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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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水的話音剛落,隻聽得棺材處傳來“嘎吱”一聲輕響,兩人都是一愣,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林善水之前所噴出的鮮血正好噴在那棺材的墨鬥線上,而此時墨鬥線斷裂的地方,也正是鮮血所噴濺到的地方。
馬一鳴一愣:“林兄弟,你的血有腐蝕作用。”
林善水一口氣憋著,強撐著站了起來,走到那棺材邊上,衝著棺材鞠了一躬:“多些祖師。原來除了符咒之力,還需要林家的血液才會開啟棺材。”
馬一鳴倒是懂了幾分,隻不過他沒有上前,不管這個精美的石頭盒子裏麵能有什麽寶貝,可終究隻是個棺材,當初亂葬崗的黑色棺材裏麵有著他馬爺的媳婦黎瓊華,可黎瓊華是活著的,至少對於馬一鳴來說,是活著的。
眼前這個精美的石頭盒子裏麵,隻可能有一具已經腐蝕了的屍體,說不定都腥臭難聞。既然如此,他馬一鳴為何要上前呢?好好的在一旁看著不完了麽?
“馬一鳴,你來開棺。”林善水提起精神說道:“我沒有力氣。”
馬一鳴原本想置身事外,卻聽得他這麽說,咧了咧嘴,走上前來,單手掀開那棺材,揚了一地的灰塵。
林善水扶著棺材咳嗽了老半天,一回頭,卻發現這愣逼已經是一臉蒙蔽。
他朝著棺材裏麵看了過去,也是一愣。
棺材裏麵沒有想象中的腐爛屍體,或者是一個睡著的人,對於眼前這個老祖宗典籍裏麵記載的僵屍,林善水做過無數的設想,卻從沒想過,會是眼前這個樣子。
棺材裏麵是一棺材的水,水色透明,可以清楚的看見棺材裏麵的人安穩的睡顏,泡在水裏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具屍體泡了這麽久還沒有化成泥漿壇子,實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兩人對著那透明的液體看了半晌,馬一鳴就是再傻,也明白過來這液體絕對不是水,一個封存了幾百年的棺材,無論這裏麵究竟是什麽,有什麽東西,都絕非凡品。
末了,林善水的聲音響起,帶著探究:“要不,你來試試?”
試試就試試。這是馬一鳴扔給林善水的一句話。
剛說完,他兩隻手就伸進了棺材,一把抓住水中的那具屍體,那是一個老頭的屍體,穿著還是古代的長袍,頭上紮著高髻,灰白色的頭發昭示著他年紀不小,如果沒有先前林善水那個故事,馬一鳴絕對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慈祥的老頭,就是為禍一方的僵屍。
按照林善水先前的說法,這麽多年過去了,鎮魂珠早就將屍體原本的戾氣給磨的幹幹淨淨,馬一鳴想的也不多,不就是伸手在死人嘴裏挖個珠子出來麽?林善水之前被嬌娘打的鼻青臉腫,又被他當做肉墊一樣的從高樓摔下,此時此刻無法動手也是正常的。
馬一鳴伸手進去,大大咧咧的就將老頭的嘴.巴掰開,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將屍體口中的珠子給挖了出來,這珠子大約有雞蛋大小,那老頭的嘴.巴大小有限,這愣逼抓著珠子出來的時候,食指在屍體的牙齒上掛了一下,出了血。
馬一鳴迅速將手縮回,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所流淌出來的血讓原本一動不動的屍體悉數喝了進去,棺材裏麵的水質一瞬間又恢複到原來的模樣,除了這裏麵少了一顆珠子。
他把珠子端詳在手中,這東西觸手生溫,通體潔白像是玉質的,且沒有一絲瑕疵。馬一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寶貝,不禁多看了兩眼。
林善水伸出手,定定的看著馬一鳴,後者戀戀不舍的摸了兩把,把珠子放在林善水的手中。
林善水看出了他的喜愛,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珠子,隻不過現在不能給你,這珠子上麵帶著太多的屍氣,需要清除。”林善水一麵說著,一麵從懷中取出一個布袋,將珠子放了進去,微微一笑。
“不不不……我怎麽可能貪圖這個珠子。”馬一鳴迭聲的道:“我是窮苦人家出生,隻不過從未見過如此潔白無瑕的珠子,這可是你林家的寶貝,怎麽可能給我用呢。”
林善水笑了笑,沒有說話,眼底卻多了幾分深邃,他看了看周圍,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笑了笑:“走吧。”
馬一鳴攙扶著搖搖欲墜的林善水,兩人艱難的離開了陣法中心,他們坐著嬌娘的轎子好像是飛了很遠的距離,但實質上真的沒多遠,嬌娘的鬼樓倒塌之後,周圍的景色也跟著發生了變化,這片地方不過是密林中的一塊空地,不遠處就好像是馬一鳴和林善水進來的地方。
陣法依然存在,這個地方依舊是一片漆黑,林善水說這裏不需要過多的幹擾,連棺材都可以不用蓋上,畢竟已經過了這麽多年,那具男屍早就被磨滅的和普通的屍體沒有什麽區別。可在臨走的時候,馬一鳴還是把棺材蓋給蓋上了,如今他們當中有一個受了傷,如果林善水沒有受傷的話,他還會想給這棺材挖個坑,找個地方埋了。
入土為安,入土才能平安。
兩人一瘸一拐的回去找嬌娘,卻沒有發現身後原本被掩蓋住的棺材再度打開,裏麵悄無聲息的坐起一個人影,濕漉漉的臉上是剛毅的表情,他死死地盯著馬一鳴離去的方向,嘴裏小聲的說了一句:“主君。”
地上,那些從鬼樓倒塌之後留下來的骨粉,竟然開始一點點的凝聚,不多時,一個小骷髏架子就突兀的出現在平地上,黑黢黢的雙眼當中有微弱的火焰亮起,嘴.巴一張一合,發出“咯咯”的牙齒碰撞摩.擦聲音,像極了剛才那棺材裏的老頭那句話:“主君。”
陣法裏的景象馬一鳴和林善水看不見,這屍體被鎮壓.在這裏,即便他們已經拿走了珠子,但是這陣法依舊沒有消失,此時的林善水歸心似箭,在陣法裏麵他被折騰了個半死,急需休息,看著神清氣爽的馬一鳴,某位家夥心裏頗為不平衡。
從陣法中出來已經接近傍晚,兩人餓的肚子咕咕叫,當然,主要是馬一鳴的肚子咕咕叫,他拖著林善水走兩步肚子就不停的奏樂,聽得林善水很是鬱悶,卻又不好說什麽。
大路邊上的草叢聳動,不多時,從裏麵竄出了一隻大耗子,雙手捧著一隻橘子,聲音嘹亮的叫著:“吱吱!”
馬一鳴一臉欣喜的鬆開了林善水:“黑麥,你怎麽知道我餓了?”便不顧耗子一臉的幽怨,劈手搶了那橘子,吃了幾口,還挺甜。
林善水已經看不下去了,這什麽人啊,連動物的口糧都要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