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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嚇得大驚失色，轉身就想跑，他直接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他的力氣很大，我一下子就被他打得眼前一黑，短暫的黑暗過後，那個男人手裏的刀子已經貼在我脖子上了。
    “臭婊子，你再反抗啊？老子割斷你的脖子你信不信！”他瞪著我，雙眼如銅鈴一般巨大。
    冰涼的刀鋒貼著我的脖子，死亡的恐懼瞬間襲上我的全身。
    男人看著我，臉上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抓著我就往外走，到了走道上大吼：“秀妹子！”
    大半夜的他的聲音在樓道裏回蕩，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老板娘急匆匆的跑上來，手裏還端著一碗烏漆墨黑的水，“來了來了，叫魂呐！”
    男人也不管老板娘說什麽，直接說：“我拉著她。”
    老板娘點了點頭走過來，熟門熟路的伸手扣住了我的下巴，我張嘴就想咬她的手。
    她冷笑了一聲一使勁，“嗑噠”一聲，酸意從我的臉頰傳來過來，我發現自己連閉嘴的能力都沒了。
    “老娘做這行都幾十年了，和老娘鬥？”老板娘得意洋洋的把手裏的水灌到我嘴裏，水裏帶著腥氣味和煙灰味。
    我不想喝下去，可是連閉嘴都做不到，水順著嘴角就流了一身。
    老板娘伸手猛地的朝著我的下巴一記勾拳，一陣劇痛傳來，我的眼淚反射性的就流了出來。
    等我回過神才發現，那碗莫名其妙的水居然被我咽下去了。
    我還沒來得及多反應就是一陣天旋地轉，沒了意識之前看到的是一臉獰笑的老板娘和男人。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渾身上下都冷，冷的腳趾都發疼了我才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瞎了，周圍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看不到東西，五感變得十分的靈敏，黑暗之中有人在呼吸，聽起來呼吸聲很平穩，而且呼吸聲很細，應該是個姑娘。
    “有人嗎？”看不到周圍的情況，我隻能待在原地喊。
    我一喊呼吸聲就停滯了一下，明顯有人醒了。
    “啪！”開關聲傳來，室內瞬間被燈光填滿，我的眼睛也一下子刺的劇痛。
    等我適應過來才發現屋子裏不僅僅隻有一個人，裏麵有五個姑娘，全都打著地鋪睡成一排。
    一個個看著我打哈欠，其中一個看我臉上有責怪之意，“新來的，你不睡我們還睡呢，瞎叫喚什麽？”
    我愣了一下，問道：“這是哪裏？”
    一個姑娘毫不在意的躺下去，嘟囔道：“溫暖家園啊……”
    溫暖家園就是那個旅館的名字，就是因為它的名字看起來很溫馨我才選擇了那個地方。
    “你們是在裏麵的工作人員？”
    原先還看著我的姑娘們一個個躺下了，其中一個姑娘帶著濃濃睡意回答我：“算是吧。”
    看著她們躺下了我又冷的厲害，鑽到一個空床位上麵就裹著被子睡了。
    躺在床上很久我都沒睡著，不是因為被子上麵奇怪的味道，而是在擔憂自己的處境。
    思來想去我終於得出結論，這群姑娘一定是做某種特殊交易的，我聽到的那陣奇怪聲音不是我的幻覺。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沒有，等一陣巨大的敲門聲傳來我才被驚醒。
    一睜眼就看到有人去開門，開門的姑娘就穿著一件幾乎透明的打底衫。
    門一打開我就看到那個老板娘，她打量了一圈其他人之後才看向我，“新來的，今晚上你該接客了。”
    她的模樣和當初的芳姐差不多，隻是芳姐喜歡端架子，而那個女人一看就是沒什麽涵養的底層婦女。
    “我告訴你，我可是南城數一數二顧家的人！”
    那老板娘沒有絲毫猶豫就冷笑道：“顧家是哪家？市長的親戚？”
    看著她一點也不懼怕顧家的模樣，我就知道自己嚇唬她這一招是沒用了。
    在南城不怕顧家的就是比顧家厲害的，比如秦家和李家，那個老板娘舉止輕浮言語粗俗，一看就和秦家李家都沒關係。
    還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她壓根不知道南城的情況，什麽顧家李家在她眼裏都是路邊擺攤賣菜的，沒什麽好怕的。
    “老娘可告訴你，你來了老娘這裏就是老娘的人，你要是敢跑，看老娘不刮花你的臉！”她說完轉身就走。
    那五個姑娘見怪不怪，自己換上了衣服。
    過了大概十多分鍾，那老板娘才提著兩桶東西進來，打開了桶蓋我才發現一桶是白菜湯，一桶是白米飯。
    那五個姑娘紛紛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被子裏掏出了碗。
    老板娘轉身就走，五個姑娘一擁而上，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米飯，甚至用手去湯裏撈白菜。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不大的一會白米飯就見底了，她們又去爭搶白菜湯，搶的差點打起來。
    等桶裏什麽都沒有了一個個才收回手躺在了床上，她們看起來沒有一點難受，臉上反倒掛上了愉悅，甚至一個姑娘還翹著二郎腿吹起了口哨。
    “這裏是……你們是做什麽的？”
    我一問其中一個姑娘瞥了我一眼沒說話，眼神裏卻是濃濃的不屑。
    “我的大小姐，這裏是溫暖家園的地下室，你的房間啊，你看不出來？”一個姑娘摸著肚子一臉的愜意，看都沒看我。
    “那你們為什麽在這裏？”那姑娘年級不大，估摸著就十六七歲的樣子。
    她一個咕嚕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看著我：“你怎麽來的，我們就怎麽來的。”
    我覺得很驚訝，我是被強迫帶到那裏的，她們看上去反倒是一副享受的不行的模樣，沒有半點被強迫的樣子。
    “你是新來，時間一久就知道了，反正往床上一躺就成，別的啥也不用做，多好。”那姑娘稚嫩的臉龐上全是無所謂。
    我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才那麽大點年紀就把做小姐那件事看的那麽淡了。
    “就是啊，我以前去做女工，一天工作十多個小時，工資還得寄回老家，現在好了，眼一睜一閉就來錢了，老板娘每個月還給我們一百塊錢的工資，多好。”
    她們似乎被挑起了話頭，嘰嘰喳喳就開始討論做小姐怎麽怎麽舒服，看著那一張張青澀稚嫩的臉龐，我心裏仿佛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