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轉世燕歸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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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嫿月轉身看向高座上的秦殤,他端起杯,仰頭一幹而盡,將空杯伸向一旁的太監,“倒酒。”
    “皇上……”太監身子顫抖,臉色發白,不敢再為皇上斟酒,皇上這哪裏是喝酒,他這是將自己往死裏喝。
    太子殿下死之後,他整個人都崩潰了,唯有借酒消愁。
    但現在是在會詩節上,如果皇上真喝醉了,會失天子威儀,後果不堪設想。
    “聾了嗎?”秦殤龍顏大怒,“給朕倒酒。”
    皇上身邊的人個個均惶恐不安,畏畏縮縮。
    秋妃眼底閃過一絲異光,輕撫著自己的肚子,秦殤越是如此,她就越有機會,他最好是把自己喝得神誌不清,這樣的話,她就可以代他管理朝政,明正言順接近他現在的那個位置。
    這樣想著,她看向太監,溫柔如水,“給皇上倒滿。”
    “嗬嗬,”媚昭儀扭著水蛇腰肢上前來,“臣妾來為朕上斟酒。”說著,她人已經上前來,往秦殤腿上一坐,傾軟在他的懷裏,提起白玉酒壺,往玉杯裏斟酒,一舉一動,皆風情無限,媚眼如絲,“來,皇上,喝。”
    秦殤摟著她的細腰,舉杯往嘴裏灌酒。
    “哎,”媚昭儀拖著嗓音,纖纖玉指按在秦殤的嘴唇上,“皇上,慢慢喝才有意思呢。”
    至少這樣,可以讓他在詩會上保住龍家威嚴。
    秦殤斜眸看著她,醉眼含笑,懷裏的美人妖媚動人,他轉移了一些注意力,心就沒那麽痛了,“愛妃來喂朕吧。”
    妖妖看著秦殤醉眼朦朧的笑容,不由一怔,當真是人中龍鳳,這樣笑容的魅力,讓人難以抵擋,但這笑,卻是沒有靈魂的。
    德莊皇後死後,他的一部分也跟著死了,太子殿下死後,他的心和靈魂都死了,他如行屍走肉般。
    妖妖隻覺心裏一抽,眼底閃過一絲水色,眼前的人,看著令人如此心疼。
    她將酒杯湊到秦殤的嘴邊,又收了回來,媚嗔道:“皇上,人家隻是昭儀呢。”
    秦殤抓住她纖細柔軟的手腕,“從今天起,你就是媚妃了……”說著,他往媚妃的嘴上親去,媚妃用酒杯擋住了她的嘴唇,她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維護住他的麵子。
    “媚昭儀,你成何體統!”秋妃拍案而起,怒指妖妖。
    終究,秦殤是她最愛的男人,為了愛他,她扳倒了母儀天下的德莊皇後,為了愛他,她手上染了多少美少女的心血……
    雖然現在,她已經不是那麽愛他了,但是她不能讓別人再占有他。
    妖妖摟著秦殤的脖子,轉過頭來,妖媚無雙,“秋妃娘娘,是媚妃……”
    “你……來人,”秋妃向身後的士衛,“這個妖女當眾魅惑皇上,押下去……”
    士兵圍了上來,秦殤卻笑道:“把秋妃娘娘帶下去,讓她好好休息。”他嫌惡地轉過頭,“真是掃興!”然後輕抿了一口妖妖喂上來的酒。
    秋妃愣在原地,妖妖提醒道:“娘娘,可別動了胎氣。”
    士衛站在她身側,“秋妃娘娘,請。”
    秋妃臉色青一塊紫一塊,她沉了沉氣,秦殤隻要還在那個位置上,她永遠都做不了主。她看向妖妖,豔目中閃過一絲狠戾,先讓你逍遙幾天,連一代德莊賢後都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個有姿色無大腦的女人。
    淩嫿月看著秦殤,他已心死。
    她無力地籲了口氣,心裏竟然有一絲不忍。
    同樣經曆了喪子之痛,那種錐心之痛,讓她對秦殤的恨淡了很多。
    淩嫿月想起慕容止,想起楚應狐,想起自己那個夢境,想起阿瀛的故事。
    自己和慕容止如今的局麵,讓她害怕,讓她對愛情失去了信心,她更不敢去想自己和慕容止的結局。
    這麽一想,她嘴角浮過一絲慘淡的笑意,秦殤和幕容止。
    愛情如刀口舔蜜,越甜蜜越讓人欲罷不能,越是如此,就越傷得深。
    終究是情愛太傷人,終究是情深緣線。
    葉華賢見她遲遲沒有動,臉色不好,輕蔑地向她說道:“淩郡主怕了是吧?早點回去吧,別丟人現眼,你不要臉,將軍府的臉可丟不起。”
    淩嫿月完全沒有理會他,這種級別的渣,她一點注意力都舍不得浪費,她向花希影,“拿琴來。”
    葉華賢皺了下眉頭,“郡主,你玩什麽花招?”
    “少廢話,”淩嫿月冷了他一眼,“你要是怕了本郡主,就放棄,你要是想比,就好好準備你的詩吧。”
    侍女送上琴來,淩嫿月坐在琴前,向大家道:“今天本郡主作了一詞,順便編成曲,送給皇上。”
    大家都是一怔,淩嫿月一直垂涎皇上的美色,因為這事和皇上鬧得不和,沒想到這個郡主越戰越勇了。
    琴起,歌聲起,四座寂靜!
    有些愛像斷線紙鳶,結局悲餘手中線。
    有些恨像是一個圈,冤冤相報不了結。
    隻為了完成一個夙願,還將付出幾多鮮血。
    忠義之言,自欺欺人的謊言。
    有些情入苦難回綿,窗間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卻無言,腹化風雪為刀劍。
    隻為了完成一個夙願,荒亂中邪正如何辨。
    飛沙狼煙將亂我,徒有悲添。
    半城煙沙,兵臨池下。
    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
    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發送走黑發。
    半城煙沙,隨風而下。
    手中還有,一縷牽掛。
    隻盼歸田卸甲,還能捧回你沏的茶。
    有些情入苦難回綿,窗間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卻無言,腹化風雪為刀劍。
    為了完成一個夙願,荒亂中邪正如何辨。
    半城煙沙,血淚落下。
    殘騎裂甲,鋪紅天涯。
    轉世燕還故榻,為你銜來二月的花。
    悠揚悲愴的歌聲密密綿綿,詞曲反複宛轉,時而牽腸掛肚,時而激昂,時而雲卷雲舒,一詞一曲,一生情仇,一生是非,一生功敗。
    秦殤早已淚流滿麵,呆呆地看著淩嫿月,從德莊皇後死後,他就隻能從這個女人心上找到一點慰藉了。
    兒子死後,他臥薪嚐膽、犧牲掉自己的一切守住的秦越江山後繼無人,這一生,就像一個笑話,一生無所寄,他心死。
    而此刻,她的詞曲,她一指一指撥在琴上,撥起他已死的心,他心裏翻江倒海。
    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
    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發送走黑發。
    詞曲說出了他全部的心思,而轉世燕還故榻,為你銜來二月的花。而點起了他的希望。
    妖妖看著他淒迷的樣子,識相地從他身上站起,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能給他慰藉的,是淩嫿月,是他曾經的皇後,他們曾經也海誓山盟,伉儷情深。
    琴音絕,餘音嫋繞,當秦殤走到淩嫿月的麵前,大家這才回過神來,都屏住了氣。
    這淩嫿月果然是別有用心,在皇上失子心痛的時候,來這麽一出,看皇上的樣子,這次怕是讓她得逞了。
    秦殤來到淩嫿月的麵前,一身酒氣,眼滿迷醉,眼底卻清明如水,淩嫿月站起來,他上前一步,握著她的手,看著她明亮鳳眸,“而轉世燕還故榻,為你銜來二月的花,是什麽意思?”
    淩嫿月笑意盈盈,眼眸流轉裏全是對眼前帝王的傾慕,“皇上難道如今還不懂本郡主的心思嗎?”
    淩嫿月要入宮成為皇上的女人,或者淩嫿月邀請皇上入住他的千嬌百媚閣,這天下人都是知道的。
    但在秦殤的眼裏,這個女人不是臭名昭著的淩嫿月,她有五分,是他的德莊皇後,他的阿梓。
    他當然知道她的心意,她的恨,帶著他的阿梓的,淩嫿月的。
    但這些他都不在乎了,他在乎的,隻是她能給他的那點慰藉。
    “好,”秦殤大笑,“朕今天就成全你,封你為德妃,你現在就可進宮,以後未央宮就是你的了,你可滿意?”
    淩嫿月福了福身,“臣妾謝過皇上。”她聲音小了些,隻有秦殤聽得到,“恭喜皇帝引狼入室。”
    她早向秦殤表明過她淩嫿月的目的,她淩嫿月向來光明磊落,如今進宮,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她卻不願承認,她內心深入的惻隱之心,她知道自己的雨兒還活著,她的傷心,隻是那幾天,但他卻絕望了,她終究還是心太軟。
    秦殤朝她笑笑,“朕已經不在乎了。”如今他什麽都不在乎了,唯一在乎的,隻是她身上的那點慰藉而已。
    淩嫿月微微一怔,這樣的秦殤也是她想不到的,前一世,他們都不了解彼此,她美目流轉,“真是可惜了,對手這麽弱,會很無聊的呢。”
    南郡太守站起來,“皇上,淩郡主名聲不太好,如今封妃,還入住未央宮,隻怕天下人不服。”
    如今後位空懸,而未央宮是德莊皇後的宮殿,如今淩嫿月入住,隻怕不日,秦殤就會封她為後,那可就糟了。
    “我看是南郡太守大人你不服吧,”秦殤帶著幾分醉意和冷酷,向士衛下令道:“來人,鈄南郡太守推出午門斬首。”
    幾個官大人忙上來跪拜求情,“皇上,萬萬不可啊。”
    “求皇上開恩,南郡太守忠心耿耿,為國為民。”
    “求皇上開恩。”
    ……
    淩嫿月看著幾位跪著苦求的大人,好個忠心耿耿,為國為民,他們倒是眾誌成城!
    淩嫿月向皇上笑道:“皇上,我看南郡太守了忠誠得很,您就是放過他吧,”她看著南郡太守,眸光染了霜色,“不過大人也別對本宮妄下斷言,人是會變的,德莊皇後是我的榜樣,說不定有一天,我也會像德莊皇後那樣,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