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晉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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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祈看了一眼自己最尊敬的母親,失望,“娘,為什麽那時候不告訴我。”
文宣一滯,她這樣做雖然是謹慎可也有私心,,麵對兒子的目光,並沒有覺得自己錯了,也直直的看過去,“如果那時候我告訴了你,你會怎麽辦呢?”
沈約祈一頓,是了,如果那時候母親告訴自己,他肯定會拚死拚活也要回帝都的,可是這裏又怎麽辦呢?大戰之中,自己竟然走了,少不了要受責罰。看著母親的目光也柔和了些,“娘,我先回帝都了。”
“她已經入宮了,你回去也無用。”文宣毫不留情的指出這個事實。
沈約祈苦笑,這他何嚐不知道,可是不親自去一趟總是不甘心。沈約祈掀開身前的衣袍,跪下,“爹,娘,不管怎麽樣,兒子也要回帝都看看。”不然怎麽甘心啊。
文宣早就猜到兒子會是這個反應,看了看丈夫,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沈約祈再拜一拜,起身拿著劍飛快走了。
七思看著那一幕,心裏燃起些希望,不管怎麽說,沈公子對小姐還是有心的。瞥見文宣的目光,微微低頭,進屋去了。
唐依琪入了嵐州,就一路打聽怎麽到鎮南大將軍府,有個人說他們在淩建城,並說自己也要過去,索性就一起走了。心急如焚的唐依琪雖然有些不安,可還是沒有抵擋住想快些看到沈約祈的心,幸好那人並不是壞人,一路對她還照顧有加,行了幾日,終於到了淩建城。
看著前麵金燦燦的幾個大字,唐依琪覺得自己在這路上所受的苦全都沒有白費。朝那帶路人道了謝,又給了些錢財,滿臉帶著喜氣的走進那個地方。
正被喜悅籠罩的唐依琪沒有看到離開的帶路人朝一邊類似路人的男人打了個手勢。
翻過了千山萬水終於達到光明,沒有什麽能比這個如人高興喜悅的了,就要看到那個人了,一想起唐依琪都覺得心跳加速,唐依琪再次抬了抬頭,眼前一個黑影閃過,讓唐依琪側過身,回過頭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翻身上馬,那風姿綽約的身影,行雲流水的動作,讓唐依琪一瞬間花了眼睛,似乎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真的看到這人了。反應過來想去叫人,可騎著駿馬的沈約祈早就不知竄到了何處。
唐依琪叫了幾聲沒人應,耷下臉來,立馬又高興氣來,反正都到了這裏,沈公子還會跑不成,然後又回到門口,準備進去。
理所當然的被攔住了,可唐依琪一身整潔,麵貌美麗,也沒有受到七思當初的待遇,聽到她找沈約祈時,說了句公子出去了。唐依琪自然知道,也說她是唐家的,找沈夫人。守門的士兵連忙進去通報。
夫妻倆正坐在大堂上,擔心回京的兒子,“你說要不我讓人後麵跟著,萬一兒子要做出什麽事情,鬧大了可不好?”
沈天霸也無語,他也不知道唐宗樊他們怎麽弄出這種事情,要是嫁到別人家還有的商量,可那兒是皇家啊!沈天霸也不安心,叫了個心腹跟著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還沒有放下心來,就聽到士兵又來通報,說外麵一個自稱是唐府的姑娘來求見。一聽是唐府,夫妻倆對視一眼,自覺麻煩又來了。
讓人把人帶進來後,文宣對這人的印象明顯比唐依沫深,在唐依琪開口行禮後,想了想就回憶起了這人是何人,“你是唐大人的小女兒吧。”
唐依琪這下是受寵若驚了,沒想到才見過一麵,沈夫人就記得自己,微笑作答,“是。”
文宣看了看後麵,沒有發現有丫鬟仆人跟著,又看著麵前的人帶有風霜,疑惑,“那不知姑娘你……”
唐依琪有些羞怯的笑笑,然後又垂下頭,“不瞞夫人,我是為了沈公子來的。”聲音也極低,要不是兩人站在唐依琪身邊,耳力也佳,還真是聽不到。
文宣心裏咯噔一下,這是補償嗎?把那個送進宮了,所以換了個女兒?至於真相如何,文宣也著實被弄暈了。幾人姑娘都來了,你也不好把人趕出去,叫人安排個房間住下了。
唐依琪也知自己這番動作實在是唐突了,還以為沈夫人會看不起自己,她沒有在沈夫人眼中看到嫌惡,輕鬆不少。這幾月也沒有好好休息,也沒有推脫,跟著下人下去了。
瓊胤天在到唐依沫院裏幾日後,就開始晉升妃嬪了,把嶽怡珊、唐依沫、連城三人升為婕妤,連住的地方也般了。
對此,唐依沫沒有什麽高興的感覺,不過是離危險更近了一步,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丫鬟們那麽高興。
“你看,我就說主子是個有注意的。”紫煙恭喜了唐依沫後,又和紅綢咬耳朵。
紅綢今日也難得的笑得開心,瞥了唐依沫的房間一眼,“真是沒有看出來。”還以為是個受人欺負懦弱的主,原來伺候帝王卻一點兒都不馬虎。
“要你看出來人家就不是主子了。”紫煙笑罵。
唐依沫在屋裏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沒有威嚴了,他們談論自己都不知道避著些嗎?唐依沫受不了的輕咳一聲,紫煙和紅綢聞言趕緊站好低下頭,心裏卻沒有幾分害怕。
“本宮真的你們嫌本宮膽小軟弱,可你們進宮比本宮早,有些規矩本宮就不用多說了,隻希望你們記住不管這麽說本宮還是你們的主子,要是成了你們的話後閑談這也不大好,是吧。”唐依沫頓了頓,又道,“雖然本宮沒本事,可隻要你們真的什麽叫做盡忠,本宮自然會讓你們在麵前好好呆著,至於什麽榮華富貴,要是命都沒了,還拿什麽享呢?”唐依沫說完嗬嗬的笑了兩聲,好像自己說的隻是句可有可無的閑話。
可在低下頭的二人聽起來卻似地獄的催命之聲。開始二人也沒有把唐依沫的話放在心上,可越聽越是忐忑。那人剛剛說話的模樣哪裏是平時為所謂的主子,哪裏是在樂妃麵前戰戰兢兢的人,或許他們都小瞧了這人,不然就憑地位恩寵一夜就晉升了麽?
唐依沫倒真的感覺到宮裏的規則,原來軟弱好欺還真是真理,不管你是不是主子,你那麽軟,誰看得起你,連丫鬟都要欺你一頭。自己身邊的兩個宮女算是好的了,以前無非就是有些地方粗心了些,可也會護著自己。自那天小小的發威後,這兩人連對自己的粗心都沒了,倒是好好伺候的。不過,自己又不是虎,這麽怕我做什麽。唐依沫自詡自己算不上溫柔,可也不凶啊。
一向都沒人在自己麵前這麽低微,唐依沫居然有些不習慣了。“我長得很凶嗎?”正在喝茶的唐依沫忽然出聲。嚇得在打掃的兩人手都頓了一下。
想來從未發威的人忽然發威更讓人害怕,;紫煙緩緩轉身,福了福才道,“娘娘自然不凶。”
“那為何那麽小心,我這裏又沒有養什麽凶猛怪獸,”唐依沫站起身走了兩步,又道,“隻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我也不是無緣無故責罰人的人。一個該如何還是如何,這幾日讓我頗不習慣呢?”
說完也不看那兩人的表情,兀自進屋了。她也沒有那種希望全部人都像敬著天神一樣敬畏自己,隻要不招惹她,她自認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紫煙和紅綢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笑意。
唐依沫這裏倒是安寧,可鳴凰宮就不是那麽安靜了。
皇後司徒蘊絞著錦帕,麵上卻極力掩飾自己的憤怒,笑眯眯的聽著嶽怡珊的抱怨。
“表姐,你還笑的出來,那個唐依沫怎麽也被陛下給晉升了,不過就是去過一次,那人難不成使了什麽把戲不成?”嶽怡珊是不相信地位品味如此隻差的,居然能看得上那個其貌不揚的人。
“別擔心,或許就是陛下嚐嚐鮮罷了。”那人一向不是個長久的人,那時候那麽寵愛樂妃,後來也不是扔在一麵了嗎?
嶽怡珊聽了還是不滿,卻是沒有多說了。
今日早朝之時,群臣啟奏完畢,瓊胤天看著下麵的官員,幽幽問,“不知愛卿還有何事要奏的?”
下麵安靜異常,就在雙方都安靜的時候,一個聲音猛然出現,瓊胤天把奏折“啪”的一扔,大殿之上的空氣頓時凝固了般,瓊胤天絲毫沒覺得自己讓人不安了,還自顧自平靜的說著,“司徒大人,你不妨看看這上麵寫了些什麽?”
被地位點名的司徒蘊之父司徒啓身子一震,顫顫巍巍的撿過奏折一看,頓時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就是哀聲痛哭,“陛下,冤枉啊,冤枉啊!臣不知啊,臣不知啊……”
司徒啓在那裏哭的好不傷心,戶部尚書孫濤則在一邊心裏微笑,錢啊,馬上就有了。
瓊胤天臉色不變,聲音越加溫和,“朕自然相信司徒大人不會做這種事情,可這也不會空穴來風,那司徒大人就著手查探此事,如有不實,那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溫和的話聽在司徒啓耳裏,無異於震天之雷,現在也隻有點頭如搖鼓。
下了朝,司徒啓裝作如無其事的走回府,可一進屋就全身癱軟的坐下,要不是扶住了桌子,恐怕都倒下去了。司徒夫人看見自家老爺這個樣子,急忙過去扶住,“老爺,怎麽了?”
“宏兒呢?”司徒啓不管夫人,叫著自己兒子。
“宏兒不是還在豫州嗎?”司徒夫人不知道為何老爺叫起孩子來了。
司徒啓嘴裏咀嚼著豫州二字,心裏越發寒冷,“快,快讓他秘密回來一趟。”司徒啓說的很急,把司徒夫人都給驚嚇住了,急忙喚人進來,也不問什麽。
瓊胤天把人給嚇了自己卻悠閑的很。看著麵前的人把剛才給司徒啓看過的東西遞給大理寺丞左棠,看到他眉頭皺著,瓊胤天才道,“你秘密安排人去查一下,不準有漏網之魚。”
左棠心裏吃驚,陛下已經叫司徒啓做了,居然還叫自己,看來是不相信那人了,立馬跪下領旨。
在沈約祈快馬加鞭趕往帝都之時,唐依沫卻是和瓊胤天在床上。瓊胤天來唐依沫這兒不算頻繁卻也隔三差五就會過來一趟,相處的倒是融洽。
“陛下,要不你教我習武吧。”唐依沫道。兩人再一起沒什麽好說的,動不動就冷場,索性兩人都是愛靜的,不說話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尷尬,可唐依沫不想就這麽浪費時間啊。
瓊胤天正看著書,在唐依沫這裏他覺得輕鬆自在,無事時就會過來坐坐,不怎麽說話,可看著這人好像都就無端的靜下來了。
聽見唐依沫這個要求,瓊胤天也沒有拒絕,唐依沫不會向他邀寵,也極少向他撒嬌,溫溫和和的給人感覺不到存在,這好像還是她向自己的第一個要求呢?
瓊胤天本就喜武,一開始也不過就是當哄人一般哄著唐依沫,後來發現這人還真能堅持,也來了興趣,這下,沒有共同語言的兩人多了些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