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新寵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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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嫿月落落大方的說道:“略微懂一些,看姑娘的彈奏手法,姑娘也是琴中高手,在下也隻是班門弄斧而已。”
“公子過謙了,奴家苑香,自小跟著師傅學琴,但聽得公子方才一句話,頓時仿若醍醐灌頂,到底是奴家琴藝不精。”淩嫿月心中一驚,原來這就是被安離然他們爭相談論的苑香姑娘。
果真是傾國傾城之貌,而且琴藝精絕,難怪引得那麽多公子追求。
“苑香姑娘的琴藝自是沒的說,隻是如我方才所說,一首暗含情意的曲子,姑娘卻缺少了幾分感情而已,恕在下直言,姑娘出身風塵,見過的公子均是逢場作戲之人,姑娘心底,怕是早已築起了一道城牆來保護自己,因此,這樣的男女之情,姑娘怕是想愛卻不敢愛,所以這首暗含情意的曲子,姑娘才一直彈奏不好。”
淩嫿月越說,苑香的雙眼越加的明亮,她看著淩嫿月,儼然像是看見了知己,“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公子一席話,真是將奴家剖析透了,公子說的一點都沒錯,奴家見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心中對男人再也無半分奢望,更不用說愛戀和情感,公子可否幫幫我,這首曲子是一會兒要上台演奏的,若彈奏成這個樣子,我苑香可是要砸了自己的招牌了。”
淩嫿月微微含笑,腳步輕抬,越過苑香走向七弦琴,一撩衣袍順勢坐下,一翻動作行雲流水優雅不絕。
纖細的的手指在琴弦上一一拂過,就好像在輕撫愛人般,眼神流露著愛戀和不舍。
“在下淩子之,姑娘若是心中沒有喜愛之人,可將這琴當做自己的愛人,它陪伴在你的身邊,陪你哭陪你笑,陪你登台獻藝陪你周轉生活。”說著,素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挑,“叮…”琴聲乍然而起,緊接著,十指歡樂的在琴弦上開始跳舞,方才在苑香手中不成曲調的一段曲子,在她手下,變得悠揚而美好,沁人心脾。
苑香立在淩嫿月身後,看她十指飛揚,苑香的眼神充滿了神采。
這樣的一個男子,真是個奇人。
曲子很短,淩嫿月很快收尾,站起身,看著還在回味的苑香,微微一笑,“你試試吧,這曲子其實很適合你彈奏,還有,祝你今晚演出順利。”
說完,淩嫿月腳步再抬,便如同來時一般,靜靜的離去。
隻是,走了沒幾步,便回過頭來,臉上帶著幾分赧色,“不好意思苑香姑娘,能否給在下指個路?”
淩嫿月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芝蘭玉樹一邊忙著為她洗漱,一邊收拾被褥。
“劍十一呢?”
芝蘭將錦被鋪開,“早就回來了,主子,將軍叮囑過,劍十一寸步不離主子,可是主子怎麽老是甩開他,萬一主子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辦?”
“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劍十一帶回來的那個阿奴怎麽樣了?”
“已經安排下去了,正好慕容止公子院子裏還有個空屋子,就安排他住那了。”玉樹回道。
玉樹一聽眼睛亮了,“主子,你眼光真好,那阿奴剛回來的時候髒兮兮的,我還懷疑主子最近是眼睛壞了呢,結果梳洗了一下,那阿奴長得還真是不錯,雖然比不上那些貌美的公子,但也算是清秀有加了。”
屋頂上隱匿身形的劍十一聽了,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淩嫿月倒是沒在意這些,“我有些事要問他,你們去把他叫過來。”
玉樹端洗腳盆的手一頓,連忙放下洗腳盆,不顧裏麵的水都灑了出來,“我這就去。”
淩嫿月看著飛奔而去的玉樹,有些不解,“玉樹這麽興奮做什麽?”
芝蘭算是比較沉穩的,“最近主子都沒有招哪位公子侍寢,我和玉樹還以為主子身體怎麽了呢,今日主子招阿奴侍寢,說明主子沒事,他當然要高興了。”
淩嫿月傻眼了,她什麽時候說要招阿奴侍寢了?
屋頂的劍十一憤憤的朝著淩嫿月的方向瞪了一眼,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悅風閣,慕容止走進阿奴的房間,看著他驚喜的摸摸房間裏的床,摸摸房間裏的桌子,想坐又不敢坐下,看著他瘦小的身子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眉頭微微皺起,雙眸深邃。
“阿奴。”
阿奴乍聞人聲,嚇了一跳,轉過身,“你是誰?”
慕容止眼眸微眯,“你不認識我?”
“我應該認識你麽?”阿奴歪著頭問道,清亮的眼眸帶著疑惑,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麵前俊雅美貌的男人,他從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敬畏,好似要忍不住的向他跪下一樣。
慕容止一腳踏進屋子,“我叫慕容止,住在這悅風閣的主院中。”
阿奴臉上帶著幾分膽怯,“原是慕容大哥,我叫阿奴,這是哪裏呀?”
慕容止微皺的眉頭鬆開,“我不姓慕容,我姓慕,名容止,你不知道這是哪裏麽?”
阿奴搖搖頭,“不知道啊,一位淩子之哥哥幫我報仇,然後就讓人帶著我到了這裏。”
“這裏是…將軍府,秦越國的鎮國將軍府中的,千嬌百媚閣。”
“千!嬌!百!媚!閣!?”
此時,玉樹也正好走了進來,看著正在燭光下瑟瑟發抖的阿奴,有些不解,“阿奴,你怎麽了?冷嗎?”
阿奴望著玉樹驚慌的搖搖頭,“不…不冷…”。
玉樹翻翻白眼,“主子叫你呢,算你小子運氣好。”
這小子的小身板行不行啊,年紀也不大,難不成主子這段時間對千嬌百媚閣的男人沒興趣,是嫌他們年紀大了?
恩,將軍府可不能養著閑人,年紀大了主子不喜歡了,就該想個辦法遣送出府才對,回頭跟芝蘭商量看看。
阿奴一聽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倒是慕容止微微側身,表情依舊。
“叫…叫我…做什麽?”千嬌百媚閣,他們的主子就是那個傳說中水性楊花,強取豪奪天下美男,一夜禦男無數的,郡主淩嫿月?
玉樹有些不耐煩了,“主子叫你去還能幹嗎,快點快點,我還要伺候主子歇息呢。”
這小子真麻煩。
阿奴突然雙臂環住身子,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我不去,我不去!”
去了就貞潔不保了。
玉樹冷哼一聲,“哼,早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來人呐。”
話落,從外麵衝進來幾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上去就將阿奴捆了起來,不顧阿奴的反抗和嘶喊,笑話,這事兒他們可熟練的很,連張寒星那樣的高手他們都綁過,這麽個小雞子一樣的瘦弱男人算什麽。
“救命啊,慕大哥救命啊…”
阿奴使勁的喊救命,一旁的慕容止卻好似事不關己一般,站在一旁淡淡的看著這一幕。
以前,這千嬌百媚閣中,隔三差五便會出現這麽一幕,聽話的或者沒什麽反抗能力的,就像這樣直接綁走,反抗的先喂藥再毒打一頓帶走,可以說,芝蘭和玉樹兩個人,其實就是以前的淩嫿月為虎作倀的兩個幫手。
隻是現在,慕容止看著這一幕,一點都不擔心,因為現在的淩嫿月,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淩嫿月了。
很快,阿奴的叫喊聲消失在悅風閣中,卻一路傳遍了整個千嬌百媚閣。
其餘院子的男人們紛紛探出頭來,即是幸災樂禍,又是哀歎同病相憐。
“好久沒聽見這種嘶喊聲了,郡主又搶了一個?”
“不是搶的,聽說下午的時候劍十一安排了一個乞兒住進了悅風閣,估計是誘騙來的。”
“誘騙?郡主手段又多了。”
“又是一個可憐的男人,被那個郡主糟蹋了,哎。”
……
在一片議論聲中,花希影和張寒星也走出自己的院子,望著遠去的“救命聲”,一個滿目疑惑,一個仍舊充滿鄙夷。
“這段時間沒見那賤女人找男人,還以為轉性了呢,果然還是耐不住自己水性楊花的性子。”張寒星雙手抱胸,一雙鷹目帶著嫌惡。
一旁的花希影長身而立,和張寒星一比,帶著幾分書生的柔弱,兩人卻各有各的風姿,“白日裏她還說要將我們都安排好了送出將軍府的。”
張寒星冷哼一聲,“你還真信那個賤人的話?”
花希影緊蹙眉頭,“你聽說過前幾日她在靜月湖上作詩的事嗎?她的一首遞退藏字詩,讓秦越國有名的才女王靈芷都自歎不如,你不覺得她這些日子真的有些不一樣了嗎?”
淩嫿月從挽香樓離開之後,花希影也離開了,他帶著滿腹的疑問,讓人找了她那日靜月湖上所做的詩,頓時便被那詩詞驚住了,若這詩詞真的是淩嫿月所做的話,她才華更甚那王靈芷數倍,加上今日的詞和字,如此才華絕代的女子,怎麽可能是個生性放蕩之人?
人說字如其人,她的字大氣磅礴,娟秀有餘,怎麽看都是心懷天下雍容有度之人,才能寫的出來的字,詩詞可以作假,可是字,卻是他親眼看著她一筆一劃寫出來的,能做的了假麽?
所以,有那麽一瞬,他是信了她的話的。
她說她會為他們都安排好去處,她說她會舉薦他入朝。
可是才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她又開始強迫男人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