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不準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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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突如其來抹了一臉泥巴的墨之闋惱怒抓住她的雙腕,閻七可懶得管他惱不惱怒,不,她要的就是他惱怒!
    她不罷休,手被抓住了,但腦袋沾的泥巴最多,直接把腦袋往他的臉蛋蹭,隻是他躲避得迅速,她快速轉戰他的胸口脖子,像發瘋的濕水狗一個勁往他身上鑽。
    “……”青狐再次抹了一把冷汗,徹底被她打敗了。
    “喂……”墨之闋倉惶按住她螺旋的腦袋,她還不依不撓地往他身上蹭,他忽地無奈一笑,快速而起,順勢將她攔腰抱起轉身走去。
    閻七抓著他的衣襟不悅道:“是好漢,放我下來,到泥潭裏單打獨鬥!”
    墨之闋低眸看了看她慍悶的泥臉,溫沉低笑,沒有說話,健步沿著九曲橋離開。
    閻七看見他這個笑容微愣,抓在他衣襟的微僵,輕抿唇,不再說話。
    還跪在原地的稍帶不可思議扭頭看向寒帝抱著伊人離去的背影,他竟然沒有動怒,而且還不顧肮髒,親自抱她離開了。
    墨之傾緊了緊手中的折子,黯然低垂眼簾,在心裏默念:“皇兄……真的喜歡她麽。”
    “噗噗……”白雀拍打著翅膀落到橋墩上,看了眼墨之闋遠去的背影,再側頭看向黯然失落的墨之傾。
    他當然不會認為墨之闋是因為關心那個女人才不惜紓尊給她擦臉抱她離開,墨之闋做的一切,無非就是因為九王在此,為了讓他死心。
    突然將她冊封為閻妃,也是為了斷絕九王的念想。
    他禁不住感歎一聲:為了這個兄弟,我家主子也夠大費周折了,希望這九王快點長點腦子唄。
    雋雍宮內,除了寒玉床就是靠近窗邊的軟榻,右側有一小屋擺放著衣櫥和洗臉盤之類的日常用品,左邊珠簾垂地之處是一條走廊,直接通往他專用的浴池。
    閻七被安置在浴池裏沐浴更衣,墨之闋則在軟榻上看書。
    白雀坐不住了,一個勁在屋內飛來飛去,自家主子竟然讓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在他的浴池裏沐浴!就算要九王死心,也沒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委屈自己呀!
    “陛下……”
    外麵傳來掌事太監的聲音,墨之闋仍舊看書並未發話,沉默了會,外麵的掌事太監緊接著說:“太後娘娘來了。”
    白雀旋即化為人形落到地上,緊了緊眉頭,下意識看了眼墨之闋,低聲嘀咕:“太後娘娘許久不到這裏來。”
    因為這裏是在空曠,太後娘娘不能坐在這地上,來了也隻能站著。
    沒有得到墨之闋的回應,白雀快步向外走去。在皇宮,他和烏雀是寒帝的兩個貼身護衛,身份詭秘,一般人不敢過問他們的來曆,隻知是寒帝特意從宮外挑選回來的。
    由於他倆一直貼身跟隨墨之闋,包括夜晚。
    宮中各人,包括太後和墨之傾,都曾懷疑墨之闋有特殊的嗜好,後來墨之闋帶了一名叫顏顏的姑娘回來,為此還跟太後僵持了快整整一年,這才算平息了謠言。
    不過,太後對白雀這個小白臉還是很不喜歡,雖說墨之闋曾迷戀那個叫顏顏的女子,但是,不代表他就沒有特別嗜好,否則這十年來為何幾乎夜夜將二人留在房中。
    白雀拉開房門,瞧了眼太後犀利的嫌棄眼神,他已經見慣不怪,直接忽略掉,微笑道:“太後娘娘找陛下有何要事?”
    “滾開。”太後冷聲道了句,直接將他推到一旁往屋裏走去。
    跟隨在後的侍女太監本想一同進來,隻是被白雀冷瞥了眼,他們隻好在外麵候著。
    太後走進空曠而冰冷的殿室,雖然已經特意添了兩件衣裳,但還是覺得寒冷,忍不住打了兩個哆嗦,想著自己的兒子常年在這麽陰寒的地方,心頭的怒氣緩慢降了下來。
    “母後。”墨之闋隨後從垂地的紗幔後麵走出來。
    太後深深看了他一眼,她都快要記不起來,上一次見他,是什麽時候。她沉沉呼吸,故意壓低了火氣,輕聲道:“你是我們狄青國的皇帝,怎能隨隨便便冊封一個妃子?”
    墨之闋輕作點頭,回應道:“一應該有的禮數、儀典,勞煩母後代為操持了。”
    太後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來,稍微沉了臉色說:“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母後說的不是禮數,而是那個女人……不,不,她不是……”
    她本想說那閻七是妖,可是,當年她也說那顏顏是妖,因此母子二人鬧到此刻還沒和好,而且此番自己還沒有著實的證據,若貿然指證她,隻怕母子的關係會鬧得更僵。
    她還聽說這個女人剛剛跳到荷花池裏嬉戲,在奴才麵前弄得渾身狼狽,盡管她不是妖,像這種沒規沒距的野丫頭,也是沒有資格入宮為妃的。
    琢磨了會,太後稍微放軟了態度,輕歎一聲,婉聲道:“顏顏的事,哀家的確有錯。這些年來,你我母子二人鬧得僵,哀家這些天也反思過了,不管什麽身份,都是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兒,你自己喜歡就好。”
    說著,她上前來扶著他的手肘,稍帶憂心道:“國師算過了,今年不適合納妃。你若喜歡她,就先把她留在身邊,明年冊妃抑或封後都不遲呀,對吧?”
    墨之闋收回被她輕扶的手,把手繞到身後。
    太後落空的手僵了僵,鼻子忽酸,下意識低垂眼簾,在他看不見處,倔強地把淚水壓了回去。
    自從顏顏的事情後,他就變得十分冷漠。
    從前的他雖然沉迷於仙術,但是也知道定時定候去給她請安問好,或是打發奴才送點東西。
    可現在無論做什麽,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宛如母子倆是陌生人,不,還不如陌生人。
    可是當年,她是真的看見那顏顏甩出長長的狐狸尾巴,可怕極了。
    誰料到跟她爭執幾句罷了,她就上吊自盡,若她真是妖,會因為幾句爭執而上吊自盡嗎?
    若她不是妖,難道看錯了嗎?
    “一切依母後之言。”墨之闋輕淡道。
    聽到這沒有任何情感的客套話,太後心頭莫名揪痛,微閉眼睛哽咽了會,輕作點頭道:“嗯,哀家先行回東頤宮。”說著,黯然轉身走去。
    “母後……”
    忽然聽見他的呼喊,太後雙目一亮,迫切回過身來微笑問道:“還有什麽事情?”
    “以後不要過來了。”他不鹹不淡道了句。
    太後微笑的表情卻如同瞬間被寒雪冰封,保持著雍雍華貴的姿態退出他的視線,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狼狽地離開雋雍宮。
    墨之闋看著她落寞離開的背影,動了動指尖,終究沒有把最後那句話補充上來——這裏太冷。
    待太後離開後,他才轉回裏室,撥開紗幔便看見盤膝坐在軟榻上的閻七,此時的她穿著侍女送來的粉色綢裙,披散了頭發,嘴角噙著詭異的淺笑,似乎一點也不受屋內的寒氣影響。
    當日在萃華苑將她打暈,他把她帶回雋雍宮,並將她安置在寒玉床上,並非心疼她更非救她,而是為了懲戒她。
    寒玉床的寒氣犀利,常人幾乎是抵禦不了的,懂法術的人躺在上邊容易走火入魔,以致經脈盡斷。
    這些死掉的人,他們的法力會遺留在寒玉床上,助能駕馭它的人修煉。然而他們的怨氣也會縈繞在寒玉床的四周,所有周圍會格外的寒冷刺骨。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並未受到寒玉床的毒害,在上邊躺了會,竟然還迅速恢複起來了。
    閻七當然不知道他的想法是這麽惡毒的,她還以為這家夥知道他自己做錯事了,心生愧疚才把自己帶回這裏療傷的。
    她看了眼走進來的墨之闋的陌生容顏,再掃看他掛在腰間的血瓶子,遲疑了會才確定了他的身份。
    她下意識掃看四周,雖然把渾身的泥巴洗掉了,精神了不少,但力氣還沒完全恢複,隻是這屋子空蕩蕩的,連張椅子都沒有,她隻好霸占他的位置了。
    唉,這皇帝當得也太摳門了吧?
    “莫名其妙給我封個妃子,你有什麽企圖呀?”閻七開門見山問道。
    妃子是什麽東西?
    皇帝的女人。
    她雖然不知道情呀愛的具體是什麽滋味,但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還是清楚的。
    畢竟九重天上也有不少恩愛相隨的仙家,喔,對了,那少尊主陌祁煊也準備迎娶聖後了。
    而這墨之闋突然給她封個閻妃,嗬,她絕對不相信是墨之闋瞧上她了。不,她相信自己魅力無限,但是,這經常讓她記憶掉鏈子的貨不可能對自己有非分思想。
    而且,她早就聽著人間的妃子、妻子、妾侍什麽的最可憐了,要守的規矩一摞摞,什麽三綱五常呀,三從四德呀。
    墨之闋直視她的眸子,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想跟朕生孩子,又有什麽企圖?”
    “我……”閻七一下子被他問得語塞,心中卻萬分歡喜,執行任務的機會來了!
    她故作輕歎一聲,滿臉無奈道:“我想跟你生小孩,那隻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我想……”
    “為何是我?”墨之闋打斷她的話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