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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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瓊胤天下了早朝後,像往常那樣去芳慈宮看太後。示意不要通報,瓊胤天一進去就看到了今天多出來的人。
    那兩人似乎還沒有注意到站在外麵的帝王,兀自說著話。
    “母後,你身子不好怎麽也不說,要不是今天來請安時見你氣色不好多問了幾句,不然都不知道你病了?”皇後軟語說道。
    太後對司徒蘊挺有好感,拍拍她的手,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哀家這病一直都是這樣,哪裏需要搞得人盡皆知。”
    “母後這話可就不對了,什麽叫人盡皆知,隻是我們這些做媳婦的來看望婆婆,盡盡孝心罷了。”
    這話讓太後很開心,人老了,就想享享天樂,而不是作為那個太後,笑罵道,“你們又不是大夫,來了有什麽用。”
    見太後心情好,司徒蘊也笑了笑,“我們雖然不是大夫,可以來給母後解解乏啊!”
    “是啊是啊,難道你想著我。”太後不知想到了什麽歎了一句。
    “哪是我想這你,陛下也想著你呢?”看到太後笑了笑,司徒蘊又道,“妹妹們可能是
    不知情,要是知道太後病了,肯定輪不到臣妾第一個來看望母後你了。”
    “是啊,他們不知道,就你知道。”太後看了司徒蘊一眼。
    “臣妾這不是最閑嘛?”司徒蘊又道,“臣妾也不像樂妃妹妹那樣為陛下懷育龍子。”說著不自覺流出些委屈來。
    太後喜歡司徒蘊不是沒有原因的,那麽相似的遭遇,那麽相似的過程。太後是先帝的皇後,卻不得先帝寵愛。也真是巧了,先帝寵愛那玥妃,現在陛下也寵愛樂妃。
    太後摸了摸司徒蘊的頭,“陛下多久沒去你宮裏了。”
    司徒蘊眼裏含著淚,又要做出個大方的姿態,“母後,不關陛下的事情,是臣妾自己不討陛下喜歡。”
    太後看了看司徒蘊美麗端莊的容貌,雖然美,可和後宮佳麗比起來卻算不得什麽,而且這種事情大氣之色也不是陛下喜歡的類型,歎了口氣,卻沒有再說什麽。
    司徒蘊抹了抹並不存在的淚水,擠出個笑容,也不再說這個話題,“母後,上次臣妾聽到個好聽的事情……”
    門外的帝王看到這一幕,眼睛閃了閃,在裏麵人的歡聲笑語中走了進去。
    司徒蘊這才看到帝王,趕緊福了福身。
    瓊胤天虛扶了下,就坐到太後身邊,“母後,什麽事兒那麽開心。”
    “是皇後給我說了些趣事哄哀家呢?”太後拉住瓊胤天的手笑道。
    “皇後有心了。”瓊胤天很客氣。
    司徒蘊躬身,“這是臣妾應該做的。”
    幾人說了會兒話,興致缺缺的樣子,太後便讓司徒蘊退下了,看著帝王不說話。
    “陛下都聽見了吧!”好久太後才開口。她這裏正對著門口,自然看到了瓊胤天。
    瓊胤天點點頭。
    看著冷若冰霜的俊臉,太後摸了摸兒子的臉頰,“你也不要怪皇後在哀家麵前抱怨,是陛下你自己做的過分了。”
    瓊胤天臉色沉了沉,“朕知道了。”
    太後哪裏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幽幽道,“你是皇帝,她是國母,你對她太苛刻,始終不好,再怎麽樣,該去的日子還是要去的!再說,蘊兒大方得體,容貌性格雖不得你喜歡,也不要如此明顯。你父皇也教過你,帝王不應該讓別人看出好惡,看出情緒嗎?”
    看了一眼兒子,繼續道,“母後知道自己在世的時間不長了,你是帝王,雖有太傅和諫官看著,母後還是不放心。”
    瓊胤天神色終於動了動,“母後,放心吧!朕不會讓父皇和您失望的,會做個好皇帝。”
    “那母後就放心了,也能安心的去見你父皇了。”太後笑了笑。
    “母後,胡說什麽呢?你還要陪朕很長時間。”瓊胤天眼睛有些閃爍。
    太後撫摸著已經長大了的帝王,眼裏情緒平和,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出意外的,今晚司徒蘊等到了帝王的到來。沒有責問,沒有嗬斥,讓司徒蘊安心了些。要說這個世上還有誰勸得動這位有些固執的帝王非太後莫屬了。想到太後,司徒蘊眼睛暗了暗,可是可惜那個向著自己的女人時間不多了,自己一定要抓緊機會,隻要自己也有了龍子那就什麽都不怕了。
    感受到觸碰自己身體的溫度,司徒蘊臉紅了紅。
    在門外伺候著的明夜聽到裏麵嬌喘連連,笑了笑。還是娘娘有辦法。
    “你要帶我去哪裏?”本來約好今天要去騎馬的,唐依沫卻說要帶自己去個地方。
    “你還記得那天和你一起抓賊的姑娘嗎?”唐依沫問。
    那天,他怎麽可能忘記,那個人,他又怎麽可能忘記,自己找了那人那麽久,卻沒有絲毫消息,“知道啊!”沈約祈想了想又問,“她告訴我的名字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啊!”怎麽這麽問。
    沈約祈皺眉,“那我找了那麽久怎麽沒有消息。”
    “你找過她?”唐依沫停了下來。
    “是啊,那時候想找你,看到你和她一起,就想和她打聽打聽你。”哪裏知道最後沒找到,不過你還是被自己抓住了。
    唐依沫半眯著眼睛,“那麽早你找我做什麽?”那時候他們還沒有見過幾次吧!
    沈約祈捏捏唐依沫的臉,“要是我說那時候我就被你吸引了,想找你,怎麽樣啊!”
    唐依沫偏過頭,不屑道,“那你當初到我院裏的時候怎麽說那些話啊!”還說什麽自己喜歡他,是你喜歡我吧!唐依沫得意了。
    沈約祈幹咳一聲,“我也沒有說錯啊!你那丫頭就是這麽對我說的啊!”
    七思,唐依沫心裏暗恨。沈約祈哪裏不知道唐依沫在想什麽,笑道,“說起來我們能有今天,還要好好感謝她呢?”
    說完被唐依沫瞪了一眼。
    一路走走鬧鬧,便走到了林家門口。沈約祈打量了下這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住宅,懷疑道,“這就是你和我說的高人所住的地方?”唐依沫已經和他說了林虛儀的哥哥是個高人,今天特意待他來看看的。
    唐依沫沒有覺得什麽不對,點點頭,“是啊!”
    “高人不都住在深山裏麵的嗎?”然後等著君王去三請五請才出山的嗎?
    唐依沫丟了個鄙視的眼神給沈約祈,“那算什麽高人,真正的高人就是像先生這樣大隱隱於市的。”雖然她自己也疑惑,可處於對林虛晏一貫的尊重還是不允許別人破壞他的名聲的。
    沈約祈有些小小的吃醋,自和唐依沫表明心思後,這人都是向著自己的,今天怎麽那麽向著別人。本來沒興趣現在也有了幾分興趣了。
    “那好吧!我們去看看那高人。”無所謂啦說了聲。唐依沫急著見林虛晏,沒有注意到沈約祈的神色。她向來來這裏都自在的很,自己推門而入,喊了聲,“先生,嫂子。”
    沈約祈看著熟門熟路的樣子,不爽又多了些。
    還沒有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一個清潤的男聲,“我今天早上就知道會有貴客來,原來真的有啊!”
    先生什麽時候對自己那麽客氣了,唐依沫也不深究,得意的笑笑,“那是。”
    林虛晏給了走近的唐依沫一個暴栗,“你還是貴客了?”
    唐依沫吐吐舌頭。沈約祈在聽到聲音後就移步進門,見唐依沫和那溫潤男人互動的樣子,眼神閃了閃。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雙手在胸前抱拳問道。態度誠懇,不為別的,就憑唐依沫對這人不一樣的態度他也要這麽做。
    “區區姓名不足為道。”林虛晏聲音依舊。
    唐依沫在旁邊都快翻白眼了,這人怎麽一見陌生人就文鄒鄒的,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讀書人。
    “先生,他是沈約祈,你就不要這個樣子了,看得我眼睛都疼。”唐依沫調皮的眨眨眼睛。不顧林虛晏的怒視,又對沈約祈道,“他呢是林虛晏,或許現在沒名,以後可就不一定了。”看著大眼瞪小眼的兩人,拉著沈約祈上來,“快點問先生好。”
    本來互相說的好好的,被唐依沫這一攪和,讓沈約祈摸不著頭腦。要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相信唐依沫會對某人那麽放肆和輕鬆。愣神之後,還是照著唐依沫的指示,低頭彎腰,“先生好。”
    林虛晏再次怒視唐依沫,“小丫頭就知道搞破壞。”又對著麵前的男子道,“好了,好了,我這兒本就不講究。”
    讓他們坐下,林虛晏看了看沈約祈,才道,“是鎮南大將軍沈天霸的公子吧!”
    “家父正是沈天霸。”沈約祈笑道。心裏卻在嘀咕,本想讓這人猜猜自己的來曆,卻被唐依沫道破了。他就怕唐依沫被個裝神弄鬼的給騙了,看著林虛晏,倒也覺得不像壞人。
    林虛晏一直都看著兩人的動作,現在看了一眼唐依沫,眼裏的味道就有些變了,湊到唐依沫耳邊低聲道,“你那天之所以那樣說,該不會是為了情郎吧!”
    唐依沫鬧了個大紅臉,惱羞成怒,“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約祈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隻看到他們姿態親密,心裏一陣不是滋味。輕咳一聲,問道,“先生的妹妹是林虛儀小姐吧!”
    林虛晏轉過臉,“正是,公子已經見過小妹了?”
    沈約祈點頭,唐依沫又湊到林虛晏耳邊嘀咕,林虛晏了然的笑笑,“公子果然有乃父之風。”
    “對了,我今天怎麽沒有看到虛儀啊!”覺得那兩人說話太牙酸,唐依沫插嘴道。
    “她已經出去了。”
    這麽早?唐依沫還想問什麽,卻被林虛晏暗地裏的一個手勢給止了聲。
    唐依沫止了聲,看那兩人閑聊,結果隻是聊些有的沒的,讓唐依沫摸不著頭腦。先生今天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