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請上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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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鉞!”
    突然傳來一個心急如焚的女聲。
    聽到“阿鉞”二字,陌祁煊渾然一震,腦海裏旋即浮現在《魔界軼事》看到的一行字:阿鉞哥哥,我們十二月初起成親,好不好?
    他迫切順著聲音的方向側眸看去,隻見一襲黑紗長裙的女子風塵仆仆趕來,不,準確來說,隻是一道靈魂。
    “你沒事吧?”念神旋即來到他跟前關切問道,雖然恨他千遍萬遍,可想到瑜姑算計他,甚至算計他的性命,她就忍不住擔憂,心中的擔憂竟把琴心公主的肉身被摧毀的恨都壓製下去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真的那麽愛他,原以為隻是想得到他罷了。
    陌祁煊二話沒說,轉身便走,她,不是書中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子。
    “阿鉞!”念神迫切地喊了聲,自己匆忙趕來,卻受他一如既往的冷待,盡管他沒了記憶。
    陌祁煊下意識止住腳步,但並沒有回頭看她,沉聲道:“雖然本尊不知道你是誰,但隻看你一眼,便有將你挫骨揚灰的衝動,在本尊殺氣未動之前,請速速遠離,否則,休怪本尊不客氣。”
    聞言,念神心下怔了怔,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低垂眼簾,輕聲道:“本神隻是提醒你,小心瑜姑,也就是如今魔界的五皇子,她要害你。”
    “多謝。”陌祁煊應了聲,揚長而去。
    念神凝視著他遠去的身影,下意識緊握雙拳,雖然擔心他,但還是無法跟他提及有關閻七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閻七再次占據他的心,哪怕,真的同歸於盡。
    說不定,到時候,一切重來,閻七隻不過是一個路人罷了。
    ……
    關於你、陌祁煊與瑜姑的恩怨交割,本神隻曉的並不多,隻是在瑜姑怨恨碎叨的時候,了解了一點。
    兩萬年前,她嫉妒你跟陌祁煊相知相戀,想要偷習魔界的姻緣咒術橫刀奪愛,但被魔皇雷索打入了蠱牢,隻是,她恨心不死,處心積慮要報複。
    聽聞你被念神下了詛咒,血液不能再生。陌祁煊為了保護你,開了天眼,但因此受到了反噬,隻要你離開他半裏外,就會遺忘與他發生的一切。
    而我,上古神族,枯豫,能修煉破除反噬的法器。
    你們的朋友,懷真族的二長老,東魁,為此獻身蠱牢,進入攝魂珠尋我。
    我與瑜姑達成了協定,她助我摧毀攝魂珠,我助她修煉加深反噬的靈鐲,欺騙東魁。
    此事,本神有愧於你和陌祁煊。
    但是,我不得不這麽選擇。
    攝魂珠內有成千上萬無辜的靈魂,千萬年來,他們魂魄不全,囚禁於此,備受折磨。
    我希望他們能夠得到解脫,隻好選擇與瑜姑合作。
    臨終前,傳授你術法,就是為了彌補對你們的抱歉。
    然,計劃卻出乎我的意料,到最後,也沒能幫助你們破除反噬。
    接下來,隻能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抱歉,閻七。
    閻七……
    閻七……
    閻七……
    ……
    閻七觸電般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白骨,這是……魔界的骨宮。
    “你醒了。”
    耳邊傳來修馳獄低沉的喊聲,閻七並未轉眸看他,微閉眼睛整理思緒,她記得,在白光撲麵而來的瞬間,修馳獄突然出現抱住了自己。
    記憶如倒流……乕卞昶被一道火光穿透了肉身,化作灰煙消散在火光中……
    閻七的心像被抽了一刀,喃喃問道:“乕卞昶真的……死了嗎?”
    “不過是一個閑人罷了,何必為他傷春悲秋。”隨後傳來修馳獄低冷的聲音。
    聞言,閻七唇畔浮起一抹複雜的笑意,旋即睜開雙眸,坐起來,輕冷道:“魔尊把本仙帶到骨宮來,是想借我牽製住少尊嗎?”
    她雖記不得在蠱牢裏與陌祁煊相遇的事情,但從枯豫的話裏,大概知道了自己與陌祁煊的事情。
    說著,她側過頭來一看,唇畔輕嗤的笑意微僵。
    他,瞎了一隻眼睛。
    這她才恍然想起來,在攝魂珠即將崩裂的那一瞬,她試圖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鮮血把枯豫的書籍留下來。
    然而,就在她準備咬破手指的時候,他突然出現攔住了她,他用他的眼睛代替了她的血液。
    “你的書。”修馳獄輕啟唇腔,稍微提起手來,枯豫的古籍旋即出現在他的手上。
    興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在那一瞬間剜去自己的左眼來保住她的一滴血,這麽瘋狂,這麽不理智的行為,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做,然而,此時此刻,做了,並且不後悔。
    閻七看了眼他手中的書籍,並沒有馬上伸手去接,輕聲試探問道:“你……撕掉了有關反噬法術那一頁?”
    “嗯。”修馳獄應了聲,不說話。
    閻七輕俏嘴角冷笑,這才接過他遞來的書,沉默不語。她就猜到,他不可能,不可能讓自己破除反噬,否則,他如何牽製陌祁煊呢?
    修馳獄深深看了眼看不出情緒的她,別有意味低沉道:“你有沒有想過,興許你我成親以後,局麵,會變得不一樣。”
    閻七旋即抬眸看他,他的神情很認真,並不像在開玩笑,她唇畔處浮起淺淺的笑弧,從白骨床上走下來,與他擦肩而過,應聲道:“不曾想。”
    修馳獄轉過身來看她的倩影,緊接著問:“為何?”
    閻七莞爾淺笑,反問道:“因為本仙已有夫婿,既然不可能的事情,多想無益,又何必去想?”
    “陌祁煊有什麽了不起的?”修馳獄冷聲問道。
    閻七不緊不慢回過身來,對上他的鋒芒,莞爾低笑道:“興許你是知道的,我記不得他,他是矮是胖是高是痩,本仙都不曉得。可既然我曾經認準了他,這輩子就他了。”
    修馳獄與她擦肩而過,留下一句犀冷的話:“那他必須得死。”
    閻七並無應聲,待他離開後,才提起手上的書籍,迅速翻看,翻到中間,果然,看見被撕掉了一頁紙。
    她黯然合上書本,將它隱藏起來。
    “七七……”蹲在白骨床上的青狐見她神情低落,輕聲問道,“蠱牢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日它隨乕卞昶趕到蠱牢外時,隻看見塢渝守在外邊,後來乕卞昶進入了蠱牢,不久後,蠱牢爆破,塢渝看見修馳獄負傷帶著昏迷的閻七逃出蠱牢,他迅速上前載著他倆飛回到了骨宮,它也跟著回來了。
    “青狐……”閻七輕喊了聲,青狐旋即乖巧落入她懷中,歪著腦袋等待她吩咐。
    閻七低眸看它,試探問道:“少尊……能看見你嗎?”
    聞言,青狐連連點頭,略帶嘚瑟應聲:“嗯嗯,本大仙可是唯一一個被少尊抱過的靈寵,少尊可喜歡我了!”
    閻七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估計是少尊還沒睡醒,把它當抱枕了。
    “因為我是七七你的靈寵。”青狐挨著她笑眯眯道。
    這個馬屁……拍得真是舒服。閻七歡喜笑了笑,很快又斂起了笑容,警惕感應,確定隔牆無耳後,才用意念跟青狐說:“你即刻回九重天,跟少尊說,冥王柯耶懷有異心,投誠是假的,讓他謹慎。”
    “好。”青狐應了聲,旋即蹦去。
    “還有!”閻七迫切喊了聲,疾手抓住了它的尾巴。
    正要離開的青狐“啊”的喊了聲,頓時倒吊在她手中,它眨了眨碧綠的眸子,迷惑問道:“還有什麽?”
    閻七遲疑了會,搖搖頭,示意讓它速速趕去。
    本想讓它給陌祁煊多帶一句話,告訴他,自己不會隨便動用法術,請他切莫為反噬之事憂心,讓他安心處理當下的事情。
    但想了想,又覺得這些話反倒可能會令煩心,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喔。”青狐遲疑了片刻,才迅速往仙界趕去。
    閻七收拾好心情,走到寢殿外,才剛到門口,忽然一擢火光飛撲下來,她本能匯聚仙氣,險些沒一掌劈了下去,看真了,才知道是塢渝這隻臭鳳凰!
    她頓時捏了一把冷汗,輕哼道:“我說你這個家夥,非得帶著火種飛來撲去,就不怕把別人屋舍給燒個精光?”
    塢渝側目瞥她,略帶點嫌棄道:“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還管我天生麗質幹嘛?”
    天生麗質?閻七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但仔細品了品他這句話,下意識輕斂眸色,試探問道:“出什麽狀況了?”
    這家夥來得匆忙,估計不是小事。
    塢渝輕扇火光灼灼的尾巴,稍帶戲謔道:“魔尊在東邊廣場設了祭壇,昭告天下,你,閻七,域魔的心髒,正式回歸魔界。”
    這樣一來,她就正式與仙界為敵,不,是六界。
    聞言,閻七不慌不忙勾起一抹輕淺笑意,莞爾笑問:“他,準備如何將本仙請上祭壇?”
    嗯,這女還是有點慧根的,一下子點中了要害。塢渝在心中默念了句,不再跟她拌嘴,慎重提醒:“那日來救你的魔界友人,中了他設下的圈套,全部被抓起來了。我尋遍了骨宮,也沒尋到他們的蹤跡。”
    “喔。”閻七若有所思應了聲,塢渝卻能在骨宮內自由行走,估計是修馳獄故意讓他查探,以此來警告自己,切莫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