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上官嫣兒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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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棠玉宮裏的燭火已經燃沒了半截,宮婢阿紫進來換燭火恰好看見了趴在桌旁睡著的上官嫣兒,她換完手裏的蠟燭,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推了推她的身子,小聲的說著“娘娘,太後娘娘,醒醒,去床上歇息吧。”
上官嫣兒被阿紫給叫醒了,她揉揉自己的雙眼,第一反應的問著“是不是聖上來了,看,我怎麽還睡著了。”她說著起身就要向外殿出去。
阿紫是席國人,是上官嫣兒後來特意帶進宮來的,這樣做什麽事情也把握些,自然她和宇明溯的事情,阿紫都知道也了解。、
看著上官嫣兒慌慌張張的就要往外走,阿紫連忙將她拉住,有些遲疑的說著“娘娘,聖上……還沒來。”
上官嫣兒有些不相信的問著“你說什麽?明溯他沒來,現在什麽時辰了。”
阿紫也是滿麵的哀愁,小聲的答話“娘娘,現在已經過了子時了,奴婢看……聖上怕是……”
“他說了他會來!你先出去吧,不用管我,哀家心裏有數。”她心裏也是有些慌亂,她隻說她會一直等他,可是隻要她說了她會等他,宇明溯就一定會來的!她還繼續安慰自己,也許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他就來了。
攬月宮燈火通明,宮內火爐正旺,整個攬月宮溫暖的很。
宋歡顏幾乎是將一桌子的晚膳給風卷了,宇明溯還在一旁貼心的問著“吃飽了嗎?要不要在盛一碗粥。”、
宋歡顏幾乎半躺在椅子上,舒服的打著隔,她晃了晃手臂“你以為你喂豬不成?”突然間不知怎的也許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她居然特別的有精神,一把拉住宇明溯,她柔若無骨的指尖爬上了他的胸前,在他的衣襟處緩緩撫弄,宋歡顏本就生的媚氣,一雙狹長眼眸幾乎要將人的魂魄勾走了一般,嫵媚妖嬈的瞟著他,唇邊絕美笑意、聲音輕柔吐氣如蘭“飯後要不要陪我運動一下?不然殃食,可是會胖的。”
宇明溯當時看著宋歡顏的笑臉,心裏別提多雀躍了,還真不知道原來戀愛了的女人這麽豪放,自然是一百個樂意,他連連點頭“好啊,朕今晚自當接著給顏兒減肥的。”他說著起身就要往裏殿走,可沒走幾步就被宋歡顏給叫了回來。
她聲音不大不小的問著“宇明溯,你去哪兒?回來。”
宇明溯突然停住,回頭問著“回來!你不會要在這?……”
宋歡顏的表情更加的坦然和大度“沒錯就是這兒,這裏燈光亮,我喜歡在這裏。”
宇明溯當時真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這眼前的女人還是宋歡顏不?不過他還愣是憋著心裏的激動,一步步走了回來,他小聲的說“那就讓大家都退下吧。”
宋歡顏立馬又再次打住“為什麽要讓她們退下,才不,就得讓她們看看,這次……到底一會兒是誰先認輸!”
宇明溯沒想到宋歡顏居然會這樣的激動,估計是昨晚的傳聞可是把她給刺激了,所以她今天才回選擇這樣一個方式來搬回臉麵,可是她這也未免太過了吧,無奈宇明溯依舊小聲的哄著“可是這麽多人看著多不好啊?”
宋歡顏被他說得有些不耐煩“怎麽就不好了,不就是下個棋嗎?至於這麽扭扭捏捏的嗎。”
“下棋?!!”正說著宇明溯也看見了麗曉剛剛抬出的放在貴妃榻前的支好的棋盤……原來都是他想多了!
宋歡顏看著宇明溯滿臉寫著失望的樣子,她才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拽過宇明溯的衣襟“說!你剛剛在想什麽?”
宇明溯立馬堆起滿臉笑臉“沒什麽,下棋嗎?走,下棋……”
雖然明知道宇明溯八成是想歪了,不過宋歡顏還是跟著他走了過去,她是有多久不曾和宇明溯一起吃晚飯,並且飯後一起下棋了,這種久違的熟悉的感覺讓她很舒服也很開心。
宇明溯一邊下著棋一邊抬頭看著窗外,看樣子怕是都過了子時了吧,上官嫣兒肯定還在等他,這樣想著就連棋子也忘了下……直到宋歡顏用手敲打著裝棋子的瓷罐,他才回過神兒來。
“怎麽,什麽事情讓我們的聖上惦記成這樣,既不能專心和我對弈,那還不如不下……”
聽著宋歡顏有些淡漠的語氣,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心中有事情,便想就階下來“顏兒所言甚是,朕今天有些不在狀態,不如朕就先回兆……”他本來想說先回兆曜殿的,可是宋歡顏卻先他一步開了口“之前你不是已經搬到了攬月宮了嗎,還死攆不走的?怎麽昏迷了幾天倒是轉了性了,還是……今晚、聖上在後廊宮宇預約了哪宮的娘娘?”
本來宋歡顏隻不過是拿話激一激他,可是哪成想卻是說中了,宇明溯縱然心裏很震撼可是表麵還是很平靜,他隻是笑笑看著宋歡顏似乎有些吃醋的樣子,現在天色已經這樣晚了,說不定上官嫣兒沒等到他已經睡了,再者他既已經進了這攬月宮,確實沒有出去的道理,更何況美人入懷良宵幾何?至於上官嫣兒,他隨意胡謅個理由改日在去哄哄也就好了,這樣一想,心裏的石頭倒是也放下了,他一把拽住宋歡顏的手,笑容裏有些危險的氣息“朕如此心不在焉,不過是因為……夜已深,這個時辰不該下棋倒是該就寢了。”
宋歡顏聽得出他的話裏有話,就想將手抽出來,可哪想宇明溯的力氣出奇的大,一把將他拽了過去抗在肩頭,她大叫了一聲已經被他抗上來肩,還好死不死的打著她的屁股。她散落的發絲和他的糾纏在一起,宋歡顏隻能用手使勁兒的捶打著他的後背,而他卻大笑著不顧她的捶打步法迅速穩健的將她抗進了裏殿……
月白帷帳中,一片似錦春色,月光旖旎照亮一室清輝。大床上緊緊糾纏盤繞的兩人,這一晚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達到了無比的契合……他們彼此倚靠喘息著,釋放著無與倫比的熱情。
宋歡顏在宇明溯一波波的掠奪攻擊下止不住的嬌吟聲聲,她的耳邊是他擲地有聲的磁性聲音,他說“顏兒,我愛你……”
宋歡顏喘息著艱難問著“那、啊~~愛多……久……”
他溫柔的吻著她的眉眼“永遠。”
那一片清冷的月光清輝也灑在了棠玉宮的窗前,卻是不在旖旎。上官嫣兒還是坐在桌前,宮內的火爐被她給撤下了幾個,夜深時分更覺得冰冷。上官嫣兒摘下燈盞,那剛剛阿紫新換的蠟燭也已經燃至大半,長長的燈撚上跳躍著燭火,火光裏散發著微微的黑煙。
上官嫣兒取來一把銀剪,小心的剪著燭火。她看著那盞剛剛被她剪好的燭,緩緩念著“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何當共剪西窗燭……共剪西窗……”她念著念著突然驀地一把將剪刀撇出用力的擲在了地上,她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她就那樣一直發著呆愣著神兒,她還記得當初,她剛剛住進這攬月宮的時候,宇明溯夜半偷偷的來找她,就是從西窗翻窗而入的,想他一國之君居然會為了她而翻窗,她雖然表麵上不說可心裏也是很開心雀躍的,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滿足感吧。
當時他們就坐在西窗下的桌子前,聊著心事說著玩笑話,夜深了燈火燃的旺,她們就會一起剪燭火……尤其宇明溯還會對著燭火比著手影,鴿子老虎什麽的他都會比,而且每一種之間都會變幻著花樣,每次都是看的她佩服不已,他不在的多少夜晚,她也曾那樣如癡如醉的卸下燈罩對著燭火比著手勢,就想著等自己也比的好了,好在他的麵前也炫耀一番……
那盞燈由於還沒有套上燈罩,幾滴滾燙的蠟淚滴落恰巧滴落在上官嫣兒的手指上,她驀地吃痛,才回過了思緒。
收回自己的手指後,她剝掉了上麵剛剛凝固的蠟淚,潔白的玉指上點點紅痕,上麵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可是上官嫣兒卻不在乎。或者說她現在的心情簡直是即便把她置於火海,也不足以融化掉心中的冰冷。
她看著那束跳躍的燈火,它是熱的,她知道它是熱的。也許,它的熱會讓自己的心裏暖和一點吧。這樣想著,已經將那束燭火拿了起來,她手臂略微傾斜,滴滴滾燙的蠟淚瞬間就滴落在她在下邊準備已久的手指上,那滾燙的感覺讓她的手指不由得有些顫抖,可是她卻停不下來,或者說她不想停下來……手指上痛了,也許心裏就不會感到那麽痛了吧。
上官嫣兒要好好記住這一晚,她是如此的傷心與失望;這一晚,她是多麽的不堪與卑微;這一晚,她是如何的癡傻與可笑?
窗外冰冷的夜風透過窗隙間打著轉兒吹進來,恰好吹滅了上官嫣兒手裏的蠟燭,她微笑著看著那支滅了的燭火,就如同她此時絕望的心境。
她放下那隻燭,另一隻手上已經紅腫了起來,可是她卻不知覺似得,淺笑著拿下另外一隻燃著的燭火將那隻點亮,最後緩緩的罩上了燈盞。
她依舊坐在桌前等著,桌子上還是擺放著那些好看好吃的點心,那壺酒依舊用火溫著。一切還像是一開始她等他的那樣,不過也確實如此,即便她的希望是那樣的一點點的被磨滅,可是她依舊等著,或者說她心裏還有一個聲音,再告訴她,也許、也許下一刻他就會來……而棠玉宮裏相比之前唯一的區別,也許就在於現在的棠玉宮貌似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