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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青陽嘴邊有一抹淺笑，而後才說：“對，是我。”
    阿蘿卻是瞬間明白了什麽，一下子跳起來：“這麽說，你是一朵蓮花妖，你是妖？”
    她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都要大。連鈺淵都往洛青陽臉上看，明顯的帶了許多的疑問，阿蘿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你不是鬼王？”她又一臉的震驚。
    洛青陽並沒有說什麽，而是轉頭看我：“南兒，那時候我的神識還十分的混沌，最後紮你一下得你一滴血，是而才能化為人形。”
    “聶玖……”他淡雅一笑，讓我有些捉摸不透：“他是依附在我身邊的蓮葉，和我一莖而生，所以你在第一眼的時候，將他誤認為我。”
    我抿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知道聶玖的身份？”
    “知道的時間並不是很久，也是最近。”洛青陽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可是我心中卻沒有半點輕鬆，繼而問：“那……媚姬她們為何會將你當做鬼王。”
    洛青陽臉上有淺薄的笑：“就想體驗一下，和鬼王有些交情，暫時代替他的位置讓他出去玩啊，畢竟待久了會寂寞，要不然他為什麽不讓你把我拔走。”
    可我心中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好吧。”本來被他誤導了那麽久，他不承認也不否認，看來都是我們這一群人瞎操心了，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天邊的紅雲隨著天色沉下去。
    眾人臉上各異，我盯著好一會兒，才沉著聲說：“今天晚上大家要小心一些，我擔心……鵲翎那邊會有動作了。”
    鵲翎那個組織，神秘，我一點都看出來她們的來曆。
    “如果能找到那個組織就好了。”我說，眉頭也不覺得蹙起來，而心中又是一陣擔憂，還有鈺崖那個老混蛋在一邊虎視眈眈。
    而我最害怕的還是下一個月的十四，洛青陽最虛弱的時候，他們大舉進攻。
    月上樹梢。
    我睡不著，靠在飄窗之上把玩手中的匕首，眸中微沉，洛青陽在我身邊坐下了，而床上的小豆包已經睡熟了。
    “南兒。”他開口喚我，月光在他側臉上投下一層陰翳。
    我抬眼，手指緩緩地在匕首上擦過，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他在我旁邊坐下順勢將我攬入懷中：“你在想什麽？”
    “什麽都沒想。”我說，順勢將頭靠在他肩窩上。
    洛青陽可不是那麽想的，他將臉往我額頭貼了貼，說：“不，你在想我白天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你隻信了一半。”
    “嗯。”我沒有否認。
    這一下，洛青陽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隻是抱緊了我。
    我說：“聶玖……他對我似乎有一種十分畸形的心理，要不是他設計把鄭智他們給殺了，而且都是照著我的夢境，為了讓我想起來，真是煞費苦心。”
    “你什麽時候想起來的？”他問我。
    我往窗外瞟了一眼，而後歎息：“從妖界回來就知道了一些吧，老榕樹給我看了一些東西，我大概能知道這一切為什麽。”
    “青蛇和阿蘿，哦，不，是白骨夫人有夙世的恩怨，因為你是司命，所以她們才有了後來相遇的機會……”洛青陽說。
    我點頭，他說的一字不差。
    包括後來的鄭智她們，也是和我又不同程度的牽絆，不能說是我誤闖她們生命讓她們該遭此一劫，若然我離開那段時間，她們還是遭遇了不幸。
    或者，這是為我安排的命運。
    “我還是要把奶奶抓回來，要不然救不了兒子。”最終，我還是繞回了我最擔心的問題上，而後說：“洛青陽，鬼界……”
    “嗯。”他挑眉。
    我盯著他十分好看的眸子，伸手抓住他的手指自己也下了決心一樣，說：“那天我們離開鬼市的時候……你也感覺到了。”
    “嗯，”這次，洛青陽倒是先笑了。
    我說：“應該是媚姬把薑芷和蘇青給藏起來了，她膽子倒是挺大的，我記得你答應過鵲翎，借道九幽……你真的會麽？”
    洛青陽的無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她和鬼王訂約，我又不是鬼王，答應她也沒有用啊，再說了，我說借也不見得她真的就能去。”
    “九幽……我也沒去過。”默了半晌，我才說。
    洛青陽自己也笑了，拿手指戳我額頭：“我也沒有去過，也不想去，去那裏做什麽，又沒什麽好玩的，隻不過……”
    他的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我卻是十分準確的抓住了，提高了警戒：“不過什麽？”
    “想起一些往事而已。”他笑了笑，眸光卻是一瞬的黯下去，不知道想到了誰，他說：“至於薑芷和蘇青，隻要不和我作對，我還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這應該是他能給媚姬最大的寬容了。
    空氣中有一股濃重的味道，我和洛青陽幾乎是同時坐直了身子，窗外一輪月亮十分明亮，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
    外麵陽台閃過幾個人影。
    很快就有打鬥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洛青陽看我一眼，隨即下了一個結界在周圍，而我跟出去的時候手中悄悄地捏了一個法印加在結界之上。
    洛青陽的結界，洛奶奶有的是辦法破。
    客廳裏的燈點亮了。
    阿蘿和鈺淵對麵正是幾日不見的鵲翎，以及一群被他們轉化的人，那些人擁有十分驚人的速度和力量。
    “我還以為是誰呢，深夜造訪。”我笑著從二樓往下走。
    洛青陽一聲不吭的跟在我身後，直到在他們麵前站住，鵲翎抬頭看了一眼二樓，而後才淡淡的笑著說：“你兒子在二樓，你也真敢放心。”
    “那可不是。”我也笑，眸間冷峭：“這次，你又要搞什麽鬼？”
    “我們的目的一直都隻是一個啊……”鵲翎眉間綻開一抹笑，蒼白的臉上十分自信：“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司命上仙。”
    我冷笑：“那你知道了還敢來，也真是不怕死。”
    “隻是一個仙而已。”鵲翎說，給身後的人一個眼色，自己也是慢慢的往後退：“擋我者……就算是仙，也不會放過。”
    阿蘿氣炸了，在一旁冷嘲熱諷：“我說小姑娘，晚上吃大蒜了吧，那麽大口氣。”
    鵲翎微微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