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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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的洛青陽,胸口插了一把匕首。
我嚇得從棺材裏坐起來,這個洛青陽還是有些陌生,畢竟看慣了身為鬼王才有的盛世美顏,生前的模樣還是十分陌生。
可是外麵明顯更加嚇人。
一圈蠟燭點在棺材旁邊,而洛青陽的身體像是不腐不朽一樣,臉上是十分詭異的裂紋,與我那天在村莊所見無異。
往外就是一群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帽子把眼睛都給蓋上了。
巫師,我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還沒站起來一下子又被彈回去,一下子就跌倒洛青陽身邊,冷冰冰的的棺材裏凍得我都要僵住了。
而後就聽見了一串煩亂的咒語。
“啊……”我捂住太陽穴,頭都要炸了,“閉嘴。”
然而我的喊聲太過徒勞,一聲比一聲尖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幾乎痛得抽筋了,背心被汗水給浸濕了,涼意一透凍得我打了一個噴嚏。
幾個巫師過來,從身形來看是幾個年輕的女孩子。
她們伸手把我從棺材裏撈出來,掐著我的脖子灌我一碗血腥味十分濃重的東西,我手上一發狠,一手揪住一個巫師的衣領就把她往棺材上撞。
“放開我,啊……”她們念咒,我空出一隻手去捂頭,一下子又被扔進棺材裏。
好痛,我皺眉,一把抹去嘴角邊的汙漬,重重的在衣服上擦了一下,眼神透著一股凶狠勁兒:“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還是沒人理我,幾個人合力把棺材蓋給拉起來。
眼前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縮了一下身子可是涼意都從毛孔中滲透皮膚,正喘著粗氣呢,旁邊有了一絲異動。
“洛青陽,是你麽?”我小聲翼翼的問,想往旁邊躲,可是空間太小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隻能幹著急。
嚇——
我捂住心口,後腦勺撞到棺材板。
他睜開了眼睛,然後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盯住我,就像先前見到的黑貓一樣,而後他的一隻手握住我的,很涼。
怎麽回事,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驚恐的盯著他。
棺材裏太黑,我什麽都瞧不見,隻見他一雙眼睛,而後他猛地朝我撲來一把咬住我的脖子,隻感覺到一疼,隨後忍不住尖叫。
*
那隻冰涼的手也有了一絲溫度。
而後有一隻手在我臉上輕柔的拂過,隨後在我耳邊低聲的說:“南兒,奶奶他們用了一種很古老的複活咒,把我封印進這具身體裏。”
“你……活過來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洛青陽的聲音淡淡的,甚至透著一股寒:“我本來就沒死,這隻是奶奶一個陰謀罷了。”
“那……”還不等我說些什麽,棺材蓋一下子就被拉開了,重新而來的光線紮得我眼睛疼,然後就聽見洛奶奶說:“嗯,不錯。”
洛青陽臉上黑紋盡失,而我隻覺得一股陌生。
“奶奶,如你所願。”洛青陽從棺材裏坐起來,還不忘把我一起給帶起來,眼神冷得可怕:“不過,等會兒……”
洛奶奶顯然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對身邊的巫師使了一個眼色。
巫師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整個人從棺材裏架出來,我一把抓住洛青陽的手掙紮著喊:“放開我,你們想要幹什麽……”
“放開他。”洛青陽動怒,一把就掐住其中一個巫師的脖子,巫師團嘴裏咒語加快,他登時痛苦的捂按住自己太陽穴,被迫放開我。
洛奶奶陰冷冷的笑:“鬼王,是不是人類的身體還不適應,不過沒關係,你很快就會習慣的,畢竟這身體你也快用了三十年。”
我還是被拉出去了。
“放開我,洛青陽……”我尖著嗓子喊,沒差點喊劈了,那群巫師強行將我按在台子之上,隨即聽見一陣刺耳的咒語聲。
媽的,我爆了一句粗,想用腳去踢她們,可是對方人太多一下子又被按胳膊按腿的固定在台子上,洛青陽想衝進來,巫師施咒把他打飛出去。
果然不適應新身體。
“來不及了,剛才的藥起了效果,快,孩子。”其中有一個女人說。
什麽,孩子?
不行,絕對不行。
我又開始掙紮,這一次是真的拚盡全力去調動每一個能動的地方,嘴裏還在罵:“該死的,你們要是敢亂來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們的。”
肚子一疼,我瞪大眼睛。
而後就是一陣一陣的疼,其中一個女孩對著另一個女孩使一個眼色,聲音低沉的說:“把刀拿來,現在隻有把肚子給剖開了。”
“不……”額頭上起汗,頭也重重的磕在台子上,我幾乎是哭喊著:“不行,我感覺到他要出來了,啊……”
一仰頭,喊得聲嘶力竭。
一塊白布兜著我的臉就蓋下,感覺到兩腿重重的被人分開。
而後聽見一個聲音說:“好像有東西,是頭麽,快點,加把勁……用力。”
洛青陽衝上來又被巫師團給擋開,他跌在地上嘴巴也溢出來鮮血,雙眼赤紅的怒吼:“你們要是敢傷害她,我把你們全都撕了。”
“啊……”
我從來都沒有那麽疼,反噬之力和這次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額頭上的汗水整個的把頭發給浸濕了,而我還在重重的喘氣。
“快點,用力。”
我一咬牙,幾乎是蹬著台子使勁,手指都摳出血了。
“看到了,看到了。”那個聲音有些激動,我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一下子從我身體裏抽離出去,真個人都呆住了。
洛奶奶也上前,剛才她一直都是冷眼旁觀。
“嗬……原來還真是,”洛奶奶聲音難得有了一絲波動,有些激動:“這個小肉球是需要誰的血才能變成嬰兒呢,這一團黑氣是怎麽回事?”
肉球?
我也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猛地從台子上坐起來,聲音也有些顫抖:“讓我看看……”
轉頭,也看見了洛青陽小心翼翼的往這裏看來,我想朝他笑一下,可是嘴角扯了扯還是笑不出來,有些乞求的看向洛奶奶。
一個巫師女人似乎達成了什麽共識,抓起我的手腕匕首一劃拉,痛得我皺起眉。
她們用一個碗把血給兜住,交給了洛奶奶:“把母親的血滴上去,畢竟孩子一直都在吸食母親的血而存活,應該有用。”
洛奶奶半信半疑的看她們一眼。
而我心口一痛,而後就是一陣急劇的絞痛,我想起了蘇奶奶之前說的話,孩子出世之時就是你身亡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