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妻子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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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黑夜降臨,我也沒有見到她,那日的喜娘——也就是今日的沈婆婆端來和那天一樣的一碗東西讓我喝下,我依言做了。
    二樓的房間開著燈,想起和洛青陽的屍體在床上待了一整晚我心裏開始犯怵,盯著那扇窗戶害怕又會有什麽不好的東西爬進來。
    風一吹,我身子就抖一下,暗暗笑自己膽小,一回頭一抹黑影在我身後,我嚇了一跳。
    “你是誰?”我問,往床角縮,他背對著我,真害怕轉過來是一張慘絕人寰的恐怖臉皮。
    聲音在風裏散開,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燈一滅我就厲聲尖叫。
    “南兒,是我。”他的聲音低而蠱惑,我好像被攬入一個懷抱裏。
    我平靜下來,這隻鬼好過其他太多了。
    “不怕了?”他笑問,涼涼的風吹在耳邊,我臉上一熱,扭捏著應一聲:“嗯,不怕了。”
    “真乖。”他在我耳邊低喃,好像有一隻手從衣擺下滑入,我掙紮一下聽見他咬著我的耳朵說:“南兒,聽話,嗯?”
    最後那一聲輕嚀,簡直泡酥骨頭一般,我像喝醉酒的人,暈頭轉向的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裏。
    又是一夜的浮沉,我覺得自己像漂流在海上的人一樣,抱著一截枯木救命,身子著了火一般,嘴裏破碎的嚶嚀讓人蒙羞。
    “南兒,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要害怕。”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下午,我又被羅東送回去了,手腕上的碎玉似乎有了反應一樣,一整天都不安分,灼得我腕上皮膚生疼。
    宿舍裏沒人,連一向清閑的乾清都不在,我記掛著那天在別墅裏見到的不知名紅花,所以也沒多去在意其他。
    我打開電腦,在搜索引擎裏輸入大致的描述,結果很快出來了,圖庫上的花與我在別墅裏看到的別無二致。
    曼殊沙華,又名彼岸花。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佛經》
    這一段注解頓時讓我冷汗岑岑,開在冥界裏三渡河邊的花,詛咒有情人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
    “怎麽會這樣。”無力跌坐在椅子裏,我閉上眼似乎能聽到他的聲音,千世情劫麽?
    門被推開,我也順勢蓋上電腦,將所有的情緒掩藏在眼底。
    “小南,你回來了。”是乾清,看起來有些累,往床上一趴就不肯起來,“什麽破教授,期末考核居然布置去挖墳。”
    “挖墳?”我嘴角動了動,卻笑不出來。
    她翻身,對上我的目光:“是啊,我們專業課,但是我又不是為了挖墳才念的這個專業,真是一天到晚神叨叨的。”
    “我也選了你們係的選修課。”我如實交代,“而且期末作業是模擬考古。”心裏默默算了算日子,就是下周三。
    也就是大後天。
    乾清極為古怪的看我一眼:“小南,你知道要去哪裏麽?”
    見我沉默,她才接著說:“就是學校後麵不遠的村子,那裏在十年前挖出了唐朝一個將軍的陵墓。”
    唐朝將軍陵墓,我抓住了她話裏的關鍵,奶奶臨死前曾經提過這一段,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麽關聯。
    我決定去一探究竟。
    可惜天公不做美,周二晚上下了一場大雨,濕漉漉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沒停,隻是雨勢見小,教授被迫取消了這次出行。
    畢竟學生的安全最為重要,出了事誰也擔不起責任。
    我起了大早,往旅行包裏塞了電筒和一些壓縮餅幹,想了想,又往包裏放了一些緊急處理的藥。
    雨天,連出租車也不好打到,霧蒙蒙的一片,我撐傘站在路邊,冷不丁被人拍了肩膀。
    “付伽南……”刻意壓低拉長的聲音,我心裏咯噔一下,轉身卻是一聲長歎:“被你嚇死了。”
    是乾清,她背了一個大包,舉傘站在我後麵,她笑嘻嘻的:“一大早就見你跑出來了,去哪呢?”
    細細的雨絲吹進領子裏,我縮了縮脖子,並不打算瞞她:“去後麵村子看看。”
    “我也是,既然那麽巧,大家一起咯。”她笑了笑,“在這裏不好打車,跟我走。”
    我跟上她,從學校南門出去有一個公車站,站牌上清晰標出來,下一站,小灣村。
    “你特意跟著我的吧。”坐好後,我才問她,否則不會那麽巧。
    “嗯,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去做什麽,但是兩個人好歹有些照應。”她如實說,窗外還是陰沉沉的,隨時要來一場暴雨一樣。
    學校到小灣村隻有四十分鍾不到的路程,我們在村子外麵下車,一條河從我們麵前延伸到看不見的灣裏,河岸竹林茂密。
    “你常常來?”我撐開傘,替她遮住頭上雨絲,乾清也順勢挽住我,“也不算,做課題的時候會和朋友過來走一走,這個村子……”
    她頓一頓,轉而看著我的眼睛說:“其實,不怎麽太平。”
    我大概明白她說的不怎麽太平是什麽意思。
    我們從村口進去,一顆大榕樹下麵修了一座小神廟,一大把的香燭燒了一半,看得出來村子裏的人對神明敬重,但我不知道他們供奉的是哪一路神仙。
    村裏隻有一條大路,住戶不多,整齊的瓦房十分質樸,看來政府對這裏保護得很好。
    乾清將我徑直帶到一家農戶前,笑著與門前老伯打招呼:“唉,張伯,我來了。”
    “啊,是小清啊,趕緊進屋子去。”張伯起身,看了我一眼,乾清與他解釋:“這是我同學,今年和我一起做課題來啦。”
    老伯也沒有多問,耳邊隱隱約約有鈴鐺聲和歌聲傳來,我聽得不真切,遲疑著看向遠處,可那裏什麽也沒有。
    屋子裏很簡陋,卻十分幹淨,下雨天外麵總是濕冷濕冷的,進了屋子才好一些,幸好我帶了外套。
    “小清啊,”張伯點了燈,屋子裏亮了一些,“你們也不要到處亂跑,村尾的老李頭昨夜剛去了。”
    “哦,”乾清與我交換一個眼色,繼而話語輕快的說:“知道啦,把作業和勘察做好我們就回來。”
    老伯簡單的交代了我們幾句就出去了,看方向是朝著村尾去了,我和乾清端了小板凳在門口坐著,遠處池塘裏有幾隻孚水的鴨子。
    我在肩膀上搭著外套,乾清在我身邊坐著,我問她:“乾清,我們什麽時候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