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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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國公府一時之間一片混亂,五公子瘋了,老夫人昏倒,老爺和眾位夫人全派不上用場……
    “快宣太醫來。”秦老爺命人將老夫人送到房中,又派人請了太醫來診治。
    秦遠立於院中,看著躲在角落裏的五公子,旁人若是靠近,他就會撲命大叫,喊著“殺了我,放過我……”
    秦屹雖是秦家最小的,但他是秦家的男兒,是從小在戰場上浴血、在刀尖上滾大的,對方是用什麽方法將他的精神摧毀的?他突然意識到,他根本不了解他們的敵人。
    實在沒辦法,秦遠隻得命人將秦五公子打暈,再將他帶入房間,命大夫給他檢查身上的傷,奇怪的是,秦五公子隻是輕微受了點皮外傷。
    秦遠聽著大夫的稟報,抬頭看向窗外,那隻有一種可能,對方直接對五弟的精神進行了摧殘,可見手段之高明。
    眼見東方初白,他向士衛道:“準備馬車,去大理寺。”
    大理寺,刑部尚書蔣天大人看著靜靜喝茶的秦遠公子,背上直冒冷汗,雙腳卻死死地踩在地上,秦公子固然可怕,但比起前天晚上進入大理寺,主審秦五公子的阿瀛公子,根本就不值一提,那個妖豔的男子有著死神一般可怕的實力,卻有一顆修羅之心,極其冷酷殘忍。
    秦遠輕輕把杯子“嗑”到桌上,“你們對我五弟用刑了?”
    蔣大人的腰又彎了些,秦國公府的人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他說道:“進了這大理寺的牢門,自然是要受些苦的,秦五公子身份尊貴,秦家又是三朝功臣,刑部的人也隻是裝裝樣子。”
    秦遠看著蔣大人,他神情裏帶著諂媚討好,但言語之間卻滴水不漏,他的語氣力度大了些,帶著一股森寒席卷而來,“我五弟的情況很不好。”何止是不好,大夫已經說了,秦五公子不可能康複了,瘋了的秦五公子,比死更令秦家上下心痛,秦家的孫子可以死,但不能瘋,不能給秦家抹黑。
    將大人的腰再彎了些,“秦大公子,是老臣對五公子照顧不周,老臣府上有一株千年靈芝,”他向一旁的管家,“去把靈芝取來。”
    管家從庫房將靈芝取來,蔣大人親自將靈芝呈上,“這是老臣的一點心意,我大理寺對秦五公子不周之處,改日登門請罪,不過,”蔣天神色凝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吞吞吐吐地說道:“秦五公子在我大理寺說了一些話……”他小心翼翼抬起頭,壓低了聲音,“那些話著實嚇到老臣了,還請秦大公子給個說法,老臣好向陛下交差。”
    秦遠平靜如水的麵容裏閃過一絲驚駭,原本他是希望從蔣大人這裏找出是誰下的手,眼下看蔣大人的意思,是不會吐露半分,顯然,他已經站到了敵方的陣營裏。
    “我五弟受了刺激,已經神誌不清,他說的話,自然不能作數,這件事,秦國公府自會向陛下親自說明,不勞蔣大人操心。”秦遠說著,便站起身來,“而我五弟受到的刺激,我秦國公府也會查明,就不打擾蔣大人了,告辭。”
    蔣大人目送秦遠離開,秦遠出了大理寺,吩咐馬車往李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管家向蔣大人道:“大人,秦大公子忘了拿靈芝了,要不要送去?”
    “蠢貨!”蔣大人拍了管家一巴掌,秦國公府還會差一支千年靈芝?秦遠是根本就沒看上,他說送靈芝,也不過是找個借口,堵住秦遠的口,不讓他繼續審問下去而已。
    他身為朝中老臣,一直坐山觀虎鬥,如今卻被逼要為秦國公府為敵,站到秦殤這邊了,他向管家道:“去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禦書房裏,秦殤審批著公務,小羅進殿來,稟報道:“陛下,德妃娘娘今兒一早就回宮了。”
    秦殤不由緊握了下手中的奏章,點了點頭,小羅又說道:“刑部尚書蔣天大人求見。”
    秦殤皺了眉頭,“宣。”
    蔣天進來,身後還跟著兩人,三人急急上前來,先是跪下三呼萬歲,秦殤看著另外兩人,雙手抓著書桌上的奏章就要摔出去,卻生生忍住了,“盧大人,嚴大人,你們也是從地獄爬回來的嗎?”
    嚴大人和盧大人“砰砰”在地上嗑頭,“皇上息怒,罪臣該死。”
    盧大人抬起頭來,額頭已經嗑破,溢著鮮血,“臣是來指證李丞相的。”
    嚴大人也說道:“臣是來指證李丞相的。”
    有了秦五公子的手書,再加上嚴大人和盧大人的指證,李丞相之罪,已是板上釘釘。
    未央宮,淩嫿月斜靠在貴妃榻上,手裏握著竹簡,眼神卻有些迷離,輕羽推開門進來,她坐起身來,“有消息了嗎?”
    輕羽福著身子,低頭著,輕“嗯”了一聲。
    淩嫿月皺了下眉頭,問道:“在哪裏?”
    “在……”輕羽的臉紅了紅,“在挽香樓。”
    淩嫿月平靜的麵目裏出現一抹異色,輕羽忙說道:“主子,阿瀛公子不是那樣的人,是少陰公子……阿瀛公子興許是陪少陰公子去的……”
    淩嫿月看著神色慌張,聲音越來越低的輕羽,“你自己都不相信,又怎麽讓我相信。”少陰不過是個孩子,又怎麽會突然沉迷於秦樓楚館之中。
    輕羽焦急地替阿瀛辯解,“主子,公子應該隻是去辦事,挽香樓也是公子的產業之一,他對主子裏一片赤誠,斷然不會去找那些鶯鶯燕燕,你一定要相信公子。”
    淩嫿月詫異地看著輕羽,輕羽張了張眸子,“主子,你……”主子根本就不在意阿瀛公子是秦樓楚館。
    淩嫿月神情淡淡,“人找到了就好。”隻要阿瀛平安,他做什麽她都不在乎,隻是阿瀛真的是去找女人了嗎?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輕羽見主子並不在意,這才鬆了一口氣,便問道:“要不要去把阿瀛公子叫回來?”
    淩嫿月輕輕搖了搖頭,阿瀛不是小孩子,他有他的主見,說算她現在有定魂珠,也得等到血月之夜,才能夠發揮力量,重建亡靈之海。
    長琴進屋來報,“娘娘,皇上來了。”
    秦殤進了院廳,淩嫿月已經侯在廳內,她穿著素淨的衣裙,坐在紅木案幾前,正往茶杯裏倒茶,熱茶騰起水霧,迷迷蒙蒙,美如畫卷。
    秦殤愣在門口,這樣的畫麵是如此熟悉,莫桑梓以前就坐在這裏為自己泡茶,一切仿佛回到了從前。
    “陛下是在等臣妾上前來三跪三拜迎接嗎?”淩嫿月將茶壺輕放在案幾上,端起茶,輕輕搖勻。
    秦殤回過神來,淩嫿月說話的樣子都沒變。
    他在淩嫿月的對麵坐下來,端起茶輕喝了一口,他看向淩嫿月,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淩夫人的喪事,她幾夜未休未眠,幾乎累倒,但她的精神卻很好。
    他的阿梓徹底變了,變得明豔堅強,變得理智強大,這樣的阿梓,讓他欣賞欣慰,卻也心疼,隻有吃盡苦頭,曆盡苦難的人,才能夠大徹大悟,大智大慧。
    淩嫿月見秦殤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柔和,眸子不由深了幾分,心思回轉。
    秦殤輕放下茶杯,“今天刑部的蔣大人,戶部的盧大人,兵部的嚴大人來見朕,可以緝拿李丞相了。”
    淩嫿月不由握緊手中的杯子,“這麽快?”
    秦殤也是一怔,這一切不都是淩嫿月安排的嗎?難道她不知道?
    淩嫿月腦子裏迅速轉了一圈,秦殤說道:“這幾人都是老狐狸,如今三人一起來,如果朕再按兵不動,他們會以為朕太過軟弱,無法把持朝局,就會再生二心,前功盡棄。”
    淩嫿月點點頭,為君之道實屬不易,能力太過突出,手段過於極端,朝臣便會避而遠之,若太平庸無能,朝局又會覺靠不住,同樣不能令其為朝廷效力。
    秦殤又說道:“我總覺得七弟就在京城,你向來主意多,給朕出出主意,隻要找出七弟,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淩嫿月臉上笑容明亮了些,語氣卻很肯定,“既然要緝拿李丞相,不防從他那裏試試。”
    秦殤眸子亮了亮,“願聞其詳。”
    “聽說當年淩太後嫁入秦越之時,是李丞相去淩風國接的人,如此可見,兩人定是舊識,若當年的七皇子真在京中,他一定知道。”
    這些都是李老先生傳來的消息,淩嫿月正尋思著如何從李丞相的口中找出七皇子,將這些人逐一攻破,一網打盡,如今的局麵,由秦殤出手更好。
    秦殤點點頭,淩嫿月繼續說道:“李丞相定然不知道陛下已經掌握了這麽多證據,他定會措不及防,他也一定不知道你到底掌握了多少,陛下大可拋磚引玉試試。”
    秦殤高興道:“還是你主意好。”阿梓一直都是最聰明的,當年就是因為有她在自己身邊輔佐,才在數年之內讓秦越飛速發展,德莊皇後之名,名副其實。
    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低下頭說道:“茶的味道不錯。”
    淩嫿月又給他續了一杯。
    秦殤離開未央宮之後,輕羽收拾著茶具,“皇上對主子倒是用心。”
    淩嫿月又何嚐看不出來,秦殤事事以自己為先,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情不自禁柔情萬分,但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愛情止於背叛。
    輕羽的聲音有些酸,“主子對皇上也用心……那阿瀛公子該……”
    淩嫿月將茶杯“嗑”在案幾上,輕羽突然跪下,聲嘶力竭,“奴婢該死,奴婢不該管此事的,奴婢隻是不忍看阿瀛公子一片情深得不到回應,最大的痛苦不是得不到,而是得不到回應,那種永無止境的等待和期盼,才是最大的折磨。”
    淩嫿月修長的手指扶在杯子上,她本想讓輕羽下去,但聽到這一句話,心髒卻像被猛地擊碎。
    是啊,永無止境的等待和期盼,才是最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