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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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的名字,乖——”
“嗯……陸威霆……”
方曉迪呻吟了一聲,然後撫著他的背脊,叫了他的名字。
可是這卻不是他想聽見的——
於是,他再一次循循善誘——
“一個字。”
“嗯……不要這麽……折磨我……”
方曉迪稍微定下來一點,她才看著他的臉,試探著叫了一個字,“霆——”
“真乖。”陸威霆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他好喜歡她聽話時的模樣。
而樓下客廳裏,六歲的小睿睿苦惱的坐在沙發上蒙著眼睛,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他家裏窮,不能跟別的孩子一樣去幼兒園,所以不會識字念書。而外婆隻教會他從1數到50,可是50怎麽數到100呢?
“外婆好討厭,50怎麽數到100嗚嗚嗚……叔叔,人家不會數到100,可不可以數三個50了來找你?“睿睿擦著小眼睛難受的哼哼,又自言自語道:“嗚嗚嗚,叔叔說了不可以……叔叔說了必須從1數到100才行,沒數完100不可以睜開眼睛……”
……
一分鍾過去,十分鍾過去,二十分鍾過去,樓上的兩人始終沒有下來,客廳裏隻有睿睿可憐的嗚咽聲……
在睿睿的認知裏,差不多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過去了,才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他驚喜的望著樓梯,看見方曉迪一個人下來了。
“姐姐,叔叔呢?”
“叔叔喝多了酒很難受,現在在睡覺。”方曉迪忍著腰酸背痛,笑眯眯的刮了刮睿睿的鼻梁,然後走向廚房,誘惑道:“姐姐烘烤的蛋糕好了哦,想不想吃?”
“想!”
睿睿驚喜的跟著方曉迪一起跑進廚房裏,饞蟲大動——
樓上的房間裏,一床薄毯蓋著陸威霆完美的身體,露出一條健碩的胳膊。月光透過窗簾射ru,為他的俊容鋪上了一層暖光。
借著醉意,疲勞的他漸漸進入夢鄉。
可是,進入夢鄉的他睡得並不安穩,因為他被一個糾纏了許久的夢靨困住,怎麽也掙紮不出來……
同一輪月光下,郊區一個廢棄的倉庫外麵,十幾號人安安靜靜的站立著,警惕的掃視著四方的動靜——
而那個廢棄的倉庫裏,陸威玄坐在老爺子身邊,看著當年那個罪魁禍首被捆住雙手扔在麵前潮濕肮髒的地板上,他眸子裏湧現一片寒涼。
當年若不是這個男人,媽媽到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他們那個家也不會散……
老爺子拿手帕在麵前揮了揮,這種發黴的味道真叫人作嘔。他冷眼掃了一旁的黑衣人,黑衣人從腰間掏出一把漂亮精致的小工藝刀,走到陸晴天麵前,恭恭敬敬的將工藝刀奉上:“大少,請——”
陸晴天站在老爺子和陸威玄麵前,淡淡笑著接過工藝刀,拿指頭試了試,這種工藝刀雖然小巧,但很鋒利,一刀一刀割下傑克身上的肉,估計會割到天亮。而傑克將要承受的痛苦,也會一直持續到天亮——
地上的傑克被膠帶封住了嘴,驚恐的看著陸晴天朝自己走來,想說什麽,但發不出聲音,那雙碧色的眼睛裏除了恐懼,還有怨恨和憤怒!
老爺子和陸威玄都知道傑克為什麽會有那種憤怒和怨恨,無非是跟陸晴天有關,但老爺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陸威玄也理所當然的不戳破。
拿陸二到的話來說,現在還不到除掉老大的時候,如果插手,隻會讓一切變得更複雜——
“傑克,你的死期到了。”
陸晴天單膝跪下,拿工藝刀輕輕拍著傑克的臉蛋兒,陰測測的笑著,“我會讓你的血告訴你,咱們陸家的二少爺,不是你能玷汙的——”
“廢什麽話,趕緊的!”老爺子皺著眉頭看著陸晴天,厭惡的看了一眼傑克,示意陸晴天趕緊下手。側眸看了一眼陸威玄,老爺子低聲問道:“你二哥呢?”
他第一個通知的人就是陸威霆,為什麽大家都到了,偏偏他不來?
陸威玄勾唇淡淡笑道:“這個人髒,他不想髒了自己的眼。”
他知道今天老爺子之所以會出現在南國酒店都是陸二安排的,陸二算準了老大會暴跳如雷口不擇言,也算準了老爺子會教訓老大,更是算準了老爺子會逼老大交出傑克,弄死傑克——
陸威玄微笑闔眸,這一切都是陸二早已經謀劃好的,如今陸二履行了當初的諾言,讓傑克死在他和眾人麵前,已經功德圓滿,為什麽還要來看這無聊的一幕?
陸二就是那樣,該放下的時候,比誰都放得下。
可是有些事情,別人放下了,他卻始終放不下……
比如愛情。
“老大,你還在猶豫什麽?趕緊下手!”老爺子等不到陸威霆,於是也沒有了耐心,催促著陸晴天趕緊下手。陸晴天點點頭,工藝刀首先放在了傑克赤·裸的胸膛-
那兒下第一刀,他的男人象征那兒下第二刀,臉上下第三刀,這麽依次來,估計最讓人生不如死……
陸晴天麻利的手起刀落,一聲淒厲的慘叫在舊倉庫裏彌漫開去——
“啊——啊——”
“啊——”
聽著傑克的慘叫,陸威玄嘲諷的勾唇,閉上眼睛……
他的思緒,似乎也隱約回到了十幾年前,和陸威霆一樣,回憶起了那段痛苦的往事——
康乃狄克州。
那一年,陸威玄五歲,陸威霆八歲,母親王美玲還在世,一家三口在康乃狄克州的一個小鎮上過著樸素而甜蜜的日子。
對於陸威霆而言,有母親在身邊的日子,是他這輩子彌足珍貴的財富,母親的一顰一笑,都充滿了叫人沉醉的溫柔。
可是,一場災難不期而至,降臨在這個貧窮的小家庭。
那天傍晚,兄弟倆跟往常一樣在路邊賣玫瑰花,小威玄卻不幸被一輛貨車撞了,肇事司機慌忙逃逸……小威霆哭著求旁邊的阿姨們撥打了母親的號碼和急救電話,母親趕來和救護車一起到醫院。經過長達七個小時的搶救,年幼的小威玄活了下來,但他的腿卻斷了,醫生斷言他從今以後隻能癱瘓在床。
對於一家三口而言,那是一段痛苦的記憶。
曾經,母親王美玲上班後,兄弟倆會手牽手到街上買玫瑰花。雖然每天隻能賺幾美元,但多多少少也可以減輕母親的負擔。對於兄弟倆而言,在擁擠的人群裏賣花是最充實而幸福的事,因為他們可以和媽媽一起,為他們那個小家而努力。
可是看著小威玄癱瘓在床上,小威霆再也沒有心情出去賣花。
他每天搬一個小板凳坐在小威玄床邊,小威玄不說話,他便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麽呆著,小威玄有什麽需要,他立馬站起來去做,小威玄難過得想哭,他白白嫩嫩的小手伸過去,給心理和身體都痛的小威玄擦眼淚……
兩個月的時間,他每天都坐在小威玄跟前,用一種特殊的方式陪伴著小威玄。
而小威玄每天隻能透過窗子盯著外麵的世界,聽著別的小孩兒在外麵快樂的嬉戲玩鬧時,他總是會脆弱的掉下眼淚。那個時候,小威霆就會跑出房子,將那些孩子全部趕走,然後黑著一張臉慢慢走進屋,默默的用袖子給小威玄擦眼淚……
“煊,別難過,哥一直都陪著你。”
聽著小威霆的聲音,含著淚光的小威玄抬起頭,哭得更厲害。他癱瘓了,他隻能躲在被子裏哭泣,沒有人懂他的悲傷……
可是,這個世界上至少有兩個人是懂他,心疼他的。
一個是媽媽,一個是從小就寵他的哥哥。
三個月後的一天,王美玲帶小威玄去醫院複診時,一個剛剛拿了醫學終身成就獎的專家醫生驚奇的告訴她,小威玄的腿若是盡快做康複治療,還有站起來的希望——
隻不過,治療費用十分昂貴。
王美玲驚喜的帶著小威玄回到家裏,那天她激動得晚飯都沒有做,拿出珍藏已久的電話本,顫抖著按下一個號碼……
“二哥,看在我們是兄妹的份兒上,借我五十萬好不好?我知道你現在生意做得很大,你手裏絕對不差這五十萬……求求你,我的孩子病了,他很需要這筆錢,求求你……”
“二哥!二哥——”
小威霆乖乖的坐在媽媽對麵,盯著媽媽滿臉的淚痕,他小小的拳頭一再的握緊。他知道,對方冷漠的掛斷了電話,不肯幫助他們。
“媽媽,我們為什麽不找爸爸要錢?”
一直沒說話的他皺著眉頭問王美玲,爸爸這麽多年來都沒有養他們,現在弟弟的腿壞了,他難道不應該拿這些錢出來治病嗎?
王美玲抬手擦了擦眼淚,搖搖頭對小威霆微笑,“霆,沒用的……”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麵對小威霆的疑惑,王美玲悲傷的搖了搖頭,隨即轉移了話題,“乖乖別說話,媽媽給大舅打電話,一會兒你乖乖叫大舅,好嗎?”
“叫了大舅就可以給弟弟治腿了嗎?”
“嗯。”
“好,要我叫一夜的大舅我都叫!”
“霆真乖——”
王美玲將小威霆抱過來坐在自己腿上,溫柔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又按照電話本上的數字撥通了另一個號碼。第一次,沒人接聽,過了半分鍾王美玲又撥打,響了幾聲之後對方就接聽了。
“您好,王家公館。”
“麻煩您,我找王靜齋。”
王美玲溫柔的對對方說,對方讓她等了一會兒,然後便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哪位?”
“大哥,是我——”
王美玲低下頭,長長的睫毛眨動的時候,一滴冰冷的淚砸落在懷中小威霆的臉上。他靜靜的望著媽媽,伸出小手擦去媽媽臉上的淚水。
“你是……”對方的聲音明顯有些不確信,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驚喜的問道,“美玲?”
“是我……”
“這麽多年沒你的消息,你知道我們多想你嗎!美玲,你現在在哪兒?爸去世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回來?”男人的嗓音有些激動,又帶著一種嚴苛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