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花辭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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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輕發出一聲疑問來,章嘉悅不解的眨動著自己長長的眼睫毛,陽光熹微,穿過樹枝葉交錯的縫隙之間,稀稀疏疏的灑落下來,點點光駁,在白皙的肌膚上投射淺淺的影子。
    掩飾住眼眸之中稍瞬即逝的情緒。
    偏著頭,細長的脖子裸露,瞬間的迷離,唯美而不凡,宛若逆光而來,浮夢幻影。
    親眼目睹的章嘉琪可謂是嫉妒的,虛榮的她在這個時候不得不承認章嘉悅確實是有幾分自己難以比較的姿色。
    眼眸裏劃過一抹冰冷,那又如何,自己絕非不比她差,光長的好看有什麽用,腦子好使才是最有用的,輕微揚著自己的下巴,笑容略有幾分的僵硬與勉強。
    劉怡然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那支發簪,即便因為章嘉悅轉頭的緣故而離開了她的視線,也不惜自己的形象,探過頭去,仔仔細細的再度觀察著。
    就算一眼辨認出來,隻因為所在的主人是章嘉悅,小心謹慎為好,細細的觀察著,心裏已然確定,撇了撇嘴,有幾分的不悅。
    斜睨了章嘉悅一眼,劉怡然回過神來,故作惋惜的模樣,然話語裏多了幾分強硬的質問:“這支發簪哪裏來的?怎麽會在你身上。”
    “它啊?”仿佛時光在章嘉悅身上定格,整個人轉過身來,伸手抽出那支發簪,在手裏掂量著,淡淡開口道:“和你沒關係,你是說它叫翩然?”似是肯定一般點了點頭,饒有幾分興味,“是個不錯的名字。”
    輕微合上手心,將發簪握入手掌之中,盈盈一笑,含笑的眸光所掩飾住的,是深邃的疑慮。
    她不明白,為什麽太子送給自己的東西,劉怡然會知曉這是何物,總覺得很奇怪,卻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而且,這個翩然發簪,究竟是意味著什麽,貌似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但是她,想要知道現實的模樣。
    避開了劉怡然的話題,並沒有回答她,而是自顧自的話語,全然不去理會。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劉怡然眨動眼眸緩解自己的情緒,輕微皺起眉頭,她隻是不明白,為什麽翩然會在章嘉悅手裏。
    不明所以的自然還有章嘉琪,她可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忍不住偷偷拽了一下劉怡然的衣袖,低聲詢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章嘉悅自然而然的豎起耳朵,似是不經意一般,確實是想要聽到她們在說什麽,隻是久久都沒有聽到聲音。
    愣了片刻的劉怡然搖了搖頭,故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回答著章嘉琪道:“等有機會我告訴你。”而後這才鄭重其事的看向章嘉悅,緩和著自己的情緒,“嘉悅姐姐,改日我再去參觀你閨閣吧,嘉琪,我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
    不等章嘉悅與章嘉琪挽留,便迅速的走掉了,急切的她不願再耽誤一分一秒,這件事情,她必須盡管告知給那個人,不然可真不知道要麵對的是什麽。
    蒼白的臉色有些難看,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唇,離去的身影匆忙而淩亂。
    “哎你……”章嘉琪有些惱怒,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離開算什麽,丟下那樣一句解釋,怎麽能夠讓人信服,很明顯的借口,她怎麽會這樣?
    不是很能夠理解,才會感覺到不悅。
    收回自己眺望著的眸光,章嘉悅淡然看著章嘉琪,詢問道:“妹妹呢?可還要去?”
    搖了搖頭,劉怡然都離開了,自己去還有什麽意思,便回去自己的房間,細細的思量著,劉怡然如此反常,一定要找時間詢問清楚才對。
    章嘉琪暗自下定決心。
    待隻剩下章嘉悅與扶桑兩個人時,扶桑這才敢靠近章嘉悅身邊,因為身份卑微的原因,她是跟在劉怡然與章嘉琪的身後,末端的位置。
    現在兩個人都走了,不由得鬆了口氣,欣喜道:“小姐,她們都走了,我們也回去吧,林媽媽肯定做好了糕點。”
    維護著自家小姐,定然是對那些對自家小姐不敬之人有所厭惡。
    離開了還好,最好不要再出現。
    “嗯。”輕微的點了點頭,再度握緊了自己的手心,章嘉悅思索著,還是改日再去詢問孟亭均這是怎麽一回事為好,畢竟現在有些不方便。
    而且自己需要做的是調查,怎麽能夠僅僅因為劉怡然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就讓自己亂了方寸。
    驚慌之下離開太師府的劉怡然乘上自己的馬車,而馬車所行駛的方向,並不是侍郎府。
    “快點,再快點。”不停的催促著,雙手絞在一起緊握著,緊皺起眉頭,似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語氣裏滿是嚴厲。
    她現在真的是恨不得想要立刻到達,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聽到這樣的話語,車夫不得不加速,雖然他不明白這個脾氣古怪的小姐又發什麽瘋,但還是依言而行。
    馬車停在了一家店鋪門外,清冷的鋪子,零星的沒有幾個人往來,因為地方偏僻的緣故,就連門外都很少有過客,所以這個馬車可謂是異常的顯眼。
    然而這個時候的劉怡然哪裏顧得上這些,下了馬車直直向裏麵衝去,房簷下的黑漆牌匾之上,赫然呈現出三個大字:花辭間。
    如同名字所言那般,梨花木製的鏤空擱架,架子上擺放最多的,則是插在瓶子之中各種各樣的花朵,或大或小,或妖豔或清秀,皆有序的擺放著。
    其他空餘的地方,放置一些其他的物件,整體而言就是視覺上的享受與花朵的芳香。
    數十個擱架,隔出一個又一個的獨立空間來,桌子與椅子整齊的出現在這裏,還有茶壺與茶杯。
    簡單而言,就是一家茶樓,隻是別具一格,陳設與格局是與尋常的茶樓是不一樣的。
    大約正是因為這樣的不同之處,所以才人跡罕見。
    然而劉怡然此次前來自然不是為了品茶,不顧站在櫃台內隨意撥弄算盤的掌櫃的阻攔,橫衝直撞向二樓走去。
    腳步在一個包廂外凝頓了一秒,推開門衝了進去,氣喘籲籲的她還未開口時,泠泠而空幽的聲音響起,穿透層層的珠簾與紗幔的阻隔,語氣裏滿是不悅與責備道:“誰允許你直接闖進來了?忘記規矩了麽?”
    淩厲而又嚴肅,宛若九天之上驟然落下的豆大的雨滴,端直迅速砸在地上,沒有片刻緩和與猶豫,同樣毫不留情。
    “姐姐息怒,我隻是因為太心急了,一時間沒顧上。”平穩著自己的氣息,劉怡然替自己辯解著,眼眸裏滿是慌亂,久久難以平複下來。
    晶瑩剔透的寶藍色珠簾,鵝黃色輕柔的紗幔陪襯,而在鵝黃色紗幔所遮擋的後麵,便是看不透的,一層皆一層,圍得水泄不通。
    劉怡然並不知道這個房間究竟有多大,為什麽要用這麽多的珠簾與紗幔來遮擋,什麽都看不到,難道裏麵的人就不會感覺到悶麽?
    就如同她嘴上喊著姐姐,但卻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一樣。
    詭異的地方,自然不是她會來的,隻因形式所迫。
    “說吧,究竟是什麽事?”數不清的紗幔層數,而這後麵,則是另外一個房間,雕花的門洞,一襲碧綠色的紗幔上繡著栩栩如生的景色,乍一看,似是活的一般。
    房間裏看似簡單的陳設,實際上都是華而不俗之物,最為矚目與明朗的,便是精致的花瓶裏所插滿的新鮮花束。
    清風從半開著的雕花窗戶吹散進來,輕盈的紗幔隨之而輕舞,明明那麽多的阻礙之物,竟一點也沒有沉悶與陰暗之氣,反而光線充足,明媚。
    繁縷斜倚在貴妃椅上,半合著眼眸,輕嗅著清風吹散花香的氣息,融合著塵埃的味道,柔美的臉龐沒有任何的情緒。
    她一點也不喜歡匆忙急躁不懂規矩之人,所以有著輕微的惱羞成怒。
    劉怡然猶豫了幾秒,吞吞吐吐詢問道:“姐姐,我們之前的約定還作數麽?”
    話語裏帶有幾分的謹慎,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雖然心高氣傲的她自然不想向別人低頭,隻是在繁縷麵前,她沒有辦法。
    畢竟是從心裏而言的害怕。
    清淺的笑出聲來,但更多的則是不屑,繁縷輕哼了一聲,淡然道:“自然是作數的,隻要你找到翩然的下落,我便將解藥給你,還有你想要的。”
    輕翹的眼睫毛在眼瞼處投射下小小的陰影,眼眸裏劃過一抹細微的情緒,轉而閉上了眼睛,似有幾分閉目養神的意味。
    沉穩著自己的心緒,最好劉怡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來找自己,否則……
    親耳聽到這樣的話語,再度確認,才能夠放下心來,劉怡然徹底平靜了下來,悠然道:“姐姐,我見到翩然了,與你所給我的圖一模一樣。”
    本以為找起來會很困難,然而卻沒想到隻是去了太師府走了一趟,就能夠發現蹤影,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說的可是真的?”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泠然而決絕,漂亮的瞳孔不斷的放大,繁縷的眼眸裏閃爍著輕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