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小童直言蘇沫將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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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從芾將手裏的玉簡猛得扔在地上,重得得砸在了端颯的腳邊,“可是當真!”
端颯跟隨從芾多年,自然是知曉自己主子的脾性,因此也不敢多言,隻是輕點了下頭,道:“屬下確實是發現,那戊十魔主的屬下紅笠與那王爺幽青關係甚密。”
這是他親眼所見,絕對不會假。
“好,很好。怪不得這些年來,關於幽青的消息一直有等於無,原來是我們有了內鬼了。”從芾想,那也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你,去通知他們四人,就說我想在封魔山見他們,有要事相商。”
這一次,必要在取代魔尊之前,先將你們幾個好好的扼殺在前,反正,早晚你們也會成為我前行的絆腳石。
與其被你們算計去,還不如就由我先下手為強。
“時間,就在二日後。”他的聲音陰沉,透著一股子陰謀之味。
“是,主子。”端颯將自己的頭低垂下來,表情未變,“可還有其他吩咐。”
“沒了,你快些去辦此事。”
“是的,主子,屬下這就去辦。”
從芾此時的眸底,已然帶著幾近瘋狂的神色,以至於沒有注意到那端颯臨走前看向自己時,那極閃而過的精芒。
其實,五位魔王之間的聚會,近千年來,還算是頻繁,所以,當端颯將從芾的邀請告知其他幾位魔王之是,那幾人都沒有發現有任何不對之處,隻道,會參加。
二日的時間很快,轉眼就到了從芾相約的時間。
隻是,這一日,約見眾人的從芾來的卻比以往都要慢上許多。
“這從芾是怎麽回事,約了我們,自己卻到現在都未曾出現。”戊十一向沒有什麽耐心,況且最近他新得一美人,每天廝混在一起都嫌不夠,哪裏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個地方。
“我還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嘖嘖,別告訴我,他純粹就是沒事找事,玩著我們的。”
“不,不會。”遝萊沉著眉,雖然他與從芾也沒有什麽過多的交情,但,按他對他的了解,應該是不會故意耍著他們玩的,這其中,必有誤會。
“我想,我們再等下吧,不急。”佢戾,也就是戌璣,他已然很久沒有出現在這個封魔山上了,但這一次那從芾派來的人說,這一次的事情比較重要,讓他務必參加,他才來看看的。
他抬眼看著那紫日當空,“這才午時,我們再等等吧。”
“等就等吧。最好不要給我鬧什麽妖蛾子出來。”戊十再一次坐了下來,嘴上雖然是同意再等,但,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耐了,他的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彈著桌麵,心浮氣也躁。
“不過,那從芾想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找我們前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遲到,隻是不知到底是何原因了。”戌璣其實也是非常好奇,那一向嚴謹的從芾,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才會遲到的?
“原因,還能有甚,不過是最近關於魔尊的信息過多,他坐不住,罷了。”遝萊冷冷哼了一聲,眼裏滿是不屑。
那從芾不過是個半吊子,也敢在他們眼前托大,當真是可惡。
“也是,其實,我們重新認魔尊為主,也不是不可。”蓖然還是希望可以重回魔尊的麾下,雖然,這過程可能有些困難,但,據他對魔尊的了解,他應當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確實不無不可,可是,魔尊之狠辣,你我皆知,我們等皆為判亂者,他,可還會願意接納我等?”戊十皺著眉頭,道,在他的心裏,魔尊一直是殘暴的代表,雖然這可能有些片麵性,但,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別想這般悲觀,若是想,總還是會有機會。”蓖然訕然一笑,眼裏帶著自信,而這點自信,在旁人的眼裏看來,也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罷了。
“機會,也不過是給那麽表現良好之人的,你們可曾聽說,那紊氏族長在魔尊的那裏都吃上閉門羹了。”戊十雖然對紊玄這個人並不感冒,可是,這卻是妥妥得魔尊此人不太好接近的最好的教材。
“這有何稀奇的,那紊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連自己的養女都搞上了床,嘖嘖,也不知他的女人們有何想法。”遝萊對紊玄也是十分的不喜歡,不止是因為這個人的脾性,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的人品也是極差,差到吃了窩邊草。
對此,他也隻能嗬嗬一笑了。
“怎麽回事,我怎麽感覺到地動了!”戌璣突然站了起來,看著眾人,這封魔山怎麽可能會地動,這完結不科學。
“地動,天大的笑……”果然,戊十一聽,當場大笑起來,隻是,還未笑完,這議事廳竟是真的再一次大大得動了一次。
這一次,大家都明顯感覺到了這地動,紛紛站了起來,麵麵相覷。
怎麽可能,竟然真的地動了,眾人心頭一驚,紛紛起身,欲飛身而出,隻是,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擋了回來。
“這,怎麽可能!”戊十錯愕極了,眼前的景物左右搖晃,他不得不承認,這裏確實是地動了,可是,為什麽?
這,真的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因為,這在他的腦海裏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
當年,他們會選擇這封魔山作為他們五人的商議事情的地方,也是因為這裏安全,也平穩,而且,他們在這裏也議事,也已然存在數百年,一直無事,怎麽今日偏偏會地動。
不,這如今已然不是重點了,重點是,居然會有東西擋在這議事廳的外麵,這,擺明了是想讓他們死在這裏。
穩住了自己身形的眾人,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麽,這,必然不是天險,這乃是人為。
而最有可能做的人,那必須是,眾人心頭一凜,看向身旁的人,從彼此的眼裏,他們皆看到了同一個人的名字。
“是從芾,肯定是他幹的!”
也確實,此次的會麵是他組織,最後卻也是他沒有出現,他的嫌疑怎麽樣想,也是最大的。
“眼下,先不管是誰做的,我們先想辦法出去,才是真的。”遝萊抬起頭,看向天際那一層薄如蟬翼的薄膜,皺著眉頭,“我對陣法並不熟悉,你們可有擅長的。”
“我們幾人,沒有人擅長,也正因為此,那從芾才會用這招來將我等一網打盡嗎?”蓖然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心裏真的是恨毒了從芾,“我們也當真是蠢,居然沒有發現從芾此的之野心。”
“難道,我們就隻能等死一途了嗎?!”戊十不甘心,他,當真不想在這裏結束自己這般逍遙的一生,可是,怎麽辦,他還真的不會陣法,真的不會!
“哈哈哈,你們可還好?”
突然從芾的身形出現在眾人的上空,他眼帶著笑容,嘴角帶著一抹可有可無的微笑,長袖飛舞,翩然若妖。
“好你個屁,從芾,有本事下來,我們拿出真本事,好好打過。”一向沉不住氣的戊十一下子便破口大罵了起來,眼裏帶著怒意,“你tm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還不明顯嗎?”從芾微愣,然後笑了,“不就是想讓你們安靜的呆在這裏,別做些妨礙我的事嘛~”
妨礙!
“我們不是一起的嗎?”戊十不明白,自他們五人結成盟友之後,他們幾人相互扶持也已然數百年,怎麽,這突然間就變了。
“戊十你還不明白?他,從芾隻是利用我們與魔尊相抗,我敢說,無論魔尊有沒有回來,他都不會放過我們。”戌璣難道聰明了一回,隻是,這聰明,來得似乎也有些晚了。
對此,他也隻能嗬嗬一笑,而後,後悔?
不,他從不後悔,因為後悔,無用。
“我就說我最喜歡戌璣了,因為,他最為聰明了。哈哈哈~”從芾狂肆的大笑起來,周身的氣勢也跟著一起大漲,甚至,戌璣等四人在這陣式之內都隱約可以感覺到他帶給他們威壓。
這,不正常,為何眼前這人,居然會有這麽高的修為,此前為何一直也沒有發現?
“從芾,你居然是這般陰險的人,我也算是看錯了你。”戊十覺得自己心很痛,也很壓抑,這個從芾,已經變成不再是他所熟知的人。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從芾是一個麵冷心熱之人,畢竟,他也曾幫助過自己,也曾真心相待,也讓他認為從芾與自己的友誼,應當是高於君子之交那種淡如水的感情。
可是,現在,看著他對自己一視同仁的對待,與處理,他覺得原來自己還真的是高看了自己一眼了。
所謂的友誼,與兄弟,在利益麵前,不過是垃圾,不過是不值一提的東西,可以讓人隨手一拋的物件。
“你為何對於那虛無的權力,看得這般重呢?”
“為什麽不,有了權勢,我便得了天下,屆時上天入地的,誰又敢與我爭鋒呢?”從芾覺得戊十當真是個傻子,在這樣的時刻,居然還問自己這般愚蠢的問題。
“算了,與你們也是說不通的,你們便乖乖得呆在這裏,不許亂跑哦。”說罷,從芾一個轉身,便已消失在了原處。
“可惡啊!這從芾居然是抱著這樣險惡之心,我也算是看錯了他了。”戊十咬著牙,憤憤得低聲吼了起來,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我們到底應該怎麽出去,既然從芾不義,那我從這一刻起,力求重回魔尊麾下。”
“加我一個。”其他三人同異口同聲,隻是,如今大家麵臨的問題是,怎麽出去!
這,可真的不是一個好消息。
就在這時,陣法之外,一陣靈力的波動。
“誰?”戌璣目光一淩,抬眼看去,“是你,端颯,你家主子又想做甚!”
“戌魔王,你認為我家主子會讓我來做什麽?”端颯嘴角微微一勾,眸底一片暗沉,為了自己主子,他可以犧牲一切,何況是殺了這四個一直處心積慮想幹涉自己主子行事的魔王們。
他們,都應該去死。
“你……”戊十氣結,那從芾居然還想直接殺了他們?
他暗自想著,難不成那從芾改變了主意,又想要了他們的命了,等等,不會,從芾何等高傲之人,又怎麽可能做這樣表裏不一的事情,那麽,也就是說,這個端颯不是奉了從芾的命令來的,那麽,他聽的,又是誰的話!
“不對,這不對,你這次來,不是因為從芾!”戊十突然大喊一聲,這,不對,完全不對,那從芾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說罷,端颯竟是右手一翻,一隻白玉瓷瓶出現在他的右手之上,輕輕拉開蓋子,瓶身向下,“反正,你們總是要死的,知不知道,也是枉然了。”
“你是抽了還是傻了,我們是魔族,我們天生對魔有一定的免疫之能,你手上的那瓶東西,怎麽可能對付得了我們。”
隻是,隨著那瓶中的白色粉末慢慢得滲入陣法之中後,那陣法上層那薄膜竟是變成淡紅之色,就像是喝了血一樣,慢慢染了色。
而隨著那紅色加深,他們的身體也是越來的沉重起來,這毒,竟是這般厲害!
四人慢慢倒在地上,可,身為魔王的尊嚴,讓他們逼著自己不能妥協,“該死,這是什麽毒!”遝萊也是急了,他的眸子已然發紅,竟是與那薄膜的色澤一般無二。
他,現在這全身無力的狀態,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了,那麽,接下來,又如何可抵抗那端颯呢?
不,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
“將死之人,知道再多,又有何用?”端颯說著說著,嘴角竟是突然一勾,笑了,笑得一臉的燦爛,也笑得一臉的無辜,仿佛對他們下手的人,不是他一樣,純真至極。
“放心,我會為你們準備一個大大的漂亮的棺材,還會刻上你們的名字,這樣,也不至於等你們的後人找過來的時候,分不清,誰是誰。”
他一副‘看,我是多麽為你們考慮啊,我是多麽的善良’的表情,而這個他自以為非常具有親和力的表情,其實已經將他的仇恨值,拉得滿滿當當的,甚至是有了快要爆表的趨勢。
“滾,當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些表裏不一的東西,看到我都覺得髒。”蓖然終於也是再也支撐不下去,整個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這可能是他最為狼狽的一次了,不說全身無力,隻能任人宰割,就隻說被自認為還是朋友的人騙進了這個局裏,這才是最讓他接受無能的地方。
蓖然不禁苦笑一聲,難道,不能全方麵的支持,那就隻能是對立了嗎?
可是,他從芾,有他從芾的想法與難處,而他,蓖然,也有自己的困難與難處,為何就不能好好的為他考慮一下,也給大家一個後路呢?
蓖然搖了下頭,終於不再反抗,隻是躺在地麵之上,睜開眼,看著那微微泛紫的天空。
“你的主子,到底是何人?”戊十不理解,此前還是好好的,為何,隻是這幾日的功夫,那從芾就變了掛,而且還變得這樣突然。
這其中,必須是有著某一些的變化,而他們幾人是不知道的。
可是,這變化,到底是什麽?他們無從得知,而眼前的小廝也不知是否真的不知。畢竟,無論是從芾本人還是他的屬下,都是個坑子,一毛不拔。
“你們知道又有何用,乖乖等死,才是真。”說罷,那端颯便再一次居高臨下得看著那已然算是躺了一屋的魔王們,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子優勢與興奮,畢竟,縱觀整個世界,除了他這樣的人,還有誰可以將底下那四個聚集在一起呢?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還將他們慢慢推向了死亡。
“其實,我覺得我對你們四個了也算是仁慈了,不是嗎?”端颯指的自然是沒有馬上處理他們,而是先下了藥,讓他們幾人慢慢得死去,至少有一個全屍。
隻是,這樣的恩情,端颯怕是非常得不到別人的感謝,若是還有機會,甚至是會讓底下四人,再見一次,殺上一次的吧。
因為,這個端颯當真是極為討厭。
“好啦,眾位魔王們,小的不奉陪了,你們各自珍重。”說罷,便是身子閃,消失在了原地。
而已然全部躺平的四人,則是全無力氣得看著淡紫色的天空,一時沉默。
此是,潘少華幾人已然來到了創魔峰,隻是,當他們一路向上,直奔這創魔峰被那白雪全然覆蓋住的頂峰之時,卻是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
原因無他,隻是魔言不在,可能雲遊去了。隻留下了一個看上去十來歲的小童看守山峰。
潘少華也不知是應該哭還是笑了,那告訴他們這一消息的小童,說謊應該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知道,那魔言還真的是經常外出雲遊,隻是這時間,他們卻是不知道了,當然,那個小童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諸位若是不棄,可先進來小住,等師尊回來,再為爾等醫治。”小童雙手合十,對著他們鞠了一躬,態度謙和有禮。
“小師傅說的也是,那我等便先住在這裏,等那魔言回來吧。”龍於無奈得聳了聳肩,當下便為潘少華也做好了決定。
而潘少華若是留下來,那麽曾城也必然是會留下來的,蘇沫,也會,這是一個大大的連環。
“事已至此,也罷。”潘少華輕點了下頭,對著一旁的空氣道,“沫兒,可累了,我們去休息一下吧。”
“師傅,徒兒不累。”蘇沫其實已經很累,不知是什麽原因,這段時間以來,她的體力越發的不濟,精神也是,甚至,坐著坐著也是因為困而慢慢合上雙眼睡了過去,中間沒有任何的過度。
但,她不敢告訴潘少華,就怕他會擔心她,因為,女人的直覺告訴蘇沫,眼下,並不是最佳的時機,也不是可以讓潘少華分心的時候,自己怎麽樣,也是沒關係的,隻是師傅無事,就好。
就在二人對話之時,那小童竟是盯著蘇沫,眼睛一瞬未眨,站在一旁的龍於看到過後,心裏咯噔一下,暗道,莫不是蘇沫有何不妥之處,才惹得這小童出了神?
“這位小師傅,是有何不妥嗎?”
“並無。”小童聞言,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當下便搖起了頭,隻是,低垂著頭,想了片刻,仍是看向蘇沫,道,“這位姑娘,怕也是命不久矣了。”
說完,竟是輕歎一聲,轉身便回了這創魔峰上的一處木屋之中。
命不久矣!
“這怎麽可以。”潘少華雖然仍是將大部分精力放在蘇沫的身上,便小童說的話,他也是聽了個完整,尤其是最後那句,讓他徹底的呆滯。
“這,什麽意思?小師傅,你等下~”他心中戰栗,追著那小童離去的方向而去,聲音越發的上揚。
“唉,師傅。”蘇沫看著潘少華快速消失在前方走廊盡頭的轉角處後,不禁輕搖了下頭,唉歎了一聲,然後,足下一踩,朝著與潘少華一樣的方向,而去。
“這都是怎麽了!”龍於才剛想與蘇沫聊上幾句,就感覺到了屬於蘇沫的那股陰冷氣息也快速離去,當下也隻能搖了下頭,跟了上去。
而曾越則是站在了這木屋大門前,表情冷然得看著某一點,“誰!”
“是我啦,不要這麽嚴肅。”紀白從半空中突然現身,曾越的身體頓時一個放鬆,然後,對他輕點了下頭,“主人可還好?”
“還好,魔言並不在,聽說雲遊去了。”曾越將自己知道的事一一重複,而後嘴角一咧,輕笑著對紀白道,“你可算是回來了,什麽事耽誤這麽久?”
“沒什麽。”紀白突然想到了姬靈,心裏頓時再次壓抑起來,“不談這些,我們還是去找主子吧。”
“嗯,也好。”
既然不願意說,那必須是有自己的理由,曾越選擇沉默,等紀白願意說時,再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