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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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能夠篤定的則是,孟亭均和她記憶當中的完全不同,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沉穩著自己深邃的眼眸,饒有興味的思量著,不過眼下需要解決的,則是章嘉琪與孟亭谘對自己的算計,還有扶桑的心思。
夜的靜謐與清幽,遠離白日裏塵世的喧囂,而章嘉悅卻沒有一絲的睡意,眼眸裏則是一片迷茫,不明所以。
曾經那雙總是含著笑意,如同會說話一般的眼眸,現在已經沒有了那股靈動的氣息與明媚,反而是深邃的看不穿。
輕咬著自己的下唇,腦海裏滿是猩紅的鮮血,彌漫著她的眼眸。
整個人陷入了模糊不清的狀態之中,緊緊皺起的眉頭,努力的掙紮著,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那肮髒的地方,最後被鮮血所盡然的地方。
是她的噩夢。
猛然間睜開眼眸,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絲來,仍舊是漆黑一片,一瞬間的驚慌,章嘉悅發出細微的聲音來。
下一秒她便冷靜了下來,提醒著自己,這裏是自己的閨房,而並非是那暗無天日且冰冷的地方。
白皙而細長的五指,在手心裏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力道大的幾乎都要將指甲鑲嵌入肉中。
這一次,她不會再輸了。
門外傳來林媽媽急切的詢問聲:“小姐可是做了噩夢?可還好?”
顯而易見的擔憂,她確實是真的緊張章嘉悅,所以輕微的聽到一點動靜,就立刻緊張起來。
故意壓低的聲音似乎是怕吵到她,拿捏的都很到位。
如果不是知道她會背叛自己,那麽此刻她的心裏應該是暖的。
然而卻沒有感覺到什麽情緒的悸動,隻是淡淡的開口道:“我沒事。”聲音裏略微有一抹的沙啞。
隨後再度恢複到了安靜,無邊無際的安靜,所以能夠清晰的捕捉到林媽媽所發出的那聲輕歎。
章嘉悅感覺到胸口處有些沉悶,那道白衣再度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裏,逐漸的沉沉睡去。
清晨,初升太陽在朦朧之中,似與浮雲交映,一點點釋放自己的光芒,微涼的氣息,萬物蘇醒。
扶桑迅速的起床後便走到了章嘉悅房間門外,柔和的對著上夜的林媽媽道:“林媽媽,這裏我來守著,你快去歇息吧。”
沙啞的聲音,嗓子總是感覺不舒服,頂著一雙發腫的眼睛,裏麵布滿血絲,通紅且可憐。
昨夜她想了許久,甚至想到了連翹的死亡,從前她所未曾想過的,則是連翹會背叛小姐。
同樣想起章嘉琪對自己所言的那些話語,扶桑有的隻是詫異與不可置信,因為她沒有想過二小姐會這樣做,明明小姐很疼二小姐的。
然而她並沒有想過要背叛小姐,那可是她所侍奉的主子,她又怎麽能夠做一個吃裏扒外的叛徒。
隻是她猶豫的,是章嘉悅是否會相信自己。
亂七八糟的想了許多,一夜無眠,反而淚水卻不爭氣的落下來,壓抑的哭泣聲,隻有自己能夠感覺到。
“嗯。”夜宿在走廊的林媽媽站起身來,而後俯身收拾著地上的被褥與席子,全部卷在了一起,用胳膊夾起來。
這時轉過身來正視著扶桑的林媽媽,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擔憂的看著如此的她,輕聲詢問道:“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眼眸裏滿是不解的情緒,林媽媽不明白這突然間是怎麽了,昨兒個就感覺怪怪的,不僅是扶桑,同樣的還有章嘉悅。
而現在的扶桑又是這副如同受了委屈一般的樣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雖然關心著事情的緣由,但是也擔心著她們兩個。
隱忍著自己的情緒,扶桑搖了搖頭,盡可能不讓自己表露出來太過於明顯,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平複著。
還是自己來承受為好,就算說給別人聽,也是沒有多大用處的,該煩惱的事情,依舊存在著。
扶桑不肯說,林媽媽也不好再繼續問,輕歎一口氣,寬慰道:“小姐快起來了,你去打水吧,整理一下自己,別讓小姐看到擔憂。”
以章嘉悅那樣柔軟善良的性子,定是要著急的,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
微微的點著頭,扶桑便離去了,她想自己還是沒有可以去麵對的勇氣,縱然自己還什麽都沒有做。
醒來的章嘉悅坐起身來靠在床頭,揉著惺忪的睡眼,房間門突然被推開,抬眸看去,眸光透過床幔的縫隙,扶桑謹慎的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小姐,該起床了。”低聲淡淡的開口道,扶桑默默的將水盆放在木架上,緩步走至床邊,掀開厚厚的床幔,注意到醒來的章嘉悅時,連忙低下頭。
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將床幔分別拉至床頭與床位,用細長的緞帶從中間綁起來,眼眸看著自己的手裏的動作,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與鬆懈。
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氣氛變的尷尬且沉靜。
良久,章嘉悅抬眸打量著扶桑,思量了幾秒,淡然的詢問道:“所以,你的決定是什麽?”
眼眸裏劃過一抹淩厲,她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問一下的,畢竟昨天扶桑並沒有回答自己。
然而她覺得扶桑並不可能背叛自己,否則為何要將章嘉琪收買她的事情來告訴自己。
若是自己知道扶桑是章嘉琪的人,定然是不會重用的,如此一來,扶桑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又或者說,她在打著別的主意?
不明所以的章嘉悅並不清楚,隻是她在懷疑扶桑,現在的她,經曆過那麽多人的背叛,又怎麽可能再輕易的相信別人。
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終究是人心叵測。
看不到的東西,往往可能才是最為恐怖的。
被突然間這樣的詢問,扶桑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刻跪在了地上,篤定道:“扶桑絕對不會背叛小姐。”
信誓旦旦的保證著,同樣這是扶桑的心聲,也是她最為真實的感情宣泄。
隻是,這樣的話語是否能夠被信任,全部取決於章嘉悅一念之間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