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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的龍氣香飄萬裏，您一到這鎮上我就感覺到了，”鳳鳴得意的說，“您一到這鎮上我就感覺到了。”
    靈隼站他後麵不想說話。
    石婉婉深吸一口氣：“你倆來人間多久了？”
    “一百……兩百……多少來著？”鳳鳴看向靈隼。
    “……我也沒算。”
    在這修真士多如狗的時代，對於兩個年歲長遠的物種來說，這點時間真的不算什麽。
    “呆了這麽久，怎麽還是不會說人話。”駟馬幫石婉婉吐槽。
    “你是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
    這話不知哪個點惹惱了鳳鳴！它鳳目一瞪，駟馬忽然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心悸。
    石婉婉一見氣氛不對，出聲喝到：“鳳鳴！”
    屋外的刺生聽到叫聲，敲門大聲問：“大小姐！您怎麽了？”
    “沒事！你在外麵好好守著。”石婉婉一邊回應刺生，一邊壓低聲音對熄火的鳳鳴說，“今天我有事情要辦，不招待二位了。請回吧。”
    鳳鳴原本怒意膨脹的臉一下子縮成一個包子。
    對這種情緒化的高能物種，石婉婉心裏實在有些怵。因為她也不知道那塊龍骨能幫助她多少，萬一什麽時候忽然失效了，不知這隻鳳凰會不會吃了她。
    太蠢了太蠢了太蠢了……
    靈隼轉過身，用一隻翅膀蓋住自己的臉。
    看著石婉婉堅定的送客臉，鳳鳴嘴一撇，好像要哭一樣。靈隼見他那表情，立刻拉住他準備開跑。
    “等一下，”他們剛走幾步，石婉婉忽然又道，鳳鳴一秒變臉，滿含希望的望著她，不想對方卻指著鳳鳴的爪子：“那隻蛋請還給我。”
    鳳鳴的臉又變了回去，更委屈了。
    磨磨蹭蹭的把蛋擺到桌子上，磨磨蹭蹭的移動到窗邊。駟馬的手緊緊的握在劍上，剛才那一下變臉，足以讓她收緊原本放鬆的警惕感。
    石婉婉看了看時間，已經不算早。她必須趕快去找李菁菁，以免耽誤人家的時間。於是她催促的看向鳳鳴。
    靈隼一見石婉婉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拉起鳳鳴飛走了。感覺那股壓迫感真的消失，駟馬才放鬆下來，大口喘著氣。
    “原來這裏真的有鳳凰……”
    “都能有龍，為什麽不能有鳳？”石婉婉把那枚蛋放在一個軟墊上，“來幫我換下衣服。”
    駟馬支起癱軟的身子移動過來，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威壓了。
    “大小姐你真厲害，剛才那家夥變臉的時候，我幾乎都要站不穩了。您連腰都沒彎一下。”
    石婉婉抿嘴，跟她開了個玩笑：“大概是因為，我從來沒有站穩過？”
    駟馬不好意思的嘿嘿嘿笑。
    “不過這種威壓感覺好微妙，跟幾位師叔師伯的威壓完全不同。但是又說不出那裏不同。好嚇人。”
    “你隻是沒見過更嚇人的。”石婉婉道。
    當年在洞中遇到那條易龍，她可是全身心的趴在地上呢！
    “這應該是一種天道賦予它們的種族優勢？”石婉婉一邊想一邊說，“那種俾睨天下的威壓，能夠讓它們在仙人紮堆的上界，也沒什麽人敢欺負吧？”
    話說西遊記裏邊那對著玉帝點頭哈腰的龍王爺，可能算是越活越回去的典範？還有那個被砍掉腦袋的涇河龍王，為了給魏征加戲，也是蠻拚的。
    “這話說的，誰敢欺負它們啊？”駟馬吐舌頭，“玉帝不就是龍族嗎？”
    石婉婉愣了一下，然後想起看過的《開元紀》。
    “……玉帝是什麽？”
    玉帝在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的——好險，自己差點崩了人設。
    “呃，不是，我之前聽誰說的，玉帝是天上的主人。跟人間的皇帝一樣。”
    “天上沒有主人，一定要有一個的話，應該是天道。天道之下，眾生俯首。”石婉婉意味深長的說，“下次別說這種話，會被大家嘲笑你無知的。”
    駟馬：……九年義務教育白學了，西遊記和封神榜也白看了。(╯‵□′)╯︵┻━┻
    說話之間，石婉婉也換好了衣服。駟馬三下五除二的換好了自己的，兩人同時出了房門。
    “剛剛……”刺生看向駟馬。
    “大小姐的體質你也知道，特別容易引起一些靈獸投懷送抱自薦枕席，”駟馬一副過來人的口氣，“你習慣就好。”
    刺生：……
    石婉婉伸手拍了她一記後腦勺。
    ……
    “嚶嚶嚶……主上為什麽不喜歡人家……”
    另一邊，被攆走的鳳鳴一點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一邊飛一邊哭。
    “大概是因為……你脾氣差？”
    靈隼試圖幫他分析。
    “誰脾氣差了！”鳳鳴狂暴的問。
    好在二人現在已經回到了鳳鳴在山上的大宅裏，好在因為它的威壓所以周圍都沒什麽靈獸，否則恐怕就會出現獸潮了。
    “而且你對她發火了。”靈隼道。
    “倫家沒有！”鳳鳴哭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倫家隻是對她旁邊那個無知的人類生氣！”
    “主上也是人類……”
    “主上是有龍氣的人類！”鳳鳴咆哮，“周圍那些卑賤魚唇的人類怎麽能跟她相提並論？”
    “不，主人。我是想告訴你說，你一發火，作為人類的主上會分不清你在對誰生氣。然後覺得你很無禮。”
    “倫家沒有無禮！”鳳鳴竄進自己的房間，劈裏啪啦的砸枕頭——別的它舍不得，“倫家明明很有禮貌！”
    這個真沒看出來……
    靈隼比鳳鳴多在人間混了幾十年。而且比起高傲的鳳鳴，他與人類相處的時間更多。所以（自詡）稍微更懂人類一些。
    “倫家明明辣麽喜歡主上！”
    靈隼默了一下：“人類都是很笨的，就喜歡看表麵的禮貌來恒定一個人，而且特別注重第一印象。除非長久的相處，否則一般很難改變。”
    鳳鳴止住了哭聲，忽然眼睛一亮：“那我就去主上的家裏！跟它長久接觸！然後主上也會喜歡倫家了！”
    靈隼：……
    “那海納閣怎麽辦？”
    “不要了！”鳳鳴豪邁的說，“它怎麽可能有主上重要！”
    靈隼望天。早就習慣了這貨的不負責任，不過他當然有辦法勸它：
    “不過主上可能會需要呢？你不是說要把最好的東西獻給主上嗎？”
    再說沒了這玩意怎麽支持你那敗家的行為啊！
    “我可以把我的寶物都給主上！”
    “主上是人類，可能不會喜歡。”
    鳳鳴一臉糾結：“那怎麽辦？”它忽然看向靈隼，“……你來管！”
    靈隼：“……我還是找個人來代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