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寵妃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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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冷宮。
    薛吟月望著窗外的一彎新月,裹緊了身上的薄被。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這樣的棉被了。不,應該是從她來到這個時代起,她就沒用過這種潮濕又磨皮膚的被子。
    好冷啊,怎麽會這麽冷呢?當年的顧皇後,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薛吟月想起當初睜開眼,她還以為是那群叛軍將她打暈丟進了冷宮,她隻好高聲呼喊希望有人救她。沒想到隨後就有太監走進來,厭煩的告訴她:
    “別喊了!既然太後娘娘已經發下懿旨,將您打入冷宮,請薛七子好生保重,別為難奴婢們。”
    她忽然一愣,看著自己白嫩許多的雙手,又衝到鏡子前麵看清了自己的長相。這卻是是年輕時的自己,她抓著旁邊宮女的手,問她今年的年號。
    “元狩十六年。”那宮女不耐煩的回答。
    元狩十六年,先帝還在,而且正當壯年。他怎麽會把自己送進冷宮?他那麽寵愛她,又怎麽會把她送進冷宮?
    她抓著宮女的手不放,打聽事情的始末。好在宮女雖然不耐煩,卻不敢明著反駁她,隻好在心裏罵她傷了腦子,一麵告訴她皇帝病重,她逼迫太後廢後不成,撞傷太後的事情。
    薛吟月越聽越心驚,這才意識到自己仿佛是穿到了另一個時空的事實。
    之後的她徹底安靜下來,開始不露痕跡的打聽自己以前的事。不耐煩宮女和另一個小宮女都是以前伺候她的人之一。然而看得出並不是得力的人,薛吟月心中明白,“自己”的貼身宮女如果不是已經被滅了口,就是已經叛變投了她人了。
    老實說最初她發現自己穿到另一時空的時候,還高興了一下。她原本呆的那個時空,自己順利當上太後,兒子也當上了皇帝,她以為自己可以安安樂樂的享受退休生活。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卻完全脫離了她的預期。
    兒子從小被父母耳濡目染,跟著父親有樣學樣,放著一眾皇帝為他娶的妻納的妾不管,去獨寵一個身份卑微的奴婢。而兒子這麽做,薛吟月並沒有出麵阻攔,她反而有種“兒子終於長大了,懂愛了”的感慨,她還在皇帝麵前翻著花兒的給這個奴婢說好話,以自己的寵愛為丈夫洗腦。
    所以丈夫是在很久以後才知道,兒子竟然從新婚後就沒進過正妻房間!他勃然大怒,押著兒子去了太子妃的寢宮。不想兒子深刻領會了薛吟月“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的精神,不僅沒有跟太子妃同房,反而在房中一通羞辱。當天晚上,太子妃便在房中上吊了。
    此事震驚朝野!太子妃的家族也是大夏朝的一個積年世家,事發之後,不等皇帝處置,立刻上表請奏。說太子妃無德無能,不能為皇室開枝散葉,羞憤自縊,請皇上不要怪罪,反而引得皇帝愧疚,這件事也就此作罷。
    然而這件事的後續卻十分可怖。三年後,太子再娶,對方卻是勳貴武將之女,她進門之後,撤換了東宮內廷所有的緊要人手,還主動為太子添了幾個跟那位已經冊封為良娣的奴婢一個類型的美人。因為那良娣一直沒有生出孩子,太子便接受了太子妃的好意,納了新寵,也有了幾個孩子。
    太子第三子出生的那年,皇帝病逝,太子繼位,三年後改年號嘉靖。然而太子和太子妃,也就是帝後二人的關係卻越來越差。新帝的“真愛”,每每在兒子麵前訴苦,說皇後折辱她。日複一日,三人成虎。最後兒子終於在一次年終的群臣宴上嗬斥皇後,說她“不尊婦德,不侍舅姑,不恤後宮,忝位中宮”。
    皇後跪地申辯,不認皇帝欲加之罪,又說如果皇帝對她不滿,可讓群臣來給她議罪。接著就帶著一眾後宮呼啦啦的回宮了。
    事後皇後娘家求到薛吟月麵前,希望她能勸一勸,薛吟月卻站在兒子這邊,認為皇後這是在逼迫他們母子,太沒有容人之量。將他們打發掉了。
    當夜,皇後帶著人直接去了靈山甘泉宮。當時薛吟月還覺得好笑,皇後這是要兒子去哄她呀?不過轉念一想,她兒子可是皇帝,難道還要去跟媳婦兒低頭?他們家可真是不識好歹。
    然而三天後,一封皇帝無道的檄文傳遍京城,緊接著,八百裏加急至信宮中,皇帝的叔叔,一直在素州的藩王歐陽垂反了!
    之後的事情薛吟月記不清了。她隻知道梁石戰死,唐睿澤不知去向,自己被素王提溜出來,她脖子上一疼,再醒來時已經來到了這裏。
    此時已是半夜,薛吟月睡睡醒醒,也不知道這些記憶是真實的還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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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宮外,天方破曉,正式接位金吾衛副使的梁石,看著冷宮的圍牆半晌。本來按規矩,他是不能進入內宮的。但是皇帝如今病重,頻繁宣這些大臣進宮。有時皇帝急召,穿過後宮比較快,所以皇後特地清出一條路來給大臣,讓妃嬪避諱此道。
    作為一個長期跳皇宮房頂的人,梁石當然能分辨出冷宮的位置。他看著冷宮,想著裏邊的薛吟月,總覺得有種道不明的微妙感覺。
    “梁大人?”
    太監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他隻是個小螞蟻,可不敢跟才出爐的金吾衛硬頂。雖然皇帝的召見已經結束了,不過一直停留後宮也確實不好。
    “沒事。”
    梁石轉頭離開,正好看見玉寧宮裏的郭太監正帶著人往一處宮牆走。看到梁石,那郭太監露出一臉懶洋洋的笑容。
    “梁大人。”
    其實郭太監的笑容真的讓梁石很不舒服,總覺得裏麵透著一股子“我看透你了”的意味。不過梁石敏銳的野獸直覺卻能感覺到沒什麽惡意,再加上他是顧彤彤的總管,所以一直忍了下來。
    “郭公公。”
    之前為梁石領路的小太監立刻湊上去“郭爺爺,郭爺爺”的喊個不停,梁石淡定的看著這小太監被郭太監揮開,湊過來跟自己說話。
    “梁大人這是出宮去公幹?”
    “不敢。陛下召見,在下這是正要出宮呢。”
    郭太監便笑眯眯的說:“前途無量啊,日後若是發達了,可別忘了兄弟。”
    梁石心想老子不忘你一太監幹嘛?不過還是謙虛道,“不敢不敢,承蒙公公吉言。”
    又看他拖著一個抹布口袋,那口袋還不停的掙紮,看形狀就知道是個人,就瞄了一眼轉開視線。
    郭太監見了,卻沒有像之前被人看到時一樣避諱:“這是皇後娘娘昔日身邊的一個小畜生,娘娘養了她多年,一回頭衝別人搖尾巴去了。娘娘自然不忍處理,可作奴婢的,又怎麽能夠容忍主人受辱呢?”
    那麻袋忽然停止了掙紮,劇烈的抽搐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