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凡人小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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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眼角餘光往並沒有多大情緒變化的墨之闋看了眼,又瞄了瞄哭笑不得墨之傾,不管閻七是故意找借口,還是真的想要當姐姐,她認為隻要斷了兩個兒子的念想就是皇道。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麟王殷勤上前來,朝閻七拱手作揖笑道:“侄兒該稱呼你為大姨……”
    “閉嘴!”閻七伸出手來打斷他的話,看他一臉猥瑣的殷勤,心裏就不爽,懶得跟他廢話。
    麟王尷尬地把話噎回去,心裏恨得牙癢癢,嘴上卻還是帶著看似討好的諷刺笑容。
    眾人側目看向閻七,心念這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太後的姐姐了,竟敢對麟王瞪鼻子上眼。
    太後沒有在乎這點小插曲,能挫挫麟王的銳氣,倒是歡喜的。
    她下意識看了眼心急如焚的墨之傾,見他嘴唇張動,似是要說話,她快速轉向墨之闋說道:“皇兒,既然閻七成了哀家的姐妹,那麽,也該有個封號。嗯……”
    她故作思忖了會,下意識看向頭頂上方的海棠花,淺笑道:“既然在這海棠樹下成就沒事,那就封為海棠夫人吧。”
    聽見這個封號,閻七不由得擰緊眉頭,這稱謂也太俗了吧。
    “惜教夫人,如何?”
    忽然傳來一個綿柔的女聲,如涓涓細流,聽在耳裏十分愜意,仿佛一下子漂浮在雲端。
    眾人不約而同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下意識讓出一條小道來,隻見迎麵走來一個姿色妖嬈的女子,在場的男子禁不住噎了口唾沫,雙目放亮。
    此女細眉如柳,丹唇如櫻,金絲纏繞靈蛇發髻,內穿金色曳地緊身長裙,外披一件黑色輕紗,妙曼的身姿若隱若現,高貴、冷豔、詭秘三種氣息在月光底下巧妙融合在一起,妖嬈炫目,讓人無法轉移目光。
    她不是別人,正是曲家的表小姐,燕嫣欣。
    燕嫣欣輕邁蓮花碎步,婉婉吟念:“愛惜芳心莫輕吐,且教桃李鬧春風”話音剛落,目光正好定格在閻七身上。
    聞言,眾人禁不住暗地竊笑,心想這曲家的表小姐真是陰損,拐個彎拍馬屁,罵人還能如此優雅。
    這句詩本來是讚揚海棠花比桃李花懂得矜持、謙讓和自重,可是,用在現在這個場景,意思則相反,是在諷刺和警戒她,要矜持自重。
    華跌和禦長興不約而同把目光落在燕嫣欣處,他倆是在曲家老太的壽宴上見過她,因為各懷心思,對她的印象並不深刻,然而,仍覺得她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像是多了一種韻味,比妖嬈更銷魂,隻消一眼,便無法忘記的魅力。
    他倆稍微轉移目光,就看到屁顛屁顛跟隨在後的冥蠱,看他對燕嫣欣那垂涎欲滴的模樣,他倆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太後嘴角含笑看了眼燕嫣欣,除了對這個封號很滿意,對她也很中意,這燕嫣欣是全國首富曲家的掌上明珠,若將她納入後宮,就等於坐穩了半壁江山。
    “金枝月兒萃,粉飾物已非。”
    未等太後發話,忽然聽見閻七說話,眾人的目光旋即從燕嫣欣轉移到她身上。
    “嗯?”華跌微愣,隻見眼前的閻七雖無半點怒氣,但神情卻有三分嚴肅,眸子裏還有些他看不透的複雜目光,似是不悅又似是責備,但又似乎跟目前的事沒有半點關係。
    他微斂眸色琢磨:區區曲家的表小姐,有什麽能耐拉動我家七七的情緒?
    而且,這一句詩,他也沒能琢磨出與她神情相稱的含義來。
    “嗯……”忽然察覺到閻七的氣場驟變,青狐仰長脖子試圖探看閻七的神情,心頭處禁不住溢滿疑惑。
    這時,燕嫣欣緩慢勾起一抹陰柔的笑容,吟念道:“千林一枝賞纖柔,穿越萬年解我仇。”
    眾人又把目光轉落燕嫣欣身上,把詩中的“仇”聽成了“愁”,並未察覺到內涵的挑釁意味,隻覺這曲家表小姐才氣逼人。
    “我笑春風讓路走,何懼野花弄梢頭。”
    好霸氣!眾人忍不住在心裏呐喊了聲,隨著聲音流轉目光到閻七的方向,正好襲來一陣清風,肆意掀起她墨漆的秀發,狂傲的氣息盎然欲出。
    單看前半句,會以為海棠花嬌小柔弱,春風恐懼自己不小心將它吹落,隻好繞路。
    加上後半句,畫風瞬間逆轉。
    雖然看似纖柔,但隻須淺淺一笑,春風都得畏怯讓路,完全不將搔首弄姿的“野花”放在眼裏,這是何等的霸氣狂傲。
    雖然是狂傲至極,然而從她嘴裏說出來,卻一點也不讓人生厭,反而讓人情不自禁以為,能配得上這句詩的,隻有她。
    “七七當如此!何懼這些胭脂俗粉!”青狐甩了甩尾巴,眯起眼睛,歡喜笑道。
    墨之傾的目光定格在閻七身上,此時的她眸色淩厲,精致的五官縈繞著不可褻瀆的霸氣,這句詩哪是描寫海棠花的,分明就是她的寫照,隻要她嫣然淺笑,最妖冶的鮮花也不過是俗物。
    墨之闋深不見底的眼眸,莫名掠過一絲自我感覺良好的亮光,連他自己也猜不透,這是抹透露著愉悅的亮光什麽意思?
    禦長興用手中的折扇輕拍掌心,像是在琢磨詩中的韻味。
    華鐵的目光在閻七和燕嫣欣徘徊流轉,爭鋒相對,吃醋?
    不,這聽上去像是在吃醋,然而,他還沒見過閻七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就算搶男人,也不至於沉不住氣,實在不可思議。
    他下意識把目光轉落燕嫣欣身上,盡管察覺到她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樣,但並沒發現有什麽異樣,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能耐竟讓閻七渾身透著抵禦的氣息。
    太後不由得蹩蹙眉心,閻七的才氣,在殷徵比試上,她早已見識過,此女有才有色有傲氣,的確能母儀天下,奈何她並非人類。
    “二位姑娘好文采。”
    忽然聽見一個幹脆明朗的聲音,眾人晃過神來,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發話的華跌。
    華跌的目光緩慢掃過眾人,故意在燕嫣欣和閻七之間徘徊了會,別有意味道:“太後一句玩笑話,竟然引出這麽好的詩句,實在是妙,華某甘拜下風。”
    玩笑話?眾人一時未能琢磨出個中含義來。
    正在琢磨他的太後,聞言,很快便讀懂了他的意思,瞬間冷了半張臉。
    未等太後發話,墨之傾迫不及待掃向眾人笑道:“剛才之事,不過是玩笑罷了。燕姑娘和閻姑娘已經做了表率,接下來,可要來個海棠花酒令。”
    “九弟。”麟王邁步上前來,不以為然道,“母後什麽時候開玩笑了。”說著他把目光落在華跌身上,半沉著臉冷聲道,“你是什麽人吖,擅自篡改太後的意思……”
    “的確是玩笑罷了。”太後冷聲打斷麟王的話,目光轉向閻七笑道,“哀家雖與閻姑娘投契,但她收為義妹並非小事,還須查典問祖,切不可兒戲。”
    她雖然很不願說這些話,但是,墨之傾既然是將來的皇,她絕對不允許麟王趁機打壓他或者他的人。
    “若不……”燕嫣欣正欲說話,無意間把目光落到墨之闋身上,驟然雙眼閃亮,既驚又喜還夾雜著些許曖昧的恨意凝視著他。
    閻七旋即察覺到她的神情變化,不由的微微握緊拳頭,本來就不平靜的心再次掀起波瀾。
    令她感到不安,是因為眼前這個燕嫣欣……不,她並非燕嫣欣,而是占據了燕嫣欣肉身的念神!
    “七七……”
    青狐的聲音一晃而過,閻七驟感周圍的氣場被一股詭異氣息覆蓋,不,是置身於另一個空間,而這個空間裏隻有她,“燕嫣欣”和墨之闋。
    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燕嫣欣已經到了墨之闋的跟前。
    墨之闋雙手負後,臉上並無任何異色,神情淡然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燕嫣欣。
    燕嫣欣停在他跟前,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輕抿複雜的笑容,別有意味道:“好久不見。”
    “我們認識?”墨之闋低沉問道,記憶中,並沒有這個她的存在,而且,這股氣息奇特,的確有些似曾相識之感,非六界之類,卻又蘊含六界之氣。
    燕嫣欣眸色複雜打量了他兩眼,眼角餘光往閻七的方向輕瞧,再帶著三分自嘲的笑意,看向墨之闋反問道:“不過是兩萬多年罷了,你怎麽就把我給忘了。”
    墨之闋輕斂眸色,淡淡道:“既然忘了,必是不重要的。”
    燕嫣欣低垂眼簾淺作低笑,許久,含著零星淚花,抬起楚楚可憐的眼眸來,滿目痛心追問:“我是小芯吖,你真的忘了嗎?忘得一幹二淨嗎?”
    “小芯?”墨之闋低念了這兩個字,下意識往閻七的方向看去。
    閻七瞬間緊握拳頭,稍帶點激動反駁:“你不是小芯!”
    燕嫣欣先是看了眼墨之闋的神情,再拭去眼角的淚水,側頭看向閻七反問:“我不是小芯,是誰?”
    閻七微咬下唇,回想之前在魔界回憶起來的景象,不以為然道:“小芯是凡人,你是神,你不可能是她!”
    說著,茅屋炊煙嫋嫋的畫麵,金葉樹下的旖旎畫麵,如狂風暴雨,快如閃電般閃過腦海。
    想要在記憶中找出否定她的證據,卻怎麽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