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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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間,寧萱臉漲得通紅,欲想要開口咆哮之時,麵前的男子緩緩開口,“寧大將軍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看來果真是想要雲某為寧將軍重新包紮!”
    說著,他狹長的鳳眸順勢朝著她胸前的那一抹紅色看去,濃密的雙眉微微皺起,臉上布滿了沉重之色。
    聽聞這句話,寧萱也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原本包紮好的紗布不知何時早已被鮮血浸濕。
    這不說還好,一說便覺得胸口火辣辣的疼,她隻不過是微微坐起來了一下,這傷口竟又裂開了,這幅身子究竟受了怎樣的傷害,全身都是窟窿?
    她微微抬頭,紅潤的紅唇不小心摩擦到男人光滑的下巴上,寧萱反應過來,連忙想要推開。
    雲逸然也微微愣了愣,不過稍縱即逝,下一瞬間便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唇角上的弧度彎得更加厲害了。
    “原來寧將軍也有龍陽之癖!”雲逸然沉聲的說道,一臉邪魅的勾著唇角。
    話落,寧萱原本蒼白的臉上變得更加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她倒是不慍也不怒,斜仰著頭,咬牙切齒的說道:“彼此彼此!”
    驟然間,雲逸然伸出手解開她胸前被血染紅的衣服,光滑的肌膚便露了出來,寧萱瞪大雙眸盯著她,想要反抗之際,麵前之人不知何時點了她的定穴。
    她隻得一臉怨氣的盯著他,恨不得將他整個人剜來吃掉。
    雲逸然無視她的神情,將她的衣物解開,被浸染的布料與肉早已貼在了一起,輕輕一拉,她眉間便微微皺了皺,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間冒出來。
    泛白的骨節緊緊握住床上的被褥,死死的咬著唇,當他將紗布全數揭開之時,寧萱終是沒能忍住,痛苦的聲音從她幹澀的唇中溢出,“啊~”
    紅色,點點的,順著胸口流下來,在錦上綴出一朵朵殷紅的花。
    雲逸然歎了一口氣,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刺激著他的視覺,他從袖口中拿出一枚錦瓶,在她胸口處微微撒上白色的藥粉,一股清清涼涼的感覺傳來,頓時讓她的疼痛舒緩了一些。
    雲逸然眸光看著那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混雜著殷紅色的鮮血,隱隱牽動著他的神經。
    “寧大將軍竟連這點傷也忍受不了嗎?”男子調侃的語氣傳來,氣息微微有些粗重。
    寧萱現在可是疼的一句話也無法說出口,恨隻恨這古代為什麽沒有麻醉藥,要她受這樣的罪!
    雲逸然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將早已準備好的白色紗布從她白玉般的臂藕上纏繞過去,待所有事情忙完,他將她平躺放置在床上,微微為她拉上早已被掀開的被褥,良久,他才解開寧萱的定穴。
    “別以為這樣我會原諒你!”寧萱死死盯著他。
    雲逸然似乎還想說什麽,帳外便傳來一個侍衛的聲音。
    “公子,屬下有事稟報。”
    雲逸然應了一聲,一位長相清秀的侍衛便走了過來,悄悄在他耳邊細說著什麽,寧萱睜著眼打量著他們,距離雖是不遠,不過仍舊沒能聽清楚他們所說的話。
    不待多久,雲逸然微微抱拳做鞠躬狀,朝著寧萱道,“寧將軍好生歇息,在下告退。”
    寧萱偏過頭去,不想理會他,雲逸然見此,微微一笑,便跟著侍衛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寧萱看著軍帳頂上,心中若有所思.....
    夜,星辰如稀疏的雨點,點綴在漆黑的天幕之中,一輪玄月高高掛在空中,顯得格外的明亮。
    天漸漸涼了起來,四周塵土滿揚,黃沙遍地,戰士作戰之聲,雄姿氣昂。
    烽火嘈雜,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不斷地燃燒之中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響,青白色的帳篷立在空曠的原野之中,帳外戰火連連,將士們奮力拚搏的嘶吼聲猶如在耳際。
    女子一身銀色盔甲,終身流露出冰石般的的冷冽,通玉剔透的麵具遮罩在她半邊陰柔的臉上,在火光下泛出淡淡的青綠色光芒,泛白的骨節緊緊握住手中的長劍,周身散發出陣陣寒意,如即將崩塌的冰山一般滲入人的心底,刺得生疼。
    刀鋒一轉,遍地黃沙四起,飛散在空中,刀光粼粼,在月光下泛起銀色的光芒,隱帶風聲,去勢極猛極快,步伐矯捷如燕,劍法淩厲至極,整個人如地獄的修羅一般,招招致人死命。
    劍停,風沙依舊,女子微微抬頭,看著遙遠的天際,眼神肅殺不帶一點感情。
    “寧軒,多久沒見你舞劍了。”傅旭堯一身墨綠色便衣出現在她麵前。
    她扭頭看著他,她叫寧萱,也是寧軒,穿越到這裏已經半月左右了,如今她們隻是在黃浦駐營。
    在這兒調整了將近半個月,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以前她以為古人的武功都是騙人的,後來在自己慢慢恢複之中,意外地發現自己竟有內力,方才那套劍法也是在她翻閱古書之時所看到的,沒想到竟有如此的效果。
    不愧是將軍,身手不凡!
    隻是,自從那日那個與她戴著同樣麵具的男子離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她向別人詢問過他的行蹤,眾人紛紛都說不知道。
    在她的了解下,她知道那個人叫雲逸然,是雲南華府之主,擅長醫術,富可敵國,西魏的經濟命脈全盤掌握在他手中,就連皇帝都得敬他三分。
    不過他從未涉及權位,各方大臣都想要巴結他,可這個人清高寡欲,對於皇位,權利什麽都不在意。
    這就讓她更加的納悶,那個男人來找她究竟有什麽目的?
    “旭堯,前方戰事究竟如何了?”寧萱解下頭盔,微微一笑,朝著他走了過去。
    “高歡又帶了一隊人馬準備直接攻向長安城,我們如今的形勢並不是很明朗,已被他們左右包圍。”傅旭堯說著,眼神盯著她陰柔之美的臉龐,眼前恍惚看到了一個女子的模樣。
    想要準備直攻長安城,那麽他們必定要去小關,既然小關之戰宇文泰定會來,那麽她還要與高歡奮力拚搏下去嗎?可若是宇文泰不帶兵來,他們豈不是的全軍覆沒!
    不,她不能賭,這麽多的人命,她賭不起。
    寧萱思慮之時,另一隻手細細的摩擦著自己的衣裙,神色冷峻,良久,她才淡淡開口,“通知下去,我們舉兵不動,我倒是想看看高歡那個老狐狸究竟能夠忍耐到何種地步!”
    傅旭堯看著她自信滿滿的神情,仿佛回到了當初在沙場上奮力殺敵,嗜血的那個大將軍,心中不由自主的放下,果真最近自己有些不正常,他搖了搖頭。
    寧萱奇怪的看著他搖頭,以為他不願意聽自己的命令,不由自主的皺了皺雙眉。
    “怎麽?難道我這樣做有錯?”寧萱詢問著他的意見。
    傅旭堯回過神來,臉色有些難看,回想起寧萱方才說的話,語氣竟有些結巴,“沒...沒有”
    寧萱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拍著他的肩膀,沉聲道:“沒有就好,辛苦了!”
    傅旭堯驚訝萬分,總覺得如今的寧萱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哪裏奇怪,隻得應了一聲。
    “將軍,你身體還未痊愈,還是少吹一些冷風,回軍帳吧!”待傅旭堯離開後,紅英便走了過來,提醒著說道。
    “嗯。”寧萱點了點頭,雖說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但終究古人的身體素質不如現代人的健康,稍不注意便會感染風寒,這幅病怏怏的身子,現在可經不起風寒的折騰。
    既然如今這幅身子給了她,她便要好好愛護。
    回到軍帳,她便點燃燭火在軍桌之上看著局勢圖,高歡的軍隊已經來到了洛州,若是想要從中找到突破點,除非...
    寧萱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心中有些煩悶,明明已經能夠料到結局,卻還是得費心盡力的去算計。
    “報。”一陣男聲從帳外響起。
    “有何事?”寧萱有些許不耐煩地問道。
    “稟報將軍,我軍糧草已快用完,如今戰事恐怕撐不到下月...”侍衛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說道。
    “什麽?”寧萱用力的一拍案桌,驚訝的看著所來之人。
    糧草竟然不充足,打仗的人若是沒有吃的,就代表沒有一定的精力,沒有一定的精力怎能好好戰鬥!
    她凝思細想了一番,腦海中想起一個人,雲逸然,富可敵國的華府,若是有他的幫助,這場戰事定不難打。
    她記得上次他說過他會幫她,隻是不知,究竟還作不作數。
    “你先下去吧!”寧萱朝著跪在地上的士兵說道,語氣淡然。
    “是。”士兵聽到命令後,便走了出去。
    她站起身,看著紅英,“紅英,你可知雲南華府距離洛州有多遠?”
    “若是日夜不停趕路至少都得花上七日。”紅英答道。
    寧萱皺了皺眉,若是七日,還要運糧食過來,必定要經過洛州,可高歡的兵馬正駐守在洛州,這方法肯定行不通。
    她搖了搖頭。
    “你可知雲逸然的去向?”她再次問道。
    “不知,上次雲公子來我軍都是他雲遊四海碰巧路過,傅將軍去求他才願意來醫治將軍的。”紅英說道。
    若是沒有糧草,軍心必定會動搖,到時候可就糟糕了。
    “我軍糧草還可以撐幾日?”寧萱問道。
    “最多七日。”紅英答道。
    七日,她淩睿的目光看向遠處,紅唇重複著這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