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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看到了當年的那一場大戰，青蛇和白骨將軍的驚世之戰，本來白骨將軍就是戰績赫赫，一身修為十分強盛，有了身孕的青蛇被孩子吞噬了一部分的力量，自然沒有辦法抗衡。
    隻能想辦法把孩子拿出來，封印住。
    小青看見一條小蛇被青蛇從腹中親自給剖出來，而後化成女嬰的孩子被她給封印起來，而後放逐。
    她渾渾噩噩的看母親給自己講了一段話：“丫頭，你要記住，等你長大了一定要回到妖界，把這個地方給奪回來。”
    而後，青蛇拚盡全身的修為，和白骨夫人決一死戰。
    那一戰是慘烈的，白骨夫人被下了骨咒，永身永世遭受這種痛楚，而青蛇也是如此，肉身毀滅，無法入得輪回，靈識散在妖界每一個地方。
    沒有一個是有好的下場。
    ＊
    阿蘿嘴唇一直在動，她哆嗦了半天才勉強說出來一句話：“臥槽，付伽南你居然有那麽厲害的身份……當時就覺得你是人中龍鳳了，”
    我笑了笑，而後卻是漫長的沉默。
    良久，阿蘿才說：“所以，因為你是寫人命運的司命，所以你才能預見鄭智她們幾個人的死，所以……其實都是因為這個身份對不對？”
    我點頭。
    這一切，我早就知曉了。
    在妖界之時，老榕樹給我看的那一個片段，正是千年前付餘崖和玉靈那一場驚世之戰，而我……
    其實就是付餘崖請來收服玉靈的那個白袍女子。
    我和青兒有相似的容顏，麵紗遮麵，所以看不見眉間月痕，那是……司命的法印，她所有的力量都來源於此。
    鈺崖化為血咒那一天將我認出來了。
    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在我手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線，他知道我最終是要把鈺淵給救回的，隻要我想起來一切。
    這一場豪賭，鈺淵賭對了。
    小青忽然放聲大哭將我們兩個人吸引過去，她捂著臉斷斷續續的說：“小南姐，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子……”
    “小青。”我將她抱入懷中，一聲歎息：“過去就好了。”
    畢竟，她也隻是十幾歲的孩子，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沉重了，這一切也都不是她應該承受的，終究還是上一輩人的恩怨。
    她的情緒有些不穩定，阿蘿提出來照看她，而我什麽都沒有說，帶上門出去了，步子有些虛浮，走了好幾步就靠著樓梯坐下了。
    身邊停下來一個人。
    他蹲下身子，寬厚的手掌蓋在我的頭頂，我抱著樓梯的扶手，癡癡地笑：“洛青陽，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在你做那些夢之後。”他倒是一點都沒有隱瞞。
    我點頭：“原來是這樣子的，那你……那一天也是故意的對不對故意讓我殺了你，因為……隻有極高修為的人才能將你了結，”
    他不語，算是默認。
    “你真殘忍。”看著他的眼睛，我一字一頓的說。
    “南兒……”他伸出手，想碰我，卻被我不留情麵的打開：“別碰我，洛青陽……我和聶玖說我信你，是我真的信你，可如今……”
    “我該好好地考慮一下了。”
    我扶著欄杆從地上站起來，洛青陽並沒有攔我，任由我往樓梯下走，踏下最後一層樓梯的時候我聽見他很輕的說了一聲：“南兒，對不起。”
    嗬，我輕笑，往門外走。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天氣好不容回轉了一些，地上還是有些濕漉漉的，小豆包和乾清兩個人蹲在花圃前，不知道做些什麽。
    但是他明顯感覺到我來了。
    轉頭，甜甜的朝我笑：“媽媽，你來了，快過來，這裏有好多好多的小蟲子，它們在搶吃的。”
    “嗯。”我笑了笑，幾步走過去把他抱起來，輕聲說：“兒子，媽媽等下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應該會喜歡那你的。”
    “好啊。”小家夥眼睛放光。
    乾清見我起來，不知道她聽阿蘿說了什麽，倒不像之前那樣大大咧咧的了，有些緊張的問：“小南，你沒事了是不是，你要帶寶寶去哪裏？”
    “去找一隻……鬼。”
    洛青陽在我們身後站著，而我也是感覺到了他的到來，抱著小豆包往外走，他也跟上來：“你要去找百曉生是不是。”
    我沒有答話，坐上車子。
    洛青陽也坐進來，小豆包感覺到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什麽都沒敢說，看著窗外的景色變成墨黑的。
    車子進了鬼市。
    我們三個下車的時候圍上來一群看熱鬧的鬼。
    百曉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趕緊帶著被圍觀的我們進了他的店鋪，唉聲歎氣的：“我說你們兩尊大佛，這樣子很容易引起混亂的。”
    “嗯。”我還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而後開門見山：“百曉生，要怎麽救我兒子？”
    他奇了，轉頭看我們：“那個陰胎？”
    而後我和洛青陽都沒有說話，他訕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尷尬的說：“我聽媚姬大人說了，這位先生是鬼王大人……”
    “那你還不拜。”莫名其妙的就吐口而出那麽一句。
    百曉生倒是當真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跪拜禮：“屬下見過主上。”
    “無礙，你可知道怎麽救我兒子？”洛青陽已經沒有端架子的閑情逸致了，百曉生看我一眼，似乎也明白了什麽說：“夫人？”
    “司命。”
    見我如此幹脆，他倒是顯得有些驚惶，眼中也是驚愕：‘原來是上位者……難怪，我猜不透你的命數……“
    “有什麽關係呢。”我說，“你肯定知道救他的辦法。”
    百曉生認真的看了小豆包好一會兒，才說：“的確有，星君您應該也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了，您隻要取回自己的東西，就有辦法把孩子救回來了。”
    “你說天山？”我挑眉。
    百曉生認同的點頭：“的確是天上，司命星君靠一雙判官筆來給世人寫命，而她曆劫轉世之時東西則是被封在天上的雪崖之上。”
    “我知道了。”心中也是頃刻拿了主意。
    臨走的時候我往鬼市之中看了一眼，洛青陽應該也是感覺到了，他淡聲說道：“鬼界的事情等上麵的事情了結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