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瀟湘仙子殺了吳三桂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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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詩明按定心神,飛身出去,砰的一拳,又把呼延真打了個筋鬥,少年壯士不禁勇氣大振!
他和瀟湘仙於配合作戰,得心應手,比起當年跟智禪上人,範公達父於,金弓郡主六人連成劍陣夾攻鐵爪魔娘還要出色。
瀟湘仙於一劍穿出,史詩明必定占住她的位置,挺身攻敵。
瀟湘仙子仗劍護他背後,使他沒有後顧之憂,交叉防攻,輪回進退。
一連鬥了四五十合,金山雙醜始終討不了半點便宜,反而摔了幾回筋鬥,銅鼓關上雞聲喔喔,已經是五鼓將盡了!
金山雙醜知道再打下去,不會討好,如果對方再多一兩人到來幫助,自己倆兄弟就難以逃脫,呼延陀把人頭拐虛晃一招,叫道:“兄弟撤呼!”
呼延真綠玉杖趁勢一收,跳出圈外,倆兄弟一前一後,直奔下山,不到十幾下起落,已經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
史詩明看見金山雙醜落荒逃去,方才抹了抹滿頭大汗。上前向瀟湘仙子行禮道:“前輩一別經年,到了哪裏,弟子和家師好生盼望!”
瀟湘仙於納劍入鞘,說道:“我們不是俗世的人,客套做甚,返回關裏再說吧!”
須臾之間,瀟湘仙子和史詩明返到關上,智禪上人和赫本看見瀟湘仙子到來,不禁喜從天降,立即降階迎接,異口同聲說道:“今天是什麽風,把前輩吹來這裏?”
蕭玉霜見過了阿布王子,略略說了幾句寒喧的話,不見戴安娜公主在帳中,正要設詞詰問,忽然聽見關下起了一片嘈雜之聲,阿布王子問左右道:“是哪個人到來?可是明軍吃了敗仗,還不甘心,再次來進攻嗎?”
話猶未了,傳令兵已經跑進來,說道:“稟告殿下,公主由王城到來,帶來了許多三牲酒食,代替呈上犒賞三軍哩!”
阿布王子大喜道:“妹子來了!她來得真正好,我們把赫本郡主大敗明軍的一切跟她說了,叫她跟赫本姑娘學學行軍布陣兵法,三韜六略!”
話才說完,尼泊爾公主的雲麾羽扇,儀仗宮女,已經拖迎進關。
戴安娜公主珠光寶氣,儀態萬千的由輦車裏出來,別看她是國王之女,一派天真嬌憨,見了眾人立即笑道:“父王聽說阿哥和赫本郡主大破明軍,高興到不得了,派我到邊關犒賞咱們的忠勇戰士弟兄哩——你們看看我帶來的東西!”
她用手向關下一指,阿布王子定睛看時,戴安娜公主足足帶了千多名隨從到來,還有幾百頭牛,二十架四輪馬車裝滿了美酒,不禁心花怒放,拍掌叫道:“妙呀!咱們來一個不醉不歸,大宴三日!”
這時候,關上關下的廓爾額兵,看見戴安娜公主帶了牛酒到來,代替國王犒賞三軍,所有大小將士歡聲雷動,成群結隊的唱起戰歌來,有的還拿出笙管皮鼓樂器拍和。
歌聲雖然粗獷,但是代表了原野戰士的呼喚,它仿佛一般沛然莫能抵禦的洪流,彌漫了尼泊爾的山野,智禪上人和史詩明師徒聽了,心裏暗想:“楚雖三戶,可以亡秦,少康一旅,亦能中興,隻要大家齊心合力,又何必懼怕明軍的百萬大軍呢!”
阿布王子喝令部下宰牛馬為撰,煮酒而飲,他還把戴安娜給瀟湘仙子引見。
戴安娜胸無城府,看見瀟湘仙子清矍俊秀,一如其名,七十多歲的人,還保持著徐娘容貌,笑道:“前輩,我在家裏讀書,聽見太傅說過,中國的昆侖山自古為天柱,山頂有一個王母瑤池,池邊種了許多桃樹,三百年開花結果,哪一個吃了這些仙桃,能夠長生不老,可有這件事嗎?”
赫本見她這樣雅氣,覺得十分可笑,瀟湘仙子應道:“那不過是故神其說罷了!昆侖山上並沒有瑤池,雖然有一個天池,卻是個結了冰的湖蕩,也沒有什麽吃了長生不老的仙桃,隻有點塵世上難得的藥草,不過,那地方雖冷,景色卻是壯闊極了,有機緣帶你去走一遍!”
戴安娜道:“真的,你不騙我!”
瀟湘仙子不曾回答,陸金波來了,向蕭玉霜行禮,瀟湘仙子這一次本來想把戴安娜帶到寂寞寒冷的王母天池去練功法,至少也要耽個十年八載,豈不是消磨了她的青春。
瀟湘仙子想起自己的身世來,不由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把要說的話吞回肚子裏。
可是她的眼光一看見燦如春花的戴安娜公主,忽然又想起了一個新的念頭,這位公主秀外慧中,如果教她練武,倒是一塊上好的材料,不過她還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自己怎能夠收她做徒弟呢:等事情發展下去再說!
這天晚上,銅鼓關上大張燈火,戰士們狂飲達旦,營地裏升起一堆堆的篝火,原野裏洋溢著雄壯歌聲,酒香肉氣,金弓郡主和史詩明、戴安娜、陸金波、飛天駒等等一班男女英雄,參加阿布敏王子的祝捷宴去了,帳逢裏隻剩下瀟湘仙子和智禪上人,正在那裏閑話。
智禪上人把廓爾額的情形說了一遍,瀟湘仙子聽了薩菩婆兩戰史詩明的經過,不禁吃了一驚,說道:“啊!那女妖巫練的功法那麽奇特,一定是瑜伽派的高手!”
智禪上人怔了一怔道:“瑜伽派?這不過是一種精神功夫罷了,也有修為嗎?”
瀟湘仙子說道:“怎麽沒有!瑜伽不但是精神功,還有很深奧的武學,當先咱們昆侖派祖師金光真人,就曾經到過天竺國,一住五年,研究西土武學,後來他返回星宿海,對我們這班弟子說,天竺武技以瑜伽派為最高,練到火候純青的話,可以終年不食,馴獅伏虎,入火不焚,投水不溺,比起我們中土的武學,簡直有過之無不及,薩菩婆的瑜伽武功,還不算怎樣上乘,已經這樣厲害,如果她返回西土,再練三年五載,我們沒有一個人是她敵手!明兒和孟郡主始終脫不了殺身之禍!”
智禪上人不由打個寒噤,問道:“當真的?如果是好,明兒根基還淺,這幾年為了抗清大業,東奔西走,就是要叫他閉門苦練三年五載,也不能夠!”老禪師說到這裏,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瀟湘仙子說道:“明兒天份很高,要他的本領進展到能夠抵擋薩菩婆和金山雙醜,也不很難,隻要到一個地方,取一件東西回來便行!”
智禪上人便問要到什麽地方?要取哪件東西!
瀟湘仙子說道:“我打算帶明兒到崆峒山去走一遍,由鐵爪魔娘手裏奪回那本離火劍譜,還把鎖陽洞裏金關玉鎖二十四個人像姿勢描摹下來,今後便可以應付天下的強敵,不論遇到什麽派別的高手,也不怕了!”
智禪上人不禁沉吟起來,暗想史詩明如果跟隨瀟湘仙子到崆峒山去,萬一滿清大軍再來進攻,豈不是少了一個得力臂助,別的不說,單是金山雙醜,除了史存明外便沒有一個人可以抵敵!
倘若史詩明不去呢?未來隱憂重重,實在難以應付,真是去固然難,不去也難,上人遲疑良久,不能回答。
瀟湘仙子已經明白了智禪上人的意思,正色說道:“我在西藏時候,已經聽見吳三桂派出八百裏快馬,傳遞京師,請崇禎皇帝另派援兵去了!本來從西藏到京師,快馬傳遞,至少也要三個月,清廷簡選大將,征集軍隊,準備糧餉,至少也要八九個月才可以把援軍開到廓爾額,這大半年的時有光,還不夠我和明兒完成崆峒之行麽?至於說到提防金山雙醜到來擾亂,我有一個法子,叫金山雙醜由今天起,不敢離開明軍營盤一步!”
老禪師聽了瀟湘仙子說明軍在大半年內不能發動攻勢,壓在心頭的大石已經放下一半。
但是再聽見蕭玉霜說自己可以叫金山雙醜由今天起,寸步不離清營這句話,卻又不大相信,難道金山雙醜瘸了兩腳嗎?
瀟湘仙子長笑一聲,站起身來,看了看帳篷外邊的天色,說道:“現在還不過是二更天,我在五鼓之前回來,你在帳篷裏內功吐納吧!不要睡覺!”
智禪上人正要問瀟湘仙子要到哪裏去?
蕭玉霜已經把身一晃,風聲嗖然,去得無影無蹤,老禪師不知道她悶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好坐著等候。
朔風呼呼,原野上的簧火漸漸熄滅,歌聲慢慢停歇,智禪上人好不容易等候了三個更次,直到長夜將闌,五更破曉的時候,帳外突然刹的一聲,飛進一個黑影!
智撣上人出其不意,不由嚇一大跳,等到定晴看時,進來的正是瀟湘仙子,隻見她臉上戴著輕紗麵罩,青綢夜行衣近胸口部位,微微染了血漬,左臂彎挽了一個圓圓的包袱,活像包著西瓜,右手卻拿了一對馬韃。
瀟湘仙子一入帳篷,把這兩件東西向地上一擲,籲了一口氣道:“幸而不辱使命!東西帶回來了!”
智禪上人不明白瀟湘仙子折騰了半夜,卻帶了這樣的物件回來,到底是弄些什麽把戲?隻見蕭玉霜用手一指馬韃道:“這是吳三桂穿著的馬韃,是我潛入他的寢帳拿到手的!”
又彎腰把包袱布一解,抖出兩顆圓圓的東西來,竟是兩個血肉模糊的人頭,瀟湘仙子大笑道:“我今天開殺戒了!這兩個是吳三桂身邊衛士的腦袋!”
老禪師這時候方才明白,蕭玉霜在今天晚上,原來是到明軍的大營裏,拿了吳三桂的馬韃,殺掉吳三桂兩個衛士,還割了他們的腦袋!
由銅鼓關到清兵大營,至少也有一百多裏,一來一回總共二百多裏。
仙子能夠在三個更次不到的時光,來去自如,輕功腳程之快,已經駭人,何況明軍大營的防守何等森嚴,長壕圍繞,鹿角布滿,要混進去談何容易。呢!
可是蕭玉霜居然如入無人之境,取了東西回來!本領高強可以想見,智禪上人真是衷心佩服,他望了望瀟湘仙子胸口衣服的血漬,問道:“前輩,那兩個明軍跟你鬥了幾個回合麽?身上怎麽染了他們的血?”
瀟湘仙子點點頭道:“是呀!想不到吳三桂這廝,竟然收羅了這些硬手做衛士,我在三更將盡,四鼓未來之前,到了清營,破開了十幾重蒺藜鹿角,直去吳三桂大營,一下便找著他的寢帳,按說我要殺他也是舉手之勞,不過咱們昆侖派戒條是不能夠殺睡熟的人,哪怕是天大的仇人,也不能夠趁人家沒有防備的時候,施展辣手,隻好順手撈了他床前的馬韃,我本來還要找吳三桂的兵器,一並拿去,開一個大大的玩笑,哪知道帳外閃進這兩個衛士來,叫做什麽戴鐵龍戴玉虎,一個使刀,一個用劍,這兩個還是關東長白派的好手,‘五虎斷門刀’和‘風雷劍’很有兩下子,戴鐵龍首先刀鋒一順,用個‘斜風吹柳’招式向我肩背斬來,吃我用了著‘丹鳳朝陽”回劍一擋,裹住他的刀鋒,往回一送,使了個衝天劍絕著,把戴鐵龍的腦袋齊頸斬斷,丟了下來。戴玉虎見同伴被殺,全不氣餒,使出風雷劍法,左五右六的向我連刺三劍,我拾起戴鐵龍的人頭,騰挪躲閃,避開他這三劍,搶出帳外,用了一著反背式的八方藏劍,回手一揮,把他人頭斬落,可是距離太近,我胸口的衣服給血花沾染上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