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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青陽。”我有些擔心，“你現在真的沒問題麽，這副身體似乎成了你的束縛。”
    他一轉眼，笑意流動：“沒事，對我來說其實沒什麽區別，而且現在我兒子在身邊，我倒是不擔心什麽。”
    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樣子。
    也不知道洛奶奶那邊到底用的什麽法術，居然那麽厲害，把他一個鬼王都給封印住了，所以說鵲翎那個組織太神秘了。
    小豆包一手抓一個，臉上也是神氣十足：“你放心媽媽，我可以保護你們的。”
    我沒忍住就笑了，而後蹲下身子認真的看著他說：“那就拜托你保護爸爸媽媽了，我兒子真棒。”
    洛青陽對這裏並不陌生，之前我們來過一次，所以我對這裏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上山的時候我們走得很慢。
    “南兒，你冷不冷？”他帶著小豆包走在前麵，一大一小穿著藍色的衝鋒衣，在墨綠色的樹叢裏倒是不怎麽顯眼。
    我也很自覺的把衝鋒衣領拉高，是而搖頭：“還好吧，不冷。”
    “行，你注意腳下。”他說，手裏還抱著一個卻臉不紅氣不喘的，走了幾步就要等我一下。
    乾清說洛青陽生前，哦，以前就是圈子裏出了名的敢玩極限運動，她比劃著說，小南你知道麽，我聽說他徒手攀岩，那麽高的山崖什麽保護都不用。
    她把那的音拉得很長，生怕別人不知道洛青陽有多麽敢玩命似的。
    當時我說：“嗯，看出來。”
    而後她抱住我各種羨慕：“付伽南，你說你是踩了什麽狗屎運才撿到那麽一個男人，要是我的話，早就笑得牙齒都掉光了。”
    我說：“嗬嗬。”
    現在想想，若我這一生真的是不幸的話，那他就是我唯一的幸運了。
    爬了半個小時的山，洛家倆父子在一個古樹前站住了，氣定神閑的在等我過去，而我扶著腰抖著腿到哪裏的時候他們已經聊上了。
    “來了？”洛青陽起身相迎，把我扶在樹幹上坐下。
    我坐著歇息了一會兒，緩過勁來才說：“繼續走吧，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這邙山山脈那麽長，真懷念你會飛的日子。”
    “媽媽，我們已經到了。”小豆包一臉嫌棄。
    我書讀的少，所以比較吃驚：“到了，那麽快，哪呢哪呢，怎麽沒有看到可以鑽的洞口。”
    “這棵樹就是了。”洛青陽說，手指在他胸口那個位置撓了幾下，頭頂上的樹枝刷刷的抖動起來，露出一個洞口，像是時空之洞那樣的。
    我有些膽怯，懷疑的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個，這個洞口沒人看著麽，這妖界的入口也太隨便一些了吧。”
    出於對我的尊重，所以小豆包斟酌了一下還是換了一個比較不傷人的詞：“媽媽你傻啊，這個看起來簡單其實非常厲害的。”
    他要是敢說我蠢我就削他。
    “兒子說的沒錯，這個樹洞直接通往妖界。”洛青陽含笑的看了我們一眼，而後才解釋：“除了妖外界的東西很難進去。”
    “很難的意思是還是有辦法進去的對不對？”我問。
    洛青陽笑著看我一眼，而後才說：“你記得化魂池麽，我們兩個都能進，所以妖界也能進，至於兒子，既然我們都能進了，他就沒問了。”
    “聶玖也能進去？”我想到十分關鍵的問題。
    洛青陽稍有遲疑，而後才說：“按常理來說是不能的，況且當時他還受了重傷，沒受傷的時候進去還是可以的，除非……”
    “他其實是妖。”我搶答，覺得自己好機智。
    洛青陽抿嘴一笑，沒有說話。
    他這一樣一來就讓我覺得自己好蠢了好麽，這樣笑是幾個意思啊。
    沒和我太多糾結，洛青陽一手抱一個往上一躍，隻感覺到一股十分巨大的拉力將我們往裏麵扯，落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到了。
    我們落在半山坡上。
    妖域的天是綠色的，那種青苔一樣的綠色，看起來有些惡心，山底下就是一座城市，和人類的城市唯一的區別就是馬路上沒車。
    “我們先下去，去拜訪一個老朋友。”洛青陽扶我起來。
    ＊
    這裏的天空是綠色的，就像在眼前加了一片綠色的濾鏡一樣，看到什麽都不是自己眼睛看到的原來的顏色。
    城裏的妖和人還是有一些區別的，譬如頭頂上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屁股上一根晃來晃去的尾巴，以及還沒有變成手的爪子。
    真是稀奇古怪什麽都有。
    洛青陽說的那個老朋友居然是一家酒館的老板娘，沒錯，就是在電視上看到的古裝戲的酒館，門口插了一麵紅色的三角旗，上麵寫了一個酒字。
    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酒香。
    我們在一個角落坐下，風姿綽約的老板娘在上酒。
    見到我們的時候有些愣怔，隨即過來問：“你們需要一些什麽麽，這裏最近出了新的糕點，小朋友是不能喝酒的。”
    洛青陽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微微含笑：“女魅。”
    老板娘微微一怔，而後難以置信的看他：“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名字。”
    “花雕一壺酒。”洛青陽笑意不減，老板娘臉上類似於錯愕的情緒閃過，隨後就笑了，“我都認不出你了，你……”
    她的目光在我臉上轉了幾圈，而後落在他的臉上：“小娃娃長得真像你，沒想到一別經年再見你之時居然是這樣一副光景。”
    “我妻兒，付伽南，洛……寶寶。”洛青陽頓了一下，還是咬牙說出來了，我能感覺到小豆包的憤怒。
    老板娘在我們對麵坐下，眼中的情緒收拾得很好，漫不經心的笑：“你這次來又為了什麽，也不像是一個人悶得慌來找我喝酒的樣子。”
    聽這老板娘的口吻，他們到像是故交，而她眼底的情緒瞞不過我，她對洛青陽有情。
    心中有些吃味，但笑意仍舊舒展在眉眼之間。
    “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你。”洛青陽微笑，竟似感慨：“我此番前來，確實是有一事要和你打聽的，這件事情十分重要。”
    見他說得重，老板娘也挺直背，一手托腮：“你且說來我聽聽，知無不言”
    “我想知道，白骨夫人和青蛇的事情。”洛青陽沒有半點婉轉，直截了當的問，對麵人有些失神，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這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