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愛情是虛無縹緲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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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兩個字出口,有多艱難,隻有葉思瞳知道,她仿佛全身力氣都沒抽空了一般,倚在窗台上,一隻手扶著以免自己站立不穩直接滑坐在地上,顧木笙在門口,皺眉,轉身進了洗手間,自家的事,還是得由他們自己解決。
林穆北沉默半晌,說:“我沒想過離婚。”
“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的嗎?”葉思瞳又問。
“我最近不回別墅那邊,你在肖家照顧好自己,不要喝酒。”
明明是滿腹的話,葉思瞳卻一句也說不出口了,她笑了一聲,說:“你現在又憑什麽管我?以什麽身份?”
她依稀記得,這是她剛和林穆北領證的時候,林穆北對她說過的話,那個時候她沒有任何身份資格,那麽現在的林穆北呢?葉思瞳將這句話又回擊給他。
林穆北說:“思瞳,不要鬧了,我到時候去找你,會和你說清楚的。”
“可是我憑什麽等你?林穆北,你總是讓我等,如果我不開口,你就連半句話也沒有,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要不是木笙帶我過去,我本來還是不願意相信的,可是你從始至終連一句解釋都沒有,你叫我還怎麽信你?”葉思瞳摸著自己的肚子,微疼,她說:“林穆北,我沒有鬧,是你讓我害怕,如果你想離婚,我不會糾纏你。”
葉思瞳從未想過,她憑著一腔孤勇,過五關斬六將,好不容易兩個人好好在一起了,最後的分開卻是她提出來的。
“那孩子呢?”林穆北問。
“我養!”葉思瞳咬牙,答得硬氣。
“我不同意!我不會和你離婚的,這件事情,我也會和你說清楚,不是你想的那樣。”林穆北似乎也惱了,語速快而激烈:“想要離婚,葉思瞳我告訴你,休想!”
林穆北說完,掛了電話,葉思瞳渾身無力,勉強走到床邊,趴在柔軟的被子上,她好想問林穆北到底想要怎麽樣,一邊和她你儂我儂,一邊在外麵和別的女人上床。
顧木笙在洗手間洗了把臉,掏出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手機裏有新短信進來,是陌生的號碼,她看了一眼,咬著唇,那樣的口吻,她已然猜到了對方是誰,約她見麵麽?顧木笙垂眸,刪掉了短信,將手機放回兜裏,估摸著差不多的時間出來,窗口卻不見了葉思瞳的影子,屋內有著壓抑的抽泣聲。
顧木笙順著那聲音的源頭看過去,葉思瞳趴在床上,整個人顯得無助又哀傷,顧木笙歎了口氣,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膀,一句安慰也說不出來,直到門鈴響起,服務生送了酒上來,她取了酒放在桌子上,然後守著葉思瞳。
葉思瞳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前始終是一片黑暗,那些淚水落入嘴裏一些,苦得要命,就和她心中的味道一樣,埋首的地方都被浸濕了一片。
葉思瞳勉強止住眼淚,從床上坐起來,可仍止不住的抽抽,頭發被折騰得蓬亂,顧木笙問:“你怎麽樣?”
葉思瞳搖搖頭,下床,腿發軟,絆著床腳,差點摔地上,顧木笙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眼裏滿滿的心疼:“去哪兒啊?”
“我去洗手間。”葉思瞳的聲音細而幹啞,是哭久了的緣故。
“我陪你去吧。”
葉思瞳搖頭,脫開手搖搖晃晃的進了洗手間,捧著冷水拍在臉上,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那張臉,還是和以前那樣沒有絲毫的改變,隻是眼睛又紅又腫,難看極了。
葉思瞳不禁反思,什麽時候她就變成這副鬼樣子了,那些眼淚,她向來是不屑的,卻成了她現在常用的發泄方式,有專家說哭一哭利於人體排除毒素,都是見鬼的吧,哭成這個樣子,她都覺得自己是中毒了,中了林穆北的毒。
葉思瞳在洗手間裏待得夠久了,顧木笙擔心,跑去拍門,喊她的名字:“思瞳!”
葉思瞳這才驚覺自己一時又走了神,魂不附體的,水聲嘩嘩的還在流。
葉思瞳又捧了把冷水澆臉,這才拉開了門出來,顧木笙擔心的問:“你在做什麽?怎麽這麽久?”
“我不會想不開的,木笙,你別擔心。”葉思瞳想,有時候有這麽個朋友在身邊也挺好,她之前全心全意的全是林穆北,都快忘了自己了,連顧木笙都冷落了不少,也就在這時,她還覺得自己還是個人。
“你和林穆北離婚了?”雖然挺殘忍,但是顧木笙還是問了出來。
“沒有,他沒答應。”葉思瞳搖頭,苦笑:“我都不明白他為什麽不答應。”
“哎,不答應也好,你這孩子都有了,鬧離婚……”
“我不想把孩子當做挽留的籌碼,如果不愛了,我寧願放手,木笙,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不想勉強他。”
“你為他想得那麽多,他為你想過嗎?”顧木笙為她抱不平。
葉思瞳拿過桌上的酒,打開,翻起兩個杯子,各自倒滿:“不要說他了,我想喝點酒。”
顧木笙趕緊說:“我陪你。”
葉思瞳將滿杯的酒遞給她,自顧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那滿滿的一杯,一口氣不斷的,咕咚咕咚下了喉,顧木笙看得胃疼,忙去攔她:“你小心肚子裏的孩子,這樣的喝法,你大人受得住,孩子能行嗎?”
葉思瞳擦了擦唇邊的酒漬,那酒味醇厚,明明不醉人的,葉思瞳卻覺得自己已經是醉了,蒼白的臉上升起一陣潮紅,臉頰燙得不可思議。
葉思瞳倚在床頭,唇角帶笑的,說:“我有分寸。”
這樣叫有分寸?顧木笙看著她的臉,一口氣幹了自己這杯,這種喝法,真是糟蹋了這兩瓶酒,顧木笙說:“喝一杯就行了,洗洗睡,明天……”她停了停,說:“明天我們去遊樂園玩,不理那些臭男人!”
葉思瞳望著她,醉眼迷蒙的頷首:“好。”
葉思瞳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今晚卻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自己站在一片廣袤的平原上,對麵就是林穆北,她走近,才發現中間被開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她衝著林穆北喊叫,可是林穆北卻好像沒看見她一般,一直靜默,那雙眼的傲人神采,好似對著天邊。
一夢驚醒,葉思瞳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屋子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顧木笙還在沉睡,她該是也做了一個不好的夢,眉頭緊蹙。
顧木笙撐著身子靠在床頭,摸著已經微微凸起的肚子,啞著嗓子問:“怎麽辦呢?”
沒有人回答,肚子裏那個小人兒更不可能回答,可是葉思瞳能感受到掌心處頓了一下,本應該是極欣喜的事情,卻變成了苦澀,她摸索著在床頭櫃子上拿杯子喝了一口,不是水,是酒。
這種時候酒總比水味道更好一些,找到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淩晨三點,她真是夢魘了,連夢裏,都逃不開林穆北這個人。
撫了撫額頭,葉思瞳小心的躺下,閉著眼睛,腦子裏滿是她與林穆北恩愛開心的畫麵,甜得發膩,齁得要死,最後化作鋼刀一點一點的割著她的肉,流出刺眼的殷紅。
輾轉反側,快天亮的時候,葉思瞳才又睡過去。
等葉思瞳自然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鍾的光景,窗簾被拉開,陽光漏進來,她眯了眯眼,朦朧看見顧木笙依著窗戶背對著她打電話,好像是有人約她,她在拒絕。
顧木笙掛了電話,臉色難看,轉過身,看見眯著眼打哈欠的葉思瞳,難看的臉色轉為笑意。
葉思瞳說:“你今天要是有事就去吧,我沒事的,一個人待會兒,挺好。”
“我沒約。”顧木笙否認:“我今天就想去遊樂場玩,咱們去打氣球,去玩升降機,去坐摩天輪。”
葉思瞳說:“摩天輪不都是情侶坐的嗎,我們兩個女的,湊什麽熱鬧啊?”
顧木笙鄭重其事的說:“我現在覺得,愛情算個屁啊,虛無縹緲的玩意兒,說散就散了,遠不及朋友來得真實長久。”
“起來吧,我去洗漱,剛好出門吃個午飯,就去玩一下午,我天天泡酒吧,都沒去過遊樂場。”
葉思瞳說:“我一個家庭主婦,更沒去過了。”
隨便應付了午飯,兩個人打車來到遊樂場。
今天周六,遊樂場裏遊人如織,都是成雙結對的,過通道的時候更是擁擠,顧木笙拉著她的手,說:“跟好,別走丟了。”
葉思瞳被人潮擠來擠去,下意識的拉緊了她。
好不容易走出了通道,遊樂場裏的一切看在顧木笙眼裏都成了新奇,她看到別人打槍,拖著葉思瞳衝過去,看了半天,連連搖頭,說:“老板,拿把槍我,我也要來一盤。”
“好嘞。”接過錢,老板麻利從角落拾掇起一杆新的塑料槍,給她換上子彈,上膛,遞給她。
顧木笙掂了兩下,對著準星,一隻手衝葉思瞳比劃了兩下,說:“思瞳,看到那一對手鏈沒,我就要那個了,咱倆一人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