的時候,也坦然如初,似乎那日的不安猶疑並不複存在。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第二日晚上,柳苡晴突然走到在外間處理奏章的墨瑾之麵前,微微盈身,低聲道。
    柳苡晴素來喜歡清靜,宮殿之中並無雜人伺候,這段時間整座內殿的四周更是安排了人把守,禁止宮人來往,宮中也越發顯得寂靜。柳苡晴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清晰。
    墨瑾之放下手中的奏章,眉頭微挑,正視著柳苡晴,大掌將她托起,淡然道:“晴晴有話直說便是,你我之間,無須如此生分。”
    柳苡晴著人將他請到這清源殿中,讓他這些日子無事之時都待在這裏,卻又什麽都不肯說,隻道時機未到,如今看來,時機已經成熟了!
    “此事事關重大……”柳苡晴第一次說話這樣猶疑,讓墨瑾之心中不禁有稍許的驚訝。
    雖然語氣中尚有猶疑之色,柳苡晴仍是一鼓作氣將心中的話說出了口,“臣妾懇求皇上,將之前在文貴妃身邊待過之人盡數監禁起來。”
    墨瑾之聞言,隻是挑高了眉頭,並沒有說話。此事的確如柳苡晴所說,事關重大!文貴妃先前身邊的所有人,可不隻是那些宮女太監們,既然柳苡晴說出了這樣的話,必然另有所指!而文貴妃身邊特別的人,隻有——墨潛!
    無需柳苡晴多說,墨瑾之便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要監禁皇家子弟,並非小事,也難怪柳苡晴要謹慎鄭重了。
    “不知皇上,能否允準?”柳苡晴眸光堅定,定定的望著墨瑾之,語氣中有著毋庸置疑的肯定。
    墨瑾之沉吟半晌,突然開口喚道:“王帛。”
    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懷疑,隻因她的一句話,墨瑾之便毫不猶豫的相信了柳苡晴,此行此舉如何讓柳苡晴不感動?
    似乎是看出了柳苡晴的心思,墨瑾之將她的手更握緊了一些,似乎是要安定她的心一般。
    在墨瑾之下達命令之後不久,一眾侍衛便包圍了瀾苑宮的偏殿。
    文貴妃去世之後,主殿雖然空置了下來,但是偏殿一直由四皇子住著。因為瀾苑宮也沒有安排人住進去,墨潛便一直沒有搬出來。
    自從四皇子過繼道文貴妃的膝下,便時不時的往文貴妃處跑,說到底,文貴妃中毒,墨潛乃是最有嫌疑的人,可是因為他的年紀,從來不曾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
    若非柳苡晴順著紫月的線索查出了隱藏的極深的墨潛,怕是這樁事情真的要成為一樁無頭冤案了!
    侍衛包圍瀾苑宮偏殿之時,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吵醒了許多人,卻無人膽敢出來一瞧究竟。
    “屬下等奉皇上之命,鎮守瀾苑宮,請四皇子見諒!”侍衛長站在殿門前,大聲說著,話語雖然恭敬,可是誰人不知這‘鎮守’之意?
    侍衛長一說完,一聲令下,一眾侍衛一擁而上,將本就不大的偏殿團團圍住。
    “大膽!這是四皇子的居所,你等竟如此胡作非為,可有將皇威看在眼裏!”殿中走出一位年長的太監,見侍衛們將偏殿圍得水泄不通,不禁心中暗惱,怒斥道。
    侍衛們聽見這公公的怒斥,並沒有半分動容,依然謹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對那公公的話恍若未聞。
    那公公本是文貴妃身邊之人,當初因文貴妃可憐四皇子無人照料,便指派了過來。在這宮中他的地位雖比不上王帛那樣舉足輕重,也算得上是宮人們人人都要敬重幾分的,何嚐受到過如此冷遇?不禁心中更是氣急,從而忽略了侍衛長一開始的話。
    “雜家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們的身份尊貴,還是四皇子的身份尊貴!”那公公顯然是經常在宮人麵前頤氣指使慣了的,對待這些侍衛,更是兩句話不離四皇子,似乎想要像以前那樣用四皇子的身份壓製住他們。
    可這公公怒斥了半晌,耍了半天的威風,那些侍衛依然無動於衷,對待這公公更是愛答不理的。
    “你們……你們真是大膽!給我讓開!”那公公見侍衛們不動,心中怒極,便想要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卻被那些侍衛用冰冷的長矛擋住去路。
    麵對那些冰冷的武器,縱然是平日囂張慣了的人也有些膽寒,不自覺的倒退了一步,麵上掠過一絲恐慌,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壯著膽子挺了挺背脊,企圖用聲勢嗬退那些不長眼的侍衛們。
    “這位公公,我們聽從皇上命令,公公還是不要擅自妄為、違逆聖意!”侍衛長向前一步,站在那公公的麵前,沒有半點的懼意,語氣也加重了幾分,帶了些警告的意味。
    那公公畢竟也是經曆過風雨的人,豈會看不出那侍衛發出的脅迫感?
    “你……你們竟敢對四皇子無禮,你們難道就不怕太後皇上怪罪?”那公公雖有了俱意,卻依然嘴硬不肯妥協。
    侍衛長冷冷的了看了那公公一眼,卻是不肯再予以理會,再次徹底的無視了他。
    “你……”那公公還待再說殿內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將要出口的話。
    “住口。”略顯稚嫩的聲音卻不失威嚴,讓那公公身子猛地一震麵色僵硬過後,臉上突然堆滿了笑容,轉過身近乎討好的道:“奴才給四皇子請安,四皇子萬福!”
    來人正是四皇子墨潛,隻見他麵無表情,眸光卻趨於冷冽,望著那位公公的眼神毫無溫度。
    這樣冰冷的模樣出現在一個孩子的臉上,出乎意料的沒有半點違合感麵對這樣的視線,原本異常囂張跋扈的公公瞬間軟了態度,在墨潛的身邊溫順的讓眾人大跌眼鏡。
    眾人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黃口小兒竟能將一個在宮中曆經世間百態又如此勢利之人降伏服服帖帖,讓其對他俯首貼耳!
    可是這樣略顯詭異的畫麵,卻不會讓人感覺到怪異,仿佛一切本該如此,墨潛本就該是有這樣的霸氣。
    “四皇子安。”見到墨潛露麵,侍衛長亦緩了緩神色,柔和下態度,恭敬的向墨潛請安。
    皇上現在雖態度不明,無論四皇子如何不受重視,可他畢竟也是皇族宗室,身份總擺在那裏,由不得人輕視。
    “免禮。”墨潛並沒有因為之前侍衛長的強勢而感到恐慌,也沒有因為現在侍衛長的態度轉變而感到竊喜,依然是一副十分平靜的模樣,不怒不喜,不歡不悲。
    “皇上命屬下鎮守瀾苑宮,若有衝撞失禮之處,還請四皇子見諒。”侍衛長依然將之前的話複述了一遍,態度卻是帶了幾分敬意。
    “無事,如此便勞煩侍衛長了。”那侍衛雖恭敬,可是意思卻很是明顯,可墨潛卻沒有半分怪罪,也沒有絲毫發怒的跡象,隻是平靜依稀,讓人看不清心思。
    說罷,墨潛便打算轉身入內,並沒有想要鬧騰的模樣,更加沒有因之前侍衛長的失禮而降罪的跡象。
    “四皇子!”墨潛打算息事寧人,可那公公卻不想善罷甘休。在墨潛轉身之際突然開口叫住他,也成功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他二人的身上。
    墨潛頓住身形,卻沒有馬上轉身,而是用一個極冷的眸光向他投來一瞥,便成功的讓那公公閉上了嘴巴。
    那公公再怎麽不甘心,也不能在明知主子隱怒的狀況下挑起主子的怒火自討苦吃,隻得狠狠地瞪了那群侍衛一眼,隨即不甘不願的隨著墨潛入殿。
    墨潛麵上雖是風平浪靜,可心中早是波濤洶湧。正如那侍衛長所說,若無皇上的命令,他們豈敢如此無禮?豈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包圍文貴妃和堂堂皇子的住所?
    在這宮中,皇帝的命令誰敢不從?既然已經猜到了此事不可逆轉,又何須跟這侍衛說太多?何須爭執不休惹人話柄?
    真正讓墨擔憂的,卻是另有其事。之前他身邊的人與那侍衛產生爭執,不過是那公公不信皇上會無緣無故監禁自己的親生兒子罷了,可是他是知道原委的人,便不由得擔憂。
    能夠使皇帝做出此舉的事情,無非那一樁,難道說,那件事情已經被人知曉?那眾人又是何種反應?皇帝……又會如何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