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想法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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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七領悟到他這個警告的顏色,抿唇不語,他意思無非就是讓她別插手,哪裏涼快那裏去。
    “你還在渡劫,其他的閑事,莫管。”
    聞言,閻七觸電般抬起頭來看他。
    眼前的他左手挽前右手負後,纖塵不染的白衣襯托出修長挺拔的身段,宛如一輪明月懸於此處,看似有些冰冷但又感到莫名的溫柔暖和,卻又散發著宇宙中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威懾。
    仿佛這夜色的變化,都必須隨著他這輪藏於宇宙深處的明月的氣場變化而變化,蒙上一層微妙的詭秘色彩。
    因為距離的緣故,隻見他眸底的一點銀光,但無法辨別清楚眸子裏的情緒。
    隻是聽見他這句像是善意提醒的話語,她有一種莫名的錯覺,此刻他眸底的亮色很溫柔。
    她微咬下唇,琢磨著他既然是九重天未來的接班人,自然是知曉他們渡劫一事的,所以很快打消了心底的驚訝。
    最後,她才點點頭,應了聲“嗯”。
    陌祁煊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少尊!”閻七幾乎是本能地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生怕動作稍微遲鈍,就讓他跑了去。
    陌祁煊眸色微斂,稍微側頭向後看她,並沒說話。
    他的目光很溫柔,可是因為心虛的緣故,她還是覺得這是警告的厲色,她連忙鬆開他的手,規矩向後倒退一步,輕抿嘴角淺笑,懇切道:“聽說你的倦樓,有囊括六界的書籍,我……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見了。
    在她的記憶裏,雖然以前從未跟這位少尊打過照麵,但是,有華跌那群鶯歌嘴的存在,關於他的事情,她還是知道一點點的。
    為什麽隻是一點點呢?
    因為這位少尊的存在本來就跟一個摸不著猜不透的謎,他出生那年,正好是三界與域魔大戰的時候。
    那場惡戰中,少尊的父親與域魔同歸於盡,少尊的母親亦身負重傷,難產,生下少尊後便香消玉殞了。
    少尊剛出生的時候,仙界百花竟放,祥鳥齊鳴,枯死的花草樹木亦得到重生,整個仙界被明淨的靈氣浸潤。
    然而,少尊的身體卻十分虛弱。
    為了確保他健康成長,老聖尊將這唯一的孫子送到鹿鳴山休養。
    過了差不多一萬年,少尊才回歸九重天,但也終日帶著半截麵具,除了老聖尊,沒有仙家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
    除了重要宴會會議外,他極少出現在九重天。
    而且,這幾萬年的大少戰役裏,他從不參與,不,他幾乎從未展露過自己的仙術,就算五百年前的仙魔大戰,他也隻是從旁調兵遣將,並未出手。
    誰也不知道他的法術究竟到哪一個層次,是高是低。
    所以說,這位少尊主,始終是一個謎。
    雖然他的倦樓擁有六界中最古老的書籍,但是,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仙界敢跟他借書,更別說登堂入室直接到他的倦樓去了。
    就好像她自己的碧波池一樣,她不允許任何仙家進入,或許,他也不允許任何仙家褻瀆吧。
    想到此處,她的聲音才會越來越沒有底氣,最後連她自己也聽不見。
    “嗯。”
    聽見他低沉的回應聲,閻七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滿目激動看向他,見他扶風翩然離去,她激動喊了聲:“少尊!”
    腳踏空氣的陌祁煊不緊不慢回頭,向下看了眼仍站在屋簷上的閻七。
    她抿了抿唇帶點糾結低下頭去,心念自身沒有法術,如何跟上他的腳步?
    陌祁煊拂袖回身,如一陣清逸的晚風來到她的跟前,輕挽她柔軟的腰肢向夜空中側展臂飛去。
    “扶穩一點,摔死了,甭想渡劫成功。”
    忽然聽見他帶點幽默的腹黑提醒,本來就緊緊抱住他胸膛的閻七,不由得臉頰緋紅,遲鈍的心窩莫名小鹿亂撞。
    她抿緊唇,再稍微加重力度抱住他後背,刻意低下頭去看忽閃的螢火,躲開他的目光。
    夜風那麽溫柔,像他的眼睛,深不可測,卻溫暖如斯。
    穿過層層迷霧,四周開始變得明亮,放眼看去,見蔚藍的湖泊中有一座若隱若現的孤島,像碧綠的翡翠隱藏在繚繞的雲霧之中。
    陌祁煊帶著她轉入孤島裏,隻是輕輕一晃,便輕然落到地麵上。
    閻七扶著他的肩膀站穩腳跟,放眼看去,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訝然道:“這就是倦樓?”
    眼前是右邊是一片望眼無盡的花海,左邊是半畝池水,池中種著一棵古老的怪樹,樹冠旁根錯枝幾乎籠罩了整個池麵,泛著微光的葉子像閃閃發亮的寶石。
    池中還栽種了她最終愛的淩波葉,這裏的淩波葉雖然不及她碧波池的大氣,但也不似人間的小氣,足夠她愜意地盤坐在上邊。
    這裏分明就是景色宜人的地方,被她當作的仙家不敢踏足的倦樓,是因為,無論是七彩繽紛的花海,抑或古老的書,又或者是池中的淩波葉,上麵都看似隨意地擺放著形式不一的書籍。
    她滿目不可思議側頭看向身邊的少尊,沒想到傳言高冷嚴肅的他,會布置出這麽一個恬靜浪漫的書島。
    低頭看書,抬頭賞花,撚指弄水,倦時翻樹,還有清風送爽的日月精華,這壓根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書島呀!
    不像畢寒那家夥,將書刻在冷冰冰的石洞裏邊,看得她眼睛眼睛疼痛,脖子僵硬。又或者是禦長興,一屋子的書雜亂無章,生怕別人盜了去似的。
    “你要看什麽書,自己挑。”
    聽見少尊發話,閻七也不客氣了,先是在望眼無盡的浪漫景色裏環顧一圈,唇畔處勾起一抹輕淺的笑容,輕展臂率先翩然落到淩波葉上。
    站在原地的陌祁煊雙手負後,如靈芝玉樹翹首立於花海間,順著她倩影的方向放眼看去。
    見她單膝跪落到淩波葉上,青蔥玉指輕勾書頁翻看,池中波光和樹上的綠光交相輝映,迷離的暈光籠罩在她精致的五官。
    身著輕紗粉裙的她,宛如池中綻放的蓮花,耳畔的日月流星墜子微光瀲灩,淡香清風輕料她的發鬢,與她唇畔那抹輕淺的笑容,勾勒出一幅恬靜唯美的畫麵。
    他薄唇勾勒淺弧,雖然輕淺,卻是歡喜。
    閻七躍到其他淩波葉上翻看了幾下,這淩波葉上的書不過是一些六界中的軼聞,若是躺在這淩波葉上享受日月精華,看這些書是最好不過了。
    她站起來輕輕一躍,身似鴻雁落到古樹上強有力的枝幹上,滿帶愜意輕擺雙腿,掃看池中的景色又是別樣滋味。
    稍微抬手就拿到了擱在樹枝間的書籍,任由清風輕撩裙梢,她隨意翻看了幾頁,果不出所料,這樹上的書是六界修煉的要訣。
    她捧著手中的書,下意識往站在花海間陌祁煊抬眸看去,這片花海主要有三個顏色,白色、黃色、紫色,而他所站的地方卻是一簇豔紅的花。
    看著花海中的他,她總是覺得有三分奇怪的感覺,這位少尊高冷逸清,身處雲霧繚繞的鹿鳴湖,她本以為這裏隻不過是非山即水的修煉聖地,不曾想卻有這麽一處爛漫的花海,還因地製宜,將這裏變為不一樣的藏書閣。
    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位看似高冷的少尊,竟然還在私藏的書海裏收藏那麽多關於六界的軼聞書籍。
    “在看什麽?”站在原地的陌祁煊察覺到她的目光,稍微揚聲低沉問道。
    聞聲,閻七的心莫名輕顫,捧在手中的書險些沒掉落池中,她把書放回原位,身如飛燕落到他的跟前,抿唇笑問:“少尊,這真的是你的倦樓嗎?”
    “倦樓”二字,跟眼前這片夢幻的景色相比,太格格不入了吧?
    “你覺得古怪?”陌祁煊低沉反問。
    閻七攪動藏在身後的指頭,挑起烏澈的眸子瞅了瞅他深邃的眼眸,莞爾笑道:“感覺有點奇怪,但又很舒服。”
    “她也是這麽說的。”陌祁煊凝視著她眸子的亮色,輕聲道。
    “嗯?”閻七微愣,迫切眨了眨好奇的眸子,竊喜問道,“誰?”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敏銳地捕捉到他眼裏的溫柔,帶點兒寵溺的歡喜,如無意外他話裏的“她”,必定是“她”!
    莫不成那個她,就是讓少尊不惜與老聖尊對抗的女子?
    陌祁煊看了眼她眸子裏亮閃的八卦,低沉淺笑,下意識看向無盡的花海,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要看書麽?”
    看著他嘴角那抹溫柔的淺笑,閻七一陣目眩,忘了八卦,點點頭,屁顛屁顛往他目之所及的花海走去。
    直覺告訴她,白色是關於仙界的書籍,黃色是關於妖界的書籍,而紫色則是關於魔界的書籍。
    她輕展臂翩然落到紫色的花叢中,沿著花海腳踏芬芳慢步前行,憑著感覺來到一本名叫《伏魔》的前邊,她單膝蹲下來翻開書頁,映入眼簾是“域魔”二字,不由得微訝。
    驚訝的並非看到“域魔”二字,不,是看到“域魔”二字才驚訝。
    因為她全憑感覺而來,這書海所有的書籍分類排布,竟然都跟她所想要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