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七滴心頭血,用一滴少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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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有一半沒一半實在讓人鬱悶,我急急地說,“你快說呀。”
    九越靈沉默了,也不知道在心裏盤算些什麽。過了很久才慢慢地說:“用你的血就能救他。拿根針刺破手指,然後把血喂給他。每天一滴,等他好得差不多了,以後每隔一星期你喂一滴,喂足了七七四十九天,保證他能對你的血上癮。之後,他會對你死心塌地的。”
    這番話說得怪瘮人的,我掄著拳頭賞了他一捶,“會不會說人話?”
    “我不是人啊。”
    “你正經點。是不是真的要用血來救人?我的血是什麽血,怎麽能救人?”
    我突然意識到,現在的我,對很多荒謬怪誕的事情能很快接受,並且深信不疑。
    可能跟九越靈這隻鬼呆久點,我自己都要被鬼同化了。
    九越靈依然用陰陽怪氣的調調說:“你的血很寶貴,不但養人,還能養鬼。”
    我不死心地再問一遍:“隻能用血了嗎?”
    “好了我不逗你。”九越靈語氣變得很慎重:“是要用血,不過用的是心頭血,一滴就夠。”
    我好奇地問:“什麽是心頭血?”
    九越靈回答:“就是心髒的血。”
    我呆了,“心髒的血怎麽取?”
    “心頭血我會取,但你會害怕嗎?”九越靈說:“一個人隻有七滴心頭血,用一滴少一滴。如果被取盡七滴心頭血,這個人必死疑。這樣你還舍得嗎?”
    我問,“取了心頭血,會有性命危險嗎?”
    “不會有危險,不過取了血後頭幾天,身體會有些虛弱,補補就回來了。”
    九越靈這麽一說,我明白了。
    用心頭血救人,就跟捐骨髓救人差不多,隻是最開始捐的時候抵抗力下降,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很多骨髓捐贈者,其實和骷髏需要者都不認識,我和王子墨朋友一場,就拿一滴出來救救他吧。反正血有七滴那麽多,我拿出來一滴出來怕什麽呀?
    “我相信你。”我對九越說:“不過,這種救人的方法,估計王向彬不會相信。我們現在就去找王子墨吧,趁現在是晚上,他房間應該沒人走動,你幫我把心頭血取出來給他,別讓其他人發現了。”
    九越靈的表情頓時有些古怪,反複地問:“你真的願意拿心頭血救人?不後悔?”
    “行了我們快走吧。”
    九越靈卻不肯動,“你以為心頭血很容易取?”
    我很費解,“不是你鼓動我來救王子墨的嗎?今天晚上是你引我來這裏,然後一步步地把話題引到心頭血上,不就是為了讓我用自己的血救人?現在我同意了,你為什麽又在那別扭上了?”
    九越靈強調,“心頭血真的不容易取。”
    我靈光一閃,有些後怕地問:“該不會是要挖心吧?”
    如果真要挖心,那還是得想別的辦法。反正我跟王子墨又不熟,沒什麽感情基礎,不可能為了他把命丟掉。
    “挖心倒不用,不過得受點苦。心頭血,是心尖上的血,取血的過程很痛苦,你能受得住嗎?”
    我問:“有多痛?”
    “錐針刺心,你有說多痛?”
    “錐心之痛?”我愣了愣馬上說,“我們還是回去吧,血玉我也不要偷了。這事我還是別摻合,安安靜靜過我自己的日子。”
    我從來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值得我為了他去送命。當然爺爺除外。
    “王子墨不救了?”九越靈問。
    “我不想多管閑事。走吧走吧,我還要回去睡覺。”我不耐煩地說:“你怎麽比女人還囉嗦?”
    “白馨的事呢?那算不算多管閑事?你跟她非親非故,為什麽答應幫她找凶手?”
    “那怎麽能一樣呢?白馨是鬼,如果我不答應幫她,她會纏上我的。而且她這麽年輕,不但被人害死,還用釘子釘她的眼睛和手腳,封靈魂不讓她投胎。那凶手太可怕了,我答應白馨會幫她,不過是想找到凶手,好好懲罰凶手。”
    說完我才想到,王子墨也很年輕,害他的人用的手段也很可怕。明知道自己能救他,卻不肯救,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心裏可能都會有陰影。
    救還是不救?我還在猶豫著,九越靈突然說:“我知道白馨的屍體藏在哪裏。”
    “你怎麽會知道?”我懷疑地看著他。
    我在圖書館找了這麽久,別說找不到屍體,連點影都沒有,九越靈突然說知道,我當然不信。
    “我無所不能,這世上還沒有什麽事,是我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
    九越靈的語氣太狂了,我忍住潑他冷水,“九越靈殿下無所不能,怎麽還會被半煙追得那麽狼狽?”
    “別提半煙。現在我說的是王子墨的病,你要救他嗎?如果你肯救他,我告訴你白馨的屍體藏在哪。”
    九越靈的態度太奇怪,而且繞著心頭血這個話題反反映複複的,我不禁懷疑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你和王子墨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我救他?”
    “小七,有時候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你不要問那麽多,就告訴我,要不要救人?”
    我轉了轉眼珠子,“要不你先告訴我白馨的屍體藏在哪裏了。”
    九越靈轉身要走,很堅決地說:“不可能。”
    “好吧,先救王子墨。”我妥協,“心頭血要怎麽取?”
    九越靈盯著我的心口,突然笑得很邪惡。
    我條件反射,一把抱住胸口,“要在心口取嗎?我告訴你呆會可別亂來。”
    九越靈笑了,眼角都飛起來:“亂想些什麽?我要碰你,還需要找借口嗎?”見我要生氣,他才正經起來,告訴我:“十指連心,在手指頭取就行了,不過真的很痛。取血的過程,還不能出聲喊痛,否則泄了氣,血就不靈光了。”
    其實從小到大我都很怕痛,去醫院打針,我能哭上半天。我說:“我再想想。”
    我為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痛一下救條命,沒準以後還能靠著王子墨老爹這棵大樹,以後在咖啡館打工,看誰還敢給我臉色看?
    最後,九越靈帶我來到了王子墨的房間。他已經睡著,床台亮著盞小台燈,散著橘黃色的光。
    我還在想是不是應該偷偷把血給他,等他好了再來邀功。九越靈卻已經伸手,在床頭櫃上敲了敲,“醒醒。”
    我低聲說:“幹嘛吵醒他?你在這敲,萬一外麵的人聽到聲音進來怎麽辦?”
    “心頭血要喂在額頭中心。我會在他額頭開個小口,你才能把血滴進去。現在不叫醒他,萬一把他痛醒,大吵大叫就更壞事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九越靈的神色有點冷,橘黃色的燈光照出一層詭譎的色彩。
    那種神情,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反正讓人看了會骨頭都發麻,那是我們人類不可能會有的神情。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九越靈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真是好笑,不久前我還因為他對我的維護而產生感動,以為我們至少能好好相處。
    兩個世界的人,價值觀都不一樣,怎麽好好相處?就像這一刻,我甚至不明白他為什麽費盡心思把我騙來這裏,然後要我心甘情願獻出一滴心頭血。
    “什麽人在這裏?”王子墨的睡眠太淺了,我們的動靜不算大,卻已經吵醒他。
    我怕他喊人,馬上回答:“是我,曼天星。”
    “天星?”王子墨驚訝極了,聲音有點高:“你怎麽還沒走?你是不是擔心我?”
    王子墨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是父母對他太溺愛,導致他發生點小事都好像挺敏感的。
    我說:“你小點聲,我是來幫你的。我剛剛回家後,找出了你生病的原因,也知道該用什麽才能救你。可是又怕說出來你爸爸不相信,就偷偷來找你了。”
    王子墨很激動地說:“你一直對我不大理睬,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沒想到你為了我病這麽費心。”
    容易感動的人其實很善良,不感王子墨的性格怎麽樣,我一直都覺得他是個心底善良的人,否則我也不會請他喝咖啡。
    “我勸你別胡思亂想了,小七是我的人。”九越靈的聲音突然冒出來,王子墨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誰?”
    我有些驚奇,王子墨能看見九越靈?
    九越靈靠近我耳邊說:“我說過我無所不能,我想讓誰看見,誰就能看見我。”
    看見我的舉止親密,王子墨蹙起眉心,低聲說:“原來天星,已經有男朋友了。”
    難道對於九越靈身上那些古裝長袍,王子墨都不覺得奇怪嗎?他不去關心九越靈詭異的裝扮,卻先來關心我有沒有男朋友?
    我說:“你現在不該想其他事情,最該做的,是先讓你爸把於大師送走。如果你信我,就告訴你爸,於大師是個禍害,不能留在身邊,否則會讓他給害了。”
    也許是我話裏的信息量有點大,王子墨沒轉過彎來。他有些疑惑地說:“於有亮隻是一個風水師,他本事再大也隻能破壞我們家的風水。而且我聽爸說,於有亮是個素食主義者,很有職業修養。我爸請他看風水給了很大一筆錢,他應該沒必要做出些對我們家不利的事情。”
    門外響起敲門聲,王向彬在外麵問:“子墨,這麽晚你在和什麽人說話?”
    半夜三晚的,我卻出現在王子墨的房間,被人撞見,真是跳黃河都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