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無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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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
    忽然聽見陌祁煊低沉的呼喚聲,閻七旋即回過神來,但還是用手遮住他的容顏,生怕記住了,要忘記的那一刻會很難過。
    “怎麽呢?”許久,她才輕聲問道。
    “你,好像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
    聞言,閻七驟然紅了臉頰,流轉目光瞥向笑得賊壞的青狐和塢渝,故作輕咳一聲,抬眸看天,語無倫次道:“那個……今天的天氣很好呀!也不知道有幾朵白雲了?”
    “一朵……”塢渝很不友道,隨即應聲,“……都沒有。”
    “嘿嘿嘿……”青狐笑得跟老鼠一樣——七七,你怎麽成慫蛋啦?
    閻七不爽瞥向它——再敢笑得如此奸詐,信不信老娘把你的毛一根根拔了!
    “明日,你到我身邊,我們一起宣戰。”
    隨後又聽見他的聲音,閻七輕愣,這是同一個話題嗎?
    跟少尊一起宣戰,那個場麵是不是有點……
    青狐下意識眯起眼——少尊,你確定這是宣戰,而不是在六界前,秀恩愛?
    她正欲點頭答應,緊接著又聽見他溫柔的聲音。
    “成親之日,我們會收到一件很特別的賀禮,你肯定喜歡。”
    “……”閻七驟然沒臉黑線,少尊的節奏跳得太快,沒能跟上!
    明明想著如何包抄魔界,怎麽又轉到婚宴上了?
    青狐眸色賊亮——少尊帶著閻七一起宣戰,莫非是想當著六界宣布娶她為聖後,大戰後,宴請六界?
    閻七稍微挪了一下掌心,瞧見他魅惑的眉宇,又瞬間把他遮住,不難看,這少尊太勾魂,小心肝有點受不住。
    “什麽賀禮?”她好奇問道,特別,有多特別?
    “你我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嗯?”閻七旋即放下手來,隻見他唇畔的笑容十分詭秘,深邃的眸底洋溢著沉寂了萬年期盼,她正欲追問,又瞧見他唇畔詭秘的笑添了三分壞色。
    “小七,成親以後,我們生個女兒,像你的,生個兒子,像我的,好不好?”
    哎,受不住了。塢渝汗顏,盤旋遠去,這恩愛秀得厲害,單身的,得去避避風頭!
    閻七臉頰微紅,思尋了片刻,輕蹙眉心,不以為然道:“生個兒子像我不好嗎?”
    陌祁煊凝視著她慍悶的模樣,莞爾淺笑道:“那好,生一個像你的,生一個像我的,再生一個像你又像我的。不過,兒女,一定要像你的。”
    聞言,閻七歡喜淺笑,她下意識提起指尖,輕輕勾勒鏡像中他的輪廓,溫恬笑道:“大戰之後,我們一起到凡界狄青國,去看看太後,好不好?”
    “正有此意。”陌祁煊點頭應聲,凝視她的眸子,沉聲問道,“我去尋你,還是你來尋我?”
    閻七輕揚嘴角,心中的激動莫名添了半分甜蜜的喜悅,歡喜笑道:“明日,大戰之前,我去尋你。”
    現在跟他見麵,估計會不知所措,好丟臉,得緩一緩。
    “好。”
    身在鹿鳴湖的陌祁煊掌心輕抹,玄光鏡像隨後消失在半空中,他凝視了半會,修長的指尖輕碰杯沿,淺笑低喃:“小七……我又開始想你了。”
    “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就不能消停半會,萬一把我膩死了呢?”
    背後傳來一個欲哭無淚的男聲。
    獨坐在林間的陌祁煊,側眸向後看了眼站在塔樓門邊的褐衣男子,不,準確來說,是一道魂魄。
    陌祁煊端起案幾上的茶杯,輕輕晃動茶杯,讓它彌散出醉人的芳香,莞爾道:“抱歉,大婚在即,有點興奮,才語無倫次。”
    站在門邊的褐衣魂魄,翹抱雙手,無奈道:“是大戰在即。你整天花癡,明天大戰怎麽辦?”
    華風習習,輕拂發鬢,陌祁煊優雅擱下手中的茶杯,不以為然道:“你放心,隻有跟小七單獨相處,我才會這般……語無倫次。”
    “……”褐衣男子汗顏,雖說自己隻是一道魂,但,感情就被他忽略了?明顯這是在自己跟前無語倫次好嗎?
    還沒成親了,就談生孩子了,這恩愛,還讓不讓旁人活了。
    “你就不怕影響到我,不能及時給你們賀禮?”男子戲謔道。
    聞言,陌祁煊斂了眸色,輕拂袖而起,慢步向他走去,略帶迫切,慎重問道:“東魁兄,煉得如何了?”
    男子斂了戲謔的笑容,胸有成竹點頭道:“放心,在你倆大婚之前,必定能夠將破除反噬的靈鐲修煉出來。”
    陌祁煊神色嚴肅,雙手交疊,鄭重給他施了個禮。
    此男子的魂魄,就是萬年前投身蠱牢的東魁。
    當日,他來到攝魂珠的跟前,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愫驅使,但直覺告訴他,攝魂珠裏有一個很重要的魂魄。
    在閻七闖入蠱牢之前,他與修馳獄鬥法,那個時候,借助修馳獄的法術,成功將東魁的靈魂收了出來。
    後來,因為發生了太多事,遺忘了此事。
    直到加深反噬的靈鐲破碎後,他才猛然想起了東魁,於是將他的靈魂釋放出來。
    他本不奢望什麽,但東魁說,當年他助瑜姑修煉靈鐲,其法術的奧妙還是記得的,雖然當年煉就的是加深反噬的靈鐲,但如今,他可以反其道而為,修煉出破除反噬的靈鐲。
    “這是我自己的心願,你無須謝我。”東魁莞爾淺笑道,事實上,他至今還心有餘悸,之前被瑜姑利用,差點害死他倆,幸好,還能補救。
    從此以後,盡管詛咒不解,相信他倆都能幸福地在一起。
    頓了會,陌祁煊抬起頭來,眸底裏洋溢著睥睨天下的厲色,淺笑道:“這裏交給你了,我去備戰。”
    另一邊,禦長興來到老尊聖君的遽峰,拋出心中的疑惑,老尊聖君也不再隱瞞,娓娓道來。
    他們渡劫的任務,並非他們自己所選擇的方式。
    正確來說,這一次渡劫,並非隻有昆桐七仙,而是整個九重天都在渡劫。
    因為,陌祁煊打算統一六界,這個節骨眼上,九重天仙家的修行最為重要,否則,會出大亂子,六界難以信服。
    身為老尊聖君,他要考驗九重天的每一位仙家,尤其是關乎陌祁煊未來的仙家,更加是慎重,再慎重。
    東邑君和娥青仙子,就是走進了劫,卻無法走出來的仙家之一。
    靈界的傅公子,是他安排的,故意試探娥青仙子。
    結果,娥青仙子為了一己私欲,不僅設局迫害閻七,還罔顧仙界的利益,如此女子,萬萬不能成為準聖後。
    東邑君一劫,他與陌祁煊故意設局,讓他知曉禦長興和桑歌受鬼海經綸詛咒一事。一來,想趁機破了他倆的詛咒;二來,試探東邑君會不會為了私欲,挑起昆桐七仙與九重天的怨恨。
    結果,娥青仙子和東邑君都太令他失望了。
    而陌祁煊渡劫的任務,就是點化白秋鳳。
    如今,白秋鳳仿佛經曆了一場五百年的漫長大劫,已經褪去了魔氣,重歸仙界。
    此外,其他仙家都已一一曆劫。
    洗刷了一批唯利是圖的仙家,也提拔了一批,舍生取義的仙家。
    臉色還有些蒼白的老尊聖君掃看跪在跟前的昆桐六仙和桑歌,沉聲道:“你們的劫,到今天為止,算是了了。雖然你們誤以為我與少尊想要害你們,但是,你們卻始終維護仙界。這正是本尊想要看到的。不唯君,隻唯心,一顆向往光明的心。”
    “是我等愚昧。”昆桐六仙覆手在額前,鄭重叩拜。
    老尊聖君把目光落到桑歌身上,淺笑道:“桑歌,我們的長興,就交給你了。”
    桑歌驟然紅了臉頰,低垂眼簾笑而不語,她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麽一天,沒有任何障礙,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跟他在一起,幸福似乎就是這樣,簡單而美好。
    禦長興下意識握住桑歌的手心,抬眸看向老尊聖君,懇切道:“聖君和少尊的厚愛,長興無以為報,雖為遊仙,隻要聖君和少尊一聲令下,定效犬馬之勞。”
    “你可不是犬馬呀。”老尊聖君嗬嗬朗聲笑道,擺擺手,不以為然道,“罷了罷了,你們昆桐七仙原來是怎樣,就怎樣吧。真性情,假放縱,本尊喜歡。”
    “那我們昆桐七仙這就去準備準備,隨心參戰。”華跌旋即應聲道,嗯,這就是他想要仙界,一直以來信任的仙界。
    另一邊,閻七還留在玄湖畔,青狐蹲到她肩上,側頭看她,試探問道:“七七,我們現在去哪呀?還到格桑城嗎?”
    閻七淺笑輕搖頭,雖然不記得剛才那一幕了,但是,內心的感覺告訴她——去鹿鳴湖!
    她正欲動身,忽然察覺到一股熟悉的魔氣,縈繞著夔燮術的氣息,是修馳獄。
    這股魔氣,在格桑城外就隱約察覺到,興許是茉莉花晶片沒了,不能再像往常那樣敏銳地察覺他的氣息。
    隻是,她還是能發現,在格桑城外,他似乎有意隱藏氣息,如今,卻是刻意顯露魔氣。
    他這是在告訴自己,他來了。
    他,一直在跟蹤著自己?