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什麽!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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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別,蘇沫還真的是有二日都未有機會見到潘少華,正確來說,她找遍了整個庵堂,最後甚至是放出了自己的神識,均未找到潘少華,一時失落非常。
將她的這一變故看在眼裏的蘇張氏,不禁搖頭一歎,看吧,此前還說要離開山莊,這才二日不見師傅,便已然這樣牽掛了。
隻是,沫兒的反應有些奇怪,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第三日清晨,就在蘇沫以為可以再見到潘少華的時候,顏青帶著笑容,出現在蘇張氏的禪房門口。
“見過老夫人。”顏青先與蘇張氏打了個招呼,而後才轉身對著蘇沫道,“小姐,主子臨時有事,特命屬下前來接您回莊。”
“總管客氣了。”雖然對於‘老夫人’這一稱呼,蘇張氏表示過於禮不合,但,奈何山莊上下就是不再更改,時日一久,她也就不再計較,雖然每次聽到,總感覺自己已然很老了一般。
“沫兒也已經準備妥當,現下便跟你回去。”邊說邊將蘇沫往前推了推,自己則是轉身走回屋裏。
“顏總管,師傅可有說是因何事離去?”蘇沫此前才與顏青起過衝突,現在麵對他,總有些不自在,所以,便隨意得扯開了個話題。
“莊主並無言明。”顏青輕搖了下頭,表示不知,不出意外的收獲了蘇沫失落的表情。
其實,潘少華此時正在前往京都的路上,之前蔣逸光突然傳書與他,稱五六年前那個高手再次出現,令他們防不勝防,再一次傷了蔣景樺。
現在,蔣景樺已然是一國之君,身份不言而喻,聽說再次受傷,潘少華雖然不舍蘇沫,但仍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京都,但,他與京裏的關係,他並不想讓蘇沫知道,原因,自然是與他的追妻計劃相關。
這莊主吩咐不讓說,做管家的,自然是不敢違背。
“是嘛~”蘇沫低垂下頭,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沫兒,將這包衣物帶回吧。”再出現,蘇張氏的手裏已然捧了一個包裹,隻是剛要交在蘇沫手中時,顏總管便直接順手接了過來,她微微一愣,才繼續道,“這包裹裏是我為你做的幾件衣裳,想來,應該是合身的。”
這幾年,因為見不到蘇沫,起初的時候,蘇張氏隻是每每思念起來,才會動作為其做一套衣服,後來,則是每一個季節均會想像著蘇沫的樣子,做上一套,她想著,等自己的沫兒出關的時候,可以穿上自己親手做的衣裳,也算是盡了自己的一點心意。
隻是,這麽些年來,這些衣服拆了做,做了拆,卻是始終不見蘇沫的身影,其實,她都已經不再如剛開始幾年時那般期盼,然後這做衣服已然成了自己的習慣。
此次,蘇沫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跟前,她心下激動之時,便看著蘇沫如今的模樣,挑了幾件她可以穿的衣裳,打了個包,帶了出來。
“娘。”看著那個用著錦布包起的包裹,蘇沫心裏湧起一陣酥麻,眼裏更是一熱戀,一個上前,便是緊緊抱住了蘇張氏,嗚咽起來,“娘,是女兒不孝。”
“乖,你可遇到這樣的機緣,也是你的福氣,要好好珍惜才是。”蘇張氏此前便知曉,自己的沫兒如今走上了修行之路,與她們這樣的凡人已然有著不同,起初她也是不信,心想,這求仙問道,不過是虛無縹緲之事,又怎能當真?
所以,聽說沫兒需要閉關,她也曾疑惑叢生,並在離開山莊前問過潘少華,但,他卻並未明說,隻道這天機不可泄漏。而後,在離開山莊時,看到了那神秘而強大的陣法之時,她的疑慮才稍稍解開了些許。
此次看到蘇沫再次出現了自己的眼前,那身上大變的氣質,讓她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信任,也為自己的女兒得了這樣的機緣感覺開心,而這不見麵什麽的,並不重要,隻是孩子好,便是一切都好。
“是,女兒知道的,娘。”可是,她仍然想呆在這裏,陪著娘,一直陪著。蘇沫心想這次回去,等師傅回來,她必然還是要提自己要來這庵常住一事。
“知道便好,去吧。”蘇張氏拍了拍蘇沫的後背,強忍著心頭的不舍,將她向前推了一推,而後強顏道,“若是想娘了,隨時來就可,這兒離山莊,並不遠。”
這是實話,庵堂與山莊不過是小半日的時間,來回也隻需半日,當真是極近的。
“是,女兒知道,娘,您自己保重。”蘇沫重重得點下了頭,而後,在蘇張氏的慈愛的目光之下,緩緩轉身離去,隻是在其轉身的瞬間,蘇張氏眸底的淚便直接滑了下來,落在了自己的捂著雙唇的手掌之上。
顏青看了眼蘇張氏,向其微一行禮,才抬步跟上蘇沫,而後跟在她的身後,慢慢消失在後院那處半圓形的拱門處。
日子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蘇沫在山莊之中,一邊修煉一邊自覺藥典,安然而自得,蘇張氏在庵堂仍是日落而息,日出而起,平靜而舒適。
而此時,遠在京都的丞相府,這個已經被蘇張氏與蘇沫遺忘的地方,卻是炸開了鍋。
“什麽!”蘇丞相的正妻蘇陳氏臉色一變,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極為驚訝得問輕喊了一聲,“夫君,這可是當真?”
這怎麽可能?皇上怎麽會下這樣的旨意來?
“我也是不信,可是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也不由得我不信。”蘇丞相坐在主位之上,右手食指不停得在桌麵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彈著,心裏不禁想著讓皇上下這道聖旨的各種原因。
“可是……”自己的女兒蘇溪,乃蘇府嫡長女,她都未曾婚配,這,突然讓一個庶女,還是一個早就被他們蘇府遺棄的庶女先行出嫁,這,不等於打了她們的臉麵嗎?
蘇陳氏沉著眉,眸底的冷光越發甚了起來,她就說,那蘇張氏母女是個禍害,這不,都離開這麽多年了,還能禍害她們,當真是該死!
“罷了,既然聖上已經下旨,那,我們也隻能接著。”隻是,這蘇張氏母女已然離開數年,如今究竟在哪兒,他還真的不知。蘇丞相這樣想著,突然站了起來,抬步便要離去。
“夫君,您去哪兒?”蘇陳氏此時正是心緒不寧之時,正煩亂著,卻看到蘇丞相要離開,心下一急,馬上跟著站起,追了二步。
“我總得先找到她二人。”這樣,才能帶回家,讓蘇沫在丞相府等著出嫁。蘇丞相的口氣有些不耐,說話間,已然消失在門口。
雖然,皇帝讓蘇沫嫁的隻是一個不得勢的王爺,但,再不得勢,他仍然還是一個王爺,而且,作為一個庶女,可以直接讓皇帝下旨婚配的,在整個辰國是少之又少,而且,嫁去還是當正妃的,這讓他這張老臉當然是增色不少。
也因此,在他接到這道聖旨之後,便已然有了好幾波得到消息的同僚帶著賀禮前來,道了喜,皆道,他蘇丞相如今在新帝眼裏也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了,畢竟庶女成為王爺正妃,怕是這辰國開國以來,均是不多見的。
隻是,在欣喜與覺得光彩的同時,蘇丞相卻是一陣窘迫,畢竟,此時蘇沫母女,壓根不在府裏,且已然消失數年。
“夫君!”蘇陳氏再次揚了揚聲音,喊道,可是,蘇丞相卻沒有為其停下腳步,隻是更加快速的離去。
可惡!
蘇陳氏氣急,順勢便將手邊的茶杯直接扔向一旁,而此時,蘇溪正好踏門而入,見到自己的母親氣成這樣,當下一臉擔憂得緩步向前,站在蘇陳氏的身旁,輕拍著她的後背,道:“母親為何事而怒?”
“還不是那倒黴催的蘇張氏母女!”蘇陳氏抬眼,看向自己的女兒,真是越看越滿意。
這一頭青絲半綰成髻,半垂在她精巧圓潤的肩頭之上,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配上其額頭上貼上的銀色花鈿,更顯得其姿容出挑,眉目精致,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可人兒。
而且,近幾年來,蘇溪在京都的名流間也早就豔名遠播,那上門求親的官媒隻差把她蘇府在大門踩平,可是,在她女兒風頭正勁之時,為何偏生那新帝會下這樣的一道旨意來,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明明,她蘇沫,別說這外頭,就連這相府之中,除了那幾個老人外,怕也是沒有幾個下仆記得了,那麽,皇帝又是怎麽知道,她相府還有這樣一個庶女呢?
“母親,究竟怎麽了?”蘇張氏母女!?蘇溪微微一愣,秀麗的眉頭微微一皺,記憶的深處突然浮現一個清漠的小小身影來,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皇帝下旨,已經將蘇沫配給七王爺當正妃了。”蘇陳氏沒好氣得說了一句,滿心滿眼裏,全是不滿與酸意,更有著濃烈的恨意。
什麽?!正妃!!蘇溪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得看著蘇陳氏,心底不禁想,開玩笑的吧?
不過是個庶女,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