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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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通身魔氣縈繞,然卻不受瑤池淨水的影響,相反,還在瓦缸中怡然自得地遊來遊去,而且,還將瑤池淨水中的靈氣逐漸據為己有,成長的速度極快,怪異之極。
    於是,他便養著它,靜靜地觀察。
    本以為它的原型是一隻癩蛤蟆,可是,隔了一日,它又成了一條小金魚。
    接著是水母、石頭、貝殼、泥鰍、花樣百出,幾乎每天都不一樣。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自出生起,鮮少開口說話的他,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話。
    豈料,這正在懶洋洋曬太陽的醜泥鰍開口說話了。
    “本還指望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麽東西哩。”
    清脆的聲音,十分悅耳,是個女聲。
    當時候的他,被嚇了一跳。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陪著她千變化萬,她陪著他修煉仙法。
    她雖身懷魔氣,可不管化作何物,都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靈氣縈繞四周,盡管日日相伴,卻依然沒能查出,她究竟是何物。
    日子長了,他也懶得追究她的來曆,漸漸地,也似乎淡忘了她跟魔界的關係。
    “哎,你喜歡我變成什麽模樣?”
    某一天,她突然問。
    正在看書的他,並不在意,隨意應了聲:“幻化成人形吧。”
    “要漂亮的嗎?”她緊接著追問。
    “能記住便好。”他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一個水靈靈的美女便突然出現在眼前,正在看書他,恍然一愣,半分失神,手中的書籍無意識跌落地上。
    從那一天開始,她再也沒有變成其他東西。
    ……
    “那她……真是來自魔界……”乕卞昶輕聲低喃。
    從前,隻以為他與閻七牽絆是在記憶之上,卻不曾想,原來他們已經相知相識了幾萬年。
    而且,經曆了那麽多磨難,依然初心不變。
    此刻,他緩緩勾起一抹淺笑,像是放下了什麽東西。
    陌祁煊抬頭看向遠處的雲端,不以為然沉聲低念:“她隻是我的小七。
    另一邊,閻七不停地墜落,最後落入了虛冥道,她輕展雙臂翩然落下,尋到落腳點,隨後隱藏氣息。
    放眼看去,隻見啊滇王和妮珞的兩方人馬將前來探查情況的桑歌重重包圍,他們不僅覬覦格桑城已久,且之前桑歌因為城中的百姓,與他們都有過恩怨,如今桑歌落單,他們定然不會輕易饒了她。
    “墨之闕……”閻七下意識在心底默念了聲他的名字,是他知道自己要到這來,才把自己送往這裏嗎?
    她明知道素來與桑歌有恩怨的阿滇王和妮珞在此,絕對不會讓桑歌一個人獨戰,掐著時間?,正打算過來,然後就來了。
    這種感覺好熟悉。
    想著一件事,不曾說出口,然後就有人協助完成了。
    是何事?
    是何地?
    是何人呢?
    “桑歌,你若不把蠡園那叛徒交出來,休怪本王不客氣!”阿滇王揚起手中雷電縈繞的法杖,厲聲警告。
    這蠡園曾是阿滇王手下的得力武將,因為不滿他的所作所為,拐走了他的姬妾,逃到了格桑城,被桑歌收留。
    因此,桑歌與這阿滇王結下仇怨。
    桑歌冷冷輕哼,臉上並無半點懼色,纖纖玉指上的紫色指環隨後泛起耀眼的亮色。
    她食指上的靈犀指環,是厲害的法器,取自靈鳩山,可禦敵於千裏之外,一般妖魔望風生畏,不敢靠近。
    阿滇王瞧了眼她紫光泛亮的靈犀指環,旋即把手一橫,揮動手中的法杖向她襲去。
    桑歌眸底掠過一絲淩厲的冷色,拂動墨紫色的寬袖,輕展臂騰空而起,敏捷起躲開他的襲擊,繼而揮手向下,劈出一道明厲的紫氣。
    觀戰良久的妮珞微斂眸色,舀動殺氣,從後襲擊桑歌。
    桑歌暗了半分眸色,眼角餘光向後睨去,迅速一掌往妮珞的方向推去。
    閻七獨在一處,眼看桑歌被阿滇王和妮珞合力進攻,但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像是在等待,等待一個隱藏在暗處的角色。
    “桑歌,以你的能耐,對我們當中一個尚且可以抗衡,可如今……”妮珞意味深遠警告了句,陰了眸色,冷聲提醒,“交出玉桂,尚且可以饒你一命!”
    玉桂是修馳獄無意中尋得的一件法器,後來被他座下的小魔盜了出去,輾轉落到了格桑城裏。
    桑歌原本對這拾來的寶物,並無占據之心,準備歸還,豈料,妮珞不由份領兵攻打格桑城,傷了不少城中百姓。
    桑歌大怒,拒還玉桂,親自率兵與妮珞大戰一場。
    那場戰鬥本該慘烈,幸而有禦長興在背後暗中協助,喚來了妖界的一群異士,助格桑城度過了一劫。
    格桑城難攻,此後,妮珞也不敢擅自領兵進攻,但恩怨擱在這裏,時刻惦記著。
    “嗬。”桑歌輕蔑冷哼一聲,緩慢增強雙掌輸出的法力,傲慢道,“有本事,親自到格桑城取。”
    聞言,妮珞與本來敵對的阿滇王交換了一個眼色,不約而同增強法力對付桑歌。
    “……”桑歌緊咬牙根,竭力穩住氣息,抵禦他倆的強攻。
    不遠處的閻七凝視著快要支撐不住的桑歌,下意識凝聚仙氣在指尖,但依然沒有動手的意思。
    這時,一簇悄然難察的白光以極快的速度向桑格的背後靠近,閻七眸底掠過一絲凜然的殺氣,等的,便是它!
    閻七快如閃電攔截在這道白光前邊,展開掌心將它壓製下來,以雷霆般的速度,沿著它來時的方向,攜帶著渾然的殺氣,倒壓過去,不忘向後甩手劈出一道凜然的殺氣。
    “……”察覺突如其來的殺氣,妮珞倒吸一口寒氣,迅速翻身躲開,側頭睨視過去,閻七已然沒了蹤影。
    脫了妮珞的牽製,桑歌匯聚魔氣一掌打落阿滇王的身上。
    阿滇王對這突如其來的逆轉,險些沒反應過來,倉皇把發橫抵在跟前,但還是被上倒在地,他恨恨咬牙,以為是妮珞使的計謀,旋即重整殺氣,一個轉身從妮珞襲去。
    妮珞不明所以,但麵對阿滇王的突襲,迅速反應過來,舀動殺氣,一邊阻撓意欲離開的桑歌,一邊對付阿滇王。
    於是乎,聯合對戰桑歌的局麵,成了三方的混戰。
    另一邊,閻七押著那股白光沿著痕跡前進,眸底殺氣湧現,耳畔的流星日月墜子冷光閃耀,她修長的指尖掠過右耳的綠月墜子,混合著那道白光,淩厲劈出一道凜然的仙氣。
    “啊……”隱藏在暗中白衣男子慘叫一聲,吐血落地。
    閻七隨後展臂落地,雙手垂在側身睨視而去,嗜血的眸色絲毫沒有遮掩,凜然狂風肆意繚亂她的發絲,粉色的裙袂扶風向後翻飛。
    這樣一瞧,才發現倒在地上嗷叫的男子,竟是跟隨在老尊聖君身旁的東邑君!
    嗬,看來這老尊聖君是真的容不得昆桐七仙。
    既然如此,何必客氣。
    閻七的腳下忽然卷起凜然的逆流漩渦,剛才還被風繚亂的烏漆秀發像是被她通身的殺氣震懾了般,飛揚在半空卻紋絲不動,周圍的氣壓驟然降低。
    恐懼,窒息的恐懼莫名湧上心頭,倒在地上的東邑君,看著臉色恬淡,卻是血染眸色的閻七,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皆說這個閻七平時大大咧咧,並不起眼,然一旦動起手來,可抵十萬天軍。
    但也一直是聽說,從未見過,不曾想,此時此刻的她,竟真的如傳聞般可怕。
    他已經忘了自己或許還有還手之力,壓抑不住心底的恐慌,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在作最後的掙紮,語無倫次唬喝道:“我……我……我乃天君的護法!心腹護法!你動不得!護法!天君的護法!”
    “又如何?”閻七絲毫沒有遲疑,快如疾風,指尖凝聚殺氣,衝他殺去。
    “……”東邑君絕望瞪大驚恐的雙眼。
    說時遲那時快,一抹白影橫空出現,疾手如風抓住了閻七的手腕。
    雪白的銀絲輕拂到眼前,閻七側過頭來,看見突然出現的畢寒,訝然低念:“畢寒。”
    眼見畢寒製止了閻七,東邑君頹然鬆了口氣,驟然跌坐下來,渾身被冷汗濕了衣裳,手心還在不停地顫抖。
    畢寒緊掐著閻七還想施法的手,重重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他乃老尊聖君身邊的護法,切莫妄動。”
    “又如何?”閻七對上畢寒的目光,不以為然冷聲道,“膽敢利用桑歌的命對付昆桐七仙,就算他是天君,我閻七照殺不誤!”
    施加在桑歌身上,致使她失去理智的,是一種遠古的秘術,攝魂術。
    它可以控製人的部分記憶,使到中術者表麵上看並無太大的異常,但隻要觸發控製的部分記憶,則會讓中術者不顧一切去完成指令。
    隻是,這種術法,是兩兩牽製的。
    施法的人將術法施加在中術者的身上,他體內的法術也會跟著匯聚在中術者的體內,已達到鉗製的效力。
    計劃失敗了,施法者必定急於消滅殘留在桑歌體內的法術,否則他就傷及自身,反被桑歌控製。
    因此,閻七特意讓桑歌到這虛冥道來。
    因為,隨著桑歌跟阿滇王和妮珞鬥法越激烈,施法者體內的法術隨著她的運息散去得越快,稍有不慎,他會法力盡失。
    他隻能鋌而走險,趁機殺了桑歌。
    所以,閻七一直在靜觀,她要揪出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對桑歌和昆桐七仙動了壞心思。
    決不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