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冀王來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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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靖將朱子欣抱回到東籬院裏,郎中也急急忙忙的趕到了。
    趁著朱靖去外間同郎中說話的時候,床上的朱子欣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發現沒有人注意她的時候,迅速的將一塊枕巾夾在了腋窩底下。
    才剛剛弄好,就聽見朱靖帶了郎中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郎中,您快給瞧瞧。”
    “是,是,侯爺您先歇著,小的先給小姐把把脈。”
    郎中說著便走到了床前,小翠放下窗幔,搬了椅子給郎中坐,又將朱子欣的手臂拉出來,墊了條絲巾,才說了聲:“先生,可以了。”
    當感覺到郎中的手指停留在自己的脈搏上的時候,朱子欣又忍不住,偷偷的將眼睛睜開條縫兒,看向郎中的表情。
    隻見那郎中閉著眼睛,片刻之後,大驚失色,忽而睜開眼睛,連聲道:“侯爺,小姐沒脈了!隻怕是……隻怕是……”
    “你是說,這丫頭,沒救了?”
    朱靖的語氣聽起來波瀾不驚,卻帶了一絲絲幾乎不被察覺的黯啞。
    “這……”
    郎中這了一聲,急忙跪倒在地,說道:“前幾日,小的給小姐把過脈,小姐血脈不暢,心情抑鬱,若好好調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可如今……”
    “可還有一絲希望?”
    朱靖打斷他的話,又問。
    “這……小的隻能試試了。”
    郎中道。
    “小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隨先生抓藥。”
    “是。”
    小翠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朱子欣聽的出來,那絕對不是裝的。可是,至於她的這位所謂的父親,她隻能嗬嗬了。
    帶小翠和郎中走後,屋子裏靜了下來。
    半晌,朱子欣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她知道,朱靖還在這裏,他沒有走,朱子欣裝的太久,渾身都開始癢癢了,她很想起來抓上一抓,可是,隻要朱靖不走,她就隻能繼續忍著。
    “欣兒,爹對不起你!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可是,這麽多年,爹卻因為對你娘的怨恨,不肯給你哪怕一丁點兒的父愛。爹錯了!這一次,你若能活過來,爹發誓,日後絕對不再苛責你,也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了。”
    突來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這是朱子欣從未聽到過的朱靖的聲音。
    他也會有難過的時候?
    他也會為這個從小就被他漠視著的女兒傷心?
    朱子欣不敢相信!
    “唉!”
    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朱靖的腳步聲緩緩走遠……
    一切的喧囂過後,東籬院裏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屋子裏很靜,朱子欣終於可以動了,但她卻突然沒有了絲毫想動的欲望。
    她不想相信,自己是被朱靖的那幾句話觸動了感情線,因此,拚死抵抗著。
    好半晌,她緩緩坐起身子,發起了呆。慢慢的,就這樣半依著床頭睡了過去。
    她現在的這具身體其實是真的很差,雖然今日她是裝暈,但郎中的話也是真的,她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實在太虛,稍微運動一下,就累的要死,要好好調理才行。
    她心中比誰都清楚這具身體的狀況,隻是一來到這裏,就鬥個沒完,因此,也沒有時間注意這些問題,如今聽郎中一說,便也重視起來,決定好好調理調理自己的身體,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麽,要想鬥贏這府上的牛鬼蛇神,她必須要有一副強壯的身體才行。
    她甚少白日裏睡覺,因此睡的很不踏實。也正因為如此,但屋外傳來一串腳步聲的時候,很遠,她就忽而睜開了眼睛。
    然而,那人走到了屋外,腳步聲卻突然停住,半晌沒有響動。
    因為曾經做殺手的關係,朱子欣的耳力尤其的好,很善於分辨每個人的腳步聲,而這人的腳步聲,她也是聽過的。
    “冀王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呢?”
    朱子欣不知那人為何到了跟前卻止步不前,索性挑明了說道。
    “嘎吱!”
    門突然被推開,屋外的陽光同那一襲雪白的身影同時走了進來。
    “你怎麽知道是我?莫非,你長了一雙順風耳?還是,對本王格外上心?”
    戲謔的口吻,卻是冰冷的表情。冀王最善於的便是這樣模棱兩可的表達方式。令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不過,如今的朱子欣可不是當年的那個朱子欣了,自然一眼將他看穿。
    之前,他一直不喜歡朱子欣,曾經幾次三番的懇請皇上收回成命,要同朱子欣退婚,但都未曾如願。
    可自從那日在後花園見過之後,他的態度就大變。朱子欣不認為是自己的魅力比之前的朱子欣大,而是想到了別的可能。
    記憶裏,之前的朱子欣也是在十三歲的那一年,冀王突然改變了主意,突然再不提要同她退婚的事,反而一反常態的開始有意無意的討好她。
    朱子欣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來,必然是朝廷中的形式令他做出這樣的反應。
    想到這裏,朱子欣嗤笑一聲,隔著一層薄薄的窗幔,朱子欣掃視了一下門口,複又閉上眼睛。眼前的人即便有著絕美的容顏,對她而言,也早就沒有了任何吸引力,相反的,隻要同他接觸,她便立刻會想到初見時的那一幕。這不僅不會令她覺得賞心悅目,反而有些反胃的感覺。
    她閉著眼睛道:“冀王難道以為,隨隨便便的一個男子便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闖進我侯府嫡小姐的閨房嗎?”
    “……”
    連著點了幾下頭,南宮勳將折扇在手中拍打幾下,這才又道:“你不問我,為何突然來找你嗎?”
    “想必是聽聞了今日之事,心中好奇吧。”
    朱子欣道。
    南宮勳微微搖頭,徑直坐在屋裏的椅子上,隔著窗幔,盯著帳中人看了片刻,才又道:“為何,你不往另外一個方向想想?”
    “……”
    這回換朱子欣無語了。
    心中隻覺滑稽,拜托,她這身體才十三歲好不好?就算古代的人再怎麽早熟,也不會對一個還沒有完全發育的十三歲女孩有興趣吧。
    即便這具身體裏的靈魂已經二十六歲了。
    可……
    朱子欣不得已重新看向對麵椅子上坐著的少年,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某種信號。
    一襲潔白的華服,頭頂玉冠,麵若桃李,唇紅齒白,此刻正端著一杯桌上的涼茶在喝,除了目光陰鬱之外,怎麽看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為何如此少年老成?
    搖搖頭,朱子欣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本書裏所說,說古代的皇子,沒有一個心理是健全的。想起剛穿來的那一幕,和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是無害的物種聯想一下,不由人不信。
    “冀王是說,您真的喜歡上了我這個隻有十三歲的女孩?”
    “噗……”
    一口茶水噴將出來,南宮勳像看怪物一般看向朱子欣,也不去管他身上的茶漬。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朱子欣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反應,疑惑不解的問道。
    “咳咳……”
    咳嗽兩聲,冀王起身,慢條斯理的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擦拭起了身上的茶漬。
    等弄完了,他高大的身影才走到床邊,就這樣居高臨下的隔著窗幔俯視著朱子欣,他的目光幽冷,表情嚴肅,如同塗了口紅的唇瓣一開一合,道:“十三歲?我母妃進宮時的年紀似乎就是這個年紀。”
    頓了一頓,又道:“怎麽?我的王妃,才幾日不見,你就忘了之前自己寫給本王的情詩了嗎?”
    “……”
    朱子欣的無語凝噎,不由的翻了翻白眼,朱子欣呀朱子欣,你就這點兒出息?
    閉眼,搖頭……仔細的想了又想,還是想不起來這個橋段,莫非,之前那個朱子欣的靈魂選擇性失憶了?並未將那段記憶傳輸給她?
    這樣的事,她之前聽說過,有的人由於大腦受了嚴重的刺激,於是,潛意識裏便不願意想起關於那件事,或者那個人的任何事情。莫非,之前的朱子欣的靈魂也是如此?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想到這一層,她微微的點了點頭。但當她又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南宮勳此刻正專注的看著自己,眸中的顏色很深,如同一個漩渦般,令她無所適從。她被這樣的眼光一注視,頓時又一種錯覺,那就是他可以洞悉她的一切,包括她已經不是之前的朱子欣的這件秘密。或許,他剛剛的話,就是為了試探她的。
    渾身不由打了個激靈,朱子欣不敢繼續想下去。將被子向上一拉,口中說道:“哦,我頭好暈,頭好暈,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冀王,實在不好意思,最近,子欣由於悲傷過度,腦子有些不太好使,您還是請先回吧!改日等子欣的病好些了,再向冀王賠罪!\\\\\\\”
    說完,捂著頭便“哎呦,哎呦……哎呦……哎呦……”的呻吟了起來。一邊呻吟,還一邊觀察著南宮勳的反應,可他的表情永遠都是一個樣子,令她無法猜的出來。
    “你好好休息吧,本王改日再來看你!”
    南宮勳平靜的站了片刻,轉身,說完這句話便大踏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