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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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聽到孟逸真的話,這才從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來,微微垂下眸將眸中的受傷以及絕望的情緒掩去,重新抬起眸的時候,已經恢複如常,麵上帶著幾分苦澀的笑容說道:“對不起,是我們父子兩人弄錯了,隻是孟小姐同辰兒的娘親,實在是太像了。”
孟逸真聽到男子的話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無礙,我也確實是十分的喜歡辰兒,能生出這麽機靈的孩子,我相信辰兒的母親一定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女子。”
這些都是孟逸真的心裏話,若是自己以後能夠生出像辰兒這樣的孩子,該要多幸運。
男子沒有接孟逸真的話茬,麵上的苦澀情緒被他慢慢掩去,帶著幾分疏離的笑容說道:“孟姑娘救了辰兒,這份恩德在下一定要報的,不知道孟姑娘可有什麽願望還未達成?”
眼前的男子衣著不凡,身上也透露著絲絲貴氣,再聽聞口氣,孟逸真便就確定眼前的人並非是一般人了,還是來自江南臨州。
然而孟逸真對這一切卻沒有絲毫的興趣,她朝著男子頷了頷首淡淡道:“公子的心意我心領了,救下小公子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言謝。”
見孟逸真沒有想要接納的意思,男子麵上有些為難,而後將辰兒放在了地上,將腰間的玉佩遞到了孟逸真的麵前,說道:“我龍家從不欠人人情的,若是姑娘想好了,便就拿著這枚玉佩到江南龍家尋我。”
聽到男子自報家門,孟逸真微微皺了皺眉,江南龍家,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而就在這時,手心一涼,垂頭就看到辰兒此時正拿著他父親手中的玉佩硬塞到了孟逸真的手中,嘻嘻笑著說道:“辰兒還盼著再和姐姐見麵呢,爹爹說拿著姐姐就拿著吧,拿著這個東西,就可以和辰兒見麵啦!”
說完便就不顧孟逸真願不願意,塞完玉佩,便就轉身拉著男子跑了,孟逸真看著一大一小消失的背影,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等到兩人消失,孟逸真才將手中的玉佩拿到眼前仔細的看了看,上麵果真印著一個大大的金絲龍字,質地紋路也都是江南那一帶盛產的和田玉,細細觀察著便能夠發覺它和其他和田玉不同的是,若是對著強光,便就能看到裏頭絲絲金芒。
在龍家能擁有這種玉的人,應當就隻有龍家的幾個少爺了。
據孟逸真知曉的情況,江南龍家統共有三個少爺,大少爺龍景一心撲在生意上,不僅僅對龍家的事情不上心,就連帶著對於娶媳婦的事情也十分的寡淡,三少爺龍青好勝心強,一直在龍家統領著龍家軍,也未娶妻,最後剩下的就隻有二少爺龍影了,傳聞中他手底下確實有一個兒子,卻並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這樣一來,基本上算是對上了。
孟逸真看著同辰兒堆好的雪人,一時間有些失笑,自己無意間撿到的人,居然還是江南赫赫有名的龍家小少爺,還真是陰差陽錯。
辰兒走了,孟逸真也就沒有了什麽興致,進去酒樓中之後便就和幾人知會了一聲,上樓休息了。
後來的幾天天氣都十分的好,經過幾天的太陽洗禮,地上的積雪已經差不多都沒有了,一行人在第三天的時候才出發往江南趕去,路上忽然想起來辰兒同她說的自己的家鄉在臨州,便就一時好奇,掀開簾帳問了侍衛一句:“我們此番去江南哪裏?”
“回姑娘,去江南信州。”
孟逸真聽後便就回了馬車裏,算不上是失望,畢竟就算她去了那裏,依著辰兒的身份她也不應當和他多做糾纏,想著,孟逸真便就閉上眼睛,開始假寐起來。
接下來的路程基本上沒有一點點耽擱,不大一會兒便就來到了江南地帶,按照趕車侍衛口中所說,再過一天左右就能到達信州了。
進入江南以後,氣候明顯就暖和了不少,官道旁邊基本上都是山巒,滿山的綠,看著心情便就極好。
本來按照計劃是沿著官道一直走便就可以直接道信州了,但是前方的官道因為洪水被淹了,幾人不得不掉轉方向,從就近的一條小路繞過去。
“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回頭回去的時候還能夠用得上。”進入江南以後,孟逸真便就感覺不到什麽寒冷了,這兒的氣候就如同京都的春天一般,暖和濕潤,十分舒適,怪不得辰兒當初會說從來沒有看到過雪。
這都已經是深冬了,卻仍舊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了侍衛拉馬的聲音,這一路上孟逸真很少聽到駕馬車的侍衛會忽然減慢速度,不由得有些疑惑,掀開簾帳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那侍衛此時戒備的看著四周朝孟逸真回了句:“屬下覺得這裏有些不大對勁,明明大路水災,這條路應當人很多才是,卻一個人也沒有,但是卻給人的感覺並不像是沒有人走動的樣子。”
聽到侍衛的話,孟逸真微微皺眉,順著他的說法看了看兩旁途經的深林,正好在兩側有參差不齊的陡坡,若是按照兵法中的說法,這樣的地形,是十分的有利於隱藏和埋伏的。
但是此時此刻還有誰會這樣千方百計的害自己?先不說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她出行的消息,在者來說最可能會害自己的人便就是皇後了,近日來祁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恐怕她也是沒有心思來害自己的,除了她之外,孟逸真想不出還有下一個人盼望自己死。
而果然就如同孟逸真的猜測一般,這林中確實是埋伏了人,但卻並非是黑衣人之類的。
隻見一群大漢忽然從旁邊衝了出來,手中拿著大刀,轉眼間將孟逸真的馬車給圍在了中間。
領頭一個穿著虎皮紋路衣服的壯漢,胸前露出一片滿是胸毛的壯碩胸膛來,麵相凶神惡煞,臉頰上還有一處刀疤,更是將他本來就可怕的長相襯托的更為滲人了幾分。
“識相的,就留下你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否則不要怪老子不客氣在這裏剁了你喂狼!”那人聲音粗狂,一出口便就讓整個山林間都是他的聲音,他話說完,其餘人跟著做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駕車的侍衛是皇帝身邊的人,此番派來保護孟逸真,自然也是懂武功的,聽到對方這麽說,當即便就拔劍衝了出去,和那些土匪打了起來。
那領頭的男人武功似乎還不弱,他同那駕車的侍衛打的難舍難分,駕馬的侍衛負責對付其他人,倒是算是遊刃有餘。
而孟逸真卻馬上就發現了,隱藏在山林中的還有其他的土匪,正拿著弓箭對準了兩個侍衛,不等她的一句小心說出口,那弓箭已經發射了出去,直直的射向了兩個侍衛,當即便都射在了兩人的身上,這樣逆轉的局勢,讓那些土匪不想要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當即舉起大刀就要往兩個侍衛身上砍去。
“住手!”
孟逸真忽然出口大喝了一聲,製止了那些人手上的行動,所有人都看向轎子的方向,那領頭見到孟逸真的時候,眼神一亮,色眯眯的喲了一聲,將大刀抗在了肩膀上,帶著幾分調戲的口氣說道:“沒想到這馬車中居然還有這麽俏的小娘子,老子許久都未見到這麽俊的美人兒了。”
說著忍不住淫笑了一聲。
孟逸真淡淡的看了那領頭一眼,掀開簾帳下了車,和領頭對峙著慢條斯理的說道:“還請幾位爺刀下留情,他們也隻不過是保護本小姐的下人罷了,並不值得幾位爺如此較真。”
聽到孟逸真的話,那領頭冷哼了一聲,斜眼看了一眼地上未射中要害的兩個侍衛,說道:“下人又怎麽樣?一上來便就敢對老子動手!不知道老子是這一帶的霸王麽?你說放過老子就放過他們了麽?”
“條件?”
孟逸真冷冷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來,那領頭聽後,麵上的憤恨瞬間就變了一個樣,摸著滿是胡渣的下巴,上下色眯眯的看了孟逸真一眼道:“既然姑娘很識相,那老子也就不客氣了,老子在霸王寨什麽都不缺,剛好缺一個壓寨夫人。”
若不是因為有許多外人在的話,孟逸真恐怕早就已經讓自己的愛蛇們將眼前這個男人給咬的粉碎了。
“姑娘,您不要管屬下了,您快和歡兒離開吧!”那駕馬的侍衛忍著射在肩膀上的劇痛,朝著孟逸真說道。
孟逸真看了一眼那疼出一身汗的侍衛,隨即又重新看向了正不緊不慢的瞪著她回複的領頭,緩緩開口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本小姐的這些下人們,你都得給放了。”
“萬萬不可以啊姑娘!”一直躲在車內不敢出來的歡兒,聽到孟逸真這麽說,慌忙從裏麵跳了出來,滿臉的焦急。
歡兒的出現讓其他的土匪頓時間就亮了眼睛,領頭身邊一個穿著豹皮紋路的男子賊兮兮的跑到了領頭身邊,嘿嘿笑著說道:“老大,這美人兒的丫鬟就留給我吧,你看可行?”
那老大聽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後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男子見後歡喜的退了下去,而後領頭朝孟逸真開口道:“這兩個小白臉可以放了,但是你和你的丫鬟必須要一起和老子回霸王寨,否則老子一個都不放過!”
“你!你們欺人太甚!”歡兒一直在宮中,哪裏見到過這樣的畫麵,當即便就氣的臉色煞白,衝著那領頭吼了一聲。
那些土匪聽後如同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將歡兒笑的漲紅了臉。
而從始至終,孟逸真都冷眼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