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找到珍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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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二,你也是時候走出過去的陰影,找個愛你珍惜你的人了。”陸威玄凝視著陸威霆的眼睛,又說:“現在老頭子對你不滿意,老大又親自來找你茬兒,你身邊要是沒個人替你擋災擋難的,你多悲劇?”
    “你覺得誰適合替我擋災擋難?”陸威霆沒有理會陸威玄的建議,反而笑著反問他。
    陸威玄的目光黯淡了一下,緩緩離開陸威霆,看向窗外溫暖的陽光。
    而他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陳伊不錯。”閉上眼,陸威玄微笑著繼續說,“這麽些年她對你挺好的,不管怎麽說,她始終比她姐姐強。再說了,隻要你和陳伊結婚,朝瑞就是你的,而你結婚後也就可以跟老大競爭溫哥華的祖宅了。崢”
    陸家的祖宅在溫哥華,陸家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叛逆,離開了父母一個人來到f市創業,成為f市不可小覷的商業巨子。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件事,陸家老爺子倉促的帶著家人一起去了溫哥華,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
    當年他曾經說,等三兄弟都結了婚之後,他會將溫哥華的祖宅交給其中一個人。
    而得到祖宅的人,也就意味著得到了陸家在溫哥華世世代代創下的家業—客—
    letourneau(萊圖爾諾集團),全球五十強之一。
    陸威玄回頭看著陸威霆,“二哥,隻要你娶了陳伊,得到了溫哥華的祖宅,你就可以讓死去的媽媽揚眉吐氣,大媽和老大就不會這麽肆無忌憚的對付咱們兄弟……”
    “你舍得?”陸威霆打斷陸威玄滔滔不絕的話,白皙的手指摸著下巴,越發好笑的看著陸威玄。明明就愛得跟什麽似的,偏偏又裝作不在乎,這個老三,說一句我愛你真的有那麽難?
    陸威玄故作無所謂的挑眉,放蕩不羈的說:“她又不是我的,由得我舍得舍不得?”而在那句話之後,卻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雖然舍不得,可眼睜睜看著她投入王誌盛懷抱,倒不如微笑接受她成為我嫂子的事實。至少這樣,大家還能天天見個麵,不至於她嫁了人之後就人各一方……
    “老三,有些東西自己不去爭取,一輩子也得不到。”陸威霆看著陸威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畢竟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他怎麽能不知道其實老三心裏不痛快?
    “還有一些東西就像是天空中的泡沫,如果不去碰,它是完整而美麗的,可是一旦伸手去觸碰了,就會瞬間成為泡影。”陸威玄睜開眼睛看著陸威霆,微笑著說:“二哥,很多事情你不了解,可是,那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陸威霆不知道陸威玄口中所說的是什麽事,但他深深了解這個三弟對陳伊是什麽感情。他身子前傾,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陸威玄,笑道:“廢話那麽多,喜歡就趁早放手去追,等到被人奪走了,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盯著陸威霆俊美的容顏,陸威玄腦海裏有一個念頭痛苦的壓榨著他,讓他不得安寧!
    咬了咬牙,陸威玄捏緊雙手——
    “二哥,其實當年我……”
    努力逼自己說出口的話,到了嗓子眼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陸威玄喉頭略感酸澀,抬頭盯著陸威霆的眼睛,不知不覺一絲愧疚在心底漸漸蕩漾開去。
    陸威霆依然是那副包容一切的微笑,攤開手溫柔說:“說下去,讓我聽聽你為什麽不敢放手追陳伊的理由——”
    那一瞬,陸威玄的心緒都被那雙包容萬物的眸子吸進去,他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再隱瞞下去。也許早點說出口,對二哥而言反而是一種解脫。他握緊拳頭,慢慢的低下頭去,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二哥,我對不起你……其實當年我和陳……”
    “叮鈴鈴——”
    大理石桌上的話機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陸威玄的話。
    他抬頭看著陸威霆,陸威霆似乎並沒有接電話的打算,像一個普通的二哥那樣,依然認真的聆聽弟弟想說的話。
    而陸威霆如此溫柔的模樣,卻讓陸威玄的心被重重一擊——
    他嘴唇囁嚅了一下,最終什麽也沒說,淡淡一笑作罷,“沒準有急事,你先接電話。”說完,他對陸威霆笑了笑便拿起放在桌上的煙盒,站起來緩緩走出辦公室。
    陸威霆凝視著陸威玄的背影,心中的謎團越發困擾著他。
    一個人在冗長的長廊上靜靜佇立,陸威玄抽出一支煙夾在指間,卻遲遲沒有點燃。側眸望著白色的牆壁,一牆之隔,辦公室裏就是他從小相依為命的二哥,可是那一年,他卻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
    二哥,也許我說出來之後,你不會原諒我,但我剛剛真的是誠心準備告訴你……
    目光離開牆壁,緩緩望向窗外潔白的雲朵,陸威玄眼睛裏有一絲對自己的嘲諷,以及鄙夷。
    被打斷的話,如今,還有必要繼續說下去麽?
    “叮——”
    電梯門開啟,方曉迪清麗的身影出現在陸威玄眼眸。他斂去自己的情緒,側過身帶著一抹淡淡的笑看著她。幾乎沒有眨眼,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等著她走過來。
    陸威玄的眼神與平時不太一樣,這種深刻的眼神讓方曉迪即使站在電梯裏也覺得毛骨悚然。他怎麽了?十萬火急的將她叫過來,剛見麵就這麽盯著她,有點不按常理出牌的感覺……
    方曉迪磨蹭了半天才走到陸威玄麵前,忐忑不安的低下頭,“董事長。”
    “你滿意現在的生活嗎?”
    陸威玄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方曉迪倍感不安。她驚詫的盯著陸威玄,他這是怎麽了?一個上司,忽然毫無征兆的關心起下屬的私生活來,這這這應該不是什麽好事兒……
    “挺、挺滿意的。”方曉迪緊張得舌頭都打結了,低下頭小聲回答。
    “那麽就不要打破這種平靜。”陸威玄抬手輕輕放在方曉迪肩頭,略低頭,靠近她耳畔小聲說:“不論你有什麽樣的委屈,都不要與陸二為敵。否則,我不會輕易饒了你——”
    “……”方曉迪不解的抬頭看著陸威玄,他竟然認為她會主動與陸威霆為敵?笑話,她怎麽敢跟那種人為敵?
    “董事長,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找死。”她抬頭反問他,“您覺得我要是跟你二哥作對,我能活多久?”
    “哎方曉迪,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陸威玄看著方曉迪的眼神,不覺鬆了口氣,輕笑道:“這樣就對了,識時務才是一個女人最該具備的美德。行了,沒你什麽事兒了,可以回去了。”
    方曉迪一頭黑線,頓時有一種被戲弄了的感覺!
    這位陸三公子一大早吵醒了她,讓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公司,結果竟然隻是為了說幾句沒頭沒腦的話?
    “您讓我來公司,就隻是為了訓示幾句我完全聽不明白意思的話?”
    麵對方曉迪的質疑和不滿,陸威玄聳聳肩痞痞的一笑,漫不經心的說:“不想聽這個?那你是想聽我說,我想你了?”
    “……”對陸氏兄弟倆的無恥,方曉迪甘拜下風。她扶額,低頭行了個禮,轉身走向電梯。因為電梯剛剛下去了,於是她習慣性的回頭看了一眼陸威玄,竟然發現他又用那種幽深莫測的眼神盯著自己!
    方曉迪頓時有了芒刺在背的感覺,瞅了一眼還在下麵的電梯,一扭頭就朝扶手樓梯走去。不就是十幾層麽,走下去!總比在這兒被一個陰晴不定的董事長盯著的好!
    目送方曉迪的身影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後,陸威玄摸出打火機,準備點燃手中的香煙。手指剛剛按下,一簇火苗升起的一霎那,身邊響起陸二淺淡的嗓音——
    “少抽點煙。”
    陸威霆拿著一份文件走出辦公室,一眼就看見了窗邊準備抽煙的陸威玄。他對陸威玄溫和一笑,在他凝視著自己的時候,伸手從他手中拿過那個小巧玲瓏的打火機,“正好差一個打火機,謝謝了——”
    說完,他十分優雅的將打火機揣入自己口袋裏,笑著拍了拍陸威玄的肩便朝電梯走去。剛剛夏秘書來電話說,銀廈公司的代表人已經訂好餐等候,而陸威玄遲遲沒有出現。於是,他這個二董事長隻好代替陸威玄出席——
    臨上電梯前,陸威霆忽然回過頭,對陸威玄雲淡風輕的微笑道,“老三,你是怎麽理解兄弟這兩個字的?”
    “一輩子的親人。”陸威玄回答得幹脆簡潔。
    陸威霆勾唇溫柔微笑,“所以,無論你曾經做過什麽,你永遠是我兄弟,一輩子的兄弟。金錢,名利,地位,這些都影響不了我們之間血濃於水的親情,你懂麽?”
    不等陸威玄說什麽,陸威霆便走進了電梯,微笑著任由電梯門將兄弟二人分割兩個世界。在電梯門完全關上的那一刻,陸威玄一拳重重砸在鋼化玻璃上,眼眶濕潤——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睡了你的女人,陸二,你還會拿我當兄弟麽!
    方曉迪慢悠悠的走樓梯,原本先離開的她,下到一樓的時候卻遠遠落在了陸威霆這個乘坐電梯的人後麵。似乎認清了前麵的背影是他,方曉迪刻意放慢了腳步,生怕他有個什麽事兒停了下來,她被迫和他撞見就尷尬了……
    幸運的是,他在一男一女兩個職員的簇擁下離開了大廳,徑直上了門口那輛蘭博基尼。車緩緩起步離開,方曉迪這才加快腳步走出公司。
    沐浴在陽光下,回頭看一眼金光燦燦的摩天大樓,方曉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聲嘀咕:“為什麽自從陸威霆來了這兒之後,我連站在公司門前都覺得好壓抑呢?”
    難道那個人有那麽強大的氣場麽?
    一個人盯著摩天大樓嘀咕了兩句,方曉迪握著自己的包包,轉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她今天不想打車回去,就想一個人慢慢散步,當是放鬆一下心情吧,在路上走,總比回到那個家好多了。
    可是往前走了沒多遠,她的目光忽然被某一處吸引——
    那是一個十字路口,紅燈刺目的亮著,幾十輛名貴的車停在路口。一個抱著玫瑰花的小男孩兒怯生生的望了一眼路兩邊,試探著邁下一步,離開人行道,朝名車走去——
    賣玫瑰花的一般都是怯生生的小女孩兒,可是眼前這個卻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兒。他那麽漂亮,一雙眸子炯炯有神,身上的衣服卻有些髒兮兮的。從布料上看,衣裳被洗得發白,好像穿了好幾年一樣——
    又是一個為生活所迫,不得不賣花賺錢養家的孩子。
    方曉迪慢慢朝十字路口靠近,目光始終停留在小男孩兒身上,並且隨著他的前行而移動目光。
    擁擠的車流中,他仿佛不懼怕這種危險,用那被玫瑰花刺紮得傷痕累累的小手敲打著車玻璃,等車窗搖下之後便用他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先生,買支花送給女朋友吧……
    先生,買支花送愛人吧……
    先生,求求您行行好,買一支行不行?
    一直靜靜看著那個小男孩兒一次次被車主轟開,方曉迪忽然有些動容。他一再的被人推開,有時候會狼狽得摔倒在地,但他總是當即爬起來,拍了拍玫瑰花上的灰塵,又硬著頭皮走向下一輛車……
    即使再次被轟走,被辱罵,他也一聲不吭,隻是低頭彎腰道個歉,隨即再走向下一輛車……
    他隻是家裏貧窮了一些,但他並沒有低人一等!那些人,憑什麽欺負一個小小年紀就得賺錢養家糊口的孩子!
    方曉迪心中酸痛,加快腳步朝小男孩兒走去,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即使不能幫小孩兒什麽大忙,她總可以買幾支玫瑰花,讓小男孩兒少受一點侮辱,讓小男孩兒留下更多的自尊——
    正在她距離十字路口隻有十幾米遠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茫然無措的小男孩兒靠近了一輛蘭博基尼。
    那輛車好熟悉,方曉迪仔細一看,那不是陸威霆的坐騎麽!!
    他那麽冷血的人,小男孩兒要是煩他,還不得被他嚇死!看著純潔無害的小男孩兒,方曉迪心裏一慌,用跑的大步朝前麵奔去——
    “先生,可以買支花嗎?”
    小男孩兒從半開的車窗怯生生的望著車裏俊美的男人,雖然那張臉上的陰冷讓他感覺到恐懼,可是為了做成“一筆生意”,他咬牙驅散恐懼,強迫自己直麵車中的男人——
    “先生,請問您可以買一支花嗎?”
    正低頭瀏覽膝蓋上的文件,忽然聽見童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威霆微微側眸,從半開的車窗裏看見了努力踮起腳尖夠到車窗位置的小男孩兒。
    對上小男孩兒澄澈無害的雙眸那一刻,陸威霆幽深的眸子裏劃過一絲旁人看不懂的淒然。
    隻是一霎那,他剛才的陰冷瞬間盡散。
    拿開膝蓋上的文件,他側過身搖下車窗。凝視著車窗外的小孩子,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裏隱約流露出一絲期待。他伸出手溫柔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溫柔一笑:“多大了?”
    “六歲。”
    “這麽小就出來賣花,爸爸媽媽呢?”
    “我沒有爸爸媽媽,我是外婆養大的。”皺了皺眉,小男孩兒的眼眶慢慢紅了。他低下頭哽咽著說:“可是外婆生病了,我想賣花給外婆治病……”
    在小男孩兒說話的時候,紅燈轉綠燈,蘭博基尼旁邊的車輛已經起步。而蘭博基尼停在原地,後麵的車輛自然紛紛開始不悅的按喇叭。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陸威霆,陸威霆無動於衷,側眸對小夏說:“帶現金了麽?”
    小夏一怔,隨後才緊張的說:“抱歉董事長,我身上隻有五十多塊零錢,正準備今天午休時間去取錢……”
    “給我。”陸威霆斂眸,看了眼哭得眼睛紅腫的小男孩兒,五十塊差不多夠買他手裏的花了。小男孩兒似乎看出這個叔叔會買花,頓時激動得拿袖子擦眼睛,還感激的彎下腰鞠躬,“謝謝叔叔!”
    可是這一幕看在跑上前來的方曉迪眼裏,卻變成了陸威霆欺負得小男孩兒哭紅了雙眼。
    剛剛的喇叭聲響得太大,她沒聽清小男孩兒和陸威霆的對話,也不知道陸威霆要買花,看見小男孩兒哭著彎腰鞠躬,她直接就認定是陸威霆欺負小男孩兒,於是上前衝動的一腳踹在陸威霆車門上,怒道:“沒人性!你欺負小孩子算什麽男人!”
    陸威霆抬頭看著站立車外的女人,眼角一抽。一上來就踹門,什麽德行?一個有修養的女人,會在這種公眾場合踹人家車門?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小孩子了?”陸威霆慵懶的抬起眼皮掃了眼方曉迪,懶懶的問。
    “兩隻!”方曉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恨了一眼陸威霆,然後蹲下身心疼的掏出紙巾給小男孩兒擦眼淚。
    陸威霆勾唇,輕歎一聲:“我以為你眼睛忘了帶身上,原來帶著呢?”頓了頓,他又慢條斯理的說:“帶了眼睛也看不清事兒,你這雙好看的眼全當做擺設了?”
    “你!”方曉迪抬頭恨了眼他,咽下一口惡氣,“好女不跟惡男鬥!”
    “……”陸威霆當即眼角一抽。
    後麵的喇叭聲還在不停的催促,陸威霆也懶得跟方曉迪耗,接過小夏遞來的五十多塊零錢遞給小男孩兒,笑眯眯的說:“這些花我都買了,喏,錢拿好別丟了。”
    小男孩兒掙開方曉迪的懷抱,激動的再次向陸威霆行了個禮,接了錢之後恭恭敬敬的將花遞給陸威霆,“謝謝叔叔,花給您——”
    一陣風吹來,玫瑰花粉吹入車裏,陸威霆眉頭輕皺,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花粉過敏的他依然保持著微笑,對小男孩兒說:“給你身邊的姐姐。”
    “……”方曉迪左右看了看,小男孩兒身邊就自己這一個姐姐!
    難不成,陸威霆是要將這束花給她?嘖嘖,他腦子進水了?喲嗬,喲嗬,估計一會兒天上要下紅雨了吧?
    瞥見方曉迪嫌棄的眼神,陸威霆輕咳一聲,壓低聲音說:“收好了,回家以後我若是看不見花,你——死、定、了。”
    不等方曉迪雄赳赳的拒絕,他又揚起眉看著方曉迪,擺出老板架勢吩咐道:“跟小朋友一起送他外婆去醫院,醫藥費你墊上——如果這件事辦不好,你等我收拾你。”
    說完,陸威霆勾唇一笑,優雅搖上車窗,司機便開車離開了。
    直到蘭博基尼絕塵而去,方曉迪還跟木樁一樣站在原處。剛剛陸威霆說了什麽?送小男孩兒的外婆去醫院?敢情他剛剛是真的動了惻隱之心,不是演戲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擁有了做好事的光環,而醫藥費則要她來付、跑腿兒要她來幹?難不成到最後,所有的錢又是從她欠他的一百萬裏扣?
    “陸威霆你王八蛋!”
    非要榨幹了老娘的血你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