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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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虛儀才不想答應呢?她那點兒功夫還是自己教的呢?不過看著唐依沫那堅持的樣,自己就日行一善得了,“一會兒輸了可別哭啊!”
“少說廢話。”
林虛晏很直覺的在這話出來的時候就避開了,沒有天份學武他也不傷心,匹夫才靠蠻力,智者都靠頭腦,不過欣賞欣賞還是可以的。
一會兒,狹小的院裏就傳來聲響,兩人都沒有使用武器,赤手空拳,打的難分難舍。連容曦都被吸引的出來了,看到唐依沫居然可以和林虛儀對打,看著她的眼神瞬間變了。唐依沫再次看到容曦的時候,覺得小孩對自己的不理不睬變得尊敬禮貌了,還疑惑。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唐依沫左腳一掃,林虛儀身子一翻開,“這麽幾天不見你功夫長進不少呢?”
唐依沫很想得意的炫耀一下,還是忍住了,“那是。”
“不知哪位高人指點的啊!”她看出來有些招數不是自己教的。
“高人嘛?以後在介紹給你。”說著又避開林虛儀揮過來的拳頭。
“嘻嘻嘻,有高人又怎麽樣,還不是被我製服了。”尋了個破綻,林虛儀一手伸向唐依沫心髒處,得意道。
“你那都練了二十多年的武了,我這才幾年啊!”被打敗,唐依沫一點兒都不難為情。
林虛晏拍拍手,笑道,“也是,其實你這樣已經不錯了。”
“真是多謝誇獎。”整了整衣服,又走進屋去。
“怎麽?難道你還真準確去從軍啊!”一屁股坐下,拿了顆花生,林虛儀抬了抬眼皮,問道。不然這人怎麽武力猛進啊!準備的還挺早的。
“就是先想一想。”如果真的也可以,這樣就可以和沈約祈一起了,哎,這個時候想那人做什麽。
“這也不是不可以,鎮南大將軍的夫人不也上過戰場嗎?後來還被皇上封賞了,不過,要我說,與其冒著那麽大的風險,還有一個簡單的辦法。”
“什麽簡單的辦法啊!”唐依沫虛心求教。
“既然你是女人那就發揮女人的優勢。”看了看唐依沫急切的目光,林虛儀慢慢的才說了答案,“去做皇帝的女人啊!”
唐依沫雙眼瞬間瞪直,林虛儀絲毫不理會,兀自說著,“你想啊!這樣最簡單最安全,”看了眼在家哥哥,道,“說不定那時候我哥還要靠你提攜呢?”說笑的林虛儀不知道自己的話以後成了真。
但現在對唐依沫來說簡直就是個笑話,“你難道不知道後宮不能幹政啊!”唐依沫無聊的也剝著花生。
林虛儀神秘的笑笑,“話雖是這麽說,但要是真的如此,平天女皇是從哪裏鑽出來的,還有……”話未完,唐依沫就趕緊伸手堵住了林虛儀那張不留情的嘴,嗬斥道,“不要命啦,居然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林虛儀一點兒事的沒有調皮的眨眨眼,“這不是在家嗎?不過話說回來,我這個建議最有可行性了。”
唐依沫想捏死林虛儀的心都有了,“有什麽可行性啊!憑我這尊容,皇帝能看上嗎?”
林虛儀還真的認真的端詳了一番,捏捏下巴,頗有其事的道,“我看玄。”惹來唐依沫無數飛刀。
夜幕已降,唐依沫難得的沒有睡下,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腦袋做沉聲狀。沈約祈來的時候就看到唐依沫這副模樣。這麽多天的相處和了解,他知道唐依沫是和那些女人不同的,他就喜歡她的不同,她的例外,有時候真想打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很好奇這麽一個被忽視的人怎麽有的那些不同一般的想法,好奇這人怎麽會武術,好奇這人的經曆和過程。可他從來沒問過,她也沒有主動提起過,是多年的謹慎養成了習慣嗎?想到這兒,沈約祈不是傷心,而是心疼,本該被父母捧為掌上明珠的女兒卻不得不為了生存早早的就成熟了。
臉上恢複笑意,沈約祈這才拿出石子一擊,見那人看過來,自己才提著東西進去。
“這是我娘自己做的清梅糕,嚐嚐?”沈約祈獻寶似的。
唐依沫很自然的拿了一塊出來,嚐了一口,有著梅的淡香,又有股雨後清新之意,還挺配這個名字,“沈夫人居然也會做東西?”唐依沫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奇,在沈約祈麵前,她不需要掩飾。
“我娘怎麽了?怎麽會讓你這麽覺得。”雖然有時候凶悍了些,可有時候還是很溫柔的啊!至少唐依沫見過的那次在溫柔的。
“都說沈夫人也是上過戰場的人,我以為……”以為什麽不言而喻。
“那隻是有一次,又不是經常。”沈約祈坐下,他們在嵐州外麵也是有住宅的。先帝末年,那時候的沈天霸還不是如今的鎮南大將軍,越人來犯,氣勢凶凶,那時候兵力不足,眼看就要抵擋不住敵人的進犯,嵐州
百姓也是心緒不寧,沈天霸見狀也想讓妻子和兒子先走,自己是絕不會臨陣脫逃的。沈夫人堅決不從,讓親信帶著兒子離去,自己和丈夫留下,並以一介女流上陣殺敵,不知疲憊抵抗了多久,援兵終於到來,嵐州守住了,拚死抵抗的沈天霸也是那個時候被封為鎮南大將軍,沈夫人也得到了先帝的賞賜,一品誥命夫人。這件事情也被作為美談在大瓊過廣為流傳。
“隻是沒想到沈夫人真是全能。”唐依沫又趕緊補充了一句。
說完就發現沈約祈目光幽幽的看著她,讓她全身發涼,“看著我做什麽?”
沈約祈湊過去,呼吸的熱氣直打在唐依沫耳邊,有些癢癢的,“其實你也是啊!”
唐依沫臉紅了,僵了下身子,然後站起來,“快起來練武。”總有把那人打敗的那一天。
沈約祈知道唐依沫害羞了,心情不大,跟著唐依沫出去了。知道院子後麵也有塊空地後,兩人就轉換了場地,萬一院裏晚上有人起來,看到他們了怎麽解釋啊!
練了一會兒沈約祈就發覺唐依沫的反常,以前練武這人雖然也認真,可不急切啊!今天是怎麽了,急切的好像立馬就要成為高手一般。剛才又在想事情,是白天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沈約祈打斷唐依沫,“依沫,歇一會兒吧!”
擦擦額上的汗水,唐依沫道,“你歇歇吧!看我動作對不對。”
沈約祈也沒有堅持,黑暗中舞動的人影看不真切,更讓人沉迷,他慶幸自己遇到了她。
等到唐依沫自己覺得累了,在沈約祈身邊坐下。沈約祈體貼的給她擦汗水,注意到這人臉上的笑容帶著憂愁,低聲問道,“依沫,怎麽了?有心事嗎?”
自己掩飾的那麽不好嗎?唐依沫偏過頭,沒有答話,沈約祈也沒有追問等著唐依沫。或許那些東西壓在心裏太久,或許自己很想找個除了林虛晏以外的傾聽的人。沉吟好久,唐依沫才道,“約祈,你知道我為什麽在府裏地位如此麽?”
自從喜歡上這人,他自然少不了打聽些事情,可卻什麽都沒有打聽到。沈約祈沒有回答,唐依沫也不在意,或許她也不過是說給自己聽的罷了。
“我父親很重視男兒,不喜歡女兒,加之我娘又是和現在的夫人一起懷孕的……”唐依沫一個人說了半天,她沒有轉頭看沈約祈,或許她隻是想把自己那些話說出來,隻要有個人聽就行了。
沈約祈伸出手抱住沉浸在自己回憶裏的人,心裏苦澀又有些失望。父親盛讚之人原來也有這麽一麵,父親說唐大人忠心為君,一心為民,可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哪裏能對民好啊!
“……所以,我不甘心,我想讓我父親後悔,即使是女兒也是可以有大作為的,讓他對被忽視的母親後悔,他不該忽視母親,忽視我的。”不想流淚,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流出,唐依沫壓抑著哭聲,仍說道,“……我也想出人頭地,幻想著有一天那個忽視自己的父親會求自己,會在他那最看不上眼的女兒麵前羞愧不安,就像小時候我在他麵前時那樣……”不知說了多久,唐依沫才把腦袋轉過來,看著沈約祈擠出一抹笑容,擦擦臉上的淚痕,有些撒嬌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很不孝,很冷血啊!”
沈約祈苦笑,他心疼她都來不及,怎麽會想那麽多,聽著這人的話就可以想象出府裏那些人是怎麽欺負這人的,不然也不會連個像樣的宅子也不給。想到那次看到的幾個唐府女兒,一股厭惡的情緒油然而生。
沈約祈心疼的吻住唐依沫的眼淚,“怎麽會?要是我肯定會更殘忍的回報他們。”
沈約祈又輕聲安慰了一陣,“依沫,不要怕,以後不隻是有你娘,還多了一個我,我會把你以前失去的愛全部補回來。”
唐依沫終於咧開嘴角,小聲道,“那你就不會覺得我是異想天開嗎?”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沈約祈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被唐依沫的悲傷吸引了,回味了半天才想起說的是什麽,“女人並不是沒用的,你會實現自己的願望的。”就像他母親,一樣可以上戰場一樣可以殺敵救人。
咦?好像有什麽不對勁,“依夢,你是想上戰場嗎?”不然為何對武術那麽著迷。
怎麽這人和林虛儀一個想法,“不是。”先瞞著,要是以後真的準備這麽做就給這人一個驚喜。
沈約祈再猜,不知猜到了什麽,臉色猛的一變,把唐依沫都給嚇住了,“難道你是要入宮?”隻有這樣才最有可能,做了皇帝的女人,即使唐宗樊是她爹,也不得不下跪,若得帝王寵幸,唐宗樊也不得不仰仗她。一想到如此,沈約祈血色全無。
這人難道和林虛儀也是兄妹,不然怎麽那麽有默契,看著沈約祈的臉色,心疼了,“你想什麽呢?”似責怪,倒不如是嬌嗔。
沈約祈把唐依沫抱得更緊,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體內一般,“我害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約祈居然清晰的說了句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