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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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李孝川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將她捧在手心中舍得不得受到一點點傷害,孟逸真被夢中的氣氛渲染,笑著笑著醒了過來,她微一抬手,眼角又落下淚來。
身邊也沒有李孝川,隻有安睡著的雪喬。
靜悄悄地,孟逸真聽到雪喬低聲喊了聲:“爹爹——”
孟逸真低頭親了親雪喬額頭,輕聲呢喃道:“抱歉,娘的錯。”
雪喬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看到孟逸真溫柔地看著自己,她起身依靠著孟逸真,輕輕軟軟地說道:“娘親,你怎麽了?”
孟逸真將雪喬散落的頭發捋到耳後,輕聲問道:“雪喬,這麽多年了,你想要有個爹爹嗎?娘親還記得小時候你經常哭鬧著要爹爹呢?”
雪喬懂事地靠在孟逸真的懷中,搖了搖頭:“雪喬隻要娘親就夠了,希望永遠都不會跟娘親分離。”說著雪喬忽然哭了起來,顯然是以為孟逸真不要她了,她帶著哭腔十分委屈地說道:“雪喬不要爹爹。”
“好好好,娘親永遠不會和雪喬分開的,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恩恩,雪喬最喜歡娘親了。”孟逸真聽了這話心像是被焐熱了一樣,暖呼呼的。
隨即她攬住雪喬睡了過去。
而驛館的客房中,即將回京的李孝川卻是怎麽也睡不著,天氣分明涼快,但一股無名的燥熱感在胸腔中彌漫開來。
整個人沉浸在這種煩躁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在翻了好幾個身後,李孝川終於坐起身來,他穿戴好衣服,走到客棧後麵的庭院裏。
隨後李孝川自己上街去買了酒,酒肆都已經關門,好在李孝川在回來的路上一家酒肆還未打烊,他上前買了幾壺酒便返身回到驛站。
清冷的月光下,長身玉立的男人獨自一人對月獨酌,亮白的月光灑在地麵上,像是結了霜一樣。
李孝川看著被月光映照在地上孤單的人影冷笑起來,隨即將杯中之酒一口飲盡,一杯兩杯下肚,反而是越發清醒,這酒醉的不是人而是心啊,孤月是他,清酒亦是他!
李孝川喝著酒突然間卻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事情,他跟著李玉川到穀中的事情,他開始迷惑起來,翻來覆去地在想今天的事情,難道李玉川和笙離真的不知道孟逸真的去向嗎?
除了李玉川與笙離之外,逸真還可以和誰在一起,五年來,難道他們真的沒有聯係嗎?今天他剛剛推房開門的時候,為什麽李玉川和笙離表情都有些焦躁,也許他是錯過了什麽?
為什麽李玉川在最開始的時候百般推脫,後來又同意了呢,這絕對不正常!
還有那個可愛的孩子,她真的很像孟逸真,他一看到她便心生喜歡,為什麽在山穀裏會遇見一個像逸真的孩子呢!
不對,一起的預感都不對,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今日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幾乎要成了他這輩子最期待的感情。
沒有了往日的成熟穩重,沒有了皇宮中的爾虞我詐,那一刻他隻期待著可以見到逸真,就像小時候他也曾經憧憬過皇宮之中大牆之內的一份溫情一般。
可無比期待之後竟然隻是巨大的失落,沒有!什麽都沒有,他仍是孑然一身,不甘心啊!明天他就要回京了,一種無比敏銳可怕的直覺襲上心頭,如果明天就回京的話,隻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逸真了。
他真的就要這樣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嗎,不甘心的情緒彌漫開來,他們在一起那麽久,卻那樣的分開了,她甚至連解釋都沒有,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他還記得他們在宮中度過的那個元宵節很快到來,臨近傍晚散學,李孝川正準備離開卻看見一張夾在書中的字條,裏麵風骨鐫秀的字體:“今晚戊時正點,西北梅林。”他原以為那是個玩笑,但後來李孝川無比慶幸他赴約了。
李孝川戌時到達的時候,整個林間安靜非常,他向裏走去,聽得細微的說話聲傳出,孟逸真一襲淺衣嬌美地站著,雲鬢花顏,嬌俏可人。
李孝川還在看著孟逸真,片刻後孟逸真猛地撲進他的懷中,兩人依偎著遠遠看去似乎融為一體。
李孝川當時還是青澀的少年,一時間手足無措,可孟逸真牢牢地抱住他不放手,李孝川臉色通紅,又不好推開孟逸真,隻得牢牢地站住被孟逸真摧殘。
自此之後李孝川便有些不敢再看孟逸真,可孟逸真倒是越發地纏人,她打定主意李孝川麵上正經,卻是悶騷到不行。
李孝川便是那時候屈服開來,他再怎麽正經都會被孟逸真打破。
這件事情隻有李孝川一個人知道,在林中見麵她要做他的妃的時候,並不是第一次見麵,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在以前的事情,對方居然不記得了。
李孝川想著兩人的過去,實在不願放棄,他一定要找到她!
李孝川越想越清醒,幹脆摔了酒壇,備上馬匹,便連夜趕去山穀。
一夜未睡疲勞奔波終於在天亮之後再次返回穀中,穀中風景依舊,桃花開得比昨日更盛。可李孝川無暇顧及這些美景,他徑直李孝川向房子裏走去。
路途中一步步地都帶著難以言喻的期待感,連林中的鳥鳴聲,書間的蟬聲都放佛再給他鼓勵一般,她覺得自己又像個孩子了。
他會見到孟逸真的,一定會見到的,李孝川走到房前,房中似乎並沒有人,隨即他繞過房子走到房後,雙眼四處搜索著,竹屋周圍掛著晾曬的衣物,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
周邊是架好的支架,上麵曬著晾幹的草藥,李孝川不經意地抬眼,卻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場景。
在竹架旁一個身材窈窕,腰肢纖細的女人正背對著李孝川在曬風幹的草藥,雖然女人沒有轉過身來,但李孝川決不會認不出來。
就是逸真,就是她!終於找到了,這麽多年,他終於見到她了,麵前的孟逸真側過身來,這次李孝川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她還跟以前一樣美,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他還記得以前的她雖然總是十分沉穩,但年紀卻並不大,麵上還帶著一絲少女感,可今日卻莫名的感覺到她的成熟,像是一隻含苞待放的花朵完全盛開了一樣。
他就知道,他的寶貝一定是越來越好的,李孝川看著孟逸真光潔無暇的臉,飽滿的額頭,嫣紅的唇線,以及流暢的側臉,就想不管不顧地上前擁抱她。
然而在此時,卻從一旁的房屋中走出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男人一襲月牙白的衣袍,看起來格外儒雅有風度。
李孝川看著男人走到孟逸真麵前,與她親密地交談著,麵前的兩人站在一起真的像是一對璧人一般,男人將孟逸真的發絲順到耳後,語氣親昵的說著話。
而孟逸真也並沒有過多地排斥兩人間的距離,她甚至將手遞給白衣男子,看到這裏李孝川此時無論如何也沒有站出來的勇氣了。
這麽多年的堅持像是一個笑話一樣,他日日夜夜地找尋,這些年排除所有的艱難,不讓大臣幫他選擇後宮,五年的時間的堅持真的就一文不值嗎!
李孝川沒有再往前走,他轉身離開這裏,趁著孟逸真還沒發現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對著一對甜蜜的情人說些什麽?
祝你們幸福?他真的沒有大方,他甚至無法想象孟逸真對其他男人笑的樣子,更不要說孟逸真為他人生兒育女了。他怕自己上去會忍不住對那個男人出手,憑什麽,憑什麽逸真會喜歡他!然而他沒有資格,五年來逸真喜歡上別人難道不正常嗎?
不正常的也隻有他自己,笑話也隻有他自己,是啊,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傻子一樣堅持,可笑,可笑之極!李孝川向外麵走去,衣角卻被人從後麵拉了拉。
“大叔,你不開心嗎”小小的聲音響起,是雪喬!小姑娘穿著一身淡黃色的裙子,梳著可愛的發髻。
滿心的陰鬱到這竟是消散了下,“又見麵了呢!”
雪喬取下脖子上戴著的扳指還給李孝川:“大叔,這個還給你,我很乖的扳指都沒有告訴我娘親哦。”
“那叔叔現在要給我換一個扳指嗎?”雪喬可愛地問著。
李孝川拿著雪喬遞過來的扳指,用紅線再次穿好,重新掛在了雪喬的脖頸間說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也許我們就見不到麵了,你把這個拿著,算是我們之間的小禮物好嗎?”
“叔叔真的不能再見麵嗎?”雪喬聽到李孝川的話,有些想哭出來。
“嗯,叔叔要回京了,也許喬喬到了京城還能見麵吧,也許故人從此就別吧。”最後一句雪喬沒有聽懂,看著李孝川眨著眼睛。
隨後李孝川便直接離開了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