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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芸成績的進步程度實在惹眼到讓老師無法不重視。
    在知道她是因為蘇北北的幫助才做到的，老師們心裏就活動開了。尤其是薑老師，特別想讓她多輔導幾個同學，互相幫助嘛！
    蘇北北很直白的問：“我給裴芸輔導一周五百，友情價。這幾個同學能出到幾千？”
    薑老師被她一出口就用“千”來作單位的酬勞哽了個半死——她就沒想過酬勞的問題。這會兒的社會還是很思想性的，即使是老師收錢也還在偷偷摸摸的進行，真說出來隻會受到譴責。
    然而此時，蘇北北卻一本正經的開始要求酬勞了。
    蘇北北認為自己的理由很充足：“每當我多輔導一個人，就會耽誤我自己更多的學習時間，我的成績也會受到直接影響，除非他們出的價格足夠讓我覺得值得，否則我想不出我非要幫助他們的理由。而如您所見，我現在最缺錢。”
    蘇北北一本正經的將自己需要的錢的現實擺在台麵上，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坦（無）然（賴）態度反而讓薑老師無從下口。
    薑老師被這翻”歪理”驚到，隻能悻悻敗走。她沒有拿”同學情誼”說事兒，因為她很明白，即使已經在班上呆了三個多月，蘇北北根本沒跟裴芸以外的任何人建立聯係。
    ——如果不是交作業，她可能連課代表都認不全。當然也不會有情誼這回事兒。
    蘇北北很滿意薑老師沒有繼續糾纏，回頭繼續檢查裴芸的作業。旁邊的裴芸兩眼放光的看著她，崇（癡）拜（漢）之情日益嚴重。
    雖說是期末考試已經結束，但是學校一點放寒假的意思都沒有。象征性的給了三天假期，就開始重新上課。畢業班的課程從來不走尋常路，不少同學都在傳，學校這是隻打算放春節那幾天了。
    “不過北北，你真的不擔心自己在班上的人緣嗎？”裴芸忽然想到什麽，打斷了蘇北的沉浸在題海中的思路。
    “那不是我現階段最需要的東西。”蘇北北想也不想的回答。
    裴芸想起前幾天卓曉燕跟樂悠然的對話——她還是選擇了重新跟她們玩在一起——她們都覺得蘇北北聰明是聰明，就是太孤僻了。尤其是一向最靠得住的樂悠然也斬釘截鐵的預言，“蘇北北這種性格，將來一定會吃大虧的！”
    她偷偷的看著蘇北北，想著作為朋友，不能眼看著她將來吃大虧，就盡可能委婉的問：“北北啊，以前有人說過你，很功利嗎？”
    “功利”這個詞兒，也是裴芸從樂悠然那裏學的。她已經發現了，跟蘇北北一樣，樂悠然也總是會冒出一些新鮮有趣，而又異常準確的形容詞兒。
    蘇北北在這一瞬間警鈴大作！——這一定是樂悠然告訴裴芸的！
    她抬起頭，眯眼，定定的看著對方。
    裴芸立刻就覺得自己傷害了好友脆弱的心靈！
    “不是，你別生氣！我就是覺得，你每件事都這麽，付出就必須要結果，不是很累嗎？……那你有沒有幹過什麽不求回報的事兒嗎？”
    蘇北北一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眯著眼看裴芸。半晌，吐出一口氣兒來。
    “有啊，”她幽幽的說，“放著一周至少八十塊還能休息一整天的事情不做，來給一個省吃儉用攢零花錢付酬勞的笨蛋補課，算不？”
    裴芸：……
    蘇北北盯著懵逼臉的同桌不說話。
    幾秒過後，裴芸大概將大腦重啟完畢，然後傻乎乎的、憑著本能的問：”不是，女神，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蘇北北瞄了一眼她，沒說話。
    一陣詭異的靜謐感在兩人中蔓延。
    裴芸拚命回憶著自己可能穿幫的過往，然後就發現了自己的謊言是辣麽千瘡百孔，難怪女神都不稀得跟她解釋……_(:3)∠)_
    蘇北北當然不會跟她解釋，她穿幫最嚴重的原因就是上輩子跟她也是朋友，彼此了解得太深。所以她隻好故作深沉，擺出”還用我解釋嗎”的態度，讓裴芸自己猜去。
    避免裴芸把自己陷入迷樣の世界裏太久，蘇北北將手上的物理卷子重新放到她麵前。
    “這幾道題，你自己看看，完全是因為粗心才錯的……”
    裴芸被拉回了神智（？），重新投入到解題當中。等卷子講完，她才想起了眼前的困局。正想解釋點什麽，就聽蘇北北淡然的對她說：
    “我會布置一些新題給你，這個寒假補課，你的任務就是消滅它們。”她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過幾天我不在學校，很可能寒假期間都不來，你得自己努力。你也跟著我學了很久解題思路了，不能老是靠我。”
    裴芸=口=給她看！
    “北北你要幹嘛？你不上課啦？”這是穿幫之後就要拋棄她的節奏嗎？qaq
    蘇北北無語：“我寒假有事兒，已經跟老師請假了。這也是我剛剛拒絕老師的原因之一。”
    “什麽事兒啊？比補習還重要？”
    蘇北北沉默了一下。
    “我要去g市，找我父親。”她的聲音很平靜，“他很久沒有回家過年了。”
    裴芸一愣，隨即又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麽表情了。
    “哦對了，還想麻煩下你。”蘇北北一本正經的說，”我過年不在家，不太放心我奶奶，你有空能去看看她嗎？”
    “你放心！我一定常去看蘇奶奶！”這個可以有！裴芸拍著胸保證，然後又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不會太久，”蘇北北說，“最多一周。”
    這次g市之行，蘇北北早就蓄謀已久。
    對於這個父親，蘇北北已經放棄了跟他談親情的想法——真有點良心，就算不顧年幼的女兒，又怎麽能放任母親在老家貧窮孤苦的生活？
    最初的時候，她想辦法收集蘇父不盡撫養義務和贍養義務的證據，然而收效甚微。畢竟蘇父每個月雖然匯錢匯得很少，卻是實在給了的。她去圖書館查過，現在的法律根本隻能判定他是否盡過義務，至於到不到位，並不能界定。
    她隻好改變想法。
    ——要麽和蘇父達成最低撫養協議，讓他多給一些錢；要麽就逼他完全斷絕撫養行為！
    然而在處理這些操蛋的事情之前，她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想辦法弄到錢，然後幹一件所有重生女都熱衷的事情。
    炒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