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刁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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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一早,淩嫿月剛剛起床,芝蘭玉樹正伺候她穿衣服,外麵小廝便來報,百裏玄有事求見,芝蘭為她穿了外衣,坐在梳妝鏡前,一襲黑發如瀑鋪灑在後背,鏡中人,更多幾分嫵媚。
    百裏玄踏著晨光走進來,俊逸麵容一如往昔醉人心魄,那空穀幽蘭一般的高雅,讓同為男子的芝蘭和玉樹都不免多看了兩眼。
    “有事?”銅鏡前,芝蘭為她綰發,利落的手法,完全不似出自男子之手,很快一個仙女髻已掌下成形,“就那支白玉簪就行”,芝蘭聽話的拿起白玉簪,將發髻固定住,簡單而唯美。
    玉樹將她身後的散發梳好,柔亮的發絲好似透著光澤一般。
    百裏玄沒想到進屋來會看到這麽一幅景象,不免腳下一頓,然後雙眼便看直了。
    晨光中,她靜坐銅鏡前,鏡中女子不施粉黛卻嬌顏似火,素白衣衫輕著於身卻比華服還要綻美,簡單的發髻如緞的長發,她帶著幾分晨起後的慵懶,少了幾分雍容卻更多幾許嫵媚。
    百裏玄不禁微微別開眼目,才讓自己的胸口跳的沒有那麽快,“我來,是給你這個”。
    他手中,拿著一個麵具,那是月妃,七夕節中,所有未婚女子所要佩戴的月妃麵具。
    傳說中,月宮中的神仙是掌管天下之神,月帝月妃常居月宮,守護著天下蒼生。而月妃和月帝,便是千年前在七夕節中相遇相知相戀,可是後來月宮大亂,月妃不知所蹤,月帝思念月妃,每年七夕節便帶了麵具,在人群中尋她。
    月宮,月妃,月帝,隻是傳說而已,可是卻成了秦越國的傳統。
    每年七夕節的傍晚,所有未婚男女都帶上月妃月帝的麵具,於千萬人中,尋找自己的愛人。
    淩嫿月站起身,看著那雕刻精美的麵具,卻沒有接,“看雕工,像是如今的雕刻大師鬼斧的作品,天下第一公子果然麵子大”,鬼斧已久不動手,百裏玄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你值得最好的”,百裏玄輕聲,落在空中幾乎聽不見,可是,屋內的所有人卻都聽見了。
    這些日子,淩嫿月怎麽會不知他的心思,可是,她已經有了慕容止,“你還是送給別人吧,你的麵具我不會戴的”。
    百裏玄身子一僵,“你是我的未婚妻子,你不帶我的麵具帶誰的,女人,給!”強硬的將麵具塞到淩嫿月手中,他轉身大步離開。
    淩嫿月手中拿著那麵具,看著上麵雕刻精美的五官,微微蹙起了眉。
    月妃,當年她帶著此麵具尋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這麵具從此改名“月妃麵具”,那它就真的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嗎?心口不知為何驀然一痛,好似被紮了一下。
    “主子,緣來有客至”,芝蘭稟報,淩嫿月隨手將那麵具放到一旁,七夕將至,她要忙的事還有很多,何必為了一個麵具傷神。
    匆匆趕到緣來,果然見秦殤坐在院內,隻是今日他身後隻帶了小羅一人。
    “秦公子這個時辰來,是要用早膳?”日落剛起,他是早朝結束就過來了嗎?
    秦殤看著迎麵而來的女子,冰冷的俊顏微微緩和了幾分,“今日來,隻是給姑娘送東西”。
    “恩?”
    秦殤從身後拿出一個麵具,同樣的雕工,同樣的精美,同樣的五官和神情。
    又是月妃麵具。
    “秦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秦殤看著手中的麵具,雙眼深邃,“聽說七夕未婚女子要帶這月妃麵具,特來送給月姑娘,不知月姑娘會不會帶?”
    淩嫿月微微皺眉,今日是怎麽了?怎麽一個個的都送麵具。鬼斧不是已不再動手了嗎?
    “多謝公子,隻是公子似乎送錯人了”,七夕麵具,隻有情人之間才能送的。有心上人的未婚男女將麵具送給心上人,七夕節帶上,於萬千人眾之中尋找自己的愛人。
    如此打造的麵具,必然是一對的。
    “我將姑娘當做知己,送一個麵具而已,姑娘不會拒絕吧?”曾經,有人問他要這個月妃麵具,他卻理都不理。
    淩嫿月靜靜的看著秦殤,雙目清冷,麵前的麵具,如此熟悉,如此精美,曾經,她每年向他索要一次,他卻從不給,當她不需要的時候,他卻巴巴的雙手奉上。
    嗬,真是可笑。
    “若隻是知己的話,那我便收下了,可是七夕之時,我不會帶的”。
    “隨姑娘高興”,說著便起身,“近日比較忙,改日再來嚐嚐姑娘手藝”,說完,便帶著小羅離去。
    淩嫿月望著那離去的身影,目光越來越冷,桌上麵具鬼斧神工,她卻看也不看便對身後的丫鬟說道:“拿去扔了”。
    既然出來了,她便不打算急著回府,如今七夕將近,街道上更加熱鬧了起來,她想走走,順便去看看苑香,反正帶了麵紗,旁人認不出她的。
    城中心廣場上的舞台和皇室觀景台已全部搭建完,諾大的廣場中頓時充盈了起來,四周小商販趁機占了地方,七夕那夜,生意一定紅火。
    大選已過初選,落選的姑娘沒急著回鄉,反而想要留下看看這七夕盛會,說不定入宮不成,倒是在這七夕時節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美貌女子確實多了不少,隻是個個身後帶著侍衛家將,讓那些好色之人也隻是敢看看。
    夏末,太陽已沒有那麽毒辣,因此,躲過了一個剩下炎熱的人們,紛紛趁著好天氣走出了房門,商販林立,倒是讓淩嫿月有了幾分興致。
    一路慢慢行來,她身後也沒跟一個人,隻有劍十一在暗中保護著。
    街道上很是熱鬧,她難得的出來走走,融入這熙攘熱鬧之中,心情也不錯。
    隻是,卻遇上了掃興的人。
    前方不遠處,一片金色閃過,在這晴天日下,竟也晃耀了人的雙眼,一頂金色軟轎緩緩出現在人群中,前後四名轎夫全身金色衣衫,轎後四名丫鬟金色衣裙,就連她們手上拿的東西,都是閃閃金色。
    頓時,人群中驚呼一片,個個望著那突然出現的金色軟轎豔羨個不停。
    淩嫿月翻翻白眼,能如此招搖的人,這世上隻有一個。
    黃金公子,金照夕。
    一處酒樓前,軟轎停下,金照夕掀開轎簾走出來,頓時,街上眾多女子紛紛捧心,他“唰”的撐開黃金扇,朝著人群中微微勾唇,邪肆而妖嬈的笑容,讓不少女子暈了過去。
    而他,完全不理會街上因他製造的騷動,步子邁開,便進了那家酒樓。
    淩嫿月有些好奇,金照夕雖然喜歡招搖,卻不喜隨意走動,今日他進酒樓,一定是赴約,隻是,是誰那麽大的麵子能請得動他。
    搖搖頭,算了,她隻是出來散心的。
    驀地,旁邊一個賣首飾的小攤販前,讓她雙眼一亮。她快步走過去,拿起一支桃花簪,反複看了起來。
    那是一支白玉雕成的桃花簪,桃花形狀極為簡潔,白玉雖不是頂級,卻也是不錯,而且雕工精美,簡單卻雅致,她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慕容止。
    這支桃花簪,若他帶上,一定很好看吧。
    “這支桃花簪多少…”
    “老板,這桃花簪我要了”,突然,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她的話,微微轉頭看去,一張靚麗青春的臉便映在了她眼中。
    那女子一身粉色衣衫,衣料華貴,相貌不錯,卻眼帶刁蠻,身後跟著兩名丫鬟,一看就是哪家官宦或富貴人家的小姐,可是她腦中卻沒有印象,那便是此次大選的秀女了。
    那女子也不問商販這桃花簪多少錢,吩咐丫鬟給了那老板一金,看商販那驚喜的模樣,便知這簪子他賺了。
    “這簪子已經是本小姐的了,還不給本小姐?”
    麵紗下,淩嫿月微微扯起了唇角,比她還張狂的小姐,她倒是第一次見呢。“這簪子是我先看上的”,其實也並不是非它不可,可就是看不慣這位小姐的跋扈。
    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丫鬟,她身後的丫鬟已經抬了眼傲慢的看著淩嫿月,“我家小姐已經付過錢了,還不拿過來”。
    淩嫿月轉動著手中的簪子,“誰家的狗”。
    “你說什麽!”那丫鬟破口大喊,上下打量著淩嫿月,“別以為蒙了塊兒麵紗就裝神秘,瞧你連個丫鬟都沒有,什麽身份!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誰?”
    那位小姐,略帶幾分怪嗔,卻明顯傲慢的說道:“青兒,低調一些,這裏畢竟是京城”。
    可那叫青兒的丫鬟一點也沒有低調,“我家小姐可是山南第一首富方家的大小姐,剛剛通過大選初選,以後可是要進宮當娘娘的,還不識相些,這簪子被我家小姐看中可是它的福氣”。
    原來是出身商賈之家富甲一方的方家小姐方芬芳。
    方芬芳不屑的看著淩嫿月,好似跟她站在一起都失了身份,“罷了,看你可憐,紅兒”,另一個丫鬟上前,方芬芳從紅兒手中拿過一錠金子,“算是本小姐買你的行了吧?”
    淩嫿月還在把玩著手裏的桃花簪,一雙眼眸淡然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