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強製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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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裏,段譯瀟正在為府裏內奸之事傷身,楊秋霜哭著便走了進來。她右手捂著臉,由琴兒攙扶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看著人不由得心疼。這叫美人帶淚,任誰也沒有辦法阻擋,可是段譯瀟卻是偏偏不吃這一套。
    “相公要為秋霜做主啊。”楊秋霜哭著跪在了地上,段譯瀟從凳子上站起身,扶起了楊秋霜,讓她坐了下來。
    “怎麽了,為何用手捂著臉,把手拿下來讓我看看。”說著,他掰開了楊秋霜的手,白嫩的臉上五道爪印清晰可見,鮮豔的紅色看得人有些觸目驚心。看樣子真是傷的不輕,怪不得哭得如此的傷心。
    “這是怎麽回事,你這臉上是怎麽弄的?”
    “相爺,秋霜不敢說。”楊秋霜低著頭用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花,樣子嬌滴滴的。楊秋霜說話還真是前後矛盾,進門之時吵著要段譯瀟為她做主,這會兒倒成了不敢說了,真是你讓人不能理解。
    “小姐,有相爺在你害怕些什麽,夫人已經這樣對您了,您何必再顧著她了?”琴兒在一旁語重心長的說著,主仆倆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還真是天衣無縫。
    “琴兒閉嘴。”她假意製止了琴兒。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一一告訴本王。”
    “今日秋霜覺得夫人屋裏的兔子實在是可愛便想帶回來玩玩,可是姐姐還未睡醒,秋霜隻好先把兔子帶走了。姐姐說秋霜不問自拿視為偷,這也就算了,那兔子野性難訓抓了我,我一個不小心竟讓它跑了。可誰知府裏的奴才還以為是外麵的野兔子把它煮了吃了,秋霜真不知此事,姐姐不高興跑來質問秋霜,氣急之下打了秋霜一巴掌。”楊秋霜淨挑著對自己有用的地方說,沒有用的一概略過。她就不信這樣也整不到那個女人,得罪她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段譯瀟看了看楊秋霜臉上的傷,似乎不是簡單地巴掌便能打得出來的。難道那女人的力氣如此之大,段譯瀟半信半疑。
    “放心吧,要真是夫人的做本王定會為你做主的,你隨我來,我們跟夫人當麵對質,本王定讓她給你一個說法。”說著,段譯瀟牽起了楊秋霜的手,向著林未央的屋裏走去。
    “相爺到,二夫人到。”小廝在外麵通傳。她無所謂的站起身,既然敢出手打人早就料到楊秋霜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有想到來得如此之快。
    “夫人好興致啊,打了人卻跟沒事一樣,本王還真是低估了夫人的定力。”一進來,段譯瀟的話語裏全是挖苦之意,聽得她有些難受,可是臉上的神色依舊,並沒有什麽異樣。目光觸及楊秋霜和他緊緊相握的手時,心裏更加難受了。
    “相爺有話直接說,不必拐彎抹角。”
    “那好,我就跟夫人開門見山的說。今日你可是打了秋霜,沒想到夫人竟是香葉粗鄙之人,竟做出了動手打人之事。”段譯瀟放開了楊秋霜的手,走到了她的麵前,用手牽製住了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
    她的眼裏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行的正坐得端她才不會害怕這些事情。動手打了楊秋霜是事實,可是要不是楊秋霜做事太過分她也不會這樣做。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給她判了死刑,她心攪在一起,痛苦難耐。
    “沒錯,我是動手打了她,但是相爺為何不問問其中的緣由。若是相爺知道原因後還覺得我做的不對,那麽我甘願受罰。”她倔強地望著段譯瀟,嬌俏的下巴透著不屈不撓的意味。
    “你以為本王是這麽魯莽的人嗎,事情的起因經過秋霜都已經告訴我了。不就是一隻兔子麽,吃了有什麽大不了的。這年頭野兔子到處都是,夫人重新抓一隻來養不就行了,何必動手打人?”
    野兔子,連他都這麽認為,一瞬間林未央好似嚐到了心如死灰的感覺。段譯瀟放下了牽製她的手,看著眼前垂頭喪氣的小女人心裏有些不忍,可是他什麽都沒有做,依舊冷冷的望著她。
    一旁的楊秋霜嘴角帶著冷笑,看著自己的目的達成心裏很是痛快。她是夫人又怎麽樣,終究都是不受寵的。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段譯瀟厲聲說道,冰冷的語氣早已把她的心凍成了冰塊。
    林未央抬起頭傻傻的望著他,沒有害怕沒有委屈,隻是覺得心痛和無奈。沒有人理解她,也沒有人站在她的身邊,即使是她的夫君。
    “我沒有什麽話要說,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我是打了她,我是不識大體的鄉野之人,總之我沒有什麽要反駁的。”她顯得很平靜,淡淡的說道。好似周圍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她不過是一個旁觀者罷了。
    她這樣的語氣在段譯瀟的心裏劃開了一道道的口子,他知道自己傷害了這個女人,可是卻不得不這樣做。朝堂上的事情讓段譯瀟心有餘悸,隱約覺得可能跟她有關係,可也找不到確鑿的證據。
    “既然如此,那夫人也是承認了,本王自會秉公處理。就罰夫人禁足一個月,秋霜覺得可好?”段譯瀟將楊秋霜摟在懷裏,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她。隻見她不怒也不悲,一個人站在那裏,讓人覺得有些孤寂。
    聽著他一口一個秋霜,林未央心裏很難受。雖然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介意,自古男子多花心,他們對女子的愛也是曇花一現,更何況這個男人對她根本就沒有愛,她又為何要傷心呢?
    “相爺的懲罰我接受,相爺如果沒事的話可以回去了吧。”她背過身走進了裏屋,擺明了就是要趕人離開。楊秋霜不屑的看了看她,順勢靠在了段譯瀟的懷裏。雖然是抱著楊秋霜,他的眼裏隻有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
    “多謝相爺為秋霜做主,相爺天晚了我們走吧。”楊秋霜很不滿意他看著林未央的眼神,出聲來回了段譯瀟的思緒。
    “走吧。”他點了點頭,饒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出了院子,楊秋霜心裏很得意得很,這臉上也不全是她的傑作,自己也有部分的功勞。要做就一次性的做個徹底,不對自己狠一點怎麽能夠扳倒她。
    “回屋去吧,你要本王給你做主本王也做了,沒事的話便回去吧。天晚了,早點休息。”段譯瀟放開了楊秋霜,準備走向書房。他的心情很不好,把林未央關在屋子裏不是他所願,可也是沒有辦法之舉。楊秋霜的這件事情也隻是說給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就算是沒有這件事他也要采取一些措施。
    楊秋霜心裏很不開心,還以為在他心裏是有自己的,沒想到段譯瀟變臉比變天還要快,這一切不過都是在做戲罷了。她的臉沉了沉,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唇,“相爺你要去哪裏,天晚了我們回屋睡覺吧。”
    楊秋霜抓著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他沒有回頭,隻是撇過了自己的臉,“早點睡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段譯瀟還是不留戀的離開了,留下了楊秋霜站在原地久久地沒有挪動腳步。一直以來,楊秋霜的眼裏心裏隻有他,可是段譯瀟的心裏沒有楊秋霜,甚至楊秋霜都沒有進到過他的眼裏。愛情就是這樣自私的存在,不是你付出了便會有回報的東西,可是世上的癡傻人兒千千萬,他們就算是最後明知什麽都不會得到,卻還在堅持著。
    段譯瀟和楊秋霜離開後,她以同樣的姿勢坐在凳子上,一坐便坐了許久,紅兒在一旁看著也不敢勸說一句,隻好悄悄地退了出去。她心裏煩悶,她既然打了楊秋霜便想到了後果,她氣得是那個男人隻聽楊秋霜的枕邊風,一點都沒有顧慮到她的想法。一個男人的不理解,尤其是自己的丈夫,這樣她傷透了心。
    “夫人,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了叫喚的聲音。
    “都說了不要再來打擾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心情欠佳,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夫人,是我清溪。”清溪悄悄地推開門走了進來,望著她福了福身。她趕忙走過去扶起了清溪,看著她一跛一跛的樣子自己的怒氣也不好發泄出來。
    “你的腳上還沒有痊愈,不再屋裏好好的養傷怎麽出來總動啊,小心以後這腳會廢了。”她有些慍怒,今日的事情本就讓她不順心,清溪也這麽不聽話她心裏更加堵得慌了。
    “清溪沒事,夫人不用擔心,相爺來過了是嗎?”她扶著清溪坐在了凳子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聽到清溪提起了那個男人,她心裏本來漸漸平息的情緒一下子又都湧了上來,更覺得堵得慌。
    “你都知道了對嗎?”
    “嗯,夫人也不要覺得生氣,自古女子之間的爭鬥便是如此。幾女共事一夫難免會有些矛盾,夫人隻管放寬心好了,一個月轉眼之間便過去了。”清溪笑了笑,讓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禁足一月,在她這裏根本就沒什麽大不了的,她所痛心的本就不是這件事情。“清溪,你說為何他不相信我?”
    “夫人怎知相爺不相信夫人呢,隻是這件事情二夫人有確鑿的證據,再加上二夫人的父親在朝堂上勢力超群相爺自然不好委屈了二夫人。恐怕也是基於這個原因相爺才會懲罰夫人,並不是真心不相信夫人的。”清溪安撫著她。
    “你真覺得是這樣麽?”
    “夫人身在帝王之間不必尋常的百姓家,勾心鬥角自然也是厲害些,夫人這樣的性格怕是一時間適應不了。天不早了,夫人早點休息吧,清溪先回去了。”說著,清溪站起身向她行禮。
    她點了點頭,招呼紅兒送清溪回去,自己進了裏屋。坐在床邊她的心情已經沒有剛才那樣難受了,清溪的話多少起到了一些作用。自己剛來之時便已料到了這些,隻要好好的留著這條命,其他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不是麽?終有一天她會回去的,在那之前隻要好好的活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