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驚醒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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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哥華。
f市的晚上九點,正好是溫哥華的淩晨五點。所以當陳伊的電話撥到溫哥華老宅時,鈴聲在靜謐的淩晨驚醒了老宅裏所有人。
仆人勤快的爬起來接電話,聽到陳伊略帶哭腔的聲音,仆人不由怔住——
“二小姐——”
“我媽起床了嗎?煦”
獨自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陳伊淚眼蒙蒙的望著窗外的夜色,對手機那頭輕聲問。聽著仆人打了一個嗬欠,她才意識到自己這個電話打得太早,母親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起床……
仆人愣了愣,忙說:“二小姐您稍等,我馬上就去叫夫人。”說完,仆人就將電話聽筒放在一旁,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樓上跑去。
而一樓右手邊的房間裏,熟睡中的陳芳被仆人接電話的聲音吵醒,她沒有動,靜靜的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聽外麵的動靜—逸—
剛剛她隱約聽到仆人叫了一聲“二小姐”……
是陳伊?
昨晚聽媽說她不是回f市了麽?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跟陸威霆在一起嗎?這麽早,她打電話回來做什麽?
帶著種種疑惑,陳芳撥了撥自己的長發,側身躺著麵向門邊,屏息凝神的聽著外麵的動靜。不到兩分鍾,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母親起床了,正著急的下樓接電話——
陳夫人幾大步走到沙發旁邊,拿起電話聽筒,緊張的問道:“伊伊,這麽早打電話回家是不是有什麽事?”
從母親緊張不安的口氣中,陳伊聽出了母親對她深深地擔心。低頭看了眼自己,也是,溫哥華的這個時間還是淩晨,這麽早驚動了家裏的人,他們一定會以為她出了什麽大事。
帶著一絲歉疚,陳伊忍住想哭的衝動,咬了咬牙,對手機那頭的母親說:“媽,我跟陸威霆離婚了——”
心裏跟繃著一根弦似的陳夫人一直緊張忐忑的握著電話聽筒等著陳伊說話,她沒想到,陳伊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她和陸威霆離婚了——
陳夫人愣愣的盯著聽筒看了幾秒,忽然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
“你、你跟陸威霆離婚了?”陳夫人重複著陳伊的話,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聽到陳伊說出離婚的那一霎,陳夫人心底除了震驚,還有一抹難掩的恨鐵不成鋼!
他們陳家在溫哥華雖然也算得上是名門世家,但這份榮耀前幾年就已經漸漸消退了,自從老陳的公司出了一點問題,她就連在牌桌上都沒別人那麽財大氣粗。可是陳伊和陸威霆結婚之後,有了陸家這個大家族做靠山,老陳的公司效益呈直線上升,一天能有十幾個電話打進家裏來約她出去打牌或者聚會,從此揚眉吐氣——
雖然現在她的日子過得要多風光有多風光,可是她心裏十分清楚,這一切的榮耀都是因為她養育了一個好女兒,她的好女兒找了一個像陸威霆這樣的好男人,這才撐起了他們陳家的榮耀和門庭。
如今陳伊和陸威霆離婚,那麽從今以後她們陳家和陸家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到時候失去了陸家這個大靠山,她要怎麽在那些貴婦人麵前抬起頭來?
……
“嗯,我和他沒感情……”
“住口!”
陳伊的一句話還沒說完,陳夫人就忽然嗬斥一聲,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怒道:“你怎麽能這麽隨隨便便的就跟陸威霆離婚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找一個像他那樣的男人有多不容易?”頓了頓,陳夫人憤怒的在客廳裏來回的走,高聲斥責道:“沒感情沒感情,沒感情你不會主動一點跟他培養感情嗎?你是一個女人,我就不信一個男人麵對一個漂亮女人的主動進攻他還能不動心!”
“媽……”陳伊錯愕的望著手機,手機那頭的人還是她的母親嗎?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那個溫柔嫻淑的母親變成這樣的人了?
“別叫我媽!”陳夫人低低的吼了一聲,繼續一邊走一邊怒吼:“你馬上就是三十歲的人了,離婚之後你打算怎麽辦?現在那些二十出頭的大閨女都個個爭著往上流社會爬,哪個不想嫁入豪門?人家二十歲的女孩兒都不一定能嫁個好男人,何況是你一個三十歲的離婚婦女?”
陳伊靜默的咬著下唇,聽著母親在那頭氣急敗壞的斥罵。
陳夫人數落了一會兒,沒有聽見陳伊的回答,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分了,於是皺著眉頭壓低聲音說:“伊伊啊,你讓媽說你什麽好!你知道你和陸威霆的婚事讓多少人羨慕嗎?你怎麽能說離婚就離婚了呢!”
一樓的房間裏,陳芳的手指緊緊地抓著被麵,驚喜的望著門口!
從母親一番氣急敗壞的話裏,她隱隱約約聽出來了,陳伊和陸威霆離婚了!
那一霎,她被冰封了幾年的心忽然一下子回暖,她的心裏充滿了激動!此時此刻,她聽到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失去了婚姻,而是自己最愛的男人終於又恢複了單身——
手指顫抖著放在胸前,陳芳喜不自勝的低喃,“霆,你終於離婚了……你終於又是一個人了……”
客廳裏,陳夫人氣得頭有些發暈,坐在沙發上,依舊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電話聽筒——
電話那頭,陳伊乖巧的聲音徐徐傳來——
“媽,我記得我跟您說過,霆當初娶我,是因為他對姐姐的癱瘓心存愧疚,所以想在我們公司有難的時候幫我們一把,這才不得已娶了我。其實,我和他之間真的沒有感情的,媽,從結婚到現在,我和霆一直是分床睡,沒有發生任何關係……”
“什麽?!”
一聽陳伊的話,陳夫人更加驚愕了!
雖然陸威霆跟陳伊結婚的時候陳伊的確這樣跟她說過,可是她以為四年的時間過去,再沒有感情的兩個人天天在一起也多少會有一些親情產生。同一個屋簷下,孤男寡女、***的,能沒有個衝動的時候麽?就算第一年大家都很理智,那麽第二年呢?第三年呢?兩個正值激情期的男女,四年怎麽都會發生關係了吧!
“我知道你們都難以相信這個事實,但是我和霆真的隻是朋友關係,現在或許多了一層親情在裏麵,但絕對沒有愛情。”陳伊再一次對母親肯定的說道。
陳夫人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在了沙發上,她本想著如果陳伊和陸威霆做了真正的夫妻,現在哪怕離婚了,隻要她親自去找陸胤棠說道說道,陸胤棠一定會看在老陳的麵子上,不允許陸威霆離開陳伊的。到時候隻要陸胤棠出麵,這小兩口鐵定能重新在一起——
此刻親耳聽見陳伊說她和陸威霆之間是清白的,這樣一來陳家還有什麽臉去找陸家的人?
一時間,陳夫人忽然沒了主意——
良久,她才低聲問道:“伊伊你跟媽媽說實話,你和陸威霆之所以四年來都沒有在一起,是不是因為陸威玄?”
“……”
母親的一句話戳中了陳伊的心事,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母親這個問題,於是選擇了沉默。而她的沉默正好給了母親一個肯定的答案!
陳夫人從陳伊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她靜默了好一會兒,忽然蹙眉說道:“那你現在是不是跟陸威玄在一起?”
那一霎,陳夫人自己都覺得自己不該有這個想法——
她忽然想到,如果陳伊能夠和陸威玄結婚,那麽陳家照樣跟陸家有兒女婚姻關係,隻不過女婿從陸二變成了陸三,雖然傳出去有些不好聽,可是麵子上總不至於太過不去……
陳伊沉默著低下頭,看著手機,就在不久前她還用這個手機跟陸威玄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他們從今以後盡量不要再來往……
哽咽了一聲,陳伊捂著唇脆弱的哭出聲來,“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陸威玄在一起。他給不了我幸福,我找誰也不會找他……”
陳伊的哭聲透過電話聽筒傳入陳夫人的耳裏,她微微一怔,被陳伊決絕的話弄得沒了主意。以為失去了陸二這個女婿,還會有個陸三,哪知道現在連陸三都抓不住了……
……
陳夫人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麽結束了通話的,將電話聽筒放在電話機上,她疲憊的倚進沙發裏,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昨天還跟朋友約好,今天一起去打麻將,現在出了這事兒,她還有什麽心情去打麻將?就算去了,過幾天陸威霆和陳伊離婚的事傳出去之後,還有誰會巴結她,還有誰會邀請她去打麻將?
頭痛欲裂,陳夫人抬手掐著眉心,心裏好煩好惱,她氣自己有這麽個不爭氣的女兒,明明生在福窩裏,卻一點也不珍惜!
這個時候,陳芳在仆人的幫助下坐在了輪椅上,從房間裏出來。她對仆人揮了揮手,示意仆人先下去,等仆人走之後她才自己推著輪椅朝沙發這邊靠近——
“媽,伊伊出什麽事了?”
陳芳心疼的望著母親,裝作一臉不知情的樣子。
陳夫人抬頭看見是陳芳,她無神的目光稍稍在陳芳美麗的臉龐上凝了幾秒,心中痛了一分。當初她是那麽的看好陳芳和陸威霆,沒想到後來陳芳會出車禍,這樁天賜良緣也因此化作泡影——
目光落在陳芳的雙腿上,陳夫人心疼的閉上眼睛。
如果陳芳的腿沒有毛病,現在一定早就是陸威霆的妻子了。如果真的是那樣,她也不會坐在這兒愁眉苦臉的思考接下去的日子要怎麽過……
“媽,伊伊到底怎麽了?您到是說句話啊,我很擔心她——”陳芳見陳夫人不說話,她艱難的推著輪椅靠近陳夫人,心疼的問道。
陳夫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管陳芳自己推著輪椅是否辛苦,徑自閉上眼睛疲憊的說:“她啊,跟陸威霆離婚了……唉,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麽想的,你跟陸威霆明明可以在一起,你非要自己離開他……現在伊伊都已經是陸威霆的妻子了,她居然要離婚……難道我們陳家,注定跟陸家沒有緣分麽?”
陳芳將母親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收入眼底,她垂下眼瞼,瞳孔微縮,不知道在計劃什麽。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抬起頭來,懇求的望著母親:“媽,我想回一趟f市。”
陳夫人驀地睜開眼睛,驚詫的問道:“好好地你回f市做什麽?”
“媽,伊伊剛剛離婚,她心裏一定很難過,我想回去陪陪她,安慰安慰她——”陳芳握住母親的手,溫柔的說:“伊伊現在一定很需要親人的安慰,媽,您就答應我,讓我回去陪她好嗎?”
低頭看了一眼陳芳的手指,陳夫人心底有一絲疑惑——
這幾年來曼曼知道伊伊嫁給陸威霆之後就一直對伊伊十分的冷淡,甚至還有些敵對的態度。現在得知伊伊離婚,她心裏應該感到安慰才對,怎麽會想起來要去f市安慰伊伊?這樣的舉動,不太符合曼曼的個性……
難道——
陳夫人腦海裏劃過一個念頭,她驀地抬起頭望著陳芳,“你真的想回去?”
“嗯。”
“那去收拾一下,我一會兒讓人訂機票,我陪你一起回去。”
“謝媽媽!”
陳芳激動的望著母親,在母親的笑容裏,她看向窗外漸漸轉亮的天色,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
而她嘴角那一絲笑意,自然也沒有躲過陳夫人的眼睛——
陳夫人瞳孔微縮,心裏有一個聲音在說:曼曼這麽著急的想回f市,一定是因為陸威霆。不管她到時候會用什麽樣的辦法去留住陸威霆,隻要她們姐妹倆能夠有一個嫁入陸家就夠了……
大約在溫哥華時間十一點的時候,陳芳在陳夫人的陪同下,登上了回f市的航班。當航班飛躍無數個城市的上空,抵達f市時,正好是f市的淩晨六點半。
時差的關係,一直如此微妙。
坐上出租車回陳家宅院的路上,陳芳神清氣爽的望著晨曦中的街道,一層薄薄的霧將這個美麗的城市籠罩著,勤勞的清潔工人已經在街道兩旁清掃。
將車窗搖下,聽著嘩嘩的掃落葉的聲音,陳芳嘴角勾上一抹醉人的微笑。
霆,我回來了——
陳夫人將陳芳的模樣收入眼底,她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繼續閉目養神。這一次,她不僅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而且還會在陳芳行事的時候悄悄地幫上一把。隻要能成功的讓陸威霆再次成為陳家的女婿,她做什麽都行——
“這位夫人,陳宅到了。”
司機停下車,溫柔的對陳夫人微笑。陳宅在f市也算是盡人皆知的豪華別墅,因此司機對車上這兩位客人也十分的客套,他知道,這兩位一定是陳家的什麽人——
“我先幫您拿行李下車,再幫您把這位小姐抱出來。”
“好,謝謝您了師傅——”
陳夫人感激的看著師傅,如果師傅不幫忙,她一個人抱著陳芳下車還真是會很吃力。當司機忙完了一切,開車離開,陳夫人這才轉過身看向這座空了幾年的宅子——
不經意的一瞥,她看見了倚在鐵柵門外麵的男人。
“陸威玄。”
陳芳驚愕的盯著坐在麵前的男人,他一身狼狽,西裝外套隨意的扔在一邊,旁邊還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幾個酒瓶,一看就是高濃度的烈酒。這麽狼狽的陸威玄,已經不再是往日那個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倒像是一個流落街頭的流浪漢……
“他怎麽在這兒?”
陳夫人也驚訝的發現了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正是陸胤棠最喜歡的小兒子,她一時難免有些詫異!
以前見他,他都是穿著一身名牌,帶著一臉狂傲不羈的微笑,要多瀟灑有多瀟灑,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無知少女。怎麽一段日子不見他,他就落魄成這樣了?
該不會是被陸胤棠趕出陸家了吧?陳夫人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陸威玄,又立馬否決了這個念頭。如果是被陸胤棠趕出來了,那他為什麽會在陳宅外麵坐著?
“伊伊在家?”
陳芳驚訝的移開目光看向鐵柵門裏麵的別墅,她想,一定是陳伊跟陸威玄鬧了什麽矛盾,陸威玄這個二世祖才會在這兒醉臥一宿。
母女兩人沒有驚動陸威玄,靜靜的開了門進去。將別墅的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地白布,陳夫人一驚,陳伊果然回來了,這些搭在家具上的白布都被她揭下來了!
“伊伊,我們回來了——”
陳夫人纖細的手指鬆開陳芳的輪椅,繞過她,驚喜的往裏麵走去。陳芳打量了一眼這個許久不曾回來的房子,也噙著一抹笑,自己推著輪椅往前進。
哭了一宿的陳伊在三點多的時候才去樓上收拾了床鋪睡下了,這會兒睡得正香。聽到樓下的聲音,她第一時間分辨出那是母親的聲音,立馬驚喜的從床上彈跳起來,穿著睡衣就叮叮咚咚的下了樓!
“媽!”
陳伊驚喜的看了一眼母親,喜不自勝的撲進母親懷裏。陳夫人看著眼睛紅腫的陳伊,心疼的擁抱著她,安撫著她——
看著那母慈女孝的一幕,陳芳淡漠的揚起一絲笑。
盡管當著母親的麵她裝得再怎麽善解人意,但是對陳伊的妒忌和恨意已經深深地埋藏了四年,哪怕此刻明知道陳伊已經和陸威霆離婚,她依然不會原諒這個奪走了自己心上人的妹妹。
她會讓所有奪走她幸福的人痛苦,陳伊是一個,方曉迪是一個——
“陸家那三小子怎麽在門外睡著了?”
母女倆擁抱了一會兒,陳夫人低頭看著陳伊,好奇地問道。雖然從女兒紅腫的眼睛裏她看出了一絲端倪,但仍然想親自從女兒臉上看到答案。
果然,陳伊一聽到母親的話就驚愕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母親,她這才失魂落魄的看向落地窗外麵。從她的角度看不見門外的陸威玄,可是她依然看著那個方向,仿佛僅僅是看看也能寄托自己的情思……
良久,她才淡漠的一笑。
“別理他,成天就一瘋子,誰知道他又發什麽瘋。”說完,她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對母親笑著說:“一會兒我給陸威霆打個電話,讓他來這兒將陸威玄拖走。”
“……”陳夫人有些意外陳伊的態度,但是看了一眼她紅腫的眼睛,陳夫人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現在,她最關心的事情是陸威霆——
“你和他離婚,是你提出來的還是他提出來的?”陳夫人問道。
陳伊扶著母親往沙發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其實也不是誰先提出來,是他心愛的女人回來了,我們默契的同時決定離婚,這樣才方便他早點和他心愛的人結婚啊!”
說完,陳伊扶著母親坐下,不經意的一瞥,這才留意到了玄關處的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