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生死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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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七抱著青狐來到陌祁煊的跟前,對上他看不出情緒的雙眼,別有意味道:“若護法,你會承受移山倒海之術的一半損耗。”
    “你隻需做一件事。”陌祁煊低沉道了句,緩慢抬起手來伸向她。
    “嗯?”閻七低眸看了眼他向自己遞來的手,遲疑了會,抬起眼眸來看他,試探問道,“何事?”
    陌祁煊伸過手去握住她的手心,凝視她的眸子,鄭重道:“你隻需要相信我。”
    閻七心弦怦動,莫名的情愫襲上心頭,觸電般縮回手來,帶點慌忙轉移視線,躲開他勾魂攝魄的目光,才低下眼眸,懷中的青狐便躥到了陌祁煊的肩上,她驚乍抬了抬指尖,卻不敢把它抓回來。
    青狐色眯眯地靠著陌祁煊的肩膀,如喝醉了酒般,喃喃道:“七七,我與少尊一起在這裏給你護法。”
    “……”閻七驟然滿臉黑線白了它一眼——天下狐狸皆色鬼!
    青狐可不理會閻七嫌棄的眼神,懶洋洋地賴著陌祁煊的肩膀,早就把要保護閻七的話拋到十萬八千裏去,誰讓少尊這麽帥了。
    他剛才隻不過輕輕地說了句話,卻似乎帶著渾天的氣勢,如千鈞雷霆落入九霄,天地萬物遵其號令,眸裏又透著唯獨給予閻七的寵溺,霸氣而溫柔。
    讓它都禁不住著迷了,就不知道這閻七是否跟著陶醉了。
    “那麻煩少尊護法。”閻七抱手向他低頭作拜。
    靈鳩山的主人跟她提及過,在此地護法會承受移山倒海之術一半的損耗,但現在這個情況,顧慮不了這麽多。
    更何況,他是仙界未來的主,畢寒和禦長興是他的子民,他既選擇出現在這裏,便責無旁貸。
    隻是,她的頭還沒拜下去,就被他提起的手給抵住,她流轉眼眸,遲疑不動,正欲張聲,卻聽見他雷人的話語。
    “待我下了聘,再拜堂也不晚。”
    聞言,閻七驟然紅了臉頰,迅速拂開他的手,背過身去。
    青狐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翹起尾巴——少尊,現在是該調戲我家七七的時候嗎?
    陌祁煊靠近她的身後,從後握住她的雙手。
    蹲在他肩上的青狐一動不敢動,心中掀起萬般激動——少尊,此情此景吃豆腐真的好嗎?
    閻七側眸向後看了看他,他的容顏陌生如初,可手心的溫度卻是那麽熟悉,不用言語,一個眼神,即可知道他要幹什麽。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凝神斂氣,任由他緩慢抬手張開自己的雙臂,兩股不同仙氣縈繞於他倆交疊的掌心。
    青狐幹瞪著眼珠子,身上的毛發都不敢顫動,還以為他們在秀恩愛,原來不是,震撼!太震撼了!
    一股仙氣霸道雄渾,一股仙氣綿柔清冽,交織在一起,如蛟龍出海,破雷霆萬鈞,見萬丈彩霞,頃刻間空氣凝固,樹木停止搖曳。
    須臾,閻七刹那間消失在原地,化作一個紅點懸浮在空中。
    陌祁煊緩慢收攏雙手垂在身側,周身的仙氣縈繞在紅點的附近,形成一個強大的結界。
    許久,青狐才小心翼翼問道:“少尊,七七已經去往魔界了嗎?”
    陌祁煊點頭不語。
    “那……”它才剛開口,忽然傳來靈鳩山主人的聲音。
    “九重天少尊還是第一次駕臨靈鳩山,都說紅顏皆禍水,看來你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青狐瞅了瞅陌祁煊傲慢淡然的神情,也跟著高傲翹起尾巴——嗬,我家七七天下無雙!
    沒有得到陌祁煊的回應,隨後又傳來靈鳩山主人挑釁的聲音。
    “在本座的地盤與移山倒海之術匯通,憑你是九重天的少主,也免不了損耗萬年修為。”
    聞言,青狐心下咯噔顫跳,竟還有這回事?
    “本座再提醒你一件事,你身上的仙氣與靈鳩山的邪氣相衝,護法期間,若擅動,輕者,全盤承受移山倒海之術的折損,重則,兩股力量相衝,反噬心髒,你、畢寒、閻七均五髒俱損。”
    “……”青狐暗驚,莫名的惶恐襲上心頭,不一會兒,察覺到被閻七退卻的惡靈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再次形成黑雲壓城的恐怖局麵。
    他故意撂下這話,在聚集惡靈步步逼近,無非就是警告少尊!
    “又如何?”陌祁煊不緊不慢淡然應聲。
    “嗬!得你的庇佑,閻七才免於流血,一旦在護法期間有什麽差池,你自身難保,而她……”
    停頓了會,空中忽然傳來他陰冷的低笑聲,許久,再次響起別有意味的聲音。
    “本座提醒你,她隻要再多吐一口血,便回天乏術,香消玉殞。”
    聞言,陌祁煊垂在身側的手驟然緊握成拳頭。
    “怎麽……”青狐聽在耳裏驟然渾身發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多吐一口血便香消玉殞,是什麽意思?
    它猛然想起,每當閻七流血後,體溫都會驟降,她,流不得血?
    隨後察覺到陌祁煊的體內的氣息紊亂,像是被他刺激到了,青狐咬咬牙,惡狠狠四下環顧逐漸逼近的惡靈,氣急敗壞責問:“混賬,你想幹什麽?藏頭露尾!有本事出來跟青狐大仙單挑!”
    察覺到陌祁煊的氣息變化,靈鳩山的主人料想自己已經抓住了他的軟肋,越發嘚瑟道:“陌祁煊,咱們做個交易如何?不,你唯有答應本座的要求,否則,後悔一輩子。”
    許久,陌祁煊似乎壓下了胸中的情緒,體內的氣息漸趨平穩,低眸看著懸浮在跟前的紅點,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見他漠視自己的存在,靈鳩山的主人生怒,冷冷警告:“陌祁煊,別以為你是九重天的少尊就可以漠視一切,在靈鳩山,你,隻不過是本座其中的一個獵物。”
    狂風掃起的落葉如利刃靠近結界,頃刻間化成灰煙不複存在,陌祁煊提手輕拍青狐的腦袋,示意讓它莫動。
    青狐旋即收回涙氣,但還是不甘心地掃視逼近的惡靈,試圖尋出靈鳩山主人的身影。
    “陌祁煊,你這是在故作鎮定麽?你以為這樣,本座就會懼怕你?”
    陌祁煊在青狐耳邊輕聲低語:“待會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許丁點仙氣。”
    少尊的聲音好溫柔!盡管滿腔惱怒,但還是抵擋不了花癡的侵蝕,雖然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它還是信誓旦旦點頭。
    少尊說隻需相信他,閻七相信,它自然也必須聽從於他。
    “看來,本座得給你嚐點苦頭,否則,你這九重天少尊,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話音剛落,剛才黑雲壓城的逼近,頃刻間轉化成渾然一體的漆黑,找不到一絲亮光,隻感覺無數道邪氣在攀纏,像一道道利刃,時刻等待著離弦衝鋒。
    而陌祁煊呢,還是一副雲遊於外的風輕雲淡表情,雙手負後傲然挺立,明明一片森黑,他卻自成一景,雖非光芒萬丈,但仙逸逼人,如晨曦的陽光,破曉而出。
    青狐流轉眼眸,逼近的殺氣讓它呼吸紊亂,雖蠢蠢欲動,但謹遵少尊的話,咬牙屏住體內的仙氣。
    “神咒分兩種,一種是生咒,一種是死咒。死咒不可解,生咒可解。”
    忽然聽見陌祁煊沉沉的聲音,青狐愣了愣,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話音剛落,逼近的殺氣似乎頃刻間凝固了,仿佛那靈鳩山的主人聽到這話受到了刺激。
    “什麽意思?”隨後傳來靈鳩山主人試探的問話。
    陌祁煊凝視著懸浮在跟前紅點的閃爍變化,別有意味道:“晇伏降在你身上的,便是生咒。”
    話音剛落,四周的樹木搖晃,掃下一片如雨般的落葉,像是那靈鳩山的主人被震驚到了。
    但是,許久,遲遲沒聽到這靈鳩山主人吭出半個聲響來,像是遁去了一般,沒了聲息。
    “你既知曉世事,可知道你身上的生咒,如何解?”
    一陣壓倒性的沉默。
    青狐緩慢往黑漆漆的四周瞧去,依然沒能瞧見靈鳩山山主人的狼狽模樣。
    嗬,他連自己身上的詛咒都不知道如何去解,還敢自詡知曉世事,不害臊!
    哎,這少尊損人不帶髒啊。
    還讓他知道了這麽震撼的秘密,這不活活折騰死他嗎?
    “如何解?”許久,才響起靈鳩山主人將信將疑的探問聲。
    陌祁煊不緊不慢反問了句:“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又是一陣壓倒性的沉默,周圍的氣息再次變幻,像是那靈鳩山的主人被怔住了,以致惡靈跟著退怯,四周彌漫著迷惑之氣。
    青狐納悶輕甩尾巴,靈鳩山的主人是誰?
    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人問過嗎?
    都說他隻是一個信口雌黃的小仙,至於姓甚名誰,似乎沒有人關心過這個問題。
    許久,陌祁煊別有意味說道:“找回你自己之時,便是生咒解除之日。”
    這麽簡單?青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少尊怎麽可以告訴他了,萬一他解除了詛咒,又出去作惡怎麽辦?
    “我是誰?”
    忽然響起靈鳩山主人的迫切追問聲,青狐差點沒被他給嚇到了。
    然而,陌祁煊似乎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雙手負後,目光注視著紅光閃爍的頻率,仿佛在他眼前的並非區區一個紅點,而是閻七。
    “我是誰?告訴我,我到底是誰?陌祁煊,我到底是誰?”
    靈鳩山主人的聲音越發激動,似乎還夾著痛苦掙紮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